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聽到此處,目光一暗,冷道:“你不會讓朕猜吧?”語氣威嚴,似君臨天下。


    魁國公心中一凜,“陛下,小女得了重病,所以才會在了塵山。”


    “得了重病?”傅起墨反問,“無塵大師不再了塵山,這就奇怪了,沈家小姐怎麽還會去?”


    “我……我們原先是不知道,後來才知道無塵大師不在了塵山。”沈子濤急道,他好沈子櫻哪裏知道無塵不在了塵山啊,他們隻是打聽了慕容胤的去向而已,誰知道那個該死的下人,竟然搞錯了對象,錯把汗爾顏德當長慕容胤,他已經將那個人扒了皮做鼓,肉剁成粉末喂狗,可是卻沒有解恨。


    “那為何沈公子帶了武器?汗爾顏德身上有多處都是利劍所傷,如果不是沈子帶了劍,汗爾顏德身上怎麽會有劍傷呢。”傅起墨目光深處,含著一份說不出的陰冷,所有人都是站在的,他筆直的身體一股優雅之氣點綴,薄薄的紅唇欲滴,忍不住驚歎他的俊美。


    慕容胤眯著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難怪那家夥對他死心塌地,可是這條路很難走哦,二哥。


    “我……我是為了保護妹妹,所以才帶的兵器。”


    “住口。”沈雷的阻止已經晚矣,皇帝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陛下,沈公子已經承認是自己殺了自己的弟弟沈子涵。”


    其實汗爾顏德不過是這兩家的遷怒品而已,這次事件的所有緣故還是歸根於沈家和櫻家的世仇。所以汗爾顏德何其無辜,他也被牽扯進來。當年沈家主沈祖光,威武霸氣的大將軍,有兩個兒子,一個女。一個兒子是沈魁,女兒則是蕭淑妃,一個是鎮邊將軍,皇帝剛登基不久,權位不穩固,後來還出現的叛亂,負責平叛的便是沈祖光。


    那時候櫻家和沈家並不是仇敵關係,而是感情要好的朋友,沈家主和櫻家主同窗,一個文員,一個武將,兩個人在朝中無人敢窺視,既不受賄,也心係百姓,又是開國元勳,深得皇帝信任。一起的一起安排就緒,直到皇帝遇刺的事情動蕩著整個盛京。


    寒風唿嘯,夜色黑暗,安靜的盛京變得人心惶惶,動蕩不安,各大貴族皆被沈祖光手下監視著,寒空中流淌刺鼻的腥味,百姓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有人上報朝廷說謀反的初始人正是櫻重的的父親,櫻家的人**之間被沈將軍的人全部殺光。


    那時候櫻重樓還很小,在護衛的保護下才逃脫,他目睹了自己的父親被沈祖光殺死的場景,他體會到母親的絕望和哭泣的悲傷,後來她母親不甘受辱,也自盡了,他不知道他們櫻家到底做錯了什麽,他父親楚國公一向清廉,眾百姓心中的好官,為何,為何皇帝要這麽對待他們櫻家?


    後來他迴到了北冥國,皇帝的人找到了他,告訴他櫻家的清白的,他們被人誣陷了而已,當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後,沈家就屠殺了櫻氏一族!皇帝說補償他們櫻家,他成了楚國公。哈哈哈哈哈哈,補償,補償!他的父親母親也不會活過來了,現在他們櫻家隻剩下他一個孤零零的血脈。


    所以帶著滿腹的恨意,一步步謀劃著如何將沈家的人全部殺光殺盡。那為何沈家的人也恨他們櫻家呢,那是因為沈祖光的雙手雙腳被他全部砍斷,留著他一口氣。他要讓沈祖光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沈家是如何滅亡的。


    為此他也付出了代價,那就是他沒有及時去救裴蔻,當他醒來的時候,知道裴蔻已經死了,留下了兩個孩兒,而且還是他的孩子。沒人知道他悲傷中的喜悅,他有孩子了,他們櫻家有子孫了。他為了彌補這些年沒有找他們,開始了既當爹又當娘的生活,而且兩個孩子都是出奇的乖巧聰明,隻有他們欺負別人的份,可沒有別人欺負他們的份。


    可是他從來也沒有想過讓這兩個苦命的孩子卷進沈家和櫻家的仇恨中來,當他和兩個孩子挑明意思的時候,他們卻說“我們是櫻家的子孫,不把沈家挫骨揚灰,我們還是別當櫻家的子孫了。”兩個孩子堅定的眼神打動了他。


    櫻重樓看著自己的兒子,微微揚起嘴角,有這樣出色的兩個孩子,他就算死了也對得起櫻氏一族的祖先了。


    “櫻逸軒,我承認什麽了?我隻說我有帶兵器進了塵山而已。”沈子濤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櫻逸軒是什麽意思。


