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不住地在南宮楓和南宮無雙的身上遊弋,仿佛死神一樣,充滿了死亡氣息。


    南宮楓心中咯噔一聲,縱使縱橫多年,他也從未看到過這樣充滿死意的眼神。


    因為十分懼怕,南宮無雙竟然忘記了自己還是個結丹境界武者的事情,雙手不住地去扳動江無憂的手掌。


    “真的嗎?”.


    邪笑一聲,江無憂麵色微微猙獰起來,手腕直接用力。


    江無憂的紫府中射出一團霧氣,三絕十分貪婪地將南宮無雙的負麵情緒悉數吞噬,然後心滿意足地重新迴去。


    隨後,江無憂像是扔死狗一樣,把南宮無雙的屍體扔在了地上。


    “這是個無所顧忌的殺神!”


    空氣壓抑而凝重,所有人都被江無憂那簡單粗暴的殺戮手段給震驚到了。


    在他們眼中,一個人如果堂堂正正地戰死,那才是真正英雄所為。


    但是,南宮無雙的這個死法,實在太憋屈了。


    “江無憂小賊,我必殺你,必殺你!”


    南宮楓不斷地嘶吼,渾身溢出一道道罡氣,處在憤怒的邊緣。他想要衝出來,卻根本衝不出金老的掌印封鎖。


    就像是一隻被關在牢籠裏的猛獸,空有憤怒和力量,卻又無可奈何。


    “殺你一個孫子,就知道心疼了?”江無憂冷漠說道,“那你在殺掉碧雲宗五百多個弟子的時候,可曾為他們心疼過?你在玩弄權謀,隨意除掉不服從你的人的時候,可曾為他們的父母考慮過?在你認為我必死的時候,可曾有過一絲憐憫?”


    一連番的質問,好像是大鼓一樣敲擊在人的心髒,卻是讓所有人的耳膜都生疼。


    “這下你知道心疼了?晚了……”


    江無憂哈哈狂笑:“我也要讓你嚐嚐,至親至愛的人,一個個死在自己的麵前,到底是什麽樣的滋味。”


    說罷,江無憂忽然扭頭看向那些投誠的人:“你們既然投誠,就必須表現出來你們的誠意。現在,有一個機會擺在你們的跟前,去將所有南宮家的人,除了老弱婦孺之外,全部抓住,帶到這裏來。”


    “江無憂,你到底想要幹嗎?”


    南宮楓眼睛一愣,聲音顫抖不已。


    “等下你就知道了。”江無憂邪笑一聲,然後喝道,“還不快去?”


    投誠的王長老等人,聽到這個聲音,一個個嚇的魂不守舍,紛紛咬牙而去。


    而江無憂卻來到了落白玉的身邊,從落豪的手中接過落白玉。


    落白玉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熟睡的仙女,眉頭舒展開來,嘴角還帶著那一抹淺淺的微笑。


    他就像是一尊石碑一樣,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裏,仿佛亙古以來就存在。


    很快,南宮家所有人,除去老弱婦孺之外,全部被押來此地。


    這些人,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個個神情激動。


    “快放開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如果不放開我,讓我叔爺爺定你們死罪。”


    “……”


    現場一片鬧哄哄的,嘈雜無比。


    “真聒噪,給我閉嘴!”


    江無憂一聲怒吼,翻滾的氣浪,掀的人幾乎站立不住,使得這群人紛紛閉嘴。


    南宮家的人看到了說話之人隻是個少年之後,膽子又大了起來。


    “呸,你是個什麽玩意啊,知不知道我們是南宮家的人?”


    “小小一名弟子,也敢在碧雲宗放肆。”


    “等我稟明我大伯,將你打到十八層地獄去。”


    “……”


    這群人一個個趾高氣揚,根本不像是階下囚。


    “看來,你們到現在還看不清局勢啊。”


    嗤笑一聲,江無憂揮了揮手:“剛才叫囂最厲害的,掌嘴。”


    話音剛落,風之商木天還有張無雲就像是旋風一樣來到剛才叫囂人的麵前,揚起手掌,啪啪啪地一通亂扇。


    那幾個人被打懵了,仗著南宮這個姓,他們在碧雲宗曆來都是橫著走,從未向今天這樣被人當場打臉過。


    難道,南宮這個姓,也震懾不住人了?


    風之商三人別提有多爽了,如此趾高氣揚扇人臉還是第一次,而且對方還是南宮家的人。


    江無憂微微點頭,關鍵時候,這三個得力幹將絲毫不手軟,看來值得好好培養一番。


    “睜開你的狗眼瞧瞧,那上麵被囚著的是誰。”


    風之商一把揪住了叫囂最兇的人的頭發,使其腦袋屈辱地上揚。


    順著這個角度,他恰好看到了一個碩大的掌印,而在這個掌印當中披頭散發,猶如困獸一般的老者,不是家主南宮楓還有誰?


    “南宮楓,你好好地看看,這裏是你的族人之命,因為你的一己私念,都要為你陪葬。這一點,你有沒有想到過?”江無憂高聲說道。


    “江無憂小賊,有什麽都衝著我來,我做的事情,與他們無幹。”南宮楓低低地咆哮著。


    “不……這些人我沒有準備留著。因為,他們如果留下來,將會是一個禍害和隱患。你比我善於玩弄權謀,想必也知道‘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道理吧?”江無憂咧嘴一笑,卻滿是殘酷的殺意。


    墨長老等人卻是一驚,南宮家這些男丁,上上下下有不下五六百人,難道江無憂就這樣說殺就殺了?


