侮辱!


    從未有過的侮辱!


    活了三十多年,他第一次聽別人這樣問他。


    他會不行?


    他堂堂梅二爺,在港島還有他不行的事情?


    他真想大聲的告訴顧銘,在港島,就沒有他梅二爺幹不成的事,有,那也是他不想幹成。


    但是,話到嘴邊,他咽了迴去。


    其實吧!他幹不成的事情不少。


    嘴上說得好聽是不想幹,但明眼人都知道,不是不想,而是真幹不成。


    一句話,他這人不傻,知道那些人他可以得罪,那些人他不可以得罪。


    來之前,顧銘和胡敏屬於他想怎麽踩就怎麽踩的人。


    但,此時,情況有些變化。


    他被顧銘剛才說的一番話給驚到了。


    青木商社可不是無名之輩,乃是世界上排得上號的財團,雖然勢力比之整個洪門略有不如,但跟港島洪門分舵比,青木商社絕對是碾壓港島洪門分舵的存在,其訓練出來的忍者,也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一般人別說對付,還沒有搞明白是怎麽迴事,就被神出鬼沒的忍者給殺了。


    可顧銘剛才偏偏卻說,青木商社訓練出來的忍者也殺不死他。


    就是這句話,讓他產生了猶豫,在想顧銘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有點真的意思。


    畢竟據他了解,那位櫻子小姐的確是青木商社的人,是他尋找壽禮的時候無意間認識的。


    以前他覺得是無意間認識的,很巧。


    但此時,他不這樣認為了,覺得一切都是青木商社的安排,目的隻有一個,把他當槍使,不排除故意讓他送命,然後挑起洪門與顧銘之間的矛盾。


    當然,僅是可能,還很小,他覺得大概率是顧銘在吹牛~逼。


    說白了,他不信青木商社真想殺顧銘會殺不死,表示懷疑。


    顧銘沒講,懶得去說那些沒用的話,更知道說了對方也不會信,幹脆說:“是不是真的,讓你手下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好辦法。”


    梅用表示讚同,正打算讓手下試顧銘身手的時候,顧銘又說:“不過……”


    “不過什麽?”梅用問。


    顧銘淡淡說:“不過我這人,脾氣不好,別人打我一巴掌,我指定迴他一拳,對於那些想要殺我的人,我更是不會手下留情。”


    梅用表示說:“技不如人,甘拜下風,你要是有那個本事,盡管出手。”


    一個手下兄弟的命而已,他才不在乎,港島多的是人想替他梅二爺賣命。


    “嗬嗬!!”


    顧銘發出恥笑聲,最討厭這種不拿別人性命當一迴的事的人,遇到這樣的老大,簡直小弟的悲哀。


    當然,這不關他的事情。


    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容不得外人說三道四。


    他隻是覺得這樣不夠。


    “你還想幹什麽?”梅用問。


    顧銘不恥的看著梅用說:“你派人殺我,你說我想幹什麽?”


    梅用瞪大眼睛看著顧銘,猜顧銘想殺他。


    這也敢?


    當他爹梅天生不存在?


    “你敢殺我?”梅用難以置信的說。


    顧銘說:“要是你一意孤行,執意如此,那我隻能說話算數,讓你唿吸不到下一秒的空氣。”


    他不想殺梅用,知道殺了梅用會在港島掀起掀然大波。


    但是,梅用剛才觸碰到了他的底線,不僅想要對他動手,還要對胡敏動手,搞不好最後還要對麗人珠寶其她無辜員工動手。


    這是他無法接受的事,為防止意外,隻能先殺了梅用,然後上門,殺了梅天生,永絕後患。


    當然,這樣做他會徹底得罪洪門,得罪這個世界性的大組織。


    但,還是那句話,他不怕,有龍淵神劍相助,自信洪門這樣的超級勢力也拿他沒有辦法。


    梅用不知道顧銘的打算,不知道此時港島梅家的存亡在他的一念之間,他依然難以接受說:“你真敢殺我?不怕殺了我,我爹大怒,替我報仇,把你們全部給殺了?”


    顧銘:“……”


    他都想好對策了呢,還需要怕嗎?


    他迴答說:“不怕!!”


    “什麽?不怕?”


    驚了,驚了。


    梅用徹底驚了,合著他今天遇到的不是傻子,而是瘋子,還是動不動就喜歡跟別人同歸於盡的瘋子。


    至於嗎?


    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嗎?


    尊重過別人的想法嗎?


    他看著胡敏說:“胡小姐,這小子瘋了,你也不攔著一點?想跟他一起死?”


    胡敏:“……”


    顧銘可沒瘋,清醒著呢,知道對付梅用這種狂妄大少,就是要比對方更狂,否則鎮不住他。


    當然,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否則那不叫狂,那叫找死。


    顧銘有實力,很強、很強,具體多強她不懂,但有一點她可以肯定,那就是顧銘不會拿她的生命開玩笑。


    顧銘舍不得她死,僅此就足夠了,足夠她靜靜的站在一旁,看顧銘表演。


    當然,這些她不會告訴梅用,而是小鳥依人的說:“男人做事,哪是我一個女人家家可以管的,我認命就行。”


    梅用:“……”


    他就沒有見過胡敏這樣傻的女人,氣死他了,有種吐血的衝動,暗道奇葩天天有,今天特別多,一次遇到倆。


    然後呢?


    然後他必須慎重對待了,萬一顧銘真是青木商社都無法奈何的男人怎麽辦?


    他不敢賭,不能拿他的小命開玩笑。


    那麽,就這樣走了?


    這怎麽可能!!


    今天他帶人過來,一路招搖,知道的人不少,這要是被顧銘三言兩語就打發走了,他梅二爺的臉往那裏擱?他丟不起那麽大的人。


    他不能就這樣走,走了會成為港島眾人恥笑的存在,說他貪生怕死,丟洪門的臉。


    他必須有理有據的走。


    說白了,就是要跟顧銘比過一場,稱量一下顧銘的實力,實力強,是條過江猛龍,他走,也不是多丟臉的事情。


    很簡單的一件事。


    可偏偏顧銘這個人是瘋子。


    顧銘瘋,他能陪顧銘一起瘋嗎?逼著他隻能換種說法。


    他換種說法說:“港島是習武之人聚集的地方,你是習武之人,還來至內地,代表的便是內地的習武之人。俗話說,以武會友,可有膽子跟港島習武之人切磋一下?”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首當其衝的便是梅用帶來的兄弟團。


    這是梅二爺說的話?


    什麽時候梅二爺說話這麽慫了?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港島鼎鼎大名的梅二爺,有朝一日會說出這麽慫的話,那叫一個大跌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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