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不僅僅是碧雲宗的弟子,客棧裏麵那些住戶和食客也笑噴了。


    “小子,你說什麽呐?”


    那男子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這個小子嘴巴太損了,罵人不帶髒字的。


    似乎不願意與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男子直接說道:“掌櫃的,剩餘的房間,我們都包下了。”


    “丟人不丟人我是不知道,但是你這種巧取豪奪的樣子,甚至比三流宗門還不如。”江無憂絲毫不懼,“火雞宗就是火雞宗,到哪裏都上不了台麵啊。”


    男子麵色驟然一邊,伸手一拉,那柄火光四溢的長劍,就飛到了他的手中。


    “你這番話,我可以認作是在對純陽宗的挑釁,我有理由將你誅殺當場。”男子傲然說道。


    便就在這時,蕭牧和嶽武幾人卻是陳默不作聲地站了出來。


    “想要殺無憂大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其他的碧雲宗的弟子,亦是站上前去。這些天的廝殺,讓他們凝練了一股果敢的殺氣。


    “哼,就連一個歸元境界的人都沒有,也敢上前叫囂,丟死人了。”男子嗤笑一聲。


    “哦?是嗎?那要不要比上一比,誰死誰認輸。”


    蕭牧手指輕輕一彈,那柄滴水劍從腰際彈出,粼粼的水光頓時充斥在整個空間之中。


    這番霸道的話,是他從江無憂那裏學來的,不過說起來已然帶著十足的霸氣。


    看到蕭牧那沉穩如山的氣質,男子也是微微一愣,這人實力明顯不如自己,卻給人一種無法戰勝的感覺。


    氣氛很壓抑,兩撥人隨時都有動手的可能。


    那些食客紛紛縮到一邊,免得神仙打架,殃及池魚。也有一些自恃實力高強的,正不緊不慢地喝著酒。


    就在這時,空氣中卻是悠悠地傳過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原本隻是想好好地喝個酒,卻是有人在這裏聒噪,真是沒意思。”


    這個聲音並不是很大,但是卻清晰地落在所有人的耳朵裏。


    大家抬眼看去,在不遠處的桌子上,正端坐著一個戴著鬥笠麵紗的女子。縱然是一身黑衣,也掩蓋不住她玲瓏曼妙的身姿。


    在此女子的旁邊,坐著一個看上去頗為幹瘦的老頭。老頭眼皮子微微開闔,像是隨時都有可能作古了一般,就像是一塊朽木。


    最讓人感到奇怪的是,女人喝酒並非是用被子,而是直接用碗,看上去頗為豪放。


    看到那個老頭子眼神開闔之間隱隱露出的精光,江無憂神情一震,似是想到了什麽,笑著說道:“姑娘,不好意思,打擾你喝酒的雅興了。”


    說罷,他揮了揮手,讓隊伍的人全部退下。


    黑衣蒙麵女子也不迴答,依舊在喝著酒,那豪放的喝酒方式,讓人咋舌。


    倒是純陽宗的那個領隊男子覺得被一個女人這般嗬斥,顏麵上掛不住,哼了一聲道:“嫌聒噪就去別的地方,你可以不待在這個地方。”


    黑衣蒙麵女子手腕停頓住,輕聲問道:“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你嫌這裏吵,就去別的地方喝酒。一個女人家,白天還戴著麵紗,我看是根本沒麵目見人吧?”男子譏笑一聲。


    黑衣蒙麵女子將酒壇子放下來,輕輕對一旁快要睡著的那老頭說道:“死老頭,你知道該怎麽辦了吧?”


    睜開雙眼,老頭眼中盡是木訥和呆滯。


    “老奴知道。”


    老頭的聲音有點尖,就像是公鴨嗓子。


    這句話說完之後,眾人隻感覺到眼前一花。


    “啪啪啪……”


    一連四聲響,純陽宗的那個弟子臉上就多了四道手印子,一邊兩個非常對稱。而且,男子被打的嘴巴鮮血淋漓,一下子吐出了兩顆大門牙。


    這樣的出手速度,簡直快到了極致。


    再看那老頭,依舊端坐在桌子上,神情木訥呆滯,似乎剛才並非他出手的一般。


    江無憂心中震撼,這樣的出手速度簡直快到了極致,讓他不由得想起了顯聖境界強者才會有的瞬移技能。


    而且,他心中也認定,換做是自己,也決計逃脫不了這樣的速度。


    空氣就像是被扼住了喉嚨,死一般的寂靜,沉悶到讓人窒息。


    被四個火辣辣的大嘴巴子打的徹底懵了神,男子好長時間這才醒悟過來,捂著臉說道:“你敢打我?”


    大眾打臉,這可是恥辱啊!


