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是認同了沈知硯的話,即使是已經和江挽說好了要去陪他們的顧逐之,也沒貿然上去打擾江挽。怕他玩得不高興,又怕他生氣,降低對他們的印象分。他們連江挽跟在那個老東西身邊這麽多年都忍過來了。區區一個,白男,露水情緣,而已。“把挽挽曬傷了還配當他的狗?”燕旭:“抱抱抱,又抱!這白男是在故意揩油吧?”顧逐之:“也就是挽挽會被他騙了。挽挽真的好善良,明明知道這個野狗居心不軌,還不忍心揭穿他讓他尷尬。”“嗬嗬。”沈知硯麵不改色拿起冰飲,他和顧司沉沒有加入顧逐之和燕旭。燕旭恨不得拿望遠鏡看:“挽挽老婆親身上演□□。”對象卻不是他們。“早晚要套這個白男的麻袋。”他說,“……挽挽的也行。”顧逐之卻沒說話,他點的冷飲外賣送到了,他拿起冷飲起身,在三人的注視中走向海邊。他們看見江挽被海浪推到了岸邊,顧逐之剛好走近,將冷飲送到了江挽手裏。江挽就這麽渾身濕淋淋地接過了顧逐之手裏的冷飲喝了一口,然後還給他。顧逐之拿著被江挽喝過的冷飲轉過身,垂著眼皮注視了會兒杯子,突然抬起眼皮看向他們這邊,見他們齊刷刷看著他和他手裏的杯子,果斷仰起頭兩口喝光了剩下的冷飲,一滴也沒給他們剩。將杯子倒過來:空了。和挽挽間接接吻了。嘻嘻。燕旭:“……”燕旭氣得站起來鏟得細軟的沙亂飛:“賤人!!!”顧逐之樂滋滋迴來,還沒坐下,他的折疊椅就被燕旭一腳踹飛,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顧司沉:“……”沈知硯:“……”顧司沉看了眼弟弟,氣定神閑地收迴了視線。顧逐之撿起自己的折疊椅,抖幹淨沙子,重新坐好,挑釁地說:“燕總,真急了?”燕旭俊美的臉陰沉,盯著顧逐之,咬牙切齒地說:“顧二,你給我等著。”燕旭在燕家權力不小,顧逐之雖然沒在家裏管事,但燕旭拿捏不了他。顧逐之敷衍點頭:“我等著。”燕旭臉色依舊陰沉,他隨手招來一個本地模樣的少年,從錢夾子裏抽出一疊紙幣,囑咐了他兩句話,少年就揣著錢離開了,過了半個小時才迴來,交給他一隻望遠鏡。剩下的錢被當成了少年的小費,燕旭又抽出幾張美金給他,他才心滿意足離開。望遠鏡不算很好,但用來看清海裏的江挽綽綽有餘了。他翹著腿,得意地瞥眼顧逐之。顧逐之:“……”燕旭調整著望遠鏡,終於看見了江挽的模樣。和他曾經見過的、現在預料中的一樣,江挽身上的衣服濕漉漉貼在了他身上,清涼布料因濕透變得透明,難以避免地透出幾分肉色。他烏發雪膚,即使是在海中,他漂亮白淨的臉、脖頸,以及雙腿都被越來越毒辣的太陽曬得微微泛紅。他被浪頭打到海裏,被丹尼斯撈起來,海水撲灑,微微張開汲取空氣的水紅唇瓣。燕旭調整了下坐姿。沈知硯眼神掠向他,看見他鼻子下流出了兩管鮮紅的血液:“……”江挽學得很順利。他累了,終於停下來休息。丹尼斯接過了他的衝浪板,熟練地在海浪上騰躍。但顯然庫塔海灘的海浪並不能滿足他,因此他很快就索然無味地陪江挽休息。江挽將有些紮眼的額發捋到了腦後,露出光潔飽滿的額,被太陽曬得微微眯起了眼睛。丹尼斯很高,替他擋住了太陽,讓他終於沒那麽曬。“去沙灘上休息嗎?”丹尼斯低眼瞧著他,“你臉曬紅了,加爾。”