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出手,七日之內可解水患之急!”


    劉梟不慌不忙,拱手請功。


    眼下還沒形成滔天洪水,一切都還來得及。


    隻是他這話一出,滿朝文武紛紛瞠目結舌,看向了劉梟。


    丘正明冷冷一笑,拱火道:“武王能發明諸葛連弩,破敵有方,的確讓人刮目相看。”


    “不過,王爺,下官可提醒你。水患不是兒戲!治不好的話,整個京都都會跟著遭殃!”


    劉梟在戰場上立的奇功,大家不得不承認。


    但治水可不是打仗,水火無情,即便你神機妙算,在水患麵前,也是無計可施!


    堂下文武群臣,也不由得開始議論紛紛,對劉梟多是質疑。


    “武王是不是打了兩場勝仗,已經有些飄飄然了?那治水和打仗,能一樣嗎?”


    “咳咳……”


    劉炎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指著那些懷疑劉梟的群臣道:“既然你們覺得武王治不了水患,那你們倒是拿出個法子來啊?”


    方才怒懟劉梟的官員,一臉汗顏:“額……陛下,臣主理吏部,水患並非臣之所長。”


    “拿不出法子,就不要那麽多廢話。”


    劉炎白了他一眼,扭頭看向劉梟:“梟兒,說說你的治水之策。”


    丘正明一臉尷尬,扭頭看向劉梟。


    他是拿不出法子來,但劉梟就能拿得出來?


    劉梟拱手在前道:“父皇,兒臣自有法子治理水患,不過還需親自前往受災的兩縣,商量具體的辦法。”


    此言一出,堂下響起一陣恥笑。


    原本他們還以為劉梟已經有了應對之策,搞了半天,還要親自前往現場才行。


    丘正明譏諷道:“臣還以為武王當真拿的出具體的辦法呢,原來也是要親自前往,才能有辦法。”


    “就是,不知道武王是不是真的有辦法,還是急於邀功啊?”


    劉梟冷冷笑道:“丘尚書,功勞就在眼前,你有這個本事,也可以向陛下邀功嘛。”


    “你……”


    丘正明滿臉通紅:“我是沒這個本事。但下官也從未聽說過武王會治水。”


    “陛下,治水可不是兒戲,當年先祖治水三十年,曆年黃河仍舊泛濫。武王錦衣玉食,隻怕連水患是個什麽情況都沒見過。又如何確信,他能治水呢?”


    “他要是能在七天之內,平定水患,老臣甘願為武王的車夫,親自為武王抬輿!”


    丘正明麵帶譏諷,語氣頗為不屑。


    劉炎也是低頭沉思,丘正明說的的確有道理。


    古有傳聞,大禹治水,三國家門而不入,可黃河哪年消停了?


    幾千年的水患,自古便無人能治理,梟兒真的行嗎?


    劉梟卻是冷冷一笑,指向丘正明:“丘尚書,這可是你說的。朝堂之上,一言九鼎。你不會反悔吧?”


    “下官自然不反悔……”


    丘正明趾高氣昂,根本不相信劉梟能夠治理水患。


    劉梟轉身拱手:“父皇,這京都以西的水患,兒臣治了。七日之內,若不能平定水患,兒臣甘願受罰。”


    “若兒臣治好了水患,還請父皇做個見證。”


    劉梟挑眉,看向丘正明:“丘尚書,你最好趕緊鍛煉鍛煉身體,免得你這把老骨頭禁不住……”


    滿朝文武,也都低頭不語。


    從潼關迴來的武王,早已今非昔比,說不定他真有防治水患的法子,也未可知。


    丘正明剛才,還是大義了!


    他雙手出汗,不由得有些心慌。


    如今的他已經七十高齡,給武王抬轎,這把老骨頭,經受得住嗎?


    “行了!”


    劉炎擺手,有些疲憊道:“既然你如此有信心,朕就封你為河道監管,親自前往京西兩縣,治理水患。”


    這話,等於默許了劉梟和丘正明的打賭。


    正當劉炎準備退朝時,老四劉景卻站了出來:“父皇……兒臣也想請命,前往京西,治理水患!”


    “怎麽?你也有治水之法?”劉炎冷冷一笑。


    老四一直飽讀聖賢書,平日裏很少參與太子之爭,這個時候卻忽然站出來,明顯是要和他大哥爭一爭。


    劉景拱手道:“父皇,丘尚書雖然莽撞,但所說的不無道理。京西水患兇猛,皇兄一人隻怕無暇顧及兩個縣的水患。”


    “兒臣想為皇兄分憂。”


    如今劉梟拿下了兵部尚書,若再度治理水患成功,即便父皇不封賞他什麽,他在朝堂上的勢力,也會迅速擴張。


    劉景自然不會在韜光養晦,他必須爭一爭。


    劉梟瞥眼瞧去,自然明白劉景的目的:“老四,大哥從來沒聽說過你會治水,怎麽也有興趣為國分憂嗎?”


    劉景卻是一笑:“皇弟不也從未聽說過大哥會治水,大哥既然能為國分憂,皇弟如何不能呢?”


    話說的滴水不漏。


    這也符合劉景的性格。


    丘正明不由得為劉景慶幸,這個表麵上的賢王,終於親自出手了!


    滿朝文武嗅到了兩位皇子爭鬥的火藥味,一個個低頭不語。


    劉炎瞥了眼這兩個兄弟,二人都已成年,私底下自然誰都不服誰。


    眼下已經開始悄然爭權了。


    “好!”


    劉炎哈哈一笑:“難得朕的兩個兒子如此為國為民。朕今日就給你們這個機會。你二人分別領河道監管,梟兒前往江南,景兒前往江北。”


    “洪水兇猛,你二人今日就出發。”


    “七日之內,你們若是不能防治水患,可別怪朕無情!”


    劉梟和劉景,紛紛拱手:“兒臣,領命!”


    ……


    散朝後,劉炎親自在養心殿召見宋雲州。


    長歎口氣道:“宋閣老,水患就在眼前,賑災是不可避免的,國庫還有多少可用之銀?”


    身為天子,劉炎自然不會任由兩個兒子胡鬧。


    若是真的引發了大麵積的水患,威脅到了京都,那可就出大事了。


    聞聽此言,宋雲州的頭再低了幾分,撲通就跪在了地上。


    “迴稟陛下,連連征戰,國庫可用之銀,不足三萬兩!”


    “若二位皇子,不能在江北江南,防治水患!”


    “我大乾,立時便會崩塌!”


    劉炎聞聽,許久沒有說話,目光捏呆呆發愣,一時間竟完全沒有對策。


    國庫已經打空了。


    水患之兇猛,是朝廷都無法承擔的後果。


    若洪水衝垮兩縣閘口,幾十萬災民立時便會水深火熱!


    他們沒有活路,便會成為幾十萬反民!


    內憂外患,就在眼前啊。


    一時間,劉炎完全手足無措,心裏隻能祈禱,劉梟真能防治水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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