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素容整個晚上都是在坐立不安中度過的，她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畢竟是區域大聚會，她也明白，一定不會那麽早迴來的。八點鍾的時候，她曾經開車去過他們會餐的那家酒店，看到裏麵還有很多人，隻是在車裏等了半個鍾頭，什麽也沒等著，又不能進去找，隻好無奈的又迴來。
“這麽晚才迴來，是不是喝多了，我給你做的酸梅湯，快喝了吧，解解酒。”周少華一迴來，王素容忙把自己熬的酸梅湯端給他。
“沒事，酒是沒少喝，已經過勁了。這麽晚了，不用等我的。”周少華有些歉意的說道。
“都一大天沒見到你了，我能不等嗎？怎麽樣，那個閻王沒難為你吧？”
“還行吧，獎金沒扣我的。今天太晚了，明天我陪你上街，喜歡什麽買點什麽。”
“我什麽也不喜歡，隻要你沒事就好。”
“明天我要去找閆旺談談，我想跟他緩和一下關係。你知道嗎，這個閆旺大有來頭的，今天晚上我才知道，在省裏有很多關係的。”周少華沒有把他嶽父是副省長的事告訴她，怕她有壓力。
“這就對了嗎。你也不想想，這麽年輕就能坐到副廳長的位置上，能沒點靠山嗎？用不用我給你準備點禮物啊？”
“這樣，明天中午我有事，北方廠唯一的一位大學同學邀請我去他們家吃飯，隻好辛苦你了，你幫我買兩瓶茅台二條軟中華。這些錢你拿著，剩下自己買個包吧。”周少華從兜裏拿出二萬塊錢遞給她道。
“我有錢。”王素容並沒有接。
“這一次廠裏雖然沒有把年終獎全部發放，但到手的也有三、四十萬。這錢你就拿著吧。”
“那麽多呀，那我就拿著了。”兩個人這種關係，王素容跟他也不客氣了。
“素容，我工作可能要有些變化。告訴你就是不讓你擔心，你知道的，新公司剛開業，千頭萬緒，事情太多，我不插手怕是不行了。”
“有變化？有變化為什麽還要討好那個閻王呢？咱不幹不就行了嗎？”
“你以為閆旺是那麽好對付的？要是讓他知道我不想幹了，那還能放過我嗎？”
“你的意思是把兩個人的關係緩和後再不幹？”
“也沒那麽簡單，我隻是去試一下。當然絕對不能讓他看出自己的意圖來，最好是讓他覺得我還舍不得這個總經理的位置。”
“你們這些男人呀，我真是搞不懂。少華，不管怎麽選擇，反正我是支持你的。好了，快去洗洗吧，我把熱水給你放好了，泡泡一會解乏。”王素容紅著小臉拉著他一起進了洗浴間。
第二天早上九點一過，少華就來到李季的家裏。
雖然在一個區域，自從李季到濟南辦後，兩個人見麵的機會並不多，有事隻是電話裏聊聊。這一次，李季到手的獎金也超過了十萬，如果不是到銷售的時間短，可能還要比這個數目多得多，因為有些國際集團的業績，少華都算在了他的身上。
“怎麽樣，幹得還順手吧？”他們兩並沒有著急吃飯，坐在沙發上，少華問題。
“還行，辦事處的這幫兄弟都挺支持的。隻是來年不知道什麽樣了。少華，那個王濤真的要取代你了嗎？”
“有可能吧，不過，你不用怕，就算他取代我，隻要你能完成辦事處的任務，他也不能把你怎麽著了。”
“怕到是不怕。隻是你以後怎麽辦？”李季有些擔心的問道。
“放心吧，我不會失業的。對了，李季，除了工作外，你要試著與這些處長們多接觸，畢竟濟南辦隻是個小辦事處，你要爭取往區域領導上努力。還有，一定要與現在的領導搞好關係，尤其是那個閆旺，這家夥不是一般的人物，雖然業務上不是很內行，但領導能力還是很強的。我現在都有點後悔當時太衝動了，不應該與他搞得太僵了。
我要是下來後，你是咱銷售唯一一位科班出身的處長了，這是個有利條件，下周臨迴濟南辦前，要找個機會，把來年的工作跟董事長直接匯報一下。”周少華知道李季性格上比自己還要倔，一定要先把他安撫好。
“沒有這個必要吧？你要是從京城區域下來，我也不想呆在銷售了。”果然，李季的倔勁上來了。
