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黑棋已經沒有退路了,進攻是死路一條,不進攻那也是等死,白棋占據天南地北,就等黑棋怎麽落字了……這是誰擺的棋譜,竟然是怎麽絕密?


    “這是菩提廟的慧明大師擺棋譜,她讓我解!如何?明王殿下可有把握贏得白棋?”


    慕容華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尹千秋一笑,慕容華幾乎看呆,麵前這個女子笑起來很美,可是為何他覺得女子的笑如同臘月寒冬一般冰冷!


    “這樣吧,明王殿下持白棋,我持黑棋,若我輸了,我便告訴殿下我是何人,為何會在宮裏,頭發為何而白。”傅如歌依舊笑著,那個笑容一點也沒有變化。


    “姑娘,無論你如何下,都贏不過白棋。”他不想別人說他乘人之危贏了一個女子。


    “不下下怎麽知道,人的好奇心會讓一個人做出原本不是本意的事來。”


    慕容華拾起白子和傅如歌下了起來,過來很久,傅如歌緩緩地站起身,走到了金絲楠木前,她用手輕輕采擷了花瓶裏一朵盛開的美人笑,纖長的手指落在了花瓣之上,緩緩地將那朵花捏在了手心裏,青蓮見狀不由有些惶恐,不知道為什麽傅如歌脾氣有古怪起來,確實,自從那件事之後,傅如歌的脾氣越發古怪,她笑,你不知道是不是開心,她憤怒,你又不知道她是不是憤怒,總之她很奇怪卻又殘暴。


    慕容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剛才黑棋明明已經無路可退,為何就因為女子最後一子,竟然扭轉了乾坤!


    隻聽見傅如歌的聲音遠遠傳來:“別人擅長挖溝設計,乘人之危,而我卻擅長絕處逢生,見招拆招,人心險惡,明王殿下那把椅子能遠離就遠離,別像落了個玉王的下場,青蓮,我們走吧。”


    “是,小姐。”


    小姐!慕容華大驚,朦朦朧朧的看著那個華衣女子,難道她就是三小姐!可是為何白了一頭秀發!她不是小姐麽!應該是高高在上,錦衣玉食的小姐啊。


    “恩明哥哥!你在這裏做什麽?你母親正在找你呢。”這時白西月小姐跑到了涼亭裏,西月小姐是南康侯的女兒,西月小姐當時見到慕容華的時候,被他與身俱來的貴族氣質、下棋時的風雅態度以及身上那一種成熟儒雅的味道,深深的吸引住了,她一向被南康侯捧在手心裏嗬護備至,活潑開朗、浪漫天真,除了宮中宴會之外,幾乎沒怎麽出席公開場合,所見男子本來就少,更自覺沒有一個可以與皇子們相比,因為每一個皇子都是俊郎。


    “你可知道三小姐的頭發為何白了?”他和西月的感情很好,可是對西月的感情也隻是小妹妹那種,並沒有男女之情。


    一聽道三小姐這個詞,西月臉上的神色馬上拉了下來,她擔心又帶有一絲警告道:“恩明哥哥,以後不要接近那個三小姐,大家都說她是惡鬼投胎,專門來索命來的,至於她頭發為什麽白了,也許是和傅公子有關。”


    “傅公子?”


    “你們剛進宮一年,在加上皇帝已經封鎖了傅公子的事,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我聽我父親說,傅公子和五皇子一起掉下來懸崖死,還有她的婢女,就就是夏神醫的妻子也死與遇刺中,所以她一病不起,昏睡了很多天,當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一頭白發,秦王殿下為此還殺了她的妃子玉芙蓉,他把錯都怪在了玉芙蓉的身上。皇帝大怒,禁了秦王殿下六個月的足。”


    慕容華歎息,如果是他,他也無法承受住幾天之內自己所有親人都死了的傷痛。


    “南康侯身邊的藍夫人是誰?”