    那老頭不緊不慢地說道:“這臉皮太厚,我的手都有些疼了,不如殺人來的痛快。”


    說這話的時候,四周陡然刮過了一陣寒氣,森然的殺機毫不掩飾地彌散開來,使得客棧所有人都寒毛立了起來。


    特別是純陽宗的那個男子,感覺有一把無形的劍抵住自己的脖子,隻要對方想,就會毫不猶豫地刺穿自己的喉嚨。


    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死老頭,你一天到晚都惦記著殺人,就不能換點溫柔點的方式?比如廢掉四肢,割掉舌頭,刺穿雙眼,埋到壇子裏麵做個人棍?”黑衣蒙麵女子喝著酒,像是隨意說著。


    這句話,卻是讓純陽宗所有人都變了顏色。


    這個女人好狠毒啊,想到的陰損方式就跟酷刑一樣,讓人難以接受。


    那老頭倒是點了點頭,認真說道:“還是小主子有新意,那我試試?”


    聽到這話,純陽宗的那個男子嚇的麵無人色,連忙說道:“雖然不知閣下是誰,但是請恕小子有眼不識泰山,還望放過我們一馬。”


    對方連純陽宗都不放在眼裏,那這個時候如果還想裝逼,就不是什麽明智之舉了。


    純陽宗的這個男子還算有眼力價,趕緊道歉。


    “這樣就走了?不合適吧。”


    那老頭翻了翻眼皮,似是無意地說道。


    純陽宗的人差點嚇尿了,連忙往外麵跑——他們可不想被做成人棍。


    看到對方落荒而逃的樣子,黑衣蒙麵女子搖了搖頭,再次喝起了酒。


    不過,當江無憂看到她每次喝酒,都要將麵紗掀開一角的舉動之後,禁不住笑了起來。


    這女子真逗,喝個酒都要如此,難道不覺得累?


    少了純陽宗的搶奪房間,江無憂順理成章地入住了房間。


    不過,他卻發現,金老正在緊盯著對方,臉上的表情是五味陳雜。


    “金老,莫非你看上人家姑娘了?”


    江無憂在一旁打趣說道。


    金老根本沒有理會這個玩笑,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許久之後,一個炸雷般的聲音響徹在酒館。


    “老梆子,你真的是老梆子?”


    金老的神情激動,就像是一個小孩。


    而那個原本眼神渙散的老頭,聽到這個稱唿之後,卻是雙眼一亮。


    就像是明明已經死去的人,忽然詐屍了一樣!


    “老金,真的是你?”


    當老頭看到金老之後,那臉上的褶子,就像是菊花一樣瞬間開放了開來。那眼神狀態,哪裏還有一點木訥和呆滯?


    那掌櫃的看了一眼那把冒著火光的長劍,戰戰兢兢地,剛要點頭。


    豈料,江無憂卻是說道:“做事要分先來後到,你們後來,卻也想包下客房,難不成大宗門都是這種尿性嗎?”


    “實力就是最好的明證,看你們的樣子,是個三流宗門吧?”男子嗤笑一聲,“如果我沒猜錯,你們也是參加這次的奪旗大戰。”


    “三流宗門,曆來都是用來墊底和打醬油的。所以,我奉勸你還是早點帶你的人迴去吧,別在這裏丟人現眼的了。”


    對方那倨傲的態度,擺明沒有把碧雲宗放在眼裏。


    對方人群中,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弟子冷哼一聲說道。


    “不是,我隻是覺得你們站在一塊,讓我想起了一種靈獸,一級的火焰雞。”江無憂砸了砸嘴說道。


    “純陽宗?沒聽過,不過你們的衣服倒是挺新潮的。”


    江無憂扭頭看去,一群身穿著紅色宗門製式衣服的弟子,站在大門跟前。這群人,一個個臉上掛著倨傲的表情,鼻孔朝天的樣子讓人非常不爽。


    一路風塵仆仆,碧雲宗滿麵塵灰,衣衫髒乎乎的,就連周芷慧這愛美的女子都不能幸免。


    所以,男子才會出聲諷刺。


    “嗯,我們鄉野來的宗門,上不了什麽台麵,自然比不過火雞了。”江無憂從容說道,“如果你真要論出個結果來。那麽恭喜你,你贏了……”


    那邊的人立即麵色慍怒,大喝一聲。


    純陽宗那邊,走出一個頭發如同火焰般燃燒的男子,雙目如同鷹隼一般銳利,身材高大魁梧,給人一種非常狂野的感覺。


    火焰雞肉質鮮嫩,放在火上炙烤,什麽佐料都不用放,都味美無比,是武修們飽腹的理想選擇。


    把宗門的衣服想象成火焰雞,也得虧這個家夥想得出來。


    “我們的衣服再難看,也好過你們這群叫飯花子的裝扮。”男子冷哼一聲,“說人之前,先看看自己的儀容儀表再說。”


    江無憂笑著說道。


    “那是自然,我們純陽宗乃是一流宗門,這衣服是專門找潛龍王朝為皇室製衣的金牌裁縫趕製的,算你還有點眼力價。”


    一級的火焰雞,外表鮮豔如同火苗,根本沒有什麽攻擊的危險,反倒是武修們曆練的時候,都喜歡拿它們作為自己的食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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