    “你若敢殺他們,我就誅你九族。”南宮楓惡狠狠地威脅。


    “不好意思,我是孤兒,如果你能找出我的九族,那真的是謝謝你了。”江無憂冷哼一聲,“不過,我的小命就在這,隻怕你根本沒有本事來拿。”


    說罷,江無憂擺了擺手,冷聲道:“殺光他們,一個不留!”


    “且慢……”


    墨長老忽然道:“江無憂,常言道禍不及妻兒,這南宮楓犯罪,理應一人承擔。你已經殺了南宮無雙,就不要再造殺業了。”


    “哼……他的禍不足以一個人承擔。”江無憂聲音泛冷,“既然墨長老你心地善良,不忍造殺業,那一切的罪名就由我來擔當吧。踏天衛何在?”


    “踏天衛在!”


    風之商木天和張無雲俱是嘶吼著道,似乎要將胸腔裏的所有空氣都擠出來。


    遠處,群山上踏天衛的聲音也不斷傳來,幾乎連成了一片,在群山中縈繞。


    “踏天衛在!”


    “殺!”


    江無憂手臂狠狠落下。


    “噗嗤……”


    “噗嗤……”


    “噗嗤……”


    一顆顆腦袋衝天而起,噴灑的血液就像是大雨一樣飄灑,像極了瑰麗的畫卷。


    站在人群之中,江無憂好似一尊般站立,他看著那些血水落下,卻是紋絲不動。


    不過,讓人覺得奇怪的是,那些血水沒有一丁點沾在他的身上,似乎被一種奇異的力量給抵擋住了。


    “啊……”


    南宮楓悲愴的聲音變了強調:“江無憂……江無憂……啊……老夫殺了你……”


    他身上的罡氣不斷溢出,整個人好似入魔了一樣,雙目赤紅,頭發散亂地張牙舞爪。


    痛,鑽心地痛!


    族人在自己麵前慘死,豈能不痛?


    墨長老等人一個個麵色微變,似乎為江無憂的狠辣手腕感到驚慌。


    現場一片血海,地麵被浸濕的不住打滑,那衝天的怨氣和血腥氣息混合在一塊,卻又成為了三絕最好的滋養。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墨長老我知道你認為我心狠手辣。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單單殺了南宮楓和南宮無雙,這些人會不會怨恨記仇?”


    江無憂似是知道墨長老心中所想,沉聲道:“今日,我們留了他們。他日,必將會瘋狂報複,因為報仇是曆來亙古不變的主題。所以,我必須要將他們全部殺光,以絕後患。”


    “雖然你說的有道理,但是……哎……”墨長老麵孔糾結,卻也是挑不出任何刺來。


    “都說了,一切怨恨都朝我來。之所以留下南宮家的老弱婦幼,也是給他留下香火,不把事情做絕。如果他們想要報複,十幾年後自然有機會。”江無憂冷哼一聲道,“這個黑鍋,由我江無憂來背!”


    黑鍋一人來背,這是何當張狂的自信和自負。


    “哢嚓!”


    一聲清脆的聲音,南宮無雙麵容一僵,那憤怒不甘恐慌的情緒,全部掛在了臉上。


    這個桀驁驕傲自負的公子哥,被江無憂直接幹淨利落地殺死。


    “啊……”


    南宮楓痛苦地嘶吼,頭頂上的發髻被頂散,一頭花白的頭發迎風飄揚,看上去無比地猙獰。


    那是怎樣一雙可怕的眼神啊!


    江無憂雙目赤紅,湧現出無匹的殺氣,使得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尊殺神,充滿了暴虐之氣。


    “不,我不會讓你死的。”


    毒液的作用,使得落白玉昏死了過去!


    “江無憂,放開我孫兒,否則我定叫你死無全屍。”


    被囚禁在掌印之中的南宮楓嘶吼道。


    南宮無雙是他的命根子,也是南宮家香火的延續。如果南宮無雙死了,那麽整個南宮家也就徹底完了。


    隻是,江無憂的手掌好似鐵鉗,狠狠地卡主他的喉嚨,讓他根本說不出話來,也無法掙脫開來。


    南宮無雙隻感覺自己的身體逐漸偏離了地麵,喉嚨間那股窒息感,讓他麵色漲紅。


    “砰……”


    就像是炮彈一樣,江無憂幾乎是轉瞬之間就來到了南宮無雙的身邊,右手手臂忽然繚繞過一道粗壯的罡氣,猛地就將他卡著脖子提了起來。


    他雙腳不住地亂蹬,就像是個可憐的被扼住喉嚨的鴨子,隻是徒勞地掙紮。


    像是癲狂一樣的江無憂,忽然掏出了天精隕鐵針,直接注入到她的大穴之中,防止那毒液再次滲透,亦可以吊住那一絲生命氣息不滅。


    隨後,他默默地將落白玉交給了落豪,霍地站了起來。


    而南宮無雙亦是嚇的渾身止不住地哆嗦,因為他不想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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