    青蓮一愣,傅如歌怎麽會提到南康侯?三小姐最近又在做什麽?微兒迴答道:“南康侯是皇帝必須近日的**臣,深得皇帝陛下信任,南康侯的妻子是皇帝陛下的表妹,是鳳溪郡主,而藍夫人是南康侯新迎娶的小妾,南康侯說她身家清白,可是調查之後發現那不過是南康侯是為了掩人耳目做出的假身份,特意找了個家庭收養她而已。她原本是**女子,據說是罪臣之女,卻生得花容月貌,更兼才藝雙絕,引得不少達官貴人、豪門公子爭相纏頭,趨之若鶩。南康侯對她傾心並不是什麽奇怪的事,可是在她的追求者之中,比南康侯更年輕才俊的男子多的是,她為什麽偏偏看中南康侯?要知道尋常人是不會皇家為敵的,這可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除非她的背後有更加強大的後台。”


    “不錯,近日不見你倒是聰明了不少。那個藍夫人是太後派去監視南康侯的女人,去把這件事告訴皇帝。”


    “告訴陛下!?”微兒和青蓮都疑惑起來。傅如歌不是要幫助秦王殿麽,怎麽幫的是陛下!她想幹什麽。


    “可有聽過一句話?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沒有了依丈,沒有了用處,皇帝卻還是留這我,你們就沒有想過麽?”


    “小姐?”


    “他留著我是應為隻有我能在後宮和太後鬥,他是皇帝,過於幹涉後宮的事是會被笑話的。而太後和秦王殿下死的那一刻,才死我死的那一刻,因為我對他來說也是一個威脅。”


    “是,奴婢知道了。”


    微兒一走,令傅如歌沒有想到的是,一個男子暴利的聲音傳進了她的耳朵,令傅如歌微微皺起眉頭,好煩的聲音,消失了該多好。走進聲音之處,眼前拳腳相加的兩個人,一個便是南康侯的世子爺錢敬,而另一個則是新王溪王,兩人因為在宮中都沒有攜帶武器,皆是赤手空拳,卻是打的火熱。溪王武功強了些,竟將錢敬那一張漂亮的臉蛋打破了,嘴角更是血跡斑斑。錢敬則滿麵怒氣,身子微晃,表情猙獰又狠毒,卻是出拳如風,一副要將溪王置之死地的模樣,傅如歌冷眼見奴才們在一旁不停地要求他們住手,可壓根沒有人理會他們,不禁冷笑,溪王慕容濤手明王慕容華的弟弟,兩兄弟感情很好,機會沒有吵過架,弟弟天真活潑,生性善良,哥哥成熟穩重,溫文儒雅,如今兩人都是王爺又沒有王妃,可是千金小們的香餑餑,誰都想嫁的男子。


    “我們走,別多事就是。”傅如歌正要帶著青蓮和幾個宮女離開,卻聽見溪王說:“你推翻了雲花園的花,就不怕三小姐找你麻煩麽?”


    錢敬冷笑:“她!也敢!我姐姐說這片花園她看上了,叫我來推翻這些雲花和這些不知道名字的野花,種她喜歡的牡丹。”


    “你……”慕容濤看到這個錢敬竟然一腳踩死豆蔻年華,氣不打一處來,什麽野花,豆蔻年華可是十分罕見的真品,如今被他一腳踩死……


    “哦,本宮不敢?”聽到這話,錢敬看著這一張清麗麵孔,還有那一頭惹眼的銀發,頓時想起了她就是三小姐傅如歌,而在一旁虎視眈眈宮女就是殺人如麻青蓮,他也知道傅如歌的身邊素來隨身帶著這一個武功高強的婢女,就算這個青蓮身上沒有武器,可是她的拳風絲毫不亞於他們這些男人,如今看到她身上配著一把劍!絕對不能輕易動手!他強壓住怒火。


    “你……”看著傅如歌那雙滿是戾氣肅殺之意,錢敬嚇得後退。


    “不敢!嗬嗬,那就去閻王哪裏問問,本宮有什麽不敢的!”傅如歌冷冷一笑,青蓮眼眸之中透出蝕骨的寒意,手風疾落,隻聽見“哢”的一聲,骨頭被打斷的聲音,那是錢敬的雙手被挑斷的聲音,伴隨著錢敬一聲慘叫,那聲音極為淒厲,幾乎震動周圍樹上的飛鳥。錢敬整個麵孔怪異地扭曲著,