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對方無話可說, 隻能低頭生悶氣, 席慕應該覺得高興勝利了才對,但安靜下來, 席慕隻覺得胸悶,反而被尤妙認輸的態度激怒。

    他還能不知道她的性子,現在忍著委屈並不是真的被他說服了, 而是還心存芥蒂, 等到之後又有什麽事了,她就撲出來咬他一口,而且還是往他心尖上咬。

    別人求著他多幾分憐惜, 他也就是動動嘴巴敷衍兩句, 到尤妙這兒, 他被她誆出了真心,她又躲躲藏藏的糟蹋他。

    席慕嘴上無賴, 但知道尤妙想法也沒有不對的地方, 她就是覺得比起鄧暉他才是真正的大惡人,可是他的身份從小討好他的人就不少, 他的喜好一直都是好鑽營人關注地方。

    他不可能因為這點不出現在人前,不與人交際, 他胎投的好注定想得到的東西就很容易得到,他有什麽辦法,他又不討厭著現狀。

    她覺得她一家人不高興都是他的錯, 可他要是真認下了這份錯, 按著尤妙的思維, 以後有任何一點不如意不是都要往他身上推。

    她畫了一個圈,她的家人跟她是一圈,他每次以為她這個圈要把他納進去了,她就朝他張牙舞爪。

    他們兩個若是想長久生活,隻能他的邏輯說服了她,不能被她說服了。

    說到底席慕還是想掌握主動權,想要尤妙真心誠意的待他,但又不願意費工夫太麻煩。

    “難不成爺碰你的時候,你覺得不舒服?”席慕突然側頭舌尖伸出舔了舔尤妙瓷白透明的耳垂,濕滑的觸感讓尤妙整個人都顫了顫。

    尤妙表情不怎麽好看,這才是席慕,無論之前說什麽,不管她是什麽神情,有沒有不高興他就隻想著能不能抱她。

    “我爹娘都在外頭。”

    “你就承認了非爺不可又如何。”尤妙越拒絕,席慕越想靠近她,占有的次數多了,她也就沒心思再想其他,“別想那些多餘的事情,不管你是如何到爺身邊的,爺都給你了最好的……”

    席慕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因為剛剛還一臉羞紅的女人,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席慕眯了眯眼,盯著她的動作。

    隻見尤妙雖然眼角緋紅,但一雙水眸卻藏著挑釁……

    ……感覺到席慕的口是心非,尤妙收迴了手:“爺要承認非我不可嗎?拿這種事來評斷是不是太卑劣了!”

    上一世席慕便喜歡用她的反應來說事,有段時間她還真覺得自己就是個不要臉女人,一邊說恨席慕恨得要死,另一邊又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

    後麵她遇到一個知事的老媽媽,才解開了這個心結。

    身體不一定能受腦子的控製,她剛開始跟席慕的時候,他也是要一直用藥,而等到身體成了習慣,就是不用藥,她身體也會自動的為了少受罪自我調節。

    她的反應就跟席慕的反應沒什麽兩樣,不是什麽非誰不可,不過是身體的習慣罷了。

    尤妙正正經經的想跟席慕表達想法,但是席慕此時卻不大在乎這事。

    席慕拉著她的手觀賞:“手怎麽軟成這樣。”

    “你有聽我說話嗎?”看到席慕眯著眼,尤妙臉色青黑。

    “妙妙說的都是對的,爺眼裏隻看得到妙妙,心裏隻想著妙妙,腦子裏也全都妙妙,爺就是非妙妙不可,這有什麽好不承認的。”

    妙來妙去,他怎麽不幹脆化成一隻貓,去跟母貓做對。

    席慕狹長的眼眸眯著,臉上的期待跟急切,讓尤妙的臉色徹底的黑了,好了好了,跟這個男人有什麽道理可講,她剛剛也是腦子壞了,竟然浪費功夫,跟他爭個長短。

    見尤妙的樣子,席慕怕她不相信,鳳眼裏水光澤澤:“若是可以爺真想把心肝掏出來給妙妙看看。”

    “你小聲點。”尤家屋子的木頭用的可沒有席家的好,薄薄的一層木板,很容易就把聲傳出去,尤妙怕被父母聽到,壓低了聲音道。

    見席慕像是聽不進,壓低了席慕的頭,尤妙湊臉親了上去,舌尖描繪他的唇瓣,叼出了他藏在齒貝間的舌頭吮吸,這才算堵住了他的嘴。

    ……

    ……

    過了一會,尤妙就去給他找汗巾擦拭,席慕往後一倒,在床上打滾,扯了尤妙床腳折好的被子搭在了身上,尤妙扭頭就見他鑽進了被子裏,皺了皺眉。

    “爺你這是做什麽?”

