周圍孟子朝的侍女們雖未察覺異常,但空氣中卻彌漫著一股微妙而緊張的氛圍。


    劉梟的心中已暗自下定決心,定要揭開孟子朝這層神秘的麵紗,探明其真正的身份與目的。


    “深入了解,倒也不急。”


    劉炎在旁打斷二人,笑哈哈道:“大乾和齊國本來就是友好邦交,往後有的是時候深入了解,今日齊國使團遠道而來,朕已在保和殿設宴,為賢侄等齊國大臣,接風洗塵。”


    “請!”


    劉炎大度擺手,招唿大家進入皇宮。


    “請!”


    孟子朝暗暗抖了抖有些生疼的細手,不動聲色地擺出了帝王之風。


    大隊人馬進入皇宮,來到保和殿,這邊已經準備了一應膳食。


    劉炎的龍椅擺在最中間的高台上,在台階的下垂手也置了一張龍椅,劉炎邀請孟子朝入座。


    “伯父也請入座。”


    孟子朝微微一笑,轉身上了台階,身旁的侍女習慣性攙扶。


    孟子朝連忙輕手打斷,小聲道:“朕還沒虛弱到如此地步。”


    轉身落座後,劉炎也上了主位,兩旁朝臣一字排開,紛紛落座。


    劉炎率先舉起酒杯,露出了官方的笑容:“齊國皇室不遠千裏而來,朕先敬諸位一杯。”


    兩旁重臣,紛紛舉杯飲酒。


    孟子朝淺嚐了一口,緩緩放下酒杯,抬手道:“三國冬圍的時間也快到了,不知大乾這邊準備如何?”


    “這個嘛。”


    劉炎放下酒杯,淺笑道:“其實大乾一切皆已準備就緒,隻等北涼的國君前來就行了。”


    以往的三國冬圍,實際上都沒準備什麽,無非是三個國家的皇族聚在一起,搞一個狩獵活動而已。


    這種活動基本上都是賠本賺吆喝的,也沒有哪個國家花費大力氣來搞冬圍的排場事宜。


    大乾這些日子,也都在預備著江北縣冬圍的事情,包括道路清障,圍場的養護,但因為朝廷節約成本,也都沒有大麵積鋪開。


    劉梟之前還承諾過,要在大乾冬圍之時,大賺一筆,但現在都沒什麽動靜,朝廷的撥款也都非常謹慎。


    “北涼國君?”


    孟子朝皺著眉頭道:“聽聞北涼如今大亂,前任皇帝司馬鋒已經駕崩了,繼位的是他們齊王的世子,司馬秀。這種敏感時期,司馬秀還能到場嗎?”


    三個國家,都有接壤的地方。


    齊國的消息也不比大乾落後。


    大乾掌握的消息,齊國也都掌握了。


    北涼皇帝司馬鋒駕崩,年輕的司馬秀繼位,眼下正在南垂厲兵秣馬,劍尖直指大乾。


    孟子朝這話一出,一時讓兩方的大臣都開始議論了起來。


    劉炎見大家都開始議論了起來,當即咳嗽了兩聲,笑道:“北涼之亂,這屬於北涼的內政,具體事宜朕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我大乾向來主張不幹涉他國內政。”


    “不幹涉?”


    齊國使團中,孟有維卻是冷冷一笑:“貴國皇帝一句不幹涉他國內政,似乎把問題扯得太幹淨了吧?據我所知,北涼的國君身體並無特別大的毛病,卻在幾日之內,傳出駕崩的消息,還將帝位傳給了本不是儲君的司馬秀。”


    “而司馬秀登基的前半個月,其父齊王司馬徽,就死在大乾,還是死於武王劉梟之手。”


    “貴國皇帝真的敢說這北涼之亂,和大乾沒有一點關係嗎?”


    孟有維這話一出,現場頓時炸了鍋。


    大乾這邊的朝臣,也是沒想到齊國那邊居然把消息掌握得如此清晰。


    甚至連司馬徽是武王劉梟所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看來這個孟有維,是有備而來啊。


    司馬秀倉促登基,而在他登基之前,其父司馬徽就死在大乾。


    北涼之亂,很難說和大乾沒有一點關係。


    “有維……”


    孟子朝扭頭看了眼孟有維。


    那意思似在責備他一開,就挑些尖銳的問題發問。


    “陛下,臣之所言,也並非故意挑撥。而是確有其事。這並不是什麽秘密了,也沒什麽不能說的吧?”


    一時間,現場人群是議論紛紛。


    “司馬秀之父,齊王司馬徽,好像就是死在大乾,還是死在武王之手。”


    “這司馬秀不會在三國冬圍之時,鬧出什麽亂子來吧?”


    “也難保啊,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武王殺了司馬徽,司馬秀自然要報此仇啊。”


    孟子朝低著頭,不再反駁。


    眾人的目光,一下齊聚在劉梟身上。


    劉梟淺淺地飲了一口酒,笑道:“齊國世子所言,的確沒錯。本王是殺了北涼司馬徽,這也不是什麽秘密。”


    “但本王殺他,皆是因為司馬徽毒害我國皇室,毒死了本王的六弟,本王這才痛下殺手,和攪動北涼之亂,無關。”


    “司馬秀狼子野心,他的帝位並非齊國前任國君禪讓,而是篡權奪位而來。本王即便不殺其父,他遲早也會篡權奪位。”


    “再說了。”


    劉梟緩緩起身:“即便本王有意攪動北涼之亂,又和齊國有什麽關係?”


    “難不成,齊國這次是來替北涼做說客的?”


    劉梟辦事,從來不遮遮掩掩。


    殺了就是殺了。


    但齊國人,卻拿這個做文章,未免有些挑撥離間了。


    孟有維還要說話,孟子朝卻伸手打斷了他,扭頭看向劉梟,笑道:“武王這話言重了。”


    “孟有維也隻是好奇一問,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大家並不是特別熟悉。”


    “一切等司馬秀前來之後,就會一目了然。”


    孟有維原本還要說什麽,聽陛下這麽說,也隻好落座下來。


    “賢侄這話,說的在理。”


    劉炎非常合時宜地舉起酒杯:“今日朕在保和殿設宴,旨在為齊國使團接風洗塵。今日無君臣之分,諸位大可暢所欲言,隻談風月,不談國事。”


    “來!”


    劉炎舉起酒杯,率先一飲而盡。


    算是把這件事情遮了過去。


    齊國諸位大臣,也都紛紛舉杯暢飲。


    孟有維飲罷了酒,扭頭看向了身旁的段玉韜,那意思是該他表現了。


    段玉韜暗暗點頭,飲罷一口酒後,忽然起身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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