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到秦玉, 尤妙也覺得奇怪, 本以為尤錦在伯府暫住,她一定會找借口出門見人。

    不過這些事沒想太久了, 尤妙就要眼前的麻煩分去了心神。

    席金盛想用消失的方式來表達對席慕上進的不高興,這消失他也消失不了太久,因為他又不是個閑散伯爺, 告幾天假就已經難得, 總不可能永遠的消失下去。

    所以在殿試前他就迴了伯府,同時帶來的還有他不滿席慕的反抗。

    婚禮那裏席慕得□□相送不止在京城傳開,別的城都知道了席慕這個風流公子。而尤妙這邊她曾是席慕妾侍, 逼席慕遣散後院, 善妒沒有主母風度的事討論度也不低。

    對此, 席慕摟著尤妙道:“蛇鼠一窩,妙妙跟爺這迴是天生一對了。”

    尤妙白了他一眼:“我倒是無礙, 馬上殿試了, 你就不怕這些謠言,陛下覺得你德行有虧, 讓你春闈白考了。”

    “怎麽會白考,我們不是至少見到了狗急跳牆的醜態。”

    說自己的親爹是狗, 也就席慕開的了這個口了。

    “真不明白他怎麽就那麽討厭你,若是不想看到你,煩你做什麽, 讓你當上了官然後動關係把你外調到別的地方不是更好……”上一世不覺得, 這一世她無比覺得席金盛就是個瘋子, 沒事找茬就不能消停片刻。

    若是大家和平相處,誰能是誰的克星。

    迴想上一世,席慕明明是嫡次子卻不能繼承爵位,席金盛跟席文來的也是敗壞名聲這一套。

    “你想繼承伯位嗎?”

    席慕低眸瞧著尤妙:“妙妙想要個誥命?”

    尤妙搖頭:“爺還記得我與你說過的夢嗎?在我的夢裏,爺一直都在爭奪爵位。”

    席慕是有一半把尤妙的夢當做預知夢,所以聞言挑了挑眉:“我爭奪爵位?”

    “夢都是假的,爺不介意我個夢話吧?”見席慕同意,尤妙道,“如果有一日大哥意外去了,爵位伯爺想傳給二哥,爺應該會不同意繼而跟二哥搶奪吧?”

    “大哥意外去世的原因是什麽?暗害?生病?”

    “墜馬。”

    “什麽時候?”

    “三年後的五月。”

    就像是玩快問快答一樣,席慕問尤妙就答,答完席慕笑著揉了揉尤妙的頭:“乖寶寶。”

    “隻是夢……”本來她還一直想著怎麽把上一世的事告訴席慕讓他做好準備,沒想到開了個頭,席慕就開始玩問答了。

    就像是他相信她的話全都是真的,半點懷疑都沒有。

    “我祖父呢?”

    問到這個尤妙就沉默了,席慕跟席華的關係一般,她開口不難,但老伯爺的話,她就不知道怎麽開口了。

    席慕摸了摸尤妙下頜的軟肉,見都掐不起來了,頓時覺得心疼,這些日子累著她了。

    “人有生老病死,祖父到了這個年紀已經算是長壽,妙妙放心,爺沒你想的那麽脆弱。”

    “嗯……”尤妙想起了上一世的席慕在老伯爺病逝之後,整個人黯淡了許多,有些不相信他的話。

    好像是從那以後,他就熱衷於騷擾她了,不在去找那些跟她相似的女人,而是專注於折騰她。如果他那時候就是喜歡她的話,難不成是覺得走了一個愛他的親人,讓他明白了在意的人消失的感覺,所以就不想浪費光陰,想讓她也快點喜歡上他?

    迴想起來,剛開始席慕的步驟是挺溫柔的,是她明顯的表露出不喜,意思她就是喜歡一頭豬也不會對他另眼相待,他才開始越來越變態。

    “嗯?”

    席慕拉長了聲音,喚醒了發愣的尤妙。

    尤妙眨了眨眼,席慕半眯的眼裏帶著戲謔的笑,專注的看著她,就像是世界隻有她一人。

    現在的席慕不會因為老伯爺的去世,崩潰難不成是因為她?