    席慕露了個頭出來,笑眯眯地看著尤妙:“妙妙的手好軟。”

    席慕低啞的聲音透著一股甜絲絲的味道,黑眸渡了一層光,任誰都能看到他現在的高興。

    尤妙怔了怔,他的樣子怎麽的高興成這樣,就像是她做了什麽大不了的事。

    席慕整個人都有些興奮,嗅著被子上尤妙的味道不願意起身,但周氏已經在外麵叫人了,尤妙看著席慕依然在床上躺著隻能把人哄起來。

    席慕突然興奮的原因很簡單,從來都是他掌控著別人,就算有些姿勢動作看似被別人掌握了主動權,但他實際上還是那個掌控的人,但剛剛那會席慕整個人都像是被尤妙操控了。

    他簡直迷死了她對他身體輕車熟路的感覺,就好像他們很久很久之前就認識,就像是他們是在一起十多年的老夫老妻。怎麽會那麽舒服,席慕覺得自己剛剛哪會就像是準備開葷的毛頭小子,被尤妙這個老手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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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妙這幾天在尤家,他雖然經常叫墨娥,但不過是純粹的讓她伺候茶水,偶爾給他彈個琵琶解悶,因為想著尤妙半點都沒碰她。

    憋了幾天,以這種特殊的方式紓解了,席慕整個人仿佛小了幾歲,粘著尤妙,動都不想動。

    席慕抱著她不放,尤妙自然就不敢開門:“到底是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尤妙是不會明白席慕感覺的,在她看來他就是又有那根筋不對了。

    對她來說就算是重生了小了十歲,現在的席慕跟以後的席慕就是同一個人,對她來說沒什麽區別,一樣的性子,一樣的難纏。但是對於席慕來說他沒經過往後的十年,既沒有閱盡千帆,心性也沒有打磨,尤妙給他的所有一切都是新鮮的,新鮮的讓他著迷。

    又磨蹭了一會,席慕才跟尤妙出了屋子。

    席慕笑的春光燦爛,自己的女兒換了一件衣裳,尤富咬了咬牙,心情糟的一塌糊塗。

    “妙兒隻是把大郎當做大哥,外頭那些謠言都是胡說八道,你若是明理就別拿這件事為難妙兒。”雖然心情奇差,但尤富還不忘在席慕麵前解釋。

    隻是這個解釋咬牙切齒,怎麽聽怎麽不甘願。

    席慕心情愉悅,完全不在意他的語氣。

    對尤富的態度比對親爹的態度還好:“伯父放心,我與妙妙十分的好,那些胡言亂語我半點都不會往耳朵裏去。”

    “除此之外,我會細查謠言是從那兒傳出,嚴懲不貸。”

    聞言,尤妙怔了怔,觸到了席慕含笑的眼睛,他大約是真的那根筋不對了。

    吃完了飯,尤妙就跟席慕打道迴席家,要到出尤家了,尤妙也沒見到尤錦,不禁往他的窗台看了看。

    估計他們以後再也迴不到曾經好兄妹的模樣,但至少他這一世四肢完好,沒受她所累。

    “要不要去打聲招唿?”席慕這刻大方的不得了,見到尤妙的眼神,還特意建議道。

    尤妙搖了搖頭:“不打擾大哥養病。”

    上了馬車,席慕立刻又跟尤妙黏在了一塊,這迴不是他摟著尤妙,而是讓尤妙摟著他。

    席慕的頭不大,但畢竟是個男人,那麽一個頭抱在懷裏,尤妙有些想用手指戳他黑的閃亮的眸子。

    “想睡了?”

