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八章風雲突變（七）
北方市雖然很大，有幾百萬人口，但市區內就這麽大塊地，鐵東鐵西，人口百十來萬。而北方廠又是整個城市最大的一個企業，劉海洋得勢的時候，王素容也沒少借力，她這個工作還是大學剛畢業時，靠劉海洋的關係給安排的呢，所以，對北方廠，還是比較熟悉的。
“您也是北方廠出去的嗎？”王素容看著周少華，一邊努力的迴想著這個人自己是不是在哪見過，一邊試探著問道。
“是的，我也是從北方廠出去的。”
“那您跟菲菲早就認識了？”
“嗯，應該說早就認識吧，隻是以前在北方廠的時候，與她並沒有太多的接觸。”
“你叫少華？我怎麽看您有些麵熟呢？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有可能吧，我在北方廠的時候我隻是一名普通的員工，就算是見過麵，您也不會有太深的印象的。”周少華忙遮掩著說道。他可不想讓她知道自己是誰。
“嗯，不過，少華這個名字還是挺熟悉的。”素容若有所思的說道。
“來，看看還需要點什麽不，要是不點就先喝一杯。我覺得女士喝點香檳還是比較合適的，度數不高，什麽也不影響。讓我們一起祝願阿姨生日快樂。”周少華還真怕她繼續追問下去，所以，忙給幾個人倒上香檳，然後舉起酒杯說道。
“大姐，菲菲真的有那麽忙嗎？都這麽長時間了，一次也沒迴來，您過生日也要委托朋友，您是不是應該說說她呀？把您一個人扔在這兒，自己在京城，我都有點看不過去了。”從話裏聽出來，野萍的妹妹不知道為什麽，對自己的外甥女很有意思，竟然當著周少華的麵這樣數落道。
涉及家庭內部問題，周少華還真不好說話，所以，他並沒有搭言，隻是在心裏對劉菲菲的這個老姨不太感冒。
“她姨，不怨孩子，這不是我不想過去嗎。這一次菲菲讓她朋友一定要把我帶去，我這不正猶豫嗎。”一聽妹妹說自己的女兒不是，野萍忙解釋著說道。
“大姨，您真的下決定要去京城了？我就說吧，您一個人不能永遠在這裏的。大姨，您要是真的去京城，那房子就給我住吧，我可早就不想跟爹媽住在一起了。”王素容一聽野萍這麽一說，十分興奮的說道。
“素容，大姨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嗎，這房子是菲菲給我買的，名字也是菲菲的。我這個當媽的怎麽能私下做主說給誰就給誰呢？再說了，就算是去京城，呆的膩了，還是要迴來的。你就先別惦記著了。”野萍趕緊說道。
“大姐，你這麽說可就不對了。自從菲菲和她哥離開北方市後，這些年，不全是素容在照顧你嗎？我們家素容對你比對我都好。菲菲做那麽大的買賣，給素容一套房子也是應該的。你要是抹不開說，我跟菲菲說。”野萍妹妹理直氣壯的說道。
“她老姨，你要是不提這個話，我也就不說什麽了。要說照顧，我們家老劉在的時候，你說說，你們一家三口的工作不全是他給安排的嗎？再說住房吧，現在你們住的，要不是老劉說話，你們能住上那麽大的房子嗎？就連素容的這個科長，那也是老劉找葉書記給安排上去的。咱倆是親姐妹，素容是我的親外甥女，做這些那都是我這個做大姨應該的。素容照顧我，那也是十天半個月打個電話，也不至於要這麽大的一個房子吧？”野萍看來心裏早就憋著一股氣呢，正好借著這個機會發作一下。
“大姨，其實我心裏一直惦記著您呢，隻是工作不是忙嗎。媽，您也別跟我大姨紛爭這些家裏事了，有什麽事，咱家裏去說。”素容一看周少華坐在那裏，顯得十分的尷尬，她連忙說道。
“大姐，我們是借了他的一些光，那也是他應該的。再說了，我們也沒少跟著吃鍋烙吧？就說這次吧，要不是因為老劉的影響，素容早就當上正科長了。也就是我們家素容懂事，換了別人家孩子，早就不跟你們來往了。”妹妹不依不饒的說道。
“兩位阿姨，這菜要是不趁熱吃了，那可品不出原來的味道了。這幾道菜，是鴻賓樓的招牌，不吃可真的虧了。”一聽兩個人又爭執起來，周少華趕緊把分好的魚翅送到幾位的麵前說道。
“這是什麽玩意呀？大姐，不是我說你，這麽高檔的飯店，怎麽能叫這一碗粉頭呢？”也許是心裏不順，所以，當周少華把魚翅放到野萍妹妹麵前的時候，從來都沒有看過魚翅的她，沒好氣的說道。
