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酒壇飛舞間,小牧接過酒壇,淡笑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決戰前能和你共飲,也算是人生一大快事!我先幹為敬!”


    司徒牧人飲完這壇桃花釀後,仰頭大笑,形似癲狂一般。


    司徒牧人見朝雪劍出鞘,眼眸之中頓時閃過一道精芒。


    “鏘!”


    香帥心念一凝,朝雪似光,天穹引動,光耀九天。


    人間一劍,乃是最快之劍,心念為引,天地為鞘,劍歸鞘,即終了。


    “九天仙人吟牧歌,不見人間雪白頭!”


    麵對快至極限的一劍,司徒牧人手中的牧歌輕鳴,他並沒有施展出任何花哨的劍招劍勢,隻是緩緩刺出一劍。


    一劍晚來急,一劍天地變!


    這一劍刺出,天象驟變,司徒牧人周身三尺之內,風雪驟來。


    “叮!叮!叮……”


    朝雪與牧歌兩劍,在漫天風雪之中,不斷碰撞,而隨著風雪的降臨,牧歌的劍勢越來越快,而朝雪的速度卻越來越慢。


    “一劍可引動天象,看來你的劍意已然入天人之道,可惜,風雪雖為天象,卻並非無法可解!”


    香帥修長的手指快速變幻,最後凝聚出了一個奇怪的手印。


    “第二劍—融陽!”


    話音一落,他自己雖然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朝雪劍的劍身卻卻燃起了一層耀目之光。


    “呲……呲……呲……”


    牧歌之上的風雪一旦觸及到這道光,就被快速消融。


    隨著朝雪劍身之上光芒的越發明亮,牧歌的劍身居然亦開始慢慢消融。


    “嗡!”


    牧歌哀鳴一聲,主動飛迴了司徒牧人的身邊,隨後從半空掉落到在了他的腳邊。


    “以天象對天象,這局是我輸了,牧歌劍已損,我不是你的對手!”


    司徒牧人一臉落寞,他撿起滿是缺口的牧歌劍,心中五味雜陳。


    香帥心念一動,朝雪入手,光芒收斂,他淡然道:“天象之於劍道,並非正解,你走錯路了!”


    劍道,終究是以人為本,引動天象加持劍身,看似玄妙,其實不過是技之道,並非真正的劍之聖道。


    香帥以陽光化風雪,雖也是天象之道,但是,他並未引動天象,而是以自身元氣為介質,化劍為陽。


    一者為先天,一者為後天;但是,最後贏的卻是後天之劍。


    這與修為無關,而是劍意的強弱,香帥以自身為天地,身與劍合,自身的力量就是最強的力量。


    而司徒牧人則是以心意溝通天地,看似先天之力偉岸,但天人二合一,劍卻為介質,這無疑是本末倒置。


    所以,他敗了,但是,他敗得心甘情願。


    “最後一劍,乃是殺生之劍,祭出必然染血,我給你個機會,你可以就此離開。”


    香帥望著司徒牧人,語氣之中帶著幾分莫名的情緒。


    司徒牧人笑著搖頭道:“既然來了,那自然不會再離開,你出劍吧,能得見真正的人間朝雪,我雖死無憾!”


    “好!”


    香帥隻說了一個字,卻蘊含了太多的情緒在其中。


    “第三劍—曇花!”


    朝雪劍化光而來,起初極慢,但是越接近司徒牧人,這劍光就越耀眼,劍的速度也越快。


    “朝雪之間,譬如曇花,一瞬繁華,人生之景,亦是如此,我悟到了!”


    曇花綻放,刹那芳華,而這一劍,亦是如曇花之芳華,轉瞬即逝。


    “嗖!”


    一劍刹那,一瞬芳華,曇花盛開,劍鋒染血。


    “我……悟到了……可惜太晚了!”


    司徒牧人麵帶微笑的倒下了,他在最後一刻,悟到了真正屬於自己,屬於牧歌的劍道,可惜一切都晚了。


    “朝聞道,夕可死,劍癡之名,你當之無愧!”


    香帥望著司徒牧人倒下的身影,歎息了一聲,朝雪劍,亦收斂光華,準備迴歸劍鞘。


    “咻!”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光影從遠處天穹疾掠而來。


    “砰!”


    一塊巨大的木匣從天而降,直接降臨到了天穹峰之上。


    “這是……”


    香帥望著那塊從天而降的木匣,一臉的疑惑。


    “當!”


    下一刻,木匣自行開啟,一道耀目銀光衝天。


    在香帥的注視下,一杆丈二銀槍,從木匣之中緩緩而出,淩空懸立在天穹之上。


    “帝兵之器!”


    香帥眼中露出一絲詫異,以他的眼光和修為,自然可以看出,這杆銀槍的玄妙。


    帝兵之器,非是凡物,而恰好在這個時候出現,就更不同尋常。


    “我以帝滅槍向香帥問一劍!”


    帝兵之上傳來一道人聲,香帥一聽,心中頓時了然。


    “聖師既然想求一劍,那我自然從命!”香帥眉毛一挑,眼中冷芒一閃道。


    “好!”


    隨著那道聲音再次響起,懸空而立的帝滅槍,鋒芒頓現,長槍鋒利,槍尖寒芒驟起,刺破虛空,朝著香帥襲殺而去。


    “嗖!”


