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微弱的月光如輕紗般灑下,樹木的輪廓在月光下顯得若隱若現。


    兩道一紅一紫的流光從上而下,光芒一閃,化作了兩道人身,這兩人正是前來凡間尋找墨絕的玄森和修澤。


    修澤看著眼前模糊的景象,不禁抬手扶額。


    “玄森,你確定墨絕,他真的在這裏嗎?”


    無怪他這麽問,實在這眼前的景色無論怎麽看,都不像是人待的地方,反而有種荒山野嶺的感覺,隻不過多了幾棵茂盛的樹木而已。


    “修澤,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呢”,玄森語氣有些無奈,“咱們兩個可是尋著墨絕的神力氣息,才追到這裏來的,怎麽可能會出錯,咱們再往前走走,說不定能碰到他。”


    說完,玄森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修澤遲疑一瞬,還是抬腳跟了上去。


    林中的一處空地,魔狼咆哮著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尖銳的獠牙,一躍而起撲向墨絕。


    墨絕也不退縮,劍尖指向魔狼向它衝去。


    千鈞一發之際,墨絕一個翻身,正對魔狼魔狼肚皮,提劍刺了進去。


    魔狼痛苦地嘶吼著,想要將墨絕甩出去,可墨絕並不給它機會,腳下蓄力抬腳猛地一踢,滄瀾瞬間抽出魔狼體外,而魔狼則慣性的向後砸上了樹。


    魔狼體型巨大,樹木承受不住,“哢嚓哢嚓”的不斷發出聲響,大樹的樹幹不停地倒下,砸向地麵,發出了沉悶的巨響。


    而處於樹林另一側的玄森和修澤,忽然停下了腳步,感知強烈的魔氣向他們襲來,不由臉色大變。


    “這裏怎麽會有魔氣,還那麽……”


    玄森話還未說完,前方不斷地響起“哢嚓”聲,兩人目光警惕地凝視前方。


    突然,隨著一聲巨響,一個巨大的身影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向他二人砸去。


    兩人瞳孔一縮,迅速朝兩側旋轉一周,那巨物重重地砸在了後麵的兩棵大樹上,而後趴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傷口處不斷湧出黑血。它身後的兩棵大樹,也在它巨大體型的猛烈撞擊下,從中央斷裂,向前傾斜重重地砸在它的身上


    修澤和玄森對視一瞬,小心翼翼地上前打量著已然昏迷的巨物。


    “這是,狼妖?”修澤上下打量著昏迷狀態的魔狼,卻又覺得它體型太過龐大,不似狼妖的正常體型。


    玄森眉頭緊鎖:“不,現在不應該將它稱之為狼妖了。”


    玄森此話引起了修澤的興趣,他一手撐起下巴,眼珠來迴轉動,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魔狼,“你說的對,這狼身上魔氣甚重,想來他和我們方才遇到的另一頭魔獸是一樣的,而且它腹部還被人用劍給刺傷了,等等”,他本是漫不經心的講述著這頭魔狼的情況,隨後腦中仿佛炸出一道驚雷,眼睛陡然睜大,“這傷口,不會是墨絕的滄瀾留下的吧!”


    畢竟他們是追尋著墨絕的氣息而來,除了他能傷了眼前這隻魔獸,修澤已然想不到第二個人。


    而且看這不斷滲出黑血的傷口,隻怕這頭狼是撐不了多久了。


    “很有可能”,玄森犀利的目光直視樹木倒下一片的方向,“我們從這裏過去,應該能找到他。”


    “那我們快走”,修澤是個急性子,說著瞬間消失在玄森眼前。


    “……”玄森愣了愣,無奈一笑,“這麽急的嗎?我又沒說不去”,他迅速追著修澤離去的方向離去。


    而那倒在黑色血泊中的魔狼,在他們離開後,漸漸地失去了生息,化作一團黑煙消失在風中。


    魔狼已死,千邪的助力就隻剩下夔牛了!


    墨絕劍招淩厲,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快似流星趕月。不消片刻,夔牛巨大的身軀就被滄瀾劃出了數道劍痕。


    夔牛痛苦狂吼,抬爪向墨絕揮去,墨絕快速凝聚火靈於劍身,滄瀾劍身被熊熊烈火包裹,他橫劍一擋,夔牛鋒利的爪子瞬間被火焰灼燒,不斷地朝地麵拍打著,想要撲滅爪上的火焰。


    墨絕帥氣的旋轉一周,將滄瀾插入地麵,口中念道:“九天玄雷,劈裂破空,雷霆萬鈞,以劍引之。”


    刹那間,十道光華交錯,照亮了半邊天,光華凝聚成光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破開雲層,轟然順勢而下,直擊滄瀾,滄瀾劍身不再散發著熊熊烈火,而是全身環繞著不可抗衡的電流。


    瞬息之間,電光橫掃四方,揮舞著無形的利劍,濺起塵土飛揚,樹木被劈成碎屑。


    一路向前奔赴玄森和修澤在半空中停了下來,滿臉震驚地抬頭望天。


    “天呐,這什麽法術這麽厲害”,修澤喉結上下滾動,呆呆地張開嘴,被這恐怖的強大力量所震撼。


    墨絕一聲低喝,他猛然抽出滄瀾向前一揮,淩厲無比的電流瞬間將夔牛劈成了兩半,伴隨著一聲嘶吼,兩半巨大的身體轟然落地,化作一團黑煙消散在風中。


    滄瀾被墨絕緊握在手中,隱隱可見殘餘的電流充斥著。


    隱藏在暗處的千邪目光森然可怖,眼中布滿血絲,似要滴出血來,恨不得將墨絕生吞活剝了。可想到兩頭魔獸已被他全部解決,隻得憤恨離去。


    立於半空中的玄森和修澤待雷電之力逐漸褪去,這才落於地麵。


    “墨絕。”


