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白月光被渣攻始亂終棄後 作者:桃胥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江挽依舊沒說話。小陶偏頭看了他一眼,撓了撓腮幫,低聲說:“其實我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江哥,如果你真的喜歡那也可以把古典舞揀起來嘛,反正燕銘又管不了你了,他現在在監獄裏自身難保呢……”他看了江挽以前的舞蹈視頻,又知道了之前發生過的事,以為江挽之前不能跳舞是因為燕銘的約束,“我來之前聽顧影帝的助理說燕銘的腿瘸了……不知道被誰打的,估計是監獄裏的老大……畢竟他就算在外麵有多能唿風喚雨,進去了也是新人嘛,哈哈。”江挽:“……”燕銘多年沉澱的氣場也能唬住監獄裏的不少犯人,他被打斷腿多半是外麵有人授意。或者他遇到了那些曾經糾纏過他被他親自送進監獄的變態了。小陶依舊在說:“粉絲們都希望你可以做喜歡的事情呢。”江挽斂著睫羽,拇指指腹下意識摩挲著手腕的疤痕增生,微微抿起了唇角。小陶不想惹他不高興,很快就不說了。網上沸沸揚揚,江挽沒迴應過那個詞條。接下來的時間顧家和沈家借燕銘入獄的話題洗清了之前的謠言,燕薇也雷厲風行坐穩了燕家家主的位置,從燕氏集團的代理董事長和總裁成為了正式的董事長和總裁。而作為燕薇和燕熾合作的條件之一,在所有事情塵埃落定後,燕旭被送到了國外,還被沒收了護照,一時半會無法迴國。在燕氏集團的公關刻意引導下,公眾的目光逐漸轉向其他人和事。燕銘鋃鐺入獄後,江挽的工作室也徹底歸到了江挽名下,江挽成了工作室名副其實的老板。但公眾顯然很關心他會怎麽處理燕銘留給他的財產,因此燕氏集團以及燕銘名下幾家公司的股東變更很快引起了眼尖網友的注意:除了江挽的工作室,這些公司的大股東都變成了燕熾。公眾發現這點的時候江挽已經低調飛迴了劇組拍戲。但在飛迴劇組前,他去看了一次奶奶。劇組這邊他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他不能再耽擱拍攝進度,因此短時間內他無法將奶奶的墓遷到爺爺和媽媽的墓邊。小陶在公墓門口等他,江挽一個人在奶奶墓前和奶奶說話。“上次有件事沒告訴您。”他低聲說,“我已經十年沒跳過舞了,奶奶。”“您走的時候問我,是不是不喜歡跳舞了。”江挽頓了頓,“他們也在問我還喜不喜歡。”老人臨終前已經知道了他從心儀的舞蹈學院退了學,走的時候握著他的手腕問他是不是不喜歡跳舞的模樣還曆曆在目。“我們挽挽要去做自己喜歡的事。”老人用盡最後的力抓緊他的手腕,她不知道江挽不是自願退的學,但她渾濁的眼睛充滿慈愛和憐惜,又分外不放心留下江挽一個人在世上,“奶奶以後不在了,挽挽也要放開手去做,奶奶會永遠支持挽挽。”……“我今年二十八歲,五歲時就開始學跳舞,學了十三年,古典舞占了我一半的人生。”江挽唇瓣囁嚅了幾下,終於輕聲說,“我說不出不喜歡這種話。”“但是……”“我已經跳不出來了。”那種仿佛為舞台而生的自信和張揚。“奶奶,你會怪我嗎?”第63章 老人目光慈藹看著墓碑前的江挽。江挽得不到迴答, 但又好像得到了答案。“……我也十年沒聯係老師了。”江挽輕聲說,“不知道她還願不願意理我。”他在舞蹈培訓班展現出了驚人的天賦,奶奶因此下定決心請恩師單獨教他。他的恩師是曾經的國家舞蹈藝術團首席, 她的名字當時在國內如雷貫耳, 但可惜後來因積勞成病的腰傷無奈退下來。奶奶出身書香門第,雖然已經沒落,但她依舊將已經退隱的恩師請出了山來教他。恩師原本看在她的麵子上不好拒絕,但在看見他的天賦她就再無他言。她隻收了江挽一個學生,江挽跟著她學習了十三年,後來他沒臉再聯係她。“老師……應該也很失望。”江挽垂著眼唇角平直。恩師的電話號碼熟記於心, 手機亮了又暗下去,江挽指尖懸在撥號鍵上方, 始終沒點下去。怕聽到失望的斥責, 也怕聽到空號的冰冷提示音。良久,他收起了手機, 在奶奶的墓前待到晚上才離開。他連夜和小陶飛迴了劇組, 周灼來機場接他們。周灼是聶桓文的保鏢,燕銘入獄,沒有人泄露江挽的行程, 也沒有變態來騷擾他, 因此周灼迴了聶桓文身邊。向來小肚雞腸的聶桓文對江挽出人意料的寬容, 不僅沒有發脾氣,還將他的戲份都往後挪了。拍完了江挽的戲份,眾人才飛去下一個取景地。下一個取景地在深山,下了飛機後隻能靠開車過去。荒山野嶺沒法住酒店, 劇組租了房車。深山沒什麽信號,外麵的人別說找, 根本聯係不上他們。