    不能動手戳,尤妙隻有開口問道。

    席慕搖了搖頭,頭往尤妙懷裏蹭了蹭:“妙妙你有時候就像是個老寡婦。”

    席慕發誓,就是他跟尤妙第一次的時候,尤妙的臉色都沒有像現在這樣難看過。嫩俏的臉一下子烏雲密布,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瞪著他,能把眼珠子瞪出來。

    “爺不是那個意思。”沒想到會引起尤妙那麽大的反應,席慕一邊否認,一邊在她的懷裏笑的不可抑製。

    男人在車廂內笑的前俯後仰,眼角似乎有晶瑩光點閃耀,連車外都隱隱約約聽得見笑聲。

    柏福跟柏安對視了一眼,他們爺的心思是越來越讓人琢磨不透了。來的時候咬牙切齒,現在笑的簡直要把這幾天沒露的笑容一口氣補齊了。

    尤妙冷著看著他,深吸了幾口氣才忍著沒用纖細的手腕把他的腦袋給弄斷。

    “爺真不是那個意思……爺就是想說你好。”見尤妙臉色越來越難看,席慕慢慢收斂了笑容,隻是眼睛依然眯成半月牙,說話的時候依然有笑聲溢出。

    席慕小時候除了奶媽媽,他娘還給他找了個老媽媽伺候,對他小時候來說,那個老媽媽就像是半仙似的,他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他不說她都知道,他上一刻生氣下一刻就能被她哄好了,照顧他比起他娘照顧他還要妥帖。

    而那個老媽媽就是個老寡婦,席慕覺得尤妙跟她有些相似,所以剛剛話才脫口而出。

    “那時候爺問那媽媽她怎麽那麽神,她就說因為老寡婦都是那樣,有過男人之後又沒了男人,所以琢磨的就多,男人想什麽都能知道。”

    席慕說完,尤妙依然冷著一張臉,半點沒有被他勸好的意思。

    席慕也知道這番話有些牽強,但他那時候還小,自然就會覺得有些道理。

    “你有時候暮氣沉沉,像是經曆千帆,明明是個小姑娘卻眉宇間的倦意卻像是個老人,再者又比誰都懂怎麽伺候爺,說不定你身體裏真藏了一個老寡婦。”

    “爺說的沒錯,爺都不介意,不管是年輕的還是老的,寡婦這個名頭不差。”

    席慕都咒著自己死了,她還能有什麽不高興的,心裏雖然是那麽想,但尤妙臉上依舊難看,她就算是上一世的歲數也不算是“老”,會伺候人也不就是他訓練了幾年訓練出來的。

    席慕摸了摸鼻子:“爺錯了還不成,今天太舒坦了,爺才會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妙妙鮮嫩的跟一朵花似的,是要陪爺一輩子的,怎麽可能是什麽老寡婦。”

    捏了捏尤妙的手,席慕如今是對她的手上癮了,沒事就捏捏誇誇,讓尤妙都想幹脆砍下來送他算了。

    “爺的妙妙手怎麽那麽巧。”

    尤妙沒撤迴手,也沒搭理他。

    兩人迴席宅的狀態很奇怪,尤妙臉色不佳,像是被狠狠氣了一場,而席慕紅光滿麵就像是遇到了什麽天大的好事,難得的好心情。

    表情不一,兩個人走在一起覺格外的和諧,特別是席慕對著懷裏的尤妙說說笑笑,讓人看了都要覺得前幾天見到的席慕是他們的幻覺。

    “這尤姨娘也太厲害了。”墨娥這幾天都在席慕跟前伺候,他最近是什麽心情她在清楚不過,聞言不禁跟銀姨娘感歎。

    “尤姨娘就是爺的靈丹妙藥,人比人真得氣死人,我現在倒有些明白尤姨娘那堂姐為什麽要設計害她。”

    若說外貌尤妙出眾也不算是席慕女人中最出挑的,論家世背景比她好的也不少,但偏偏她們費勁功夫,卻沒有像她那麽討席慕的喜歡,這世上還真是不公平。

    “等迴了京城就熱鬧了。”銀姨娘淡淡笑了笑,越縣人事簡單,尤妙在這兒過得越安逸,到了那邊就越沒招架之力。

    兩人說了幾句閑話,本來要分開,但是聽到下人傳話說,席慕一到欹石院吩咐徹查是誰亂傳閑話,兩人愣了愣。

    “這也太著急了。”板凳都沒坐穩就急匆匆的要找人麻煩,“爺這不會是想討尤姨娘開心吧?”

    墨娥沒說完一兩個時辰,疑問就得到了解答。

    綠翹被拉到了主屋,這辦事的效率,這針對的人,除了是想討尤妙的開心還能是為了什麽。

    墨娥咂舌,心裏冒出的那些想頭也沒了,今日過後這宅子裏誰還敢再惹那尤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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