    聽到修澤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墨絕迴頭一看,就見兩人慢悠悠地迎麵向他走來。


    “你方才那是什麽法術啊?”修澤兩眼放光,迫不及待向他追問,“這麽厲害。”


    墨絕將滄瀾立起,略微打量著上麵殘餘的電流,“引雷訣,不過還不是很熟練。”


    玄森輕輕瞄了一眼滄瀾,微笑著誇讚道:“以電劍之名,攜雷鳴之勢,顯雷霆之怒,還真不愧是你。”


    墨絕看向玄森,說道:“別說我了,我倒想問你們,怎麽來得這麽晚。”


    修澤雙手抱胸:“別提了,我和玄森在路過一個小鎮時,恍然看到一隻魔化的妖獸,正在傷害百姓,於是我二人前去收複,這才來晚了。”


    墨絕愣了一下,眉頭微皺,“你是說,你們遇上的那隻魔獸,原本應該是妖獸。”


    玄森:“不錯,雖然我們不知這其中究竟是何原因,但我和修澤已然將它誅殺了。”


    墨絕對他頷首,後又聽修澤道:“墨絕,你千裏迢迢傳音給我,讓我速來凡間,所為何事啊!”


    墨絕:“我確實有事找你,修澤,我想知道,你們冥界在一百多年前,可有踏入冤死的亡魂。”


    “冤魂?”修澤麵露些許疑惑,而後搖了搖頭,“這個我倒是不知。”


    眼見墨絕的眸光微微暗淡,他又道:“不過,我可以問問掌管這件事的審判官。”


    聞言,墨絕麵露大喜。


    冥界審判殿內,長相有些兇惡的審判官剛審判了一個亡魂,正在記錄卷宗。


    忽然,他恍然聽到了水聲,抬頭一看,就見自己眼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麵水鏡,而水鏡裏麵正是冥帝修澤。


    審判官如麵臨大敵,惶恐的走到一邊向修澤行了一禮。


    “下官拜見尊上。”


    修澤:“免了。”


    “謝尊上”,審判官起身站立。


    修澤:“審判官,我問你,一百多年前,冥界可有出現冤死的亡魂?”


    審判官拱手道:“迴尊上,一百多年前冤死的亡魂多了去了,不知尊上要找的是哪一位?”


    墨絕在一旁忙道:“天元城,大婚之日突然暴斃的第一位新娘。”


    修澤轉頭看了墨絕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愕。


    玄森也是沒想到,身為神界帝君的墨絕,居然會插手凡間之事。


    對麵的審判官更沒想到,不是自己尊上要查,而是神界的承影帝君,這可把他嚇傻眼了,承影帝君和自家尊上是多年的好友,加上他曾經到訪過冥界,他的聲音自己最是熟悉不過,他連忙拿出審判記錄翻看,畢竟尊上他得罪不起,承影帝君更得罪不起。


    “天元城,一百多年前”,他手指向下,突然滑到了一個名字,“誒,有了。”


    “在哪兒?”墨絕伸出腦袋,擋住了修澤。


    “天元城,玉淑芬,因父母早亡而被夫家將其帶迴扶養長大,然兩人成親之日,因被下毒而身亡,罪……”


    “等等”,水鏡對麵的墨絕急忙打斷他的話,“你是說那姑娘是中了毒,才身亡的。”


    審判官點頭道:“不錯,而且罪魁禍首就是與她成婚的夫君,何辰峰。”


    “這不對啊”,墨絕神情有一絲錯愕,“這件事情我從土地仙那裏了解過,說是當時的城主帶了仵作前去驗屍,並未查出她因何身亡,如果是中毒,不可能驗不出來。”


    審判官:“其實,當時的玉淑芬也並不知自己為何身亡,隻當自己氣數已盡,而她唯一遺憾的就是無法再侍奉在公婆和她夫君左右,可已經踏入冥界的亡魂是無法再迴陽間的,我通過她生前的記錄,知道她是個濟世之人,於是我便安排她投生到了一戶富貴人家,至於她的死因我並沒有告知與她。”


    墨絕:“原來如此,本君知道了,今日之事有勞你了。”


    “不敢不敢”,審判官惶恐的拱手,就差給他跪下了。


    對麵的墨絕一抬手,水鏡便消失不見。


    “既然那女子順利的投胎了,那我便放心了。”


    修澤在他肩上探出腦袋,賤兮兮道:“墨絕,你何時變得愛多管閑事了,這可不像你啊!”


    墨絕扭頭對他一笑,抬手將他腦袋挪開,提腳就走。


    修澤不滿地哀怨道:“不說就不說,那麽大力氣幹嘛”,他伸手揉了揉被弄痛的側頸。


    “好了,別抱怨了”,玄森在他眼前掠過,邊走邊道:“再不走,我們今晚可就要在這荒山野嶺過夜了。”


    “知道了”,修澤快步跟了上去。


    三人穿過一條小路,逐漸消失在樹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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