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這個視頻的是侯鐸手底下的一個人,叫胡可,可能被欺負得厲害,心裏對上司有相當多的不滿,偷偷在侯鐸家裏裝了攝像頭,想把裏麵的醃臢事拍下來,然後要挾上司撈點好處,再不濟也可以解解恨。”


    “誰知道拍下來的是這麽一樁要捅破天的事,事後還讓侯鐸發現了那個隱藏在房間裏的攝像頭。也不知道侯鐸跟聯邦調查局是什麽關係,要不幹脆就是一夥的。聯邦調查局開始秘密介入,調查這個事情,那時侯鐸已經成為了省長,政治影響太大了,必須要把視頻追迴來。”


    “最終還是把胡可給查出來了。胡可提前一步察覺,知道要事發,立即就潛逃了,跑到一個叫柳河的地方,在那裏引出了一個叫詹毅的人。”


    聽到“詹毅”這個名字時,時來新總算明白了,視頻怎麽會莫名其妙地來到了寧越。


    “聯邦調查局推測是詹毅殺了胡可,拿到了視頻,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視頻留在了自己的手上,我們也查不出來,兩人是何種關係,胡可為什麽要找詹毅,因為都隻是懷疑而已。詹毅應該是你的熟人了,寧越的各方勢力都知道你拿走了他的秘藏,因此幾任的寧越行署負責人,都認為你有可能也得到了那個視頻。”


    對於詹毅,時來新是有些了解的,這個人就是喜歡收藏一些極為陰私的東西來作為自己的護身符,他的每一件藏品都足以要了他的命,看上去精明,實際上是蠢到家了。結果還沒有輪到這段視頻被發現,就已經殞命。


    至於昆北方麵拿到視頻有什麽用處,他懶得理會,他知道這東西無論在誰手上,隻要實力夠,都會有大用處,侯鐸作為一個大省的省長,年輕的政治明星,會為這個視頻付出極高昂的代價。


    話聊得差不多,時來新也填飽了肚子,馮開諾讓他抓緊時間休息一下,天亮以後就會伺機出發,前往到昆北的秘密通道。現在他還要安排到昆北以後,幫助時來新趕往蘭芳港的行程。


    臨分頭去休息前,馮開諾又示意時來新有話說,他將時來新讓到陽台,把靜雪留在沙發上看電視。


    馮開諾習慣性地點上一根煙。


    “我想跟你說說關於靜雪的事兒,主要是她的傷。”


    時來新一聽,這是他最關心的,再累也精神一振。


    “眾所周知,昆北有一種獨特的治療手段,叫昆醫,傳承於古代的傳統醫術,對人體的經絡治療有獨特的效果,靜雪這樣的情況也許會有幫助,隻是……”


    說到這裏馮開諾看眼時來新,怕他有顧慮。因為昆醫是昆昊族的傳統醫學,流傳了有數千年,但並不被現代醫學所承認,世界上大多數人認為,昆醫就是一種巫術而已。連同根同源的南昊聯邦都並沒有把它視為一門確有成效的醫學,隻當是傳統文化的一部分予以留存,陳列在博物館裏,束之高閣。


    世界上隻有昆北仍固執地保留了昆醫,並將之融入本國的醫療體係裏麵。


    馮開諾擔心時來新不理解是有道理的,隆江兩岸已經分離百年,南昊聯邦的人對民族的古老傳統醫術相當陌生,像經絡一類的說法完全無感,視同玄幻。


    不過在時來新這裏,他想多了,此時的時來新對這些古老的傳承完全沒有疑慮,相反還很接受。馮開諾繼續道:“在首都夏城有一家昆醫國醫院,常駐了幾位國手名醫,對治療經絡很有經驗,我們可以把靜雪送去給他們看看。”


    這等好事時來新當然不會向外推,對馮開諾和他背後的勢力好感再增。


    現在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還來得及休整一番。時來新先請馮開諾的人幫忙,重新處理了一下傷口,然後被帶到一間普通的客房,條件還可以,有暖氣葉片,洗澡間的水足夠熱,床鋪被褥也比較幹淨。給女兒蓋好被子後,他就先去擦了個身,用熱毛巾好好搓了一遍,多日沒有洗澡,從洗澡間出來後,整個人都舒坦了。


    看了看床上,女兒已經睡著,換上服務員送來的幹淨衣服,他躺到床上閉目養神。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身上有說不出的酸痛,連日來的逃亡驚險重重,就算是鐵打的也有些受不了。


    他進入了入靜的狀態,身體不斷放鬆,腦海裏隻剩下一唿一吸,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時來新從靜中醒來,習慣性地,他首先連上泡影。


    泡影在高空中,俯視著整個六橫浦古城,在它的視線裏,老城裏隻有少數幾個地方仍舊亮著燈,其餘的地方都靜臥在一片灰黑之中。


    大歡喜飯店是其中的一個光亮處,泡影就在飯店的正上方,以這裏為中心,城裏城外沒有一處能躲過它的眼睛。安靜的街道上哪怕有一條狗在跑,時來新也都會知道得清清楚楚。


    黑夜即將過去,東邊的地平線上已經在微微發亮。但就在這時,時來新察覺到一點異樣,城外遠處,大概五公裏遠的地方,隱隱約約間,他看到了一些不對頭。


    ……


    在公路上和三十二師對峙了兩個多小時之後,付標的部隊終於可以再度出發。


    三十二師的部隊並沒有離開,隻是讓出了公路,留出條隻容一輛戰車通過的狹窄通道。簡直是讓人在武力脅迫下通過,這種行為有種濃濃的羞辱意味。


    付標部的車隊列成長長的縱線,一輛輛從兩邊的炮口下駛過,士兵們內心是相當憤懣的。


    付標坐在他的指揮車裏,看著外麵的景象,似乎並沒有多少觸動,隻是心裏暗歎了一口氣。


    在剛才一番高層們的鬥爭裏,三十二師師長古烈誌的處境,剛好與自己此刻倒過來。也難怪他要作出這種姿態,隻是泄憤而已,並沒有多大的用處,似乎見到對方不好受,自己就好過一點。


    憑心而論,付標這一趟是有些跋扈。招唿不打就要進入別人的防區,雖然付標作為軍長,軍階比古烈誌高,如果見了麵,古烈誌還需要給他敬禮,此舉終究是壞了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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