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慢慢來到了六月份,在抗聯武裝活動頻繁的地區,日本武裝墾殖團護衛隊的擴編工作也進行得差不多了。


    南次郎臉上的笑容也慢慢的多了起來。


    “參謀長,到目前為止我們那些武裝墾殖團護衛隊已經擴編到什麽程度了?他們什麽時候能夠形成戰力?什麽時候能夠投入實戰?”


    南次郎對於全民皆兵的這一政策充滿了期待。


    小嘰國召顯然也是非常關注這一政策的落實,也一直跟蹤著實施的進度。


    甚至,小嘰國召還要求下麵的部門每隔十天都要匯報一次進度情況。


    “司令官閣下,在滿洲東部地區武裝墾殖團護衛隊的擴編已經基本完成,如今我們在這一帶民兵的數量已經達到200萬之眾。


    如今製約我們武裝墾殖團護衛隊擴編速度的主要因素是我們的武器彈藥跟不上。


    盡管奉天兵工廠已經再度擴大了規模,增加了產能,想要滿足五六百萬民兵的裝備供給還是很困難的,再說他們還要給關東軍和滿洲國防軍供應武器彈藥。”


    “喲西!”


    南次郎微笑地說道:“有了200萬的民兵,想必定能製約抗聯發展的趨勢,隻要我們慢慢壓縮抗聯的活動空間,最終我們還是能夠將其消滅的。這個事情不能急,我們慢慢地來。


    至於奉天兵工廠產能的問題,再擴建,人數不夠就從國內招人,我們國內還是高水平的產業工人可是不少的。


    我們不能光移民農民過來,產業工人也要多多的移民。


    滿洲這裏各種礦產資源非常豐富,我們要把這些礦產資源利用起來,為帝國的崛起服務。”


    其實,關於日本向東北大移民的事情,根本就不是關東軍能夠左右的,那都是日本國內的財閥在左右著日本的政府在幾乎可以說是全力地向東北移民。


    短短兩年的時間,就有一千餘萬日本各行各業都人移民到了東北。當然了,這些移民大軍中,人數最為龐大的就是日本的那些少地甚至無地的農民。


    日本老早就發現大東北無論在土地資源上還是在礦產資源上都遠遠不是日本本土可以比擬的。


    徹底吃下大東北就成了日本上下一個迫切的夢想。


    想要徹底吃下大東北,讓大東北徹底成為帝國的一部分,最根本的條件就是讓帝國國民的人數超過中國老百姓的數量,讓大和民族成為主體民族,而中華民族成為少數族裔。


    這是一個相當惡毒的行動!


    日本人這是要讓中國人亡國滅種。


    日本人在強化武裝墾殖團護衛隊的時候,鳳凰山外派的行動隊也沒有閑著,他們也在襲擊那些日偽軍的檢查站,盡可能地消滅日軍的有生力量。


    榆樹縣土橋鎮姚家屯,鳳凰山縱隊五常軍分區第五行動隊駐地,第五行動隊的幾個領導者正在討論著。


    “隊長,在我們周圍的三個日本武裝墾殖團現在都擴張到六七百人了。”


    指導員童奎有些擔憂地說道:“以前這些護衛隊實力較弱,他們都不敢離開他們的墾殖團,現在一個一個的膽肥了,居然敢離開他們的墾殖團跑出來打探我們的消息了。”


    顯然,對於這些日本民兵的戰力,童奎則很是不以為意。


    田大寶也點頭說道:“這一個月來我們也沒有閑著,打掉了6個日偽軍的檢查站。因為檢查站接連被襲擊,日本人幹脆就把這些檢查站給撤了,這使得我們在這一帶的活動自由了不少。


    更加重要的是周圍二三十裏範圍內的四個集團部落都已經處於我們的實際控製之下。”


    這時候副隊長方俊說道:“要我說這個狄飆也是一個人才,居然連白皮紅心的民團都給弄了出來。”


    原來,看著周圍的日本武裝墾殖團護衛隊在瘋狂地膨脹,看著自己手下還是隻有那麽11個人,於是這個家夥的腦瓜子就瘋狂運轉了,居然想到在陶家集集團部落內部組建民團,就連理由他都替日本人想好了,為了防止抗聯的滲透。


