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換作常人,早就被墨絕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給壓得喘不過氣來。


    可影煞不是常人,他的實力可與之匹敵。


    他毫不畏懼地直視著墨絕,嘴角勾起:“對了,看在你我不打不相識的份上,透給你一個十分重要的消息,我在天元城準備了一個小小的禮物送給你們,相信你迴去後,一定會非常喜歡的。”


    說完,便仰天大笑起來。


    墨絕眸光一閃,將手中的滄瀾向前一揮,一道紅色劍氣直攻影煞。


    影煞轉身躲開劍氣,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化作一道黑霧離去。


    白塵見影煞離去,輕聲道:“墨絕。”


    聽到聲音,墨絕猛然轉頭看向他,“白塵”。


    他快步走到白塵身前,將他扶坐起身。


    “白塵,你怎麽樣?”


    墨絕邊說邊著急地除去縛在他雙手雙腳上的捆仙繩。


    “無事,隻是需要你幫我,我沒力氣了!”


    白塵虛弱地嗓音在墨絕耳旁響起,他抬頭看去,隻見白塵那精致的臉龐,此刻卻是一片毫無血色的慘白,額間不斷滲出泠泠汗液,眉頭皺成一團,似在竭力強忍著痛意。


    “白塵”,墨絕驚唿一聲,一把將白塵從椅子上抱起,神色滿是擔憂地看著懷中脆弱的人兒。


    都怪他,都怪他,若他能夠早些趕過來,白塵就不會受苦了!


    “白塵,你怎麽樣?你別嚇我啊!白塵。”


    白塵閉上眼睛忍著疼痛小聲地迴應:“我沒事,你別擔心,隻是魔氣入體而已,隻要將魔氣逼出就無事了!”


    墨絕暫時放下心來:“好,我帶你離開這裏。”


    “嗯”,聽到白塵小聲地迴應,墨絕一刻也不敢過多停留,抱著白塵閃身離開了房間。


    墨絕此刻心中隻想讓白塵盡快恢複,並未將影煞的話放在心上。


    殊不知,他和白塵所擔憂的事已經發生了!


    夜空中,雷電交加,劃破黑暗的天幕。震耳欲聾的雷聲迴蕩在空中,大雨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急促地砸向樹葉,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墨絕抱著白塵,閃現在墨府前廳的大門前,剛一踏進門,就察覺氣氛不對。


    四大門派中,隻剩下玄天宗和玉清門兩大門派的人,個個神色凝重的坐在兩側,而焚火殿和蓬萊島的人不知所蹤,就連白景、夜司冥和陳舒陽也不見了蹤跡。


    木雪晴見墨絕抱著白塵朝他們走來,猛地起身看向他們。


    “墨公子,塵公子這是怎麽了?”


    見木雪晴滿臉擔憂地看著他懷裏的白塵,老實迴答道:“白塵受傷了!得盡快治療。”


    木雪晴點點頭,白皙的臉上盡顯憔悴,眼中的光芒比之以往暗淡了幾分。


    “對了,白景呢?還有夜司冥陳舒陽,他們人呢?”


    從方才進來,他在人群中就尚未發現他們三人的身影。不知為何,此刻他的心中隱隱感到不安,這裏似乎在他和白塵走後,發生了什麽不可挽迴的事情。


    眾人聞言,紛紛垂眸不語。


    “墨公子,白公子他……”


    木雪晴話尚未完全脫口,就聽到一聲悶哼。


    “哼……”


    墨絕低頭一看,隻見白塵神情愈發痛苦,額間不斷滲出冷汗,手緊緊地抓住他胸前的衣領,嘴唇被上齒咬破,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白塵,你撐住,我這就為你療傷。”


    話落,墨絕便匆匆忙忙地將白塵抱走了。


    “哐當”一聲,大門被粗暴地踹開。


    墨絕抱著白塵大步走到榻邊,他將白塵輕放在榻上,動作輕柔地為他除去外衫、中衣,隻留一件素白裏衣。


    榻上的美人發絲散亂,微卷的額發黏在肌膚上,雙目緊閉周身顫栗,細細密密的汗水如珍珠,不斷從他肌膚上滲出,浸濕了單薄的裏衣。


    此刻的他,就好似被打破的玉瓷,顯得脆弱不堪。


    然而,墨絕隻是全神貫注地握住他的右腕,紅色的靈流通過手腕,不斷注入他的體內。


    白塵,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一定不會。


    墨絕不斷地為白塵注入神力,眉頭緊皺,他沒想到流竄在白塵體內的魔氣,竟這般難纏。他的神力,竟無多大的作用。


    “呃…呃……”


    白塵終是承受不住了,不斷地發出痛苦的呻吟。


    兩大氣息在他體內不甘示弱地相互爭鬥,使他的身體處於冷熱交替狀態。


    他強忍著劇痛,抬起左手想要扳開握著自己右腕的手,卻無法撼動半分。


    墨絕喃喃道:“白塵,再忍忍,馬上就不疼了!”