“怎麽沒必要？太有必要了。如果你現在還在廠內，能得這麽多的獎金嗎？這還沒加上你的提成呢，加上提成，這才多長時間呀，差不多頂你兩年的工資了。晚上我要找閆旺主動交流一下，把關係緩和緩和。我就怕你的倔勁上來，所以，在臨迴京城之前才急忙找你呢。聽我的沒錯，來年不管我在不在總經理的位置上，國際集團的這一塊一定能幫上你忙，你不能讓我白幫，一定要借著這個機會，取得閆旺的信任，爭取再進一步。李季，如果我沒有總經理的頭銜，也不會受到這麽多人的關注的，包括閆旺。這就是分量。”周少華所以這麽懇切的勸說，一是他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二是自己離開之後，不想在銷售形成空缺，他是想為將來打下伏筆。
“你就聽少華的吧。少華，就算你的總經理不幹了，不也離不開北方廠嗎？”小芳進來給兩人倒茶，一聽少華這麽說，忙插話問道。
“這個還真說不準，關鍵要看閆董事長對我是什麽態度了，他要是不想緩解，還真有離開廠子的可能，但不管留還是走，這個行業我是不會離開的。”周少華先下了個毛毛雨。
“這麽嚴重呀，小敏知道嗎？”小芳聽他這麽一說，有些吃驚的問道。
“沒告訴她，別讓她跟著上火了。不過，你們兩放心吧，就算出現最壞的情況，我也有安排的。對了，這一次李季到手的有十來萬吧，你們是不是應該想一想換個房子了？這個宿舍太小了。”
“正要跟你說呢，我跟小芳商量過了，想換個大房子，已經看了兩處，有一處她相中了。”李季說完把宣傳單拿過來。隻是一看這傳單，周少華不由得大吃一驚：他們選的這套房子，竟然跟王素容的新房子是一個小區。
“其實，我覺得你們不應該把目光隻盯在北方市，上一次去京城，小敏不是帶小芳看過幾處房產嗎，為了孩子著想，也應該考慮一下京城等大城市。”周少華穩了穩神後說道。
“我們也想過，隻是這點錢，在京城隻能買個衛生間。”李季老實的說道。
“可以按揭呀，先給個首付，然後每月還一點。我覺得將來京城一定會控製人口增長的，那個買房落戶政策說不上什麽時候就取消了，所以，要是有這方麵的打算還是抓緊進行，錢的事不是大問題，我可以幫你點。”
“是這樣的，少華，本來我從京城迴來後，聽小敏一說，都動心了，隻是李季的工作一變化，還有我的工作也沒著落，所以就把這個心思打斷了。還是先在北方市買一個吧，以後要是他還能迴京城，那時候再說吧。”小芳忙說道。她是個聰明的女人，自從上一次姚敏開車從京城偷著跑迴來，她就看出來，這個周少華不是個老實東西，她可怕李季步他的後塵，所以，不想讓李季離自己的視線太遠，雖然現在是駐外，但每月迴廠匯報工作還能在一起呆上一個禮拜，要是帶著孩子去了京城，他還不翻了天了？
“少華，我也正要問你呢，小芳這幾天在你們家的樓下路過，你們家晚上始終關著燈，你沒在家嗎？”李季是個實誠人，心裏藏不住話。
“我沒在家住，因為那個房子我已經收拾出來了，要是萬一工作有變化，我怕廠裏往迴收，我得先準備好呀。暫時住在賓館裏。”讓他這麽一問，周少華有些緊張的說道。
“少華，小敏每天都給我打電話，怕你吃不好住不好的，你可不能讓她擔心呀。”小芳雖然沒有什麽重大的發現，但還是以女人特有的敏感，發現他的緊張了，於是說道。
“嗬嗬，你就放心吧，收拾房子的事我沒告訴她，就是怕她緊張。對了，她現在有工作了，還挺上心的呢。”
“真的假的？那她怎麽沒跟我說呢？我說這段時間一打電話說不上幾句就掛了，以前我們倆一通話就是半個鍾頭。是什麽工作呀？”小芳驚喜的說道。
“做管理，就是有些累。”
“怎麽著也比當老師強吧。”
“你要是羨慕，你也過去吧，我們家小敏給你找個工作還是很輕鬆的。”周少華越來越感覺到她在這裏對自己是個威脅，隻要自己一迴來，姚敏的電話一過來，他們要是再搬到王素容的那個小區去，說不準一個不注意，自己就露出馬腳，那可就壞了事了。
“上一次你跟姚敏在京城看的房子多少錢一平了？”李季轉過頭看著小芳問道，他還是比較喜歡京城的，畢竟是國際性大都市，無論是對孩子的教育還是自己將來的發展，那是太有好處了。
“好像是不到一萬，對九千吧。”小芳想了想說道。