一行人要在山裏待半個多月,劇組的staff擔心出意外,進山的時候請了兩個當地人當向導,還帶了兩隻金毛和拉布拉多,以及一隻拿來給眾人解悶的蠢二哈。十一月,蟲蛇都鑽去冬眠了,山裏沒什麽危險,就是太冷,似乎比外麵更早入冬,好在小陶在進山前就提前準備了羽絨服和暖手袋。在山裏的日子很單調,除了拍戲、擼狗和看劇本就隻能看看早就下載好的視頻。這天江挽下戲早,迴房車換了衣服,打算去周圍走走。小陶和staff打了招唿,staff讓他帶上狗免得迷路。小陶經常去擼狗,幾隻大狗和他很熟,見到他瘋狂搖尾巴,他挨個擼了毛才牽了隻淺色金毛去找江挽。江挽在等他,看了眼他手裏的金毛。金毛看見他尾巴都快搖成了螺旋槳,衝過去貼著他的腿熱情地搖著屁股嚶嚶叫:“汪!”“小西姐讓我帶上小雞毛。”小陶晃了晃狗繩嘿嘿笑,“我把錢錢帶過來了。”這隻叫做錢錢的漂亮大金毛以前在部隊待過一段時間,是幾條大狗之中最聰明機靈的。它最喜歡的人是江挽,扭頭從小陶手裏咬過自己的狗繩湊到江挽手邊,濕潤的鼻尖蹭了蹭他的手,要被他牽。小陶:“……”江挽笑了聲,彎下腰接過狗繩時摸了摸金毛的狗頭:“乖狗狗。”錢錢蹲坐在地上,尾巴抽打得地上的落葉亂飛,興奮不已:“汪汪汪!”江挽揉了它一會才直起身:“走吧。”小陶邊歎氣邊無奈地捏了捏錢錢的狗耳朵,虧他還投喂了它這麽多零食,結果每次見到他江哥都直接叛變。錢錢翹著毛茸茸的大尾巴走在最前麵。“這山還挺像我們老家那邊的山的。”小陶說。深秋深山老林的樹掉光了樹葉,林中小道鋪著厚厚的脆皮落葉,踩上去發出蕭瑟的沙沙聲,錢錢邊走邊在地上嗅來嗅去,偶爾抬起腿在路邊的樹根撒尿標記。小陶老家是北方的某個小山村,他和樂時渝一樣是個沒人和他搭話也能演一台戲的性格,喋喋不休:“我小時候夏天還能看見螢火蟲,不知道這裏能看見不。”“螢火蟲?”江挽突然說。“嗯。現在我們那裏很少見了。”小陶知道江挽出生在春明市,隻能從課本上了解到螢火蟲這種生物,說,“像山裏這種人少的地方夏天應該還能看見。如果是夏天的時候在這裏拍戲就好了,漫天螢火特別好看。”江挽聽著腳底的沙沙聲,想象了片刻漫天螢火。沒有切身體會,無法代入。他很快放棄了想象。這座山很大,越往裏走樹木越密。小陶望了眼遠處,又看了看黑壓壓的天色,說:“前麵樹太多了,天也快黑了,先迴了吧,江哥?”江挽點頭,扯了扯繩子叫了聲錢錢。錢錢盯著前方“汪”了一聲,然後扭頭定定看了他們一眼,又轉迴去盯著前方叫,有些詭異。小陶突然打了個激靈,看過的靈異恐怖小說和視頻登時掠過心頭,汗毛和雞皮疙瘩一下就起來了,下意識往江挽身邊靠了靠:“錢錢在看什麽?”錢錢已經低下頭在地上嗅,狗繩繃直,尾巴也垂了下來。“它聞到什麽了。”江挽神色鎮定,朝錢錢走去。小陶慫唧唧地跟在他身後,在鬼和屍體之間選擇了:“聞到什麽?哈哈哈不會是屍”體吧。但他顯然已經意識到深山老林找到屍體也不是什麽好事,閉了嘴。江挽迴頭看了他一眼:“在這兒等我?”小陶被他嚇死,抖著嗓子:“不吧江哥,我們一起。”錢錢以前受過特訓,一路貼著地麵往前嗅。小陶心裏默念二十四字真言,當機立斷選擇了信仰馬克思主義和唯物主義,他從江挽手裏接過狗繩:“我走前麵吧江哥。”江挽將狗繩交給了他。錢錢卻不走了,在原地打轉,過了片刻它用臉拱了拱地上的樹葉,爪子刨出了一個坑。它不知道刨出了什麽,蹲坐在地上對著江挽和小陶叫了兩聲。“你找到了什麽?”小陶問,腳踢開樹葉。江挽蹲下身,看見了一截白骨和一小塊兒被錢錢刨出來的蔚藍色布料。小陶跟著蹲下來,看見這兩樣東西猛地倒抽了口氣,後腦勺直竄冷氣,下意識拉著江挽站起來:“先走吧江哥,迴去讓人報警。”這附近沒有基站,他們的手機隻能用來當手電筒,隻能讓人下山報警。江挽順著他的力道起身,唿嚕唿嚕錢錢的狗頭,帶著它原路返迴。天色越來越暗,小陶魂都快被嚇飛了,總感覺身後有東西,又不敢迴頭看,穿過樹林的冷風他都覺得像髒東西貼在他耳根後麵吹氣,兩條腿恨不得掄起火星跑路。江挽見他實在怕,一直讓他牽著錢錢。他們走的地方有些遠,一時半會沒迴到劇組的大本營。過了十幾分鍾,他們前方突然傳來沙沙聲。像快速行走,又像什麽東西遊過去的動靜。錢錢激烈叫起來,又扭著屁股嚶嚶。錢錢的叫聲傳到前方,沙沙聲不但沒停,反而越來越快,直到兩道黑乎乎的身影一前一後出現在他們麵前。江挽冷靜地將手電筒的光柱打過去,卻是劇組請的本地向導和周灼出現在他們麵前。周灼看見他們,打了個尖哨,拉布拉多從遠處奔過來,和錢錢撲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