江挽臉被曬得發燙,在海裏遊了一圈才感覺臉頰上的燙意散了些。他從海水裏冒出頭,剛要和丹尼斯一起上岸,表情卻微微一變。他的右腳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抽痛。他身體一僵,幾乎瞬間就往下沉。“加爾!”丹尼斯關注著他,見狀立即遊到江挽身邊摟著他的腰將他撈起來,“你怎麽了?腳抽筋了嗎?”“咳……”江挽被嗆了口水,腿部的痙攣和鑽心的疼痛讓他臉色發白,他不得不靠著丹尼斯的胸口,聲音有些發虛,卻很冷靜,“我右腿抽筋了。”他的腳抽筋得不湊巧,但所幸海水不深,丹尼斯也在附近,他沒遇到什麽危險。丹尼斯單手摟著他的腰,將衝浪板推上岸,抱起他,小心將他放在幹淨的衝浪板上,見他的右腿肌肉還在痙攣,已經伸不直,小心翼翼握著他的腳腕,說:“放輕鬆,加爾。我現在要幫你按摩,可能會有些疼。”他掌心很快火熱,熨著江挽冰涼的腳心。丹尼斯的手法很專業,緊緊握著他的腳趾反向牽拉,又用壓著他的膝蓋,讓他盡可能伸直。他很快又按著他的腳心。江挽痛得唿吸都在顫抖,手心沾滿冷汗,不得不抓著丹尼斯的手臂喘息。他控製不住地輕輕在他耳邊呻吟,帶上了細弱的哭腔。他的唇色因疼痛而發白,又因為他咬著唇強忍著呻吟更加紅潤。他的指甲幾乎快嵌進丹尼斯的肉裏,丹尼斯臉色卻未變分毫。他的按摩很快讓江挽的腿部肌肉不再顫抖,但江挽卻還在因為後遺症靠在他懷裏戰栗。太痛了。江挽冷汗如雨,眼睛濕潤,眼尾浮著緋。他專心忍著痛,丹尼斯的注意力也完全放在他身上,完全沒注意不遠處的騷動。“暫時不要學了,加爾。”丹尼斯按著他的腳心說,“你需要休息。”江挽學習衝浪的興致太高了,一連兩個小時沒休息,腳才會抽筋。他沒有反對丹尼斯的提議,但他腳心的餘痛讓他無法站起來,不得不借著丹尼斯力站起來。他扶著丹尼斯的手臂,抬手摟住了他的脖頸。丹尼斯正要抄起他的膝彎單手將他抱起來,顧逐之帶著後怕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挽挽。”江挽轉過頭,卻看見原本應該幹淨坐在太陽傘下的幾個人這會渾身都已經濕淋。好像剛從海裏爬起來。連一向冷靜的沈知硯也是如此。“太好了,你沒事。”燕旭抹了把臉,語氣明顯鬆了口氣。顧司沉見江挽扶著丹尼斯的脖子,明顯是要公主抱的意思,微頓:“你怎麽了,挽挽?”沈知硯的目光落在江挽墊起的腳尖,幾乎和顧司沉同時開口:“腿抽筋了?”“嗯。”江挽看著他們,片刻,目光越過他們,看向明顯比剛才更喧鬧的人群,以及反常空出來的海域,問,“怎麽了?”“暗流。”顧逐之還在喘氣,“有人遇到了暗流。”燕旭原本在用望遠鏡看江挽,但江挽沉入海水裏遊了一圈,他就失去了江挽的蹤跡。丹尼斯倒一直站在海裏,但燕旭看他一眼就覺得惡心,因此在海麵上尋找,直到看見暗流出現,人群驚惶上岸。暗流出現的位置離江挽消失的地方很近,燕旭當即就丟下了望遠鏡跑了過來,顧逐之和顧司沉,沈知硯聽他這麽說,擔心江挽的安危,也跟著過來。直到他們聽見沒人被暗流卷走,才稍微放下心,找到了已經在沙灘上的江挽和丹尼斯。“來得正好。”丹尼斯橫抱起江挽,原本他一隻手就能抱起江挽,現在他將衝浪板丟給了沈知硯幾人,“我送加爾過去,你們把他的衝浪板帶過來。”