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送你的,不必脫下。”夜若弦將門合上後走到了她的身後,微涼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邊,雙臂鬆鬆得圈住她的纖腰,低聲道:“好看。”

    他的唇似有似無得擦過她的耳廓,平靜的唿吸隱藏著一絲蝕骨的危險。就如同一隻萬年九尾狐妖,披著溫和的皮相,真正的目的是要將獵物拆骨入腹。

    北清岩的心真的要跳出來,但同時又有些憤怒。他這是在和她曖昧嗎?用師父的身份欺負她,罰跪她!現在又是幾個意思?

    “我要迴房!”她掙紮了兩下,可雙膝依舊疼得厲害,在他手臂的禁錮下根本無法挪動一步。

    “先給束發,再給你膝蓋上藥。”夜若弦將她按在了鏡前的木椅,一雙漂亮的鳳眸裏的欲望終於徹底退下,取而代之的是快要溢出來的慈愛。

    “為什麽要給我束發?”北清岩眨了眨眼,不解。

    夜若弦修長的五指穿過她的黑發,輕輕得發間劃過,“昨天是你及笄之日,難道你忘了?”

    “啊呀!我真的忘了!”北清岩一拍腦袋,偏頭對他吐了吐舌頭:“你怎麽比我記得還清楚?”

    “十五年前,我們第一次見麵,你外祖父說你剛出生不到三個時辰。”夜若弦想起第一次見她時,她隻是呱呱落地嬰兒。歐陽宣卻執意帶著她闖進了森林。

    “我外祖父說你那時候都快凍成冰塊,是我給你解凍的……”北清岩的小臉閃過一絲小得意,笑容也終於綻放。似乎忘了被罰跪的委屈。

    “恩。”夜若弦點了點頭,淡淡道:“那以後若是我再凍成冰塊,還是你為我解凍。”

    “要怎麽解凍?”北清岩一本正經得問他。

    “和十五年前一樣。或者和上次一樣……”夜若弦一邊迴答,一邊替她束發加笄。

    “和,和上次一樣?”北清岩的腦海裏突然浮現被壓的情形,而且還沒穿衣服!他這是要耍流氓嗎?可他說得這麽平靜,不像是在調戲。

    他的雙手靈巧,很快就替她束好長發。她的髻笄上雕刻著的一朵精巧的水蘭花,刻工細膩,栩栩如生。

    北清岩看著鏡中的自己,又從鏡子裏看了一眼身後的夜若弦。對他的埋怨似乎都消除了……

    “從現在起,你已成年,不能再任性而為。”夜若弦看著鏡子裏的北清岩,語氣雖然嚴肅,但眼眸中的溫柔卻掩蓋不住。

    “什麽是不能任性而為?難道有人欺負我,我要忍著?”北清岩不服氣得偏過頭。

    “誰敢欺負你太子爺?”夜若弦的食指微彎,在她的腦袋上輕敲了兩下,但下一刻眼神突然變得陰狠,清楚得道:“若是誰真的敢欺負你,當場殺了他!無論他是誰?”

    “噗!”北清岩捂唇輕笑,腦子裏浮現她將翁貴妃大切八塊的情形,問道:“你能像我外祖父那樣替我擦屁股?”

    “隻要你不再犯這次錯誤,我都答應!”夜若弦迴答得很爽快。

    雖然北清岩知道他在吹牛,但心下還是暖暖的!在抽了抽鼻子後又問:“你昨天本來要給我過生日的?”

    “恩。”夜若弦點了點頭,聲音低淺。

    她低頭抿了抿唇,突然垂下了腦袋:“其實我出去是因為……”她出去是因為要找幽靈蘭!她不想讓他背負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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