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那聲音愈發的大了,也愈發的淒慘,好似要將所有的冤屈都哭出來。

    大夫人渾身顫抖,汗毛直立,瞳孔中散發著恐懼。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李媽比著大夫人有過之而無不及,隻見她臉皮紫漲,青筋微露,嘴唇也是極其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鬢角滴落下來。落在地上發出‘滴答’的聲音,可是在那女鬼的抽泣聲麵前缺顯得不值一提。

    顧小雅滿意的看著大夫人和李媽。到了該還債的時候了。

    顧小雅閉著眼,輕念了幾句咒語。又轉而看向織雲。織雲在空中點了幾下,好似是畫了陣法一樣。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這哭聲從哪裏傳來,隻見一個長發女鬼出現在鏡子裏。

    隻見那女鬼身著白色寢衣,萬縷青絲如瀑布般直直的垂了下來。麵色慘白,眼睛好似兩個血洞。

    那女鬼突然由抽泣變成了尖叫,鏡子中映出的,是她麵目猙獰的臉,和團團烈火焚燒著她的身體,她的雙手和雙腳都被粗大的鏈子扣著,如同一個罪犯一樣!想要掙脫枷鎖,卻緊緊的被枷鎖困住。

    “啊--有鬼啊--”

    “救命啊!抓鬼啊……”

    “救命啊,救命啊……”

    眾人見到這幕景象早已嚇得渾身顫栗。有的直接暈了過去,有的長大了嘴巴,好似能吞下一個雞蛋,還有的不顧尊卑的捂著眼睛放聲大叫起來!

    隻怕她們這一生都沒這麽害怕過吧?

    顧溪蕊也被嚇得當場就暈了過去,旁邊的丫鬟也顧不得照顧。自己都嚇得魂飛魄散,哪還能想起要伺候主子?

    隻有墨淩風,自然直直的站在那裏,旁邊的十三也是毫無害怕之情,俯首站在墨淩風身邊,兩人好似早已預料到一般。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而顧振楊到底是馳騁沙場的大將軍,雖仍是害怕,卻也是筆直的站在屋子正中央的位置。嘴唇微微抖動。那模樣,不是小雅的母親還是誰?雖然變成了厲鬼,可他仍然一眼就認出那是她,那是他當麵癡癡愛著卻不能求娶的人!

    可她不是死了麽?怎麽會變成厲鬼困在這裏?他從來不知道她還在這將軍府中,一心隻以為她是難產而死,如今看來,倒是有人蓄意謀殺了……

    此刻顧振楊心中愧疚可恐懼交織在一起,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止不住的從顧振楊的眼眶裏滑落下來。緊握著的拳頭也出了許多的汗珠。

    終究是我負了你,我毀了你的清白,又不能將你娶迴家。

    終究,是我對不住你……

    大夫人在一旁早已被嚇得說不出話來,雙腿發軟,就快要站不起來。是她,真的是她,這一幕,也許旁人害怕而又陌生,而她,確是在十幾年前就見過,這十幾年裏,這一幕也常常出現在她的夢中,擾的不得安寧。

    如今,她還是來像自己討債來了!

    一旁李媽也被嚇得頭皮發麻,神智也不清楚了起來,腦海中不禁浮現起當麵的情景,想到了當麵自己做的那些喪盡天良的事,可她沒有選擇啊,她隻有這樣才能得到大夫人的重用。她別無選擇。

    要怪,就隻能怪大夫人心狠手辣,怪不得我,我也隻是奉命行事,你的死和我毫無關係,不要找我啊!李媽在心裏這般想著。

    “父親,這是我的母親,這是我的母親!”顧小雅裝作從未見過此情此景哭喊著。

    “父親,您不是說我母親是生我難產而死麽?為何會在這裏?”顧小雅大步跑到顧振楊的麵前,一張清秀的臉哭的梨花帶雨。雙手扶著顧振楊的雙臂,一邊哭,一邊詢問顧振楊道。

    顧振楊默不作聲,心中暗暗自責。他沒能娶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卻連她和自己的孩子都沒能照顧好,她生下來額頭上就有著醜陋的胎記,請了算命的來看,說她命中不詳,克死了自己的母親,若是留在身邊,隻怕全家都會有黴運。

    一向注重自己仕途的他隻得將顧小雅譴到將軍府最偏僻的院子裏,不得她見人。

    如今看來,是自己錯怪她了……

    “父親,我母親定是遭人陷害才成了這樣的,父親,你可要徹查此事啊!”顧小雅說。

    此刻織雲開始念起咒語來,還用食指和中指在空中畫起咒文。

    片刻隻見那女鬼又停止了尖叫“大夫人,我自問對你處處忍讓,從未與你爭搶,你為何要這般加害於我?讓我死了都不得超生!”

    那女鬼半是嘶吼般說著,頭也向前深處,長發隨風揚起,血洞一般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讓人觸目驚心!

    大夫人見狀連連向後退步,頭也搖的跟個撥浪鼓似得,連帶著頭上的琉璃步搖也搖曳起來,發出碰撞的聲音。

    “不,不是我,不是我!”大夫人害怕極了,連連矢口否認。

    “是你,是你將我的魂魄鎖在這裏,讓我不得超生!就是你!那女鬼睜著血洞般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大夫人,半是嘶吼般說。

    大夫人站在那裏說不出話來,一方麵是因為害怕,一方麵是那女鬼說的全都是事實,她沒法再狡辯!

