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四人急匆匆地向外衝去時,還未踏出門檻,白塵驀地出現在四人麵前,與他們碰個正著。


    墨絕身體反應比大腦反應的速度還快,忙伸出雙手將白塵擁抱入懷。


    “墨絕,你……”,白塵神色有一瞬間的驚愕。


    “你去哪兒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墨絕語氣急促,他是真的擔心白塵,同時也很害怕,怕以後見不到他了!


    白塵心中一暖,抬手輕拍著他的背,語氣溫柔地安慰著他:“好了,別擔心了,我沒事的,我這不是好好的迴來了嗎。”


    墨絕放下手,麵對著他,認真道:“那你要答應我,下次不可再單獨行動了”,餘光向左後方不懷好意的瞟了一眼,“再不濟就把白景拉上,反正就他一個整天無所事事,跟去錘煉一番,說不定還能積累一下對戰經驗。”


    白景在他身後氣得跳腳:“喂,墨絕,你這家夥,亂說什麽呢你。”


    墨絕對他挑眉一笑:“怎麽,難道我還說錯了。”


    白景雙手抱胸,冷哼一聲別過頭。


    墨絕無奈道:“好了,雖說咱們都是為了楚卿羽和木雪晴而來,但不可能真的無時無刻都守在他們身邊,趁著空閑的時候,你還是好好努力提升自己的修為吧!”


    白景咬了咬牙,對他怒目而視。墨絕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一臉挑釁。


    白塵輕聲道:“白景。”


    “白塵”,白景收迴視線,有些委屈的看著他。


    “墨絕說得不錯,你的修為確實該提升了!”


    墨絕驀地咧嘴一笑,給了他一個“我贏了”的眼神。


    “白塵”,白景的臉徹底垮了下來,他是真沒想到白塵居然會偏袒墨絕,要知道在他和白韻小時候,白塵可謂是一視同仁,從不偏袒任何一方,可今日卻在他和墨絕之間,毫不猶豫地將心偏向了墨絕,白景隻覺得他的心都要碎了。


    哼,都是這個該殺千刀的墨絕的錯,若不是他,自家冰清玉潔的白塵,怎麽可能會偏心。


    白景怒瞪著他,憤憤地想要將眼前礙眼之人給扔出去,可奈何實力不允許,因為他打不過。


    玄森和修澤縮在角落,抿著唇強忍笑意。


    墨絕堂堂的神界戰神,此刻竟會跟一個小輩爭風吃醋,這要是傳出去,也不知道他麵子該往哪擱。


    終於,修澤忍不住了,哈哈大笑出聲,“不行了,我忍不住了,哈哈哈……”,他拍打著門牆,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修澤這一出聲,玄森亦是忍不住笑噴了,隻不過沒有像修澤那般大笑。


    “笑笑笑,有什麽好笑的”,白景麵色漲紅,怒視著他倆。


    白景不說話還好,這一開口,玄森饒是忍耐性再好,也忍不住了,同修澤一般,大笑出聲。


    白景氣得跺了跺腳,抱著手臂坐迴了位置,不悅地倒了一杯茶,抬頭一飲而盡。


    待玄森和修澤笑夠了,四人來到白景坐的那桌,提擺坐了下去。桌子是四方桌,白景、墨絕和白塵各占一方,玄森和修澤二人共同坐在一方,恰好在白塵麵前。


    墨絕為他倒好茶,白塵伸手將杯子往自己身前挪了挪,他直視著麵前的兩人,壓低嗓音問道:“玄森,修澤,你二人怎會前來凡間?”


    修澤一愣,反問道:“墨絕沒有告訴你嗎?”


    白塵微微蹙眉,餘光掃了一眼身旁正在悠哉喝茶的墨絕。


    “他沒有告訴我。”


    墨絕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轉頭看向白塵,道:“白塵,我記得你跟我說過,那鬼新娘是個靈怨雙修之人,對吧?”


    “嗯”,白塵對他頷首,“不錯。”


    墨絕解釋道:“其實,在你說出那鬼新娘的身份時,我便恍然想起一百多年前,那個新婚之夜突然暴斃的姑娘,不知她是否踏入了輪迴,還是已經魂飛魄散,為了弄清這一點,我就給修澤傳音讓他過來。這第一嘛,自然是為了查到那位新娘的生前記錄和死後去向;至於這第二嘛,自然是想請他幫忙協助我們對付千邪。誰知道,玄森居然和他一起來了,還真是意外之喜。”


    話音剛落,就聽玄森長歎一口氣,“沒辦法,誰讓當時我跟他在一起呢,再加上又是墨絕的傳音”,驀地抬手搭在墨絕左肩上,“作為兄弟,我自是要跟他同甘共苦共進退的了!”


    墨絕對他笑了笑,伸手將他的手從肩上拿下來,還嫌棄的拍了拍。


    修澤見狀,調笑道:“喲,墨絕,你這是,嫌棄他呢?”