她這麽說，周少華並沒有說什麽，隻是一笑。但素容有些過意不去了，她輕輕的拉了一下自己的母親，輕聲說道：“媽，這是魚翅，是這桌菜中最貴、最好的，不是粉頭。”
“這說什麽，就就這粉頭是是魚翅？你唬誰呢？”
“媽，您小點聲成嗎？這真的是魚翅，這一盅就有好幾百呢。您就借我大姨的光，長點見識吧。還有這個，是鮑魚，這個應該是......”素容可能也是怕她媽繼續說下去，於是趕緊把幾道名菜一一介紹自己的母親，隻是那個燕窩，她也是第一次見到，所以有些拿不準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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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燕窩，也是這裏的名菜。說心裏話，就是在京城，這些名菜也不是能隨便吃到的，隻是有重要貴賓時，才能叫上一道兩道的。今天是阿姨的生日，我這又是第一次受到這麽重要的委托，所以，把這裏的幾道好菜都叫上來，讓大家品嚐品嚐。對了，您二老再來點香檳，這可是純正的法國貨，就中國的名菜，喝著法國的香檳，是不是別有一番風味呀。”周少華忙起身一邊倒著酒一邊說道。
“就就這一小碗要多少錢？幾百元？你唬誰呢？”妹妹不屑道。
“差不多二百吧，這要是在京城，最少要貴上一倍。”周少華解釋道。
“讓你這麽一說，這一桌子菜還不得幾千元？”野萍的妹妹還是有些不相信的說道。她原本是個家庭婦女，沒見過什麽世麵。她絕對不會相信劉菲菲的朋友會花這麽多錢請自己的姐姐吃飯的。
“差不多吧，要是算上酒也就一萬來元。”周少華不經意的說道。
“什麽，就咱們四個人，這一頓飯一萬多元？”
“差不多吧。所以，我勸您趕緊品嚐品嚐，這樣的機會對我們來說，都不是很多的。”周少華笑著說道。
“大姐，菲菲跟他這個朋友是什麽關係？你不會有什麽事瞞著我吧？”妹妹一聽周少華這麽說，趕緊把那一小碗的魚翅“哧溜”一下，一口就吞到肚子裏，一看周少華並沒注意自己，忙小聲問姐姐道。
“他們是生意上的夥伴，又都是從北方廠出去的，所以關係很好，沒有別的。”野萍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周少華說道。
老姐倆的這番對話，坐在一旁的素容還真有些往心裏去了。她坐在那裏，眼睛盯著周少華，努力的迴想著在什麽地方見過他，尤其是“少華”這個名字，怎麽這麽熟悉呢？
“您叫少華？那您姓什麽呀？”素容一看老姐倆已經聊了起來，不在相互埋怨了，她又把精神頭用在琢磨周少華身上了。
“我全名叫周少華。”周少華隻好如實說道。
“周少華，周少華......您是比菲菲後去的京城嗎？”素容仿佛想起來什麽似的問道。
“是的，我去京城的時間不長。”
“那您現在還是北方廠的員工嗎？”
“當然了，我現在在北方廠駐京城辦工作。這是我的名片。”周少華一看已經沒有什麽可以隱瞞她的了，於是主動的把自己的名片遞給她一張。
“您是北方廠京城區域的總經理兼京城辦處長？”名片拿到手後，素容吃驚的說道。
“隻是駐外辦的負責人，別看名頭大，說明不了什麽。”周少華謙虛道。
“那您今年多大？怎麽著也不會超過三十歲吧？”素容雙眼微眯著看著他問道。
“還有四年，就到三十了。”
“您真的是菲菲的朋友？”素容瞬間靈光在大腦中一閃，她終於記起來在什麽地方看到過他了，也知道他是誰了。
“當然了，您要是不相信可以打個電話，一問就知道了。我們現在正合夥建一個與紙廠有關的網絡平台，所以，準確的說我們應該是生意上的合夥人。”周少華有些無奈的笑了一下說道。
“那您還記得我嗎？”
“這個......我還真記不清楚了。您是知道的，在北方廠的時候，我隻是普通的一名技術人員，出外的機會不多，尤其是您這樣的官員，就算在什麽場合碰到過，也不敢跟您說話呀。”
“您的妻子是不是姓趙？”素容緊跟著問了一句。
“是前妻，我們已經分手了。”周少華苦笑著咧了一下嘴說道。
“我們有一次在飯店吃飯時碰到過一次，最少是三年前的事了，你真的不記得了？”素容臉色變得有點嚴肅的盯著他問道。