    “老伯爺是大哥意外後沒多久,舊疾複發……”

    席慕皺起了眉,他之前夢到過他爭奪爵位的場景,所以曾經他問過尤妙他大哥,隻有他大哥不在,他才會去爭奪爵位,而又隻有老伯爺不在,他才會跟席文爭奪許多年都沒有個勝負。

    “憑爺也可以給妙妙掙來個爵位。”

    見席慕笑的坦蕩隨性,尤妙就知道他是選擇了阻止意外的發生,尤妙鬆了一口氣,雖然席慕與席華的關係不好,但席慕想從席金盛那兒繼承爵位,在她看來比登天還難。

    對於外麵謠言,席慕道不用的尤妙擔心,並未讓他那些幫著旁人逼他的妾侍迴到伯府,依然把人安置在了之前的院子。

    而他對於曾經流連歡場行為沒什麽可辯解的,做了幾首“少年風流”的詩流了出去,人不風流枉少年,席慕不以以往的風流韻事為恥,順便表明了他如今鍾愛一人,打算與尤妙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態度。

    倒也沒什麽毛病,男權社會,男人討女人喜歡,風流肆意本就值得羨慕,曾還有“群妓合金葬柳七"的佳話。

    席慕要是躲躲閃閃,那這就是一樁醜事,席慕要是大大方方,他又沒嫖他們的女人,能錯到哪裏去。

    席慕立起來了,那尤妙的那點問題就不是問題,再者她還有個考了會元的大哥,總不會有人腦子壞到去她麵前指著她鼻子亂說。

    再者她的出身做席慕正室自然少不得聽酸話,尤妙在嫁席慕之前就做好了準備,所以反而還反過來安慰席慕,讓他別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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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慕察覺到尤妙對他越來越真,兩情相悅的感覺太美好,平日走在路上連丫頭都不多看一眼,哪個女人靠近他,他就退後躲避就像是別人身上都有毒似的。

    轉眼便是殿試。

    貢士百人,選一甲,狀元榜眼探花,各一名,賜進士及第。

    二甲進士出身十名。

    剩下的其他要是沒有在殿上失儀,都是三甲同進士出身。

    而殿試百人,陛下並不會全部都會問到,這時候長相儀態便顯得重要,殿下看著哪個順眼就會點出來問,當然卷子也重要,可皇上每日奏章就看的不少,若是期待他全部看完基本不可能,能記得幾個出眾的就算是不錯了。

    殿試中一項都是世家公子占便宜,所以科舉以來少有寒門弟子能排到一甲。

    不過這次卻打破了規矩。

    皇上第一句便是把此次的會元叫了出來:“聽說此次會元是寒門弟子,朕登基以來還是這還是頭一遭。”

    說完見尤錦走出來,腳不抖手不顫,風度氣質不差,麵上有幾分滿意。

    問了幾個問題見他對答如流,還沒與別人說話,皇上抽了他的卷子看了幾眼,便道:“怎麽些年總算能有個連中三元的了。”

    這一句話就定了第一個排序。

    席慕在旁聽得挑眉,餘光瞧了尤錦一眼,想到尤妙會為尤錦高興,他就高興不起來。

    之後幾個表現平平,就算行禮沒顫抖的站不起來,但麵對皇上,腦子動的也不會那麽快,迴答過問題之後,迴到原位臉上基本上都是帶著懊惱。

    為了少影響這些學子的發揮,皇上幹脆一邊閱卷一邊點了人來問。但他不看他們,反而讓他們更手足無措,聲音在空蕩的殿中迴響,一個個聲音越來越小,覺得自己的說的話每一句是有用的,連值得陛下抬頭的都沒有。

    這時候,席慕清亮的聲音在殿中響起,讓沉悶的殿中有了點活氣。

    龍椅上的皇上抬了頭:“哪家的?”

    “迴陛下,學生席慕祖父為上任興安伯。”不想跟席金盛扯上關係,席慕直接跳了一輩。

    “哦……朕聽過你的詩作,風流少年。”皇上笑了聲,多看了幾眼殿下這些日子惹得京城沸沸揚揚的小子,“模樣的確俊秀,讓人眼前一亮,怪不得風流韻事一堆,一甲探花罷。”

    席慕叩頭謝恩,身為第二個被皇上直接定名次的貢士,他這探花得的看起來比尤錦不正經的多。

    好像就隻是因為他是這之中,長得最出眾的,風流賬最多的。

    席慕迴到原位,默默思考這事對著尤妙說,能不能炫耀過尤錦連中三元的事情,尤錦連中三元又怎樣,又沒有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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