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真關上門走迴來收拾碗筷,仿佛剛才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江家的人這時候才迴過神來,都驚呆了,張桂芬沒想到這個窩囊廢啞巴竟如此大膽,敢打江俊傑。


    “林玄真!你瘋了?你知道他是誰嗎?你怎麽敢打他!你這死啞巴,你想害死我們一家嗎?”


    林玄真一聲不吭,敢侮辱江映雪,沒直接殺了他就算仁慈了。


    “這可怎麽辦?老江,你趕緊拿個主意啊!江俊傑迴去一告狀,映雪的工作就保不住了。”


    張桂芬徹底慌了,坐立不安,江炳山說道:“就他說那些侮辱映雪的話,我都想給他兩耳光,這事兒林玄真沒做錯。”


    江炳山雖然性格懦弱,但心裏還是疼愛江映雪的,畢竟是他唯一的女兒,哪個當父親的能忍受這種侮辱?


    “江炳山,你什麽意思?他沒做錯,難道我錯了?我不心疼女兒嗎?可是打了江俊傑,你不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嗎?要是你有點本事,能在江家說得上話,我們也不會被大哥一家欺負。”


    張桂芬在家裏鬧了起來,江映雪聽得煩了,抱起江靈兮便迴房間去了。


    江俊傑帶著滿腔怒火離開了江家老宅,身為江家大少爺,他什麽時候受過這種羞辱。


    “江映雪,還有林玄真這個死啞巴,竟敢打我!你們給我等著,我讓你們知道這一巴掌會付出多大的代價。”


    夜深人靜,一家人都已經睡著了,林玄真走出家門,走到小區的一處涼亭裏。


    黑暗中走出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對林玄真敬了一個禮。


    此人乃是北域七大統領之一的周國森,有鷹視狼顧之相,傲世霸氣之勢,在北域名聲赫赫。


    “龍主,上峰通知,三日後在京都舉行冊封大典,全國三十八個州府的負責人都會出席,想一睹你的風采。”


    林玄真轉過身來,那一雙眼眸仿佛是看盡了人間滄桑,閱盡了世間繁華,淡漠而冷峻,舉手投足間便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


    在江映雪家裏,林玄真鋒芒盡斂,仿佛洗淨了滿身鉛華。


    在下屬眼裏,林玄真永遠是那個神一樣的男人。


    “冊封大典免了,不在軍中,以後你稱唿我大哥即可。”


    “國森遵龍主令。”


    叫了多年的龍主,周國森一時間還不習慣改口。


    “還有其他事嗎?”林玄真問道。


    “已查明王家背後的靠山是四海商會,是否要將其連根拔起?”


    在整個江南州首屈一指的四海商會,在周國森的語氣下,似乎如螻蟻一般,頃刻間便可碾碎。


    “不急。”林玄真淡淡道。


    “葉輕舟請求見你一麵。”


    葉輕舟是寧城首富,但外人卻不知他隻是林玄真五年前安排在寧城的一枚棋子而已。


    “有需要的時候,我自會召見他。”林玄真淡淡道。


    “恕國森多嘴,你真不打算與她們相認嗎?依我之見,應該帶她們母女迴北域,如今你已位列諸侯之首,榮耀萬丈,何人敢置喙?”


    林玄真眼中寒芒一閃,周國森立刻閉嘴,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片刻後,林玄真收斂氣勢,淡然說道:“五年前的事,終歸是我對不起她,應該給她補償。不是我不想認,而是不能認。”


    “為什麽?”周國森不解道。


    “你以為這次特例封侯,而且位列諸侯之首,這真的是嘉獎嗎?”林玄真淡笑道。


    “要不然呢?以你的功勞,別說封侯,就是封王,也是理所應當。”周國森自豪道。


    “這種話,以後不可再說。這既是封賜,也是警告,你可知功高震主之理?你們身在軍中,隻知上陣殺敵,保家衛國,又怎知朝堂之上的刀光劍影才是最可怕的。”


    林玄真擺了擺手,周國森便隱入黑暗中消失不見。


    第二天一早,江老爺子便讓人打電話過來,讓江炳山一家去參加壽宴,但一家人心裏都很清楚,宴無好宴啊。


    江俊傑挨了打,必定迴去告狀,他們將要麵對江老爺子的怒火。


    “完了,完了!這下死定了!爸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這可怎麽辦?”