“我們一起吃過飯？不會吧？要是一起吃過飯，怎麽著也能有點印象的。”
“不是一起吃飯，是我們吃飯，你去給那個姓趙的送東西。可能你沒見過我，因為你沒進來，姓趙的出門接的。”
北方市雖然很大，有幾百萬人口，但市區內就這麽大塊地，鐵東鐵西，人口百十來萬。而北方廠又是整個城市最大的一個企業，劉海洋得勢的時候，王素容也沒少借力，她這個工作還是大學剛畢業時，靠劉海洋的關係給安排的呢，所以，對北方廠，還是比較熟悉的。
“您也是北方廠出去的嗎？”王素容看著周少華，一邊努力的迴想著這個人自己是不是在哪見過，一邊試探著問道。
“是的，我也是從北方廠出去的。”
“那您跟菲菲早就認識了？”
“嗯，應該說早就認識吧，隻是以前在北方廠的時候，與她並沒有太多的接觸。”
“你叫少華？我怎麽看您有些麵熟呢？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有可能吧，我在北方廠的時候我隻是一名普通的員工，就算是見過麵，您也不會有太深的印象的。”周少華忙遮掩著說道。他可不想讓她知道自己是誰。
“嗯，不過，少華這個名字還是挺熟悉的。”素容若有所思的說道。
“來，看看還需要點什麽不，要是不點就先喝一杯。我覺得女士喝點香檳還是比較合適的，度數不高，什麽也不影響。讓我們一起祝願阿姨生日快樂。”周少華還真怕她繼續追問下去，所以，忙給幾個人倒上香檳，然後舉起酒杯說道。
“大姐，菲菲真的有那麽忙嗎？都這麽長時間了，一次也沒迴來，您過生日也要委托朋友，您是不是應該說說她呀？把您一個人扔在這兒，自己在京城，我都有點看不過去了。”從話裏聽出來，野萍的妹妹不知道為什麽，對自己的外甥女很有意思，竟然當著周少華的麵這樣數落道。
涉及家庭內部問題，周少華還真不好說話，所以，他並沒有搭言，隻是在心裏對劉菲菲的這個老姨不太感冒。
“她姨，不怨孩子，這不是我不想過去嗎。這一次菲菲讓她朋友一定要把我帶去，我這不正猶豫嗎。”一聽妹妹說自己的女兒不是，野萍忙解釋著說道。
“大姨，您真的下決定要去京城了？我就說吧，您一個人不能永遠在這裏的。大姨，您要是真的去京城，那房子就給我住吧，我可早就不想跟爹媽住在一起了。”王素容一聽野萍這麽一說，十分興奮的說道。
“素容，大姨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嗎，這房子是菲菲給我買的，名字也是菲菲的。我這個當媽的怎麽能私下做主說給誰就給誰呢？再說了，就算是去京城，呆的膩了，還是要迴來的。你就先別惦記著了。”野萍趕緊說道。
“大姐，你這麽說可就不對了。自從菲菲和她哥離開北方市後，這些年，不全是素容在照顧你嗎？我們家素容對你比對我都好。菲菲做那麽大的買賣，給素容一套房子也是應該的。你要是抹不開說，我跟菲菲說。”野萍妹妹理直氣壯的說道。
“她老姨，你要是不提這個話，我也就不說什麽了。要說照顧，我們家老劉在的時候，你說說，你們一家三口的工作不全是他給安排的嗎？再說住房吧，現在你們住的，要不是老劉說話，你們能住上那麽大的房子嗎？就連素容的這個科長，那也是老劉找葉書記給安排上去的。咱倆是親姐妹，素容是我的親外甥女，做這些那都是我這個做大姨應該的。素容照顧我，那也是十天半個月打個電話，也不至於要這麽大的一個房子吧？”野萍看來心裏早就憋著一股氣呢，正好借著這個機會發作一下。
“大姨，其實我心裏一直惦記著您呢，隻是工作不是忙嗎。媽，您也別跟我大姨紛爭這些家裏事了，有什麽事，咱家裏去說。”素容一看周少華坐在那裏，顯得十分的尷尬，她連忙說道。
“大姐，我們是借了他的一些光，那也是他應該的。再說了，我們也沒少跟著吃鍋烙吧？就說這次吧，要不是因為老劉的影響，素容早就當上正科長了。也就是我們家素容懂事，換了別人家孩子，早就不跟你們來往了。”妹妹不依不饒的說道。
“兩位阿姨，這菜要是不趁熱吃了，那可品不出原來的味道了。這幾道菜，是鴻賓樓的招牌，不吃可真的虧了。”一聽兩個人又爭執起來，周少華趕緊把分好的魚翅送到幾位的麵前說道。
“這是什麽玩意呀？大姐，不是我說你，這麽高檔的飯店，怎麽能叫這一碗粉頭呢？”也許是心裏不順，所以，當周少華把魚翅放到野萍妹妹麵前的時候，從來都沒有看過魚翅的她，沒好氣的說道。