“少華，你說真的，小芳要是過去，姚敏能給她找個工作嗎？”李季不死心的問道。
畢竟是區域大聚會，她也明白，一定不會那麽早迴來的。八點鍾的時候，她曾經開車去過他們會餐的那家酒店，看到裏麵還有很多人，隻是在車裏等了半個鍾頭，什麽也沒等著，又不能進去找，隻好無奈的又迴來。
“這麽晚才迴來，是不是喝多了，我給你做的酸梅湯，快喝了吧，解解酒。”周少華一迴來，王素容忙把自己熬的酸梅湯端給他。
“沒事，酒是沒少喝，已經過勁了。這麽晚了，不用等我的。”周少華有些歉意的說道。
“都一大天沒見到你了，我能不等嗎？怎麽樣，那個閻王沒難為你吧？”
“還行吧，獎金沒扣我的。今天太晚了，明天我陪你上街，喜歡什麽買點什麽。”
“我什麽也不喜歡，隻要你沒事就好。”
“明天我要去找閆旺談談，我想跟他緩和一下關係。你知道嗎，這個閆旺大有來頭的，今天晚上我才知道，在省裏有很多關係的。”周少華沒有把他嶽父是副省長的事告訴她，怕她有壓力。
“這就對了嗎。你也不想想，這麽年輕就能坐到副廳長的位置上，能沒點靠山嗎？用不用我給你準備點禮物啊？”
“這樣，明天中午我有事，北方廠唯一的一位大學同學邀請我去他們家吃飯，隻好辛苦你了，你幫我買兩瓶茅台二條軟中華。這些錢你拿著，剩下自己買個包吧。”周少華從兜裏拿出二萬塊錢遞給她道。
“我有錢。”王素容並沒有接。
“這一次廠裏雖然沒有把年終獎全部發放，但到手的也有三、四十萬。這錢你就拿著吧。”
“那麽多呀，那我就拿著了。”兩個人這種關係，王素容跟他也不客氣了。
“素容，我工作可能要有些變化。告訴你就是不讓你擔心，你知道的，新公司剛開業，千頭萬緒，事情太多，我不插手怕是不行了。”
“有變化？有變化為什麽還要討好那個閻王呢？咱不幹不就行了嗎？”
“你以為閆旺是那麽好對付的？要是讓他知道我不想幹了，那還能放過我嗎？”
“你的意思是把兩個人的關係緩和後再不幹？”
“也沒那麽簡單，我隻是去試一下。當然絕對不能讓他看出自己的意圖來，最好是讓他覺得我還舍不得這個總經理的位置。”
“你們這些男人呀，我真是搞不懂。少華，不管怎麽選擇，反正我是支持你的。好了，快去洗洗吧，我把熱水給你放好了，泡泡一會解乏。”王素容紅著小臉拉著他一起進了洗浴間。
第二天早上九點一過，少華就來到李季的家裏。
雖然在一個區域，自從李季到濟南辦後，兩個人見麵的機會並不多，有事隻是電話裏聊聊。這一次，李季到手的獎金也超過了十萬，如果不是到銷售的時間短，可能還要比這個數目多得多，因為有些國際集團的業績，少華都算在了他的身上。
“怎麽樣，幹得還順手吧？”他們兩並沒有著急吃飯，坐在沙發上，少華問題。
“還行，辦事處的這幫兄弟都挺支持的。隻是來年不知道什麽樣了。少華，那個王濤真的要取代你了嗎？”
“有可能吧，不過，你不用怕，就算他取代我，隻要你能完成辦事處的任務，他也不能把你怎麽著了。”
“怕到是不怕。隻是你以後怎麽辦？”李季有些擔心的問道。
“放心吧，我不會失業的。對了，李季，除了工作外，你要試著與這些處長們多接觸，畢竟濟南辦隻是個小辦事處，你要爭取往區域領導上努力。還有，一定要與現在的領導搞好關係，尤其是那個閆旺，這家夥不是一般的人物，雖然業務上不是很內行，但領導能力還是很強的。我現在都有點後悔當時太衝動了，不應該與他搞得太僵了。
我要是下來後，你是咱銷售唯一一位科班出身的處長了，這是個有利條件，下周臨迴濟南辦前，要找個機會，把來年的工作跟董事長直接匯報一下。”周少華知道李季性格上比自己還要倔，一定要先把他安撫好。
“沒有這個必要吧？你要是從京城區域下來，我也不想呆在銷售了。”果然，李季的倔勁上來了。
