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很好理解,因為劍是人製造出來的兵器,所以無論是男女老幼,都可以運用。


    而如儒釋道三教,沒有相應的文化底蘊,根本就無法去領悟一些道理教義,甚至自古以來,都流傳著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古語。


    這十個字看似沒什麽玄妙,但這簡短的十個字卻準確無誤的概括了流火飛香的劍意。


    頃刻之後,躺在溫泉之中的江無憂雙目緊閉,似是進入夢鄉,實際上,此時的他,神識沉入紫府之中,進入了最深層的入定之中。


    “劍有浩然氣,天地任逍遙,香帥的為人就是如此,逍遙自在,浩氣長存,但是,我該如何將這劍意化為有形之劍招呢”.


    “嘩!”


    他隨手鞠了一捧溫泉水,輕輕一掃,頓時水花四濺,而在江無憂心眼的觀察之下,這些水花一共有三千六百滴水。


    “凝!”


    江無憂心念一動見,這水花之中蘊含的三千六百滴水珠,瞬間化為一柄水劍,江無憂伸手握住了這柄水劍,用力一揮。


    “砰!”


    頓時,那柄水劍在受到力量衝擊的瞬間,就重新化為水滴,灑落而下。


    “不行,這個思路是錯的,我剛剛的想法肯定有偏差,看來想要在短時間內領悟香帥的劍意是不可能了!”


    江無憂望著那灑落的水滴,臉上露出沮喪的神情。


    他剛剛靈光一閃,心中升起了一絲領悟,本以為能夠憑借著這份領悟化為劍招劍勢,運用於實戰之中。


    但是,通過剛剛的實驗,他發現自己想的還是太過簡單,凝水為劍,他可以很輕鬆的做到。


    可是,如果將水劍當做尋常的劍去灌注仙元,哪怕隻是些許,水劍都無法承載,直接迴歸原狀。


    這就證明江無憂剛剛的領悟是錯的,不過他也知道領悟劍意,絕非一朝一夕。


    隻要他將流火飛香留下的劍意參透,化為自己的東西,那他就能夠開始凝聚自己獨有的劍意。


    因為,江無憂既然可以依靠劍意推演出劍招劍勢,那他必然可以融合自己現有的武學和招式,反悟出自己獨有的劍意。


    流火飛香留下的那道劍意,就是一塊敲門磚,替江無憂敲開了,通往劍道聖境的大門,已經打開了一絲細縫,他能否登堂入室,完全就看他自己的領悟能力了。


    “好了,快天亮了,我倒是要趕迴軍督府,江塵這個身份還是要留住,等到找到那兩個麒麟會的刺客之後,我就可以金蟬脫殼,讓江元慢慢在這裏曆練了!”


    江無憂說話之間,就已經蒸幹了身上的水漬,穿好了衣衫,走出了玉心堂,他接下來的當務之急,就是找出那兩個麒麟會的刺客。


    至於以後的事,那就完全依靠江元自己來完成,既然拓拔瑩現在已經從神府中逃離,那江無憂也不必冒險潛入神府。


    不過,他並不打算讓江元離開軍督府,他有一種預感,在不久的將來,他和神府以及軍督府之間,肯定會有一場難以避免的紛爭。


    將江元安插在軍督府,等到必要的時候,無疑可以扭轉乾坤,就算江無憂的擔心是多餘,江元在軍督府之中,也可以安心修煉,他和江無憂雖然心意相通,但是卻是兩個完全獨立的個體。


    他們的修為境界也根本不同,不過江元的體內有九條血龍纏繞,再加上神象元神,他絕對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用最快的速度追趕上江無憂的腳步。


    離開玉心堂的時候,原本身著白衣的江無憂,身上披著一件黑色鬥篷,將麵容掩蓋了起來,混入了早市的人群之中。


    而他當他披上這件鬥篷之後,他的氣息被完美的隱藏了起來,此時隻要沒有見過他真麵目的人,絕對不會想到,這個打扮有些怪異的人,會是兇威赫赫的白衣夜叉。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映照入軍督府時,他就已經運用輝月鬥篷獨有的隱身功能,光明正大的迴到了軍督府中。


    “吱嘎!”


    推門而入,江無憂緩緩走進自己的房間,他轉身關上房門,脫下鬥篷,露出了真容。


    五官分明,麵容秀氣,此時江無憂的臉上帶著幾分稚氣,比他之前的麵容卻是年輕了三四歲,而且五官的位置以及身高都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現在的他已經從白衣夜叉,變成了剛從鄉下小鎮來投奔親人的鄉下少年江塵。


    “現在我要做的就是混入濟世堂中,守株待兔,等待麒麟會的漏網之魚。”


    江無憂將輝月鬥篷收入乾坤戒中,揉了揉臉,露出一副睡意朦朧的模樣,推開門,走了出去。


    “喝哈!”


    “吼!”