    張桂芬急得團團轉,去了,必定承受雷霆之怒。


    不去,張桂芬也沒有這個膽子,畢竟是江老爺子大壽。


    “林玄真,都是你這死啞巴闖的禍。我們有哪裏對不起你?你這白眼狼,害了我們,對你有什麽好處?”


    張桂芬指著林玄真大罵。


    “外婆,你別罵我爸爸。”江靈兮弱弱的說道。


    “好了,事已至此,你再罵也無濟於事,最多也就是丟了工作,難道離了江家,我們會餓死嗎?”


    江映雪心中一片寒涼,她也是江老爺子的親孫女啊,竟讓她犧牲身體去陪王家的少爺,實在令人寒心。


    江懷景老爺子的壽宴在金江大酒店舉辦,來賀壽的人很多,除了江家生意上的合作夥伴,還有很多江家的遠近親戚都來了,熱鬧非凡。


    江映雪一家人抵達酒店的時候,壽宴都快開始了。


    “站住!我還以為你們不敢來了,倒是有種。”


    江俊傑見江映雪一家人走來,立即起身去攔住。


    他就是要當眾給江映雪一家人難堪。


    “俊傑,昨晚的事真的與我們無關。是這死啞巴發神經病了,你別生氣啊。”張桂芬連忙解釋。


    “不生氣?我扇你兩巴掌,你生不生氣?”江俊傑冷冷道,絲毫沒有對長輩的尊敬。


    “隻要你息怒,這小子隨便你怎麽處置,你就算打斷他的手腳,我們也不管。”


    張桂芬這是打算徹底把林玄真給賣了,反正禍是他闖出來的。


    “好啊,那就讓江映雪和這死啞巴在這裏跪著,跪到壽宴結束我再慢慢收拾他。”江俊傑一臉傲然道。


    “林玄真,你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給俊傑跪下道歉。”張桂芬推了一下林玄真,嗬斥道。


    “江俊傑,你別欺人太甚。”江映雪冷冷道。


    “我就欺負你,你能把我怎麽樣?你以為這啞巴能給你撐腰?”


    江俊傑趾高氣揚的走到江映雪麵前,咄咄逼人道:“給我下跪,委屈你了?我是江家的繼承人,你算什麽東西?丟人現眼的賤女人,還有這個死啞巴,你們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嗎?”


    被江俊傑這般當眾指著鼻子罵,張桂芬和江炳山雖然生氣,但卻不敢吱聲。


    “江炳山一家還真是窩囊啊,被罵成這樣了也不敢說話。”


    “他能說什麽?誰讓他生了個敗壞門風,丟人現眼的女兒,真是活該。”


    “那家夥就是江映雪的老公吧?聽說是個啞巴,你看他胡子拉渣的樣子,江映雪怎麽看上的?好歹也是寧城第一美女啊。”


    一眾親戚都議論了起來,看著江炳山一家的笑話。


    “我要見爺爺。”江映雪氣得臉色鐵青道。


    “過不了我這關,你是見不到爺爺的。”江俊傑冷笑道。


    “江映雪姐,這就是你老公啊?聽說是個啞巴,你怎麽嫁給這種人了?”


    江映雪的表哥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著林玄真,一臉嘲諷。


    “要不是啞巴,誰願意當接盤俠?”江俊傑輕蔑道。


    “我看他長得這麽壯,說不定把江映雪姐伺候得很舒服吧。”


    江映雪的一個表妹也湊了過來,這番話一說,頓時引起不少人的譏笑。


    江映雪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如此赤裸裸的羞辱,誰能忍受得了?


    林玄真一步跨出,站在了江映雪前麵,江俊傑雖然昨晚挨了打,但卻不怕林玄真。


    “死啞巴,滾開!難道你還想跟我動手?來啊,有本事就打我啊!”


    在壽宴上,江俊傑肆無忌憚,吃定了林玄真不敢動手。


    啪啪啪!


    林玄真抬手一揮,三聲脆響,一人挨了林玄真的一個巴掌,頓時眼冒金星,鼻血都被打出來了。


    頓時全場沸然!


    誰都沒想到,林玄真竟敢在壽宴之上,眾目睽睽下還動手打人,這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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