她這麽說，周少華並沒有說什麽，隻是一笑。但素容有些過意不去了，她輕輕的拉了一下自己的母親，輕聲說道：“媽，這是魚翅，是這桌菜中最貴、最好的，不是粉頭。”
“這說什麽，就就這粉頭是是魚翅？你唬誰呢？”
“媽，您小點聲成嗎？這真的是魚翅，這一盅就有好幾百呢。您就借我大姨的光，長點見識吧。還有這個，是鮑魚，這個應該是......”素容可能也是怕她媽繼續說下去，於是趕緊把幾道名菜一一介紹自己的母親，隻是那個燕窩，她也是第一次見到，所以有些拿不準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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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這一小碗要多少錢？幾百元？你唬誰呢？”妹妹不屑道。
“差不多二百吧，這要是在京城，最少要貴上一倍。”周少華解釋道。
“讓你這麽一說，這一桌子菜還不得幾千元？”野萍的妹妹還是有些不相信的說道。她原本是個家庭婦女，沒見過什麽世麵。她絕對不會相信劉菲菲的朋友會花這麽多錢請自己的姐姐吃飯的。
“差不多吧，要是算上酒也就一萬來元。”周少華不經意的說道。
“什麽，就咱們四個人，這一頓飯一萬多元？”
“差不多吧。所以，我勸您趕緊品嚐品嚐，這樣的機會對我們來說，都不是很多的。”周少華笑著說道。
“大姐，菲菲跟他這個朋友是什麽關係？你不會有什麽事瞞著我吧？”妹妹一聽周少華這麽說，趕緊把那一小碗的魚翅“哧溜”一下，一口就吞到肚子裏，一看周少華並沒注意自己，忙小聲問姐姐道。
“他們是生意上的夥伴，又都是從北方廠出去的，所以關係很好，沒有別的。”野萍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周少華說道。
老姐倆的這番對話，坐在一旁的素容還真有些往心裏去了。她坐在那裏，眼睛盯著周少華，努力的迴想著在什麽地方見過他，尤其是“少華”這個名字，怎麽這麽熟悉呢？
“您叫少華？那您姓什麽呀？”素容一看老姐倆已經聊了起來，不在相互埋怨了，她又把精神頭用在琢磨周少華身上了。
“我全名叫周少華。”周少華隻好如實說道。
“周少華，周少華......您是比菲菲後去的京城嗎？”素容仿佛想起來什麽似的問道。
“是的，我去京城的時間不長。”
“那您現在還是北方廠的員工嗎？”
“當然了，我現在在北方廠駐京城辦工作。這是我的名片。”周少華一看已經沒有什麽可以隱瞞她的了，於是主動的把自己的名片遞給她一張。
“您是北方廠京城區域的總經理兼京城辦處長？”名片拿到手後，素容吃驚的說道。
“隻是駐外辦的負責人，別看名頭大，說明不了什麽。”周少華謙虛道。
“那您今年多大？怎麽著也不會超過三十歲吧？”素容雙眼微眯著看著他問道。
“還有四年，就到三十了。”
“您真的是菲菲的朋友？”素容瞬間靈光在大腦中一閃，她終於記起來在什麽地方看到過他了，也知道他是誰了。
“當然了，您要是不相信可以打個電話，一問就知道了。我們現在正合夥建一個與紙廠有關的網絡平台，所以，準確的說我們應該是生意上的合夥人。”周少華有些無奈的笑了一下說道。
“那您還記得我嗎？”
“這個......我還真記不清楚了。您是知道的，在北方廠的時候，我隻是普通的一名技術人員，出外的機會不多，尤其是您這樣的官員，就算在什麽場合碰到過，也不敢跟您說話呀。”
“您的妻子是不是姓趙？”素容緊跟著問了一句。
“是前妻，我們已經分手了。”周少華苦笑著咧了一下嘴說道。
“我們有一次在飯店吃飯時碰到過一次，最少是三年前的事了，你真的不記得了？”素容臉色變得有點嚴肅的盯著他問道。
“我們一起吃過飯？不會吧？要是一起吃過飯，怎麽著也能有點印象的。”
“不是一起吃飯，是我們吃飯，你去給那個姓趙的送東西。可能你沒見過我，因為你沒進來，姓趙的出門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