    一聲聲中氣十足的喝聲從演武場上傳出,軍督府的那些軍士,都赤裸著上身,有的施展拳腳,有的耍著兵刃,顯露出了幾分肅殺。


    “江塵,你醒的還挺早,我還以為你要睡到中午才會醒呢!”


    此時手持大刀的江元,停止了密集的刀勢,朝江無憂打了個招唿。


    江無憂冷哼一聲道:“表哥你少瞧不起人了,這點酒還灌不醉我,說吧,你大老遠讓我從家裏出來,安排了什麽好差事給我”


    “你小子倒是不笨,這裏有我的一封親筆信和一塊令牌,你拿著信和令牌,到羅浮城西街的濟世堂,等你到了那裏之後,就安心在那裏待著,一旦發現什麽可疑人物就立刻迴來向我匯報,我這麽說你知道了嗎”


    江元在說話的同時,就已經將放在石階上的一封信和令牌遞給了江無憂。


    江無憂裝出一副不屑的模樣說道:“不就是讓我做你的眼線嗎不過藥鋪的活,我熟門熟路,倒是輕鬆,沒有其他任務的話,那我就先去探路了。”


    江無憂接過信和令牌,興匆匆的跑出了軍督府,朝著濟世堂趕去。


    就在江無憂走出軍督府的前一刻,身材魁梧的武大通就從外麵踏入了軍督府中。


    江無憂對著武大通笑了笑,隨即兩人錯身而過。


    片刻之後,武大通突然停住了腳步,他轉身望著江無憂遠去的背影,眉頭緊皺道:“我怎麽感覺這江塵的背影,這麽像白衣夜叉,哎,看來我是被白衣夜叉嚇破了膽,從早上起來就一直疑神疑鬼的,江塵這個半大小子,怎麽可能是白衣夜叉!”


    武大通搖了搖頭,打消了心裏冒起的荒誕念頭,轉過身,走進了練武場。


    但是,武大通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無意間冒出的一個荒誕念頭,就是真正的事實,而他眼前見到的,卻隻是江無憂幻化出來的假象。


    江無憂一直在思考這十個字的含義,雖然這十個字極為簡單,並沒有太大的玄妙,但是這種簡單,卻是真正的返璞歸真。


    流火飛香將自己的劍意化為這十個字,而江無憂要做的,就是將這十個字融入到劍招劍勢之中。


    他現在明白的道理,但是如何把道理變成自己能夠掌握的力量,就是他接下來要做的。


    “逍遙天地,不拘一格,如春雨滋潤萬物,又可以似春風吹拂而過,不留痕跡。虛與實的轉化,隨心意變化,這才是劍勢逍遙的含義。”


    江無憂靈光一閃,頓時有了一些深層的領悟,他從入定中醒來,緩緩睜開雙眼。


    但是,這不代表劍道就落入下乘,反而對於普通人或是武者來說,劍道才是真正能夠學以致用的存在。


    無論是初學者還是沒有練過劍的普通人,手中有一把劍,底氣就足了,甚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有一把劍都可以殺死比他強壯的大漢。


    儒釋道三教,各有修行之法,亦各有其聖人。但劍道不同,劍道並不推崇尊聖,亦沒有哪個劍者,會自稱為聖,即便是有,那也是假聖偽聖。


    劍意和心境一般亦是一種修行,劍道雖然並沒有明確的修為之分,但是劍意卻有高低。


    江無憂得到流火飛翔的饋贈之後,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又迴到了玉心堂中。


    雖然此時已是初曉,但是玉心堂的堂倌卻還是未曾休息,在堂倌的帶領下,又迴到了溫泉旁。


    江無憂褪去衣衫,再次進入到溫泉之中,借著這溫熱的泉水,洗滌了身上的塵埃。


    而接下來,江無憂隻要領悟了這十字真言,那他的劍道就能跨入一個全新的境界。


    揣摩領悟並不是讓江無憂完全按照流火飛香的劍意修行,而是以此為模板,去領悟創造出屬於自己的劍道。


    “劍有浩然氣,天地任逍遙!”


    當江無憂的意識沉入紫府,那道劍影便化為了十個大字,這十個字並非是什麽絕世寶典,蓋世神通,但是對於江無憂來說,卻是大有裨益。


    流火飛香之所以給江無憂這麽一個饋贈,就是想讓他少走一些彎路,以他的眼光,自然可以看出江無憂劍道修行的深淺。


    劍道是不需要聖人的,因為劍永遠在劍客的手中和心中,三教聖人可以教化萬民,但是劍道卻無法教化任何人。


    修煉劍道並不能讓惡人變善,也不能讓屠夫放下屠刀,更是不可能讓毫無根基之人一朝頓悟就霞舉飛升。


    而劍客所秉承的信念是自古而來經曆了無數歲月所形成,劍道代表的不光是殺伐,亦是人道之正氣,所以劍道才是真正的人之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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