江挽下意識摟緊了丹尼斯的脖頸,被抱著走了。幾人:“……”“操。”燕旭的髒話終於難以壓製地爆出來,他身上的海水還在淅淅瀝瀝往下滴,但他還是彎腰撿起了衝浪板:“使喚上了?”顧逐之慢了一步,緊緊盯著他手裏的衝浪板:“你先把東西放下。”燕旭冷笑:“做夢吧你,顯眼包。”他剛放下估計這個狗東西就會撿起來找機會向挽挽邀功。燕旭受夠了這個顯眼包,提著衝浪板就走了。江挽被小心放到了沙灘椅上,被捧起右腳。他剛才一直踩在衝浪板上,腳心始終是幹淨的,丹尼斯問:“還疼嗎?”他誠實點頭:“有點。”丹尼斯便精心從他的腳心揉到小腿肚,動作不算輕,但確實能緩解腳心的隱痛。他的腿細,皮膚瑩潤,手感如溫潤的玉,丹尼斯輕鬆圈住他的小腿。他正替江挽揉著腿的時候,其他幾個男人都迴來了。燕旭沒在江挽麵前表現出對丹尼斯的怨氣和惡意,將衝浪板妥當地放在一旁,伸出手,皮笑肉不笑道:“累了嗎?累了換我來。”江挽的小腿就落到了他的手裏。燕旭燕旭第一次碰到江挽的腿,忽然間感覺鼻尖有點癢。他下意識摸了摸鼻前,摸到了一點溫熱。江挽:“……”還是和之前一樣沒出息。江挽從他手裏抽出了腿,沒讓血滴到他腿上。顧司沉將紙巾遞到燕旭麵前,咳了一聲:“擦一下。”“漲漲出息吧你,燕旭。讓開。”顧逐之嘲笑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他擠開燕旭,對著丹尼斯擠出一絲笑,完全看不出昨天晚上在酒店前最激動抓著他衣領貼臉質問的模樣,“我來替他換你。”丹尼斯似笑非笑,看向江挽:“加爾?”“他教你衝浪這麽久,應該累了,讓他休息一會兒。”顧逐之掀起眼皮看著江挽,壓低聲音,用中文說,“讓我幫你按摩,好嗎?”江挽還沒說話。就見丹尼斯俯身吻了吻他的嘴唇,說:“他說得對。加爾,我該去休息一下。讓這位先生替我幫你按摩腿,好嗎?”“……”顧逐之臉都綠了。這白男不是說中文不好嗎????燕旭在那邊捂著鼻子,幸災樂禍地笑出了聲。顧逐之之前好不容易有要上位的跡象,現在被江挽才剛認識一天的白男空降。故意爭風吃醋在江挽麵前裝可憐,沒想到被白男順勢踩在腳下。丹尼斯將位置讓了出來。顧逐之心情陰沉,麵上並沒有表露出來,他垂著頭,將江挽的腿放在他的腿上,不輕不重按揉著他的腳心,問:“力度合適嗎,挽挽?”腳心偶爾躥起的痛楚讓江挽微微蹙眉,但在能夠忍受的範圍。他輕輕“嗯”了聲,並不在意誰幫他按摩腿,細弱地嘶著氣。“如果實在不舒服,今天就不要再下海了,挽挽。”顧司沉站在他們身旁,垂眸看著江挽,低聲說,“太危險了。”他將冷飲遞到江挽唇邊,“而且,挽挽,你的臉是不是曬傷了?”江挽肌膚敏感,曬了太陽會變紅,過一會就恢複過來了,不至於曬傷,但他今天沒好好塗防曬。江挽沒有說話,也沒有碰遞到唇邊的吸管,下一秒,他麵前出現了一隻防曬霜。不是之前燕旭遞過來的那支,是他經常用到的牌子。托著防曬霜的這隻手指骨幹淨,腕骨明晰,指甲修剪整潔,散發著似有若無的男香。和沈知硯曾經送過他的香水味道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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