    墨絕笑道:“我可沒說我嫌棄玄森,這一切都是你的片麵之詞。”


    修澤眼中閃過一絲愕然,目不轉睛打量著他,“不是,墨絕,咱們這才多久沒見,我咋感覺你變了好多。”


    “哦”,墨絕好奇道,“你從哪兒看出我變了。”


    “這個,怎麽說呢?”修澤有些猶豫,卻還是直言道:“我感覺你臉皮變厚了許多。”


    “噗”,墨絕猛地偏頭,一口茶噴了出來。


    白景憋不住,大笑著倒在白塵肩頭:“哎呀,不行了,笑死我了。”


    墨絕怒目而視,深邃的眼眸帶著些許寒意。


    白景忽然間感到背後一涼,抬頭就見墨絕冷颼颼的盯著自己。


    他不禁扯了扯嘴角,好家夥,他算是知道方才為何感到背脊發涼了,合著是他看我倒在白塵肩上,醋意大發了。


    玄森和修澤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倆,安靜地喝著茶。


    這時,楚卿羽等人走了過來。


    張來風見到他們,喜道:“墨公子,白公子,你們迴來了。”


    墨絕和白塵同時對他頷首,而墨絕在見到楚卿羽身旁麵容蒼白的木雪晴時,不由一愣:“木姑娘,你不是已經迴家了嗎?怎麽還在這裏?而且你的臉色……”


    “墨絕,別問那麽多,好好喝你的茶”,白景在心裏不停地咒罵,這個該死的墨絕,他是看不到晴丫頭的狀態有多麽不好嗎,還在那裏問個不停,就這麽見不得人家好是吧!


    “這二位是?”徐碩然驟然見到坐在木椅上兩名陌生的男子,出於好奇心的詢問。


    墨絕:“哦,這二位乃是我的至交好友,玄森和修澤。”


    “幸會”,雷平安對他們拱手一禮,其他人亦向他拱手一禮,玄森和修澤則起身向他們拱手迴禮。


    白景對雷平安道:“雷公子,你們先去吃早飯吧,我和墨絕他們有事商量,就先上去了。”


    “好”,雷平安對他頷首,後轉頭看向眾人,“走吧!”


    楚卿羽和張來風頷首道:“好。”


    隨後,楚卿羽拉著木雪晴手腕,“雪晴,我們走吧!”


    木雪晴悶悶不樂的點了點頭,楚卿羽拉著她和其他人一起點菜去了。


    墨絕起身看著他們的背影,又想到方才木雪晴有些抑鬱寡歡的臉色,眉頭擰成了一團。


    當然,墨絕注意到的,白塵自然也注意到了,隻是沒點破罷了。他蹙著秀眉,神色頗為凝重。


    墨絕見他們走到一處角落坐下,才說道:“白景,木姑娘她,到底怎麽了?”


    白景看他一眼,眸光暗了暗,“你們跟我來。”


    白景提步走上台階,四人緊緊跟在他身後。


    拐角處的第三間房,白景猛地推開了大門。


    四人跟在他身後走了進來,而後又圍成了一個圈,不同的是玄森和修澤分開了,墨絕和白塵坐在了一張木椅上。


    墨絕:“白景,現在可以說了吧!”


    白景低下頭短暫沉默一瞬,輕聲道:“昨日,你們走後,我們將雪晴,安然無恙的送到了木府門前。”


    “然後呢?可是木府出了何事?”白塵麵色平靜,可清冷的嗓音中卻多了幾分沉重。


    白景抬頭深吸一口氣,伸手捂著臉,語氣艱難而沉重道:“我們在門前,看到了熊熊燃燒的烈火迅速蔓延,無情地吞噬了整個木府。”


    四人神色一驚,墨絕忙問道:“那府裏的人呢?可有逃出來?”


    白景鼻子一酸,抬頭深吸了好幾口氣,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木府上下二十七條人命,均葬身於火海”,他說著,摻雜著一絲顫音,“無一,生還”,最後四個字,他極為沉重的咬著牙說出,嗓音中帶著些許沙啞。


    墨絕驚悚道:“怎麽會?”


    在場之人唯玄森修澤二人聽得一頭霧水,而墨絕和白塵此刻的心情卻麵色沉重。


    墨絕垂著眼眸,迴想著昨日發生的事。


    昨日,他們在前去木府的路上,遭遇一陣狂風,使得他們不得不下了馬車,而後他們察覺到暗處有人,下一刻彥爍就出現在他們麵前,張來風問他為何在此,他便答道是為了夜司冥而來。


    當時所有人都沒想那麽多,隻以為彥爍是真的為了夜司冥而來。現在想來,夜司冥應該隻是一個幌子。


    彥爍趕在他們前麵,先一步到達木府,用法術放了一把火,而後折返迴去,等著他們出現,與他們對話拖延時間。至於千邪他們,目標隻是他和白塵。因為他們知道,將他二人引開後,無論白景再快,也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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