    土橋鎮新來的日軍頭目聽到狄飆的這個建議,也不禁眼前一亮。


    當即就同意了狄飆的建議,並任命狄飆為新成立的陶家集集團部落民團的團長一職,隻不過狄飆這個團長手下隻有50人的編製名額。


    於是,這個名義上歸滿洲國管轄,實際卻牢牢掌握在抗聯手裏的陶家集集團部落民團就這麽成立了。


    雖然相對於日本武裝墾殖團護衛隊的裝備來說簡陋了不少,日本人隻給配置了步槍,那也比沒有強多了吧。


    同樣的道理,在第五行動隊暗中掌握的另外三個集團部落裏,也先後組建了屬於他們的民團。


    “隊長,這時間也來到了六月份,地裏的夏糧也快要收獲了,我們又要忙起來了。”


    指導員童奎感歎道。


    “我們要讓日本關東軍在這裏得不到一顆糧食。”


    田大寶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個隊長啊,幾個集團部落收獲的夏糧可能運不出去,畢竟有我們的眼線,我們隨時可以偷襲他們的運輸隊。”


    方俊說道:“那些日本武裝墾殖團就不好弄了,他們很有可能是好幾百人護送糧食。”


    “等到糧食收獲的那段時間,我們就在大路邊上候著,他們的運糧隊一出來,我們就打。”


    田大寶不以為意地說道:“幾百的日本民兵,我們收拾起來還不跟玩似的!”


    半個月後,日本三水灣武裝墾殖團,團長鬆田翔太滿臉焦慮地和他的幾個分隊長討論著。


    “各位,夏糧已經收獲了,上麵要求我們把一半的糧食送到位於土橋鎮的倉庫裏,這事你們怎麽看?”


    “團長,我們護衛隊隻是守備我們三河灣武裝墾殖團,一旦我們執行糧食的護送任務,抗聯就很有可能會襲擊我們的。”


    副團長近衛文墨擔心地說道。


    “最近我們和抗聯的行動隊相安無事,那是因為我們僅僅是在看家護院,對他們的行動沒有什麽阻礙。我建議還是由土橋鎮據點派遣運輸隊過來把這些物資運輸過去。”


    然而,土橋鎮據點的迴答卻是,他們可以派遣運輸隊,也可以派遣一個中隊的武裝護送,但是三水灣的護衛隊也不能閑著,也必須派人一起護送。


    麵對這樣命令性質的措辭,鬆田翔太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不得不同意。


    又是兩天過去就,土橋鎮的運輸隊真的在一個步兵中隊的護送下,來到了三水灣武裝墾殖團。


    “龜山隊長,你們這些大車不夠啊,我們這裏怎麽都有500噸的糧食需要運輸到土橋鎮去。”


    看著前來的輜重運輸車輛隻有幾十輛,鬆田翔太有些不爽,難道還自己出運輸的車輛嗎?


    護衛隊長龜山四郎笑著迴答道:“鬆田君,如今輜重隊正是繁忙的時候,不僅僅是人員不足,車輛也相當的緊張,你們墾殖團不是有不少的大車嗎,臨時征用一下,你們迴來的時候順便帶迴來就可以了。”


    鬆田翔太也隻能憋出一句,“一切為了帝國。”


    盡管三水灣墾殖團有足夠一次就全部運輸走的大車,這一次也隻運輸了一半的糧食走。


    六百多人照顧兩百多架膠輪大車,還是非常緊張的。


    裝車的速度倒是很快,短短一個小時,200多架大車就裝滿了。


    “團長,我們護衛隊這是第一次外出執行任務,我們用不用把軍裝也穿上?”


    副團長井上一郎悄悄地建議道。


    “想死不要帶著我們大家一起死。”


    鬆田翔太小聲地厲聲說道:“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我們這一趟要出問題。真要遇到襲擊,按照我平時教你們那樣,給我第一時間找地方藏起來,鳳凰山的人一旦發起衝鋒那就意味著龜山四郎的護衛隊全軍覆沒了,趕緊第一時間投降。


    你下去和那些分隊長好好交代一下。


    還有,你也不得莽撞,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活著比什麽都重要,你不想你那風姿猶存的老婆和你那還沒有成年的女兒由別的男人幫你養吧?”


