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臨淵宮,位於神界東方位,乃是鴻淵神尊的府邸。


    鴻淵神尊身赴鴻蒙後,其子墨絕便接管臨淵宮,從而承擔起守護六界蒼生的重任。


    墨絕端坐於桌旁,桌上放置著一個十分雅致的木匣子,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木香。


    墨絕拿起木匣,隻聽哢嚓一聲,匣中之物就已被墨絕拿在手中。


    那是一個銀質鏤空的銀鈴,銀鈴上刻有九瓣蓮花紋,由一條淡藍色的細繩係在鈴上。


    墨絕看著手中的九瓣銀鈴,陷入沉思。半晌,墨絕將九瓣銀鈴收迴木匣,走出殿外往東華帝君的太晨宮走去。


    紫晨宮內,東華身著紫衣長袍,白發飄飄,正散漫的坐於榻上,手擲酒杯,漫不經心道:“既然來了,何不出來見上一見。”


    墨絕現身,東華與墨絕相對而坐於茶幾旁,“稀客呀,許久未見你踏入我太晨宮了。”


    墨絕道:“我來找你,是想告訴你,我找到他了。”


    東華自然知道墨絕所說的那個他是誰,隻是有些驚訝,“找到了?”


    “嗯”,見墨絕點了點頭,東華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畢竟白塵當年神魂散盡,墨絕找尋十萬年都毫無頭緒,怎麽這次就找到他了。


    “真的找到了?”


    墨絕垂眸,“是,隻是他現在已成為一個上仙,前塵往事忘得一幹二淨。”


    東華道:“那他現在在何處?”


    “青丘”,聽墨絕這般說,東華略顯驚訝,隨後便鎮定下來。


    白塵作為天地間唯一的一隻十尾天狐,青丘是他的出生之地,再次誕生於青丘也不奇怪。


    “既如此,你打算怎麽做?”東華清楚,事關白塵,墨絕不會坐視不理。


    墨絕道:“我會暫時住在青丘。”


    “就知道你會這麽說”,畢竟白塵始終是墨絕的軟肋,當年墨絕明明可以選擇與白塵一起傲遊一方天地,可終是因為承擔守護六界蒼生的責任,白塵到死都不知道墨絕對他的心意,如今他迴來了,他二人也可再續前緣,乃是好事一樁啊!


    墨絕可不知道東華在想什麽,他接話道:“主要還是白景與白欽,他二人離開青丘說是外出辦事。”


    東華道:“辦事,你這一說我到想起,白景的妹妹白韻於七萬年前嫁給了鳳鈺,並孕有一子,隻是情況不太好。”


    聽東華這般說,墨絕恍然想起暮雪山發生的事情,“你說的可是那孩子一出生就多出火鳳一族才有的涅盤之魄。”


    “哦,你知道他”,東華也沒料到,墨絕居然知道這件事,畢竟這十萬年來,除了白塵和魔界的事,墨絕對其他事情也是漠不關心。


    “嗯,我跟隨不染劍去了暮雪山,當時……”墨絕將暮雪山發生的事情向東華一五一十的講述。


    東華:“原來如此,那孩子有此機緣,倒不知是福還是禍啊。”


    墨絕道:“世間萬物,自有緣法,是緣還是劫,又豈是你我能左右的。”


    東華道:“說得也是。”


    玉凰山,乃冰鳳族領地。


    雲華殿內,族長鳳鈺和妻子白韻,以及從青丘趕來的白景和白欽,正盤坐於四方,施法將靈力渡於位列上方那忽明忽暗的鳳凰蛋中,待鳳凰蛋光芒大盛,幾人收手隨即起身看向鳳凰蛋。


    鳳鈺:“以千年雪蓮花為引,再加上我們幾人的神力,總算將允兒的神魂穩住了。”


    白韻:“是啊,隻是允兒多出的一魄。”


    見妹妹麵露擔憂,白景安慰道:“阿韻,你別太擔心,有我們神力的加持,至少允兒現在能正常孵化了。”


    白欽道:“不錯,鳳允的情況聞所未聞,切不可心急。”


    “嗯”,白韻心知自己著急也沒用,畢竟鳳允的情況在六界中的確是史無前例。


    墨絕迴到青丘獨自一人漫無目的的走著,竟不知該往何處,不知不覺中與對麵的藍弈碰個正著。


    藍弈道:“墨絕上神,您這是去哪兒啊?”


