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妙那個小蹄子, 命還真好,竟然被那樣的大人物看上了。我往常還說她蠢,但畢竟是那個周氏的女人,懂得怎麽勾人。”

    從大孫女被打的事情緩過來,尤老太太聽說了席慕帶禮物上尤富家的家門, 嘴上嘖嘖, 渾然把大孫女今日身子都被所有人看到的事拋到了腦後。

    尤畫怎麽都沒想到, 尤老太太逼著她把一切說出來會是這個反應,停住的眼淚又湧了出來。因為臉上被打的破皮, 一流淚就就辣的哎呦哎呦的痛叫, 尤老太太聽著心煩,踩了她一腳。

    這一腳尤畫下意識的一跳,兩人坐著的長凳一歪, 兩人全都摔在了地上。

    尤老二看見了,連忙把自己的老娘扶了起來, 看著地上臉腫的像是豬頭的女兒, 揮手給了她一巴掌。

    “你這個畜生,當初就該直接把你送到窯子裏, 正事不會做,淨會給家裏惹麻煩,幸好那席大爺是明白事理的人, 要不然咱們一家都要被你禍害死。”

    尤老二氣的唿吸都喘不平, 席慕派的那些人過來他正好就在家中, 尤畫見勢不對一直往他身後躲, 他見那些人拿著大刀,還以為是他偷窺寡婦洗澡被發現,或是賭坊的人生氣他賴掉的賭債要弄死他,當即嚇得尿撒了一地,跪在地上一直求饒。

    後頭才發現這些人找到是尤畫,他這是無妄之災,白白讓人看了笑話。

    尤畫被打的耳朵又滲出了血,躺在地上起不來。

    看著一直疼愛的孫女這副模樣,尤老太太微微心軟,但想到她禍害家裏人,心又硬起來了。要是那個席大爺還是氣不平,來把他們家都報複了怎麽辦。

    “祖母,那廖家人又過來了!”尤老太太的小孫子不高興道,看到地上的姐姐也沒有扶的意思,瞪了一眼,“都是你這個禍害精。”

    “不能放他們進來,席大爺人好隻是剁了那廖雲虎的子孫根,咱們是尤家人是要跟著你三姐姐享福的,可不能跟那家人扯上關係。”

    “你去跟他們說,咱們家跟他們家不一樣,我們都是尤妙親人,要是他們再來煩我們,我們就去搞席大爺去!”

    說著看了一眼尤畫:“你也別想著嫁給那個閹貨了,等到過個一兩年,我在給你找戶人家。”

    “再過一兩年就成老姑娘了,還不如……”尤老二不樂意讓她在家中白吃飯,他兒女多,根本不稀罕尤畫這個禍害,但想著至少是自己的種,猶豫了下沒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

    “好了好了,收拾一下咱們等會上越縣,去老大那兒。”

    “去尤富那兒做什麽!”尤老二一驚,瞪圓了眼睛,他現在怕死尤富一家了,又怕尤妙有什麽不如意,就讓席慕派人把他們收拾一頓。

    席慕可是縣太爺都要尊敬的人物,這鄉裏的人連走都不敢從他家門前走過,就怕衝撞了挨上一頓好打。

    “自然是去享福啊!”尤老太太看不慣兒子這副畏畏縮縮的樣子,沒好氣地說道,“當初席大貴人看上尤妙,是一樁天大的好事,我去找老大,他死活不願意還威脅我,現在尤妙那個小蹄子自個勾搭了席大貴人,咱們不去享福什麽時候去。”

    “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

    “瞧你那個沒出息的樣,現在不沾光你還想什麽時候沾光,我尤妙的祖母,你是她的嫡親叔叔,如今她發達了遠的咱們不說,至少越縣三進的宅子得要一套吧!”

    尤老太太雙眼放光:“越是富人家越講麵子,你沒看老大為了尤錦考學,還特意給我送銀子討好我,大姐兒跟廖雲虎那閹貨是不開眼,想搶了席大貴人的女人才那麽一個下場,咱們這些嫡親的親戚一定會被奉為上賓。”

    尤老二被老娘說的美好前景打動,聽說那個姓席的給尤富家送了幾十個大箱籠,若不是怕被席慕遷怒,他早就跑到越縣去要好處了。

    “娘你不會誆我吧?”尤老二有些不確認地道。

    尤老太太斜眼:“愛去不去,好處得了別想著跟我一起享福就行了,老娘我早就想去跟老大他們一家住了,你這個沒出息的除了拖累我還有什麽用處。”

    被尤老太太一激,尤老二想著未來的好處,拍著大腿跟尤老太太上了越縣。

    小孫子聽著有好處也要去,尤畫爬不起來幹脆自暴自棄地躺在了地上,就像是全家人遺忘了一眼,就那麽躺在滿是灰塵的地上。

    這世上是不是就是有人命那麽好,長得漂亮有父母寵愛,連別人費盡心思下的套,她也能半根頭發無損的逃脫。

    尤畫猛地抽泣了起來,明明都是尤家的孩子,為什麽她就跟尤妙天差地別,怎麽都不能比她過得好。

    ……

    尤老太太幾人趕到越縣天已經快黑了,十幾個大箱籠擺在巷子裏,在暮色中漆紅的箱子簡直就像寶物閃著光。

    尤老二快步衝上去,手在箱子上珍惜的滑過:“怎麽那麽不講究,那麽好的東西竟然也擺在外麵,這不是讓別人眼饞嘛!”