    副隊長打了一個寒顫,趕緊迴答:“隊長訓斥得對,我們一定小心謹慎,安全為上。”


    鬆田之所以這麽交代,那是因為鳳凰山的名聲好,幾乎從來不襲擊日本平民。


    他們護衛隊屬於民兵性質,拿起武器就是民兵,放下武器就是平民。


    如果穿上軍裝,那就會被當作軍人對待,吃槍子的可能性就會增大不少。


    龜山四郎護衛中隊以及輜重部隊走在整個運輸隊的前列,而鬆田和他的民兵護衛隊則押著剩下的一百多架運糧的大車走在隊伍的後半截。


    “隊長,小鬼子的運輸隊還真的迴來了。”


    距離三水灣墾殖團大約五公裏的一片樹林裏,第五行動隊的副隊長方俊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


    “就是小鬼子的運輸車輛多了不少,護送的人員也多了不少。”


    方俊補充道。


    今天一大早就接到土橋鎮外麵情報員的飛鴿傳書,今天土橋鎮居然派遣了四個中隊護送著四個運輸隊出了土橋鎮。


    很明顯,日軍這是為了安全起見,給第五行動隊出的難題。


    為了安全起見,田大寶也隻有選擇其中的一路進行伏擊。


    看著慢慢靠近的運輸車隊,田大寶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如今的第五行動隊已經擁有了近千的兵力,這一次田大寶帶了六百多人前來。


    日軍的護衛中隊就在運輸隊伍的前半截,後麵看樣子都是日本武裝墾殖團的護衛隊,那麽就先打日軍的護衛中隊,至於那些日本民兵,先不打,看他們的表現,如果表現良好,那就放過他們,這樣也能繼續維持著雙方脆弱的平靜。


    如果,日本的這些民兵有了不該有的想法,那就對不起了,直接打死。


    為了便於此戰後糧食的運輸,那些輜重大車能不打壞就要盡量完整地繳獲下來。


    這樣一來,就盡量不能使用地雷迫擊炮擲彈筒之類的爆炸性武器了。


    盡管這一條路上午已經走了一遍,龜山四郎還是極為謹慎,所有的護衛隊員都在輜重大車上坐著,除了駕馭挽馬的,其他的士兵都是子彈上膛,瞄準道路兩邊,隨時處於激發狀態。


    甚至,前麵幾輛大車上的輕機槍還會不時來上幾發火力偵查。


    對於小鬼子的高度戒備,田大寶露出來輕蔑的微笑,你在明我在暗,每個戰士幾發子彈就能解決的戰鬥,你再戒備有個屁用。


    隨著田大寶的一聲槍響,零點幾秒的時間,伏擊的戰士已經射出了第一發子彈,穿著製服的日軍通通滾落下車。


    一百米的伏擊距離,要是還有打脫靶的,迴去後田大寶可要狠狠地練了。


    當然了,也有幾人打中一個敵人的,也有在第一輪射擊中被輪空的日軍。


    那些突然遇到襲擊的日軍沒有在第一時間射擊,而是在第一時間滾下來馬車,尋找掩體對抗。


    然而,他們剛滾下馬車,第二輪射擊緊接著就來了。


    被打死跌落車下和自己主動滾落車下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樣子。


    第五行動隊參與伏擊的士兵都是老手,第一顆子彈射出的同時,第二發子彈就被推上了膛,對著主動滾落下車的日軍就是摟火。


    隻不過,第一槍基本都是打腦袋,第二槍就是能打哪裏就打哪裏了。


    也就是說,伏擊部隊連自己彈倉裏的五發子彈都沒有全部打出去,就已經再也找不到目標了。


    而在這個時間裏,運糧隊的後半截,那些民兵還在發愣中。


    看著大家都在發愣,鬆田翔太立馬大聲喊道:“都在等死嗎?還不趕緊把手裏的武器給扔了。”


    說著,鬆田翔太首先把自己手裏的柯爾特手槍給一把扔了下車。


    然後,鬆田翔太乖乖地舉起了雙手。


    其他民兵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有樣學樣,扔了手裏的武器,乖乖舉手投降。


    “這就投降了?怎麽也要反抗一下,開幾槍嘛,弄得我都不好意思開槍打他們了。”


    方俊收起了手裏的三八大蓋,嘴裏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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