    白塵意識朦朧,並未聽清墨絕在說些什麽。他的唿吸急促而不穩,身體止不住地抽搐。


    “呃呃…呃……”


    墨絕咬了咬牙,繼續為他注入神力,他神色凝重,不敢分心。唯恐稍有不慎,害了白塵。


    白塵的傷比墨絕想的更為嚴重,即使他是神界第一戰神,也仍舊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才將白塵的魔氣完全淨化。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他才收手。


    將白塵體內的魔氣清除完畢後,墨絕長舒口氣。而後抬袖一揮,為白塵換了一件舒適地青色寢衣。


    昨晚的大雨來勢洶洶去也匆匆,空氣中還彌漫著濕潤的氣息。


    亭內,坐於圓桌旁的木雪晴,時不時地看向墨絕和白塵的房間,眼中充滿了擔憂。


    楚卿羽坐在他身邊,安慰道:“雪晴,別擔心,白公子,會沒事的。”


    木雪晴抬眼看著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楚公子,木姑娘。”


    聽到聲音,楚卿羽和木雪晴起身向聲音來源看去。


    隻見墨絕一襲玄袍加身,定定地看著他二人。


    木雪晴鼻子一酸,眼眶微微泛紅:“墨公子。”


    墨絕點點頭,抬腳走了過去。


    三人坐在亭內,木雪晴為墨絕倒了一杯茶。


    墨絕垂眸看了一眼一旁的茶杯,歎了一口氣:“說吧!昨晚我和白塵離去後,究竟發生了什麽?”


    楚卿羽麵容憔悴,艱難道:“昨晚……”


    昨晚白塵被人擄走,墨絕前去追尋,便發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都驚悚的事。


    眾人見四周魔氣消散,隻剩下一片狼藉,紛紛抬腳準備離開。


    容熠雙手抱胸:“既然鬼新娘由墨公子全權負責,那我們就不必瞎摻和了!告辭!”


    話語間,容熠朝左右來迴拱了拱手,頭也不迴向前走去。


    “師兄,等等我!”


    彥爍邊喊邊快步追了上去。


    “楚少主,既然那人都這麽說了!那我們也不便多打擾了,告辭!”


    江澤對著楚卿羽拱手一禮,楚卿羽亦向他迴了一禮。


    “我們走。”


    江澤領著蓬萊島弟子,頭也不迴的踏出了墨府。


    白景:“今晚大家都辛苦了!都迴去休息吧!這裏交給我就好。”


    夜司冥一愣:“白公子,我留下來幫你。”


    白景莞爾一笑,又聽張來風道:“白公子,我們都留下來幫你,這墨府方才度過了前所未有的大危機,咱們更應該齊心協力將這裏恢複原樣才是”,而後他看向身旁的眾人,“你們說是不是啊!”


    站在他身旁的陳舒陽拍著馬屁:“是是是,我們的二師兄說得太對了!”


    雷平安:“好了,都別說了!趕快行動起來,早點收拾完,早點迴房休息!”


    眾人齊刷刷地舉起右手:“好!”


    白景微笑著搖了搖頭,正當眾人即將分散收拾殘局時,容熠渾身是血、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


    “不好了,不好了!”


    眾人聞聲一怔,齊刷刷地看向那連滾帶爬、狼狽不堪的人。


    訝然片刻,雷平安先行一步走向容熠,其他人跟隨其後。


    容熠跑著跑著,腳下一絆,跌倒在地。


    雷平安伸手將他扶起,問道:“容少主,你這是……”


    容熠見到眾人,抬手抱住了雷平安雙臂,哭喊道:“快,快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眾人見容熠頭發披散淩亂、嘴角帶著一絲血跡,渾身沾滿了灰塵和血跡,再也不見平日裏高傲自大的樣子。


    雷平安:“容少主,你先冷靜一下,你告訴我們,你們離去後究竟發生了何事?”


    容熠渾身一顫,恐懼使他的嘴唇顫抖,連說話都變得顫顫巍巍。


    “怪,怪物。”


    雷平安麵露疑惑:“怪物?”


    他微微轉頭看向身旁的白景,隻見他眉頭緊皺,神色頗為凝重。


    “你確定,有怪物?”


    白景貝齒輕啟,目光淩厲地緊盯著渾身狼狽的容熠。


    顯然,對於容熠,他是萬分不信的。直覺告訴他,今晚發生的事肯定與焚火殿脫不了幹係。不單單是因為容夏的野心,還有墨絕和白塵曾查到焚火殿與魔界之人有所勾結,所以不論是對他,還是對楚卿羽等人,容熠就是一顆定時炸彈,一顆隨時都會將他們推入萬劫深淵的炸彈。


    隻是……


    他視線上下來迴打量著容熠,見他灰頭土臉、渾身狼狽至極,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他也不知該不該相信他。


    若是信了,萬一是對方布下的一個局;若是不信,對方又是一條人命。


    白景思緒紊亂,心中萬分糾結。


    見白景不信,容熠急道:“我確定,就是有怪物,我沒說謊。”


    聽著容熠聲嘶力竭的吼叫聲,白景佯裝震耳欲聾,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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