    傅起墨看了一眼沈家的的方向,微微一笑,開口道:“陛下,草民剛才說的,汗爾顏德和太子並沒有帶武器進了塵山,所以怎麽可能殺得了沈子涵。那麽沈子涵究竟是誰殺的呢。草民在沈子涵的屍體上看到,沈子涵的是被利劍刺穿心髒,然後斃命。陛下,能殺得了沈子涵的人必定是帶見之人。”傅如歌把沈子涵死於劍上的事情告訴了他,當然,這種理由並不足以治沈家於死地,,所以他要的是沈家一個接一個死於非命,要沈家家主痛徹心扉,崩潰。


    “你胡說什麽,沈子涵是我弟弟,我怎麽會殺他,你又有什麽證據證明我殺了沈子涵?”沈子濤心不在焉,可是麵上卻沒有一絲動搖。


    傅起墨微微一笑,仿佛繁花盛開,耀瞎了眾人的眼,“沈公子,我可沒有說是你殺了你弟弟,我隻是用事件的漏洞來解釋我的疑惑和猜測罷了。當然,沈公子的弟弟身上的劍口就不言而喻了。想必你們沈家的人還沒有檢查沈子涵的劍傷吧。陛下,沈子涵的劍傷頗為奇怪,若是普普通通的劍口,必定是一條痕跡,可是沈子涵身上的劍口卻有多處裂痕,陛下,草民猜想,這會不是用劍之人的劍有什麽特別之處呢。”


    皇帝麵色一變,“魁國,你兒子應該還沒有下葬吧?”


    “是……是。”魁國公忐忐忑忑的迴答道。


    “那可否把他抬上殿前?”皇帝這話不是詢問,而是命令,不管沈家同不同意,沈子涵都必須來大殿。


    “是。”


    “怒陛下,沈大人原諒,饒恕,草民早已將沈公子的遺體侯在大殿門外。”


    “你……”沈雷惡毒的眼睛盯著傅起墨,他什麽時候把沈子涵帶來了。


    “帶進來。”皇帝下令,他也在驚訝傅起墨是怎麽弄到的沈子涵,沈家戒備森嚴,他的暗衛都進不去,他們是怎麽進去的?他越來越對這個謀士感興趣了。他的背後究竟有誰,但是他敢肯定不會是櫻家。


    沈子涵的屍體上蓋著一塊白色的布,傅起墨揭開白布,沈子涵的臉已經是一片死人的灰色。身上也出現了淡淡的屍斑。傅起墨不顧沈雷的反對,不顧沈子濤的憤怒,決然解開沈子涵的衣服,道:“陛下請看,草民沒有撒謊。傷沈子涵的劍一定非比尋常。”


    “呀,這個傷口……這劍大概和沈公子的佩劍一樣吧,都是鯊齒。”


    皇帝挑眉,邪邪的看著沈子:“鯊齒!”


    沈雷臉色蠟白,他叩頭道:“陛……陛下,這件事情一定和沈子濤沒有關係。請陛下明查,請陛下明查。”


    傅起墨不依不饒道:“魁國公,就算我生在大禹,可是也讀過兵書,這鯊齒普天之下隻有一把,在名劍譜上排名第七。你別告訴我,鯊齒有兩把,正好那天和你的劍撞上。”


    林逸蕭道:“什麽撞上,分明就是他狠心殺了自己的弟弟吧,就為了嫁禍給汗爾顏德。”


    “我……我沒有,父親你相信我,我沒有殺五弟。”沈子濤開始慌了,臉上開始冒著汗水。


    蒙汗也不是吃素的,你們沈家會裝可憐他就不會啊,“陛下,小兒蒙受冤屈,還被打成這般模樣,陛下,臣知道沒有什麽功勞可也有苦勞啊,求陛下還我兒一個公道。”


    “別說得他沒什麽錯,他玷汙了我妹妹。”


    皇帝沒有說話,但是慕容胤看的出來,他已經生氣了。慕容胤站了出來,道:“父皇,兒臣有話說。”


    皇帝深色緩緩溫和問道:“胤兒你有什麽話?”他起初給他起名字的時候用了“煌”一字,子從火,從皇,“皇”字本意是“大批跟隨者的王”,火為皇,光明,光亮的意思,希望他以後能夠成為一個仁義的皇帝。結果他看到的是他對世間的薄涼,他曾經想過,慕容胤可能是知道自己本來就活不久的緣故,才會對所有事物不聞不問。


    “兒臣查到那日,沈家小姐在兒臣的酒杯裏下了藥,那具茶杯就在無塵山上,兒臣去找小童的時候,小童正在洗刷碗筷,看見沈小姐用的那副茶具有一些粉末,兒臣把粉末給太醫查明,太醫說這是民間一種低級下三濫的媚藥,原本兒臣也不相信沈小姐會做出這種事情,可是事實就擺在兒臣眼前,兒臣不得不相信。”慕容胤才不會顧及沈子櫻,他現在最相見的,最喜歡的,最在乎的隻有傅如歌,況且兩個人還是兩情相悅,隻等結婚成為娶妻,想想以前那些苦,那些等待的心酸都已經不重要了。“父皇,兒臣不知道原來貴族家也能養出這種小姐來,真是丟盡貴族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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