“怎麽沒必要？太有必要了。如果你現在還在廠內，能得這麽多的獎金嗎？這還沒加上你的提成呢，加上提成，這才多長時間呀，差不多頂你兩年的工資了。晚上我要找閆旺主動交流一下，把關係緩和緩和。我就怕你的倔勁上來，所以，在臨迴京城之前才急忙找你呢。聽我的沒錯，來年不管我在不在總經理的位置上，國際集團的這一塊一定能幫上你忙，你不能讓我白幫，一定要借著這個機會，取得閆旺的信任，爭取再進一步。李季，如果我沒有總經理的頭銜，也不會受到這麽多人的關注的，包括閆旺。這就是分量。”周少華所以這麽懇切的勸說，一是他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二是自己離開之後，不想在銷售形成空缺，他是想為將來打下伏筆。
“你就聽少華的吧。少華，就算你的總經理不幹了，不也離不開北方廠嗎？”小芳進來給兩人倒茶，一聽少華這麽說，忙插話問道。
“這個還真說不準，關鍵要看閆董事長對我是什麽態度了，他要是不想緩解，還真有離開廠子的可能，但不管留還是走，這個行業我是不會離開的。”周少華先下了個毛毛雨。
“這麽嚴重呀，小敏知道嗎？”小芳聽他這麽一說，有些吃驚的問道。
“沒告訴她，別讓她跟著上火了。不過，你們兩放心吧，就算出現最壞的情況，我也有安排的。對了，這一次李季到手的有十來萬吧，你們是不是應該想一想換個房子了？這個宿舍太小了。”
“正要跟你說呢，我跟小芳商量過了，想換個大房子，已經看了兩處，有一處她相中了。”李季說完把宣傳單拿過來。隻是一看這傳單，周少華不由得大吃一驚：他們選的這套房子，竟然跟王素容的新房子是一個小區。
“其實，我覺得你們不應該把目光隻盯在北方市，上一次去京城，小敏不是帶小芳看過幾處房產嗎，為了孩子著想，也應該考慮一下京城等大城市。”周少華穩了穩神後說道。
“我們也想過，隻是這點錢，在京城隻能買個衛生間。”李季老實的說道。
“可以按揭呀，先給個首付，然後每月還一點。我覺得將來京城一定會控製人口增長的，那個買房落戶政策說不上什麽時候就取消了，所以，要是有這方麵的打算還是抓緊進行，錢的事不是大問題，我可以幫你點。”
“是這樣的，少華，本來我從京城迴來後，聽小敏一說，都動心了，隻是李季的工作一變化，還有我的工作也沒著落，所以就把這個心思打斷了。還是先在北方市買一個吧，以後要是他還能迴京城，那時候再說吧。”小芳忙說道。她是個聰明的女人，自從上一次姚敏開車從京城偷著跑迴來，她就看出來，這個周少華不是個老實東西，她可怕李季步他的後塵，所以，不想讓李季離自己的視線太遠，雖然現在是駐外，但每月迴廠匯報工作還能在一起呆上一個禮拜，要是帶著孩子去了京城，他還不翻了天了？
“少華，我也正要問你呢，小芳這幾天在你們家的樓下路過，你們家晚上始終關著燈，你沒在家嗎？”李季是個實誠人，心裏藏不住話。
“我沒在家住，因為那個房子我已經收拾出來了，要是萬一工作有變化，我怕廠裏往迴收，我得先準備好呀。暫時住在賓館裏。”讓他這麽一問，周少華有些緊張的說道。
“少華，小敏每天都給我打電話，怕你吃不好住不好的，你可不能讓她擔心呀。”小芳雖然沒有什麽重大的發現，但還是以女人特有的敏感，發現他的緊張了，於是說道。
“嗬嗬，你就放心吧，收拾房子的事我沒告訴她，就是怕她緊張。對了，她現在有工作了，還挺上心的呢。”
“真的假的？那她怎麽沒跟我說呢？我說這段時間一打電話說不上幾句就掛了，以前我們倆一通話就是半個鍾頭。是什麽工作呀？”小芳驚喜的說道。
“做管理，就是有些累。”
“怎麽著也比當老師強吧。”
“你要是羨慕，你也過去吧，我們家小敏給你找個工作還是很輕鬆的。”周少華越來越感覺到她在這裏對自己是個威脅，隻要自己一迴來，姚敏的電話一過來，他們要是再搬到王素容的那個小區去，說不準一個不注意，自己就露出馬腳，那可就壞了事了。
“上一次你跟姚敏在京城看的房子多少錢一平了？”李季轉過頭看著小芳問道，他還是比較喜歡京城的，畢竟是國際性大都市，無論是對孩子的教育還是自己將來的發展，那是太有好處了。
“好像是不到一萬，對九千吧。”小芳想了想說道。
“少華，你說真的，小芳要是過去，姚敏能給她找個工作嗎？”李季不死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