    聽見聲音,墨絕猛然迴過神,“原來是你啊,藍弈。”


    藍弈聽墨絕這般說,就知道可能他方才沒聽到他說了什麽,正當藍弈還想說什麽,一道溫潤的聲音傳來。


    “墨絕,藍弈”,墨絕與藍弈齊齊地看向那身著淡藍色衣袍,墨發半束垂於腰間,溫和的陽光映照在他的身上,更襯其膚色白皙、容顏映麗,周身氣質清冷而不失溫柔,眉眼含笑著緩緩向二人走去。


    藍弈率先迴過神來,給了雲笙一個熊抱。


    “雲笙,你來了,怎麽不多穿點。”


    “無妨,我還不至於弱不禁風到那種地步。”


    “墨絕”,聽見雲笙喚他,墨絕才迴過神來。


    “藍弈說得對,還是多穿點為好。”話語剛落,墨絕就從乾坤袋中拿出一件墨色披風,披在雲笙身上。


    雲笙本想拒絕,見墨絕堅持,便不再開口。


    見雲笙那般聽話,藍弈止不住的在心中呐喊:終於有人可以製住雲笙了。


    刹那間,已過半月。


    白景與白欽也終於返迴青丘了。


    陽光正好,湖水清澈,湖中之物清晰可見。


    身著藍白色勁裝的藍弈閉目躺在一棵大樹旁。


    一杆魚竿離他三尺遠,靜等著魚兒主動上鉤。


    雲笙見狀,麵露狡黠,手拿一根狗尾巴草準備捉弄藍弈,還沒上手藍弈就睜開雙眼。


    藍弈瞪大雙眼,看見雲笙手裏還未來得及收走的狗尾巴草,“雲笙,你想幹嘛?”


    雲笙道:“呃,我見你躺在這裏,以為你睡著了,想將你叫醒。”


    雲笙不擅長撒謊,是以藍弈見狀有些想打趣他,卻還是依然平靜道:“不用,我隻是在悠然自得的閉目養神。”


    藍弈起身,四處張望。


    雲笙見他四處張望,好奇道:“你在看什麽?”


    “奇了怪了,墨絕上神今日沒和你在一起嗎?”


    不怪藍弈會這般問,自從墨絕來到青丘的這段時日,他與雲笙分開的次數簡直屈指可數。


    雲笙:“墨絕去找義父了,說是有要事相商。”


    藍弈:“難怪沒看到他,畢竟這些天你在哪兒,他就在哪兒,沒看見他還真有點不習慣。”


    雲笙:“好了,別打趣我了。”


    藍弈笑而不語,隨即和雲笙坐於湖畔,靜靜地等著水中魚兒上鉤。


    朝陽殿內,白景與墨絕相對而坐,白景一身白衣,正優雅的拿起茶杯,輕抿一口茶水;墨絕身著黑紅衣袍,眼眸深邃透露著一絲冰冷之氣,正端坐於白景對麵。


    半晌,墨絕開口道:“白景,白塵他到底發生了什麽?”


    白景道:“我還以為你會等段時間再來問我。”


    “上一次是因為雲笙受傷昏迷,所以便沒有過問。”


    白景:“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訴你吧!這件事要從白塵獻祭天誅陣法的兩萬年後說起。”


    “那一天”,白景於夜裏在朝陽殿內處理事物,一道微弱的冰藍色神力從青丘後山飛至朝陽殿,停留在白景麵前。


    白景看著眼前驟然出現的神力,感覺有些熟悉,便施法探查。


    片刻後,兩行清淚從白景眼眶流出,“白塵,這是你的神力嗎?”


    那微弱的冰藍色光芒忽閃忽閃的,仿佛稍有不慎就消失了,白景想將其捧在手心,那神力直接飛出朝陽殿,白景見狀,立即追去,希望能找到關於白塵的一絲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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