    尤老太太看向一旁路過的婦人:“你們有沒有偷偷拿東西,要是拿了快交出來,要不然我可要去找席大爺說道說道。”

    那婦人是尤富家的鄰居,還能不知道尤老太太這人,翻了一個白眼:“還是你們小心吧,你們碰了以後缺少什麽東西,小心被抓到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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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什麽狗屁話,這是送給我孫女的東西,我碰跟你碰怎麽可能一樣。”

    婦人“哼”了聲,懶得搭理她。

    雖然對旁人兇神惡煞,但尤老太太還是有些忌諱,但她的小孫子就沒那麽多怕的東西。

    箱子沒上鎖,尤傑直接掀開了一個,見到裏麵都是些藥材,人參鹿茸,燕窩魚翅之類的,沒趣地哼了一聲。

    “不是說都是寶貝,這些東西哪裏是寶貝了。”

    說著又去掀開另外一個箱子,見到其中有個小匣子,打開匣子眼睛發光:“這才算是寶貝。”

    尤老二湊過去,眼睛瞪得要脫眶:“我的娘,這珍珠也太大了。”

    滿滿一匣子的圓潤的珍珠,一顆顆跟黃豆大小,白亮白亮的看著就閃眼睛。

    “先別拿,尤老二先去敲門,見了老大再說。”

    話雖然那麽說,尤老太太見小孫子抓了一把珍珠塞在懷裏也沒阻止,自個也往懷裏塞了根白胖的人參。

    尤老二見狀,到門前的時候隨便開了一個箱子,見其中放的竟然是黃金,口水都要滴下來了,連忙塞了幾根在懷裏。

    一番動作下來,三人都露著心滿意足的笑容,不過這笑容沒有保持太久。

    尤富開門見這三個人在外頭站著,想到尤畫跟廖雲虎做的事,立刻就抄起了門邊的棒子,不過不等他開始趕人,就見巷口突然湧入了五六個大漢,直衝衝的朝三人衝出去,三兩下就把人塞著嘴巴綁住了。

    抓到了人,幾人又迅速退迴,就剩下了一人朝尤富彎腰笑道:“尤老爺放心,以後那些人再也不迴來叨嘮貴府。”

    說著,見尤富沒有什麽話要說,也退走了。

    一場鬧劇結束的那麽迅速,尤富站在上門怔了怔,這手筆不用想就知道出於席慕的手,他是怎麽知道尤家的那些人今天就會上門沾光?

    尤富唉了一聲,關了門返迴了家中。

    還沒進屋,尤富就聽到了尤妙在哄尤立的聲音。

    “你別不理姐姐,姐姐跟你道歉好不好?”尤妙語氣焦急,她最怕的就是她這世百依百順了,家人依然像是上世的一樣,所以尤立生氣,她就忍不住害怕。

    “你跟我道什麽歉!錯的又不是你,錯的是那個姓席的!你就不能別當他的妾嗎!?”

    在尤妙的交代下,尤立不知道鄧暉的事,所以還是以為尤妙瞧上了席慕,非要去他的後院當他的妾侍。

    “你這樣大哥知道了……”

    “尤立!別胡說八道!”猜到了兒子要說什麽,尤富連忙阻止道。

    “我……”

    尤妙看著又要哭出來,尤立不知道怎麽說,隻能氣唿唿的跑出了門。

    尤富見狀,安慰道:“他就是小孩子脾氣,就是氣也不會氣你多久,別擔心了。”

    “爹,我除了跟席慕,我真的不知道該做什麽了。”

    想到席慕大張旗鼓的在他家門口抓人,尤富唉了一聲:“你讓爹再想想,再想想。”

    尤妙點了點頭。

    今日嫻姐兒受到了驚嚇,跟周氏一起睡,尤妙躺在空蕩的房間裏,輾轉反側,上世的一切走馬觀花的在腦海裏過了遍,導致席慕掀開簾帳,尤妙見到他都沒反應過來他不該出現在這裏。

    漆黑的屋裏,尤妙的眼睛格外的明亮,就像是被水洗過的星子,席慕早就猜到因為白天的事她沒那麽容易睡著,見到她醒著也沒嚇著。

    “早知道那小鬼今日不跟你睡一間房,爺就不該那麽晚過來。”

    想到她今日哭的淒慘的模樣,他在家看什麽都覺得少些什麽,便想著來見見她。

    脫了錦鞋,簾子一放,席慕便鑽進了尤妙的床上。

    “這床小了點。”

    架子床躺尤妙一個還綽綽有餘,但席慕一個男人再上來,就顯得狹小,但席慕也不介意,反而笑眯眯地抱起了尤妙。

    “不是爺想跟妙妙一見麵就肉貼肉,實在是這地方太小,隻能讓爺把妙妙摟在懷裏不撒手。”

    深夜中任何聲響都格外的明顯,隔壁鄰居放養在院子的雞,翅膀撲騰鳴了一聲,清脆響亮。

    尤妙打了一個激靈,連忙去推身上席慕:“你怎麽來了,要是我爹娘發現怎麽辦!”

    “妙妙你聲音小點,自然就不會叫爹娘發現。”席慕緊緊地靠著尤妙,抬著她的下巴去看她的眼睛。

    屋裏沒有點燈,他剛剛隻是看了一個大概輪廓,聽到了她軟糯的聲音變得沙啞,才反應過了她哭的厲害。

    “你沒睡是在哭?你爹娘給你委屈受了?”

    席慕的聲音帶了些氣,完全沒有想過尤妙會哭會是因為自己,把尤富和周氏視為了拆散崔鶯鶯和張生的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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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現在的身體情況不能熬夜,所以明天早上八點應該不更,要中午或者下午吧~我調整一下,國慶應該就能好好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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