    “夫人,這到底是什麽迴事?”顧振楊喪著臉,沉聲問道。

    “老爺……我……我是有苦衷的……”一向局高自傲的大夫人此刻卻是帶著乞求對顧振楊說,麵容憔悴,披頭散發,鬢前還有幾縷碎發飄揚,微微遮擋住了眼睛,還有那略帶乞求的眼眸,看起來煞是可憐!

    “夠了,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顧振楊見大夫人半是默認的話語,心中更是氣憤,居然瞞了他這麽多年,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會虧欠小雅他們母女那麽多。如今她的心上人成了一具厲鬼,而造成這一切的,竟然是他同床共枕那麽多年的妻子,多麽的可笑!

    ‘‘老爺,不是的,這一切都是顧小雅的陰謀,是他與鄴王私通在先,有使用巫蠱之術害死妾身的丫鬟。是她!這一切都是她做的!’’

    此刻的大夫人有些神誌不清,絲毫沒有注意到顧振楊怒的發青的臉色和鄴王緊蹙的眉頭。

    ‘‘夠了!你休要再將這一切陷害給小雅,說小雅與鄴王私通,你有何證據!’’顧振楊怒發衝冠,青筋暴露,眉毛也樹了起來,眼睛裏的怒意似乎要將大夫人吃了一般。

    ‘‘妾身沒有說謊,妾身有證據!’’

    ‘‘你有什麽證據?你休要在胡言亂語!’’

    ‘‘那字條!字條就是證據!’’大夫人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一口咬定顧小雅私通。

    ‘‘那字條根本不是本王親筆,如今你硬要那這字條說事,還意圖敗壞我與司小姐的名聲,說!你到底有何意圖!’’墨淩風一甩長袖,指著大夫人破罵道。

    ‘‘不可能,是顧小雅親口說的,說那字條是你給他的!’’大夫人見墨淩風矢口否認,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

    ‘‘我從未說過那是鄴王親筆,母親,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難道你還想加害於我?’’顧小雅斜嘴一笑。他就等著這句話呢。大夫人,我的好母親,不如我們今日新賬舊賬一起算!

    ‘‘不可能,不可能!明明是你親口說的!’’大夫人仿佛失了神誌一般,指著顧小雅‘‘你想否認是不是?那字條就是鄴王給你的!你休要狡辯!’’

    ‘’鄴王從未送過我什麽字條,是母親想要加害於小雅,故意說小雅私通的吧?’’顧小雅眼眸正對大夫人,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說。

    ‘’我沒有!’’大夫人嘶吼般的說’’老爺,你相信我,妾身沒有說謊,小雅她確實與人私通了。’’大夫人說到這裏,跑到顧振楊身邊,挽著他的胳膊,抬頭望著氣憤的顧振楊,語氣裏麵是哀求。

    ‘’老爺若不信,可以問鄴王身邊的家丁。’’

    ‘’十三從從未替我家王爺傳過字條給四小姐,還望將軍明察!’’墨淩風身邊的十三見狀,不等他人詢問,自己便上前一步,低頭輕聲說道。

    ‘’將軍如今越發沒有規矩了,本王的人,也是你們說審的?’’墨淩風緩緩開口說,即使他知道這與顧振楊毫無關係,卻還是斥責他。

    墨淩風此舉表麵上是在斥責顧振楊無規無據,實際是暗指他管家不力,使得自己的夫人竟敢如此藐視王爺。

    ‘’王爺誤會了,微臣並無此意,微臣相信您和令千金是清白的。’’顧振楊見狀趕緊俯首向墨淩風解釋,心中對大夫人的厭惡又加了幾分。

    ‘’就算我和令千金不清白,難道將軍還想殺了我麽?’’墨淩風目中無人的說。聲音也大了幾分。怎麽?自己與小雅如何,還要經過她的允許?

    ‘’王爺恕罪,微臣不敢!’’顧振楊建墨淩風發怒,趕忙跪下行禮。

    ‘’王爺敢說對顧小雅沒有私情麽?’’大夫人平日裏最是會察言觀色,今日卻像發瘋了一般,連顧振楊都下跪求饒了,她卻還是一副不怕死的樣子,竟敢審問起鄴王來了。

    ‘’就算有,我與小雅也是兩情相悅,不久,我便會向父皇提起求娶顧小雅,和萊斯統一說?’’墨淩風完全不否認對顧小雅的愛慕之情,振振有詞的說。

    顧小雅聽到這裏,臉上一片緋紅,她這,是被求婚了麽?

    雖然是為了迴擊大夫人的話才說的,不過顧小雅還是很開心。她心愛的男人當著所有人的麵說要求娶她,她怎能不開心?

    ‘’是麽?可據我所知,好像並不是這樣。’’大夫人勾唇輕笑,眼睛裏滿是輕蔑,求娶顧小雅?我就不信你堂堂一個王爺會求娶這樣一個醜陋的女子!

    ‘’那據夫人所知,是什麽呢?’’墨淩風淺笑,低頭望著大夫人,如墨般的眼眸透露出一絲絲殺氣,瞬時間讓大夫人背後發涼。

    ‘’明明是顧小雅不知使了什麽狐媚手段勾引你,而你,對顧小雅一時新鮮,不久之後便棄她於不顧!’’大夫人振振有詞的說到,絲毫沒有發現墨淩風眼眸中的殺氣和握緊了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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