    槍動之時,朝雪劍後發先至,劍比槍更快更急,瞬息之間,朝雪劍便替代了香帥的位置。


    “當!”


    槍尖與劍尖碰撞,迸發出無數火花,而在這雙兵對峙之時,香帥並沒有掉以輕心。


    因為這帝滅槍之上的槍意形成實質一般,化一方天地為域,當帝滅槍發動攻擊,無論是他還是朝雪劍,都已經進入到了這個領域之中。


    “以槍意為域,這是槍法入聖才有的境界,這萬獸穀的聖師果然非尋常之輩!”


    香帥意至虛空,凝劍域抗衡,看似隻是一劍,但是,卻是心意神三者的較量。


    此刻,遠在百裏之外的軍督府本部之中,卻是風雲驟變。


    原本晴朗的天空,驟然卻是電閃雷鳴,宛若仙人渡劫一般。


    “這幾天老師一直閉關,小矮子決戰之事,他應該不知道,可是那木匣走的古怪,怕是已至兩人決戰之地!”


    澹台天策完成那奇異的天象,心中極為不安。


    但是,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錯的,此刻軍督府中的奇異天象,卻和決戰沒有任何的關係,全然是因為江無憂已經到了突破的緊要關頭。


    臥房之中,江無憂的眉頭緊皺,額頭上全是汗水,他腦後銀色的光圈浮沉變幻,若隱若現,十分的不穩定。


    “周天之力,推演!”


    緊要關頭,江無憂冷喝一聲,睜開眼眸,一幅幅奇異的圖像瞬間掠過他的眼瞳。


    “嗡!”


    話音最終定格,而他腦後的銀色光圈瞬息湮滅,隨後一道手臂粗細的閃電,直接從天穹之上轟擊而下!


    “轟隆隆!”


    整個屋頂被洞穿,瓦礫傾瀉,塵土飛揚之間,閃電直接劈中了江無憂巍然不動的身軀。


    “呲呲……呲呲……”


    強大的電芒,不斷發出令人牙酸的電光摩擦聲,不過卻無法損傷江無憂分毫。


    江無憂的眼眸之中神芒閃爍,他抬頭望向天穹道:“你想阻止我晉升,那我就上天與你鬥一場!”


    話音一落,挺拔的身軀衝上天穹,直接衝入雲層之中。


    “區區螻蟻,膽敢逆天”


    就在江無憂衝入雲層的瞬間,天之意誌降臨,惶惶天道,八方巍然,莫能抵禦!


    “你既然阻我成神,那我就索性逆天為魔,殺出一個自我,殺出一個屬於我自己的道來!”


    江無憂昂首而立,以凡人之軀與天爭鋒!


    原本他是想融合九龍神元之力,元神融合神之印記,凝聚神格,成就真神。


    但是,神之印記中的昊天意誌,卻引動天象,欲將他誅殺。


    江無憂自然不能坐以待斃,他以身破天象,而遠在百裏之外的帝滅槍,也陷入了鏖戰之中。


    江無憂問劍香帥,就是為了以香帥的劍道之意,洗練凝聚帝滅槍的帝兵意誌。一旦,帝兵意誌凝聚,上可伐天,下可斬神。


    不過,在此之前,他必須保證自身不死,江無憂此時以凡體戰天,一旦戰敗即是死!


    絕無任何僥幸!


    他背後隱藏在紫色劍鞘中的長劍,應聲出鞘,紫光閃爍間,令人心神悸動。


    “你我三劍定勝負,若我輸了,朝雪自然歸你所有!”


    香帥手握朝雪,眼眸清澈如水,聲音十分平靜,似乎這場決戰與他毫無關係一般。


    司徒牧人點頭道:“三劍嗎也好,你我之間,劍道修為在伯仲之間,三劍亦可定出高下!”


    “第一劍—人間!”


    “不急,先飲了這壇桃花釀再說!”


    被稱作香帥的白衣男子,臥蠶眉一挑,拾起腳邊的那兩個酒壇,伸手一揮。


    臥龍嶺,天穹峰之上,一高一矮兩名劍客,相對而立,雖無言無聲,但這兩人之間隱隱有肅殺之氣彌漫。


    臥龍嶺,因山勢形似臥龍而得名。在這嶺中,有三峰十二洞,距離羅浮城足有數百裏之遠。


    “唰!”


    酒壇落地的摔裂聲中,還伴隨著一道輕微的聲響,一抹明亮劍光閃耀間,長劍鋒寒,天地一片肅殺。


    “朝雪鋒寒,我且以牧歌對之!”


    “既然酒已飲盡,那自當一戰!”


    香帥朗聲一笑,他將酒壇一擲,雖飲酒,但眼眸卻還是清澈如往常。


    兩人相視一眼,舉起手中的酒壇,直接灌酒入肚。


    “痛快!哈哈!痛快!這是我司徒牧人今生飲過最好的一壇酒了,香帥,你出劍吧!”


    “哐當!”


    “今日一戰,不論生死,隻求盡興,香帥,你出劍吧!”


    身高五尺,麵容白皙,形貌如孩童一般的男子開口,打破了寂靜。


    “好!你我同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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