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時來新的駕駛著車子奔馳在鄉間的時候,徐歡也接到了渠鄉手下遇襲的消息。


    徐歡算是臨危受命,非常突然地空降到寧越來。也就在二十四小時之前,他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會和寧越行署產生關聯。


    稍早一些時候,通過中高層聯席會議,他知道一些寧越方麵的情況,現任的行署負責人邢邊峰出事了,身受重傷,不得不從火線上退下來。


    綜合起來看,寧越行署在最近稱得上是多災多難,上一任的負責人戈戰夫被殺事件也才過去沒多久,屍骨未寒,匆匆接任的邢邊峰緊接著出事,看來寧越要出大亂子。


    聯邦調查局是保密部門,許多的事情不會擺出來說,大家也就知道一個結果,因為這些是瞞不住的,緣由和細節則深藏到秘密卷宗裏,或者在多年以後才會浮出水麵,有一些甚至不會被記錄在案,隻存在於局座的腦子裏。


    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聽過通報後,徐歡也沒有興趣深究下去,隻是豐富的經驗告訴他,這絕對是個大麻煩。


    不料會議結束之後沒多久,局座就找他去談話。


    局座跟他在辦公室單獨見的麵,開宗明義就讓他去寧越主持工作,局座的風格向來霸道,說一不二,非征求意見的話就是命令,決不允許抗命和講價錢,聽後徐歡縱使千般不願意,也不敢說“不”,隻好以沉默來表達自己的顧慮。


    但用局座的話來說就是“事關重大”,即使在百忙當中,局座也耐心地把其中的關節向他細細道來,談了好長時間,徐歡在局座麾下效命這麽長時間,兩人之間的對話,前後加起來都沒有這一次多。


    讓徐歡頗感振奮,這是要被重用的節奏呀。


    同時,他也了解到寧越行動的重要性,以及當中錯綜複雜的關係,並且第一次聽到了時來新這個名字,他才知道,前後兩任寧越行署負責人,都栽在了此人的手中。


    此人以一己之力,幾乎把寧越行署的脊梁打斷。在寧越更是大殺四方,所有與他敵對的勢力,沒有不吃虧的,糾纏得越深,傷得就越重,協會組織就是很好的例子,這個協會現在處於停擺狀態,還有不可一世的王家,落得一場損兵折將、不可收拾的局麵。


    軍方的介入是另一場災難的開始,此刻雙方在白夷山區鬥得天昏地暗,據傳迴的可靠消息,軍方出現重大損失,連最高指揮官付標也曾經受到性命要挾,有至少一名高級軍官喪命,而時來新隻是受了些傷而已,不過他這傷也是邢邊峰的功勞,和軍方沒有關係。


    邢邊峰很幸運地沒有死掉,一隻手永遠失去了,不能再拿槍,他在聯邦調查局的職業生涯也結束了,如果他沒有被治罪的話。因為他還惹下了另外一宗大麻煩,他是寧越地鐵調度中心災難事故的直接責任人,造成近百人的平民傷亡,在聯邦內部已經被通報的重大事故。


    他在白夷山區與時來新的單獨對戰中致殘,此時卻成為寧越這次未完成的聯合行動中唯一的亮色,隻有他傷到了時來新,雖敗猶榮,這是所有人加在一起都得不到的戰果。


    有了這一筆,局座的護短屬性蠢蠢欲動,有保他的想法,即使外界的壓力很大,但這確實成為邢邊峰的護身符。


    時來新原來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徐歡還聽到了“狙擊之神”的稱號,還有種種未證實的和謠傳的事跡,讓徐歡倒吸一口冷氣。神的稱號在網絡上有被濫用的趨勢,但“狙擊之神”那些不可思議的戰績,真的近乎於神跡。


    接受局座的麵授機宜之後,他還專門去見了一次邢邊峰,了解得更為詳盡,疑惑卻也更多,對寧越之行深感壓力巨大。


    徐歡有自己的本事,也有自己的驕傲,他同樣是靠一次次艱巨的行動打出來的,論戰術能力他比不過邢邊峰,那個變態是局裏有數的高手,但論地位,徐歡比邢邊峰高上不少,他一隻腳幾乎要跨上高層的行列了。說明什麽,他徐歡是腦力型選手,腦子好更重要。


    供職於首都的聯邦調查局本部,過得順風順水,上司賞識,工作也做得有聲有色,隻要不出意外,官途將一路平坦。


    這個時候意外來了,去寧越將是一次高危的行動,成為升遷路上的重大考驗,避無可避,除非他不在聯邦調查局係統。


    不對,就算離開了這裏也不行,隻要在這個特殊部門工作過,知道的秘密太多,身上就會留下烙印,始終都會有一隻眼睛盯著你,想要非正常脫離,他沒有見過成功的例子,局座不會放過逃兵。


    徐歡下去寧越行署屬於高配,代表著局勢的嚴峻,他隻有不到五小時的準備時間,在這短短的時間裏,他要完成對寧越的戰略布局。抵達這個戰場,他就要出現在關鍵的位置,馬上能改變戰局。


    他不可能再慢慢去熟悉地方行署的環境和人手,而且他認為那裏的人員已經不堪用,因此他需要帶人去,數量可觀的人手。


    局座沒有將他在總部的職務卸掉,以一種兼任的形式履職,一方麵是代表著支持重用,另一方麵在做加法,實實在在擴充寧越方麵的力量,保證行動的順利。


    這意味著他獲得了極大的資源調配權,其他各個部門將會默認他的跨部門征召,當然僅限於目前的行動,更精確地說,是在他出發前的這段時間,過期作廢,以後不會再有這種好事。


    他動用了大型運輸機,共有三架聯邦最大載重量的運輸機供他使用,把急需的人手和裝備投放到前線,後續的慢一些也可以接受。


    在他踏上運輸機之前,寧越方麵的那部殘兵也先行動起來了,他下的命令,要求他們化整為零,在白夷山山區外的北部地區大範圍遊弋,重點集中於各種路網進行盤查,不需要規律,不需要定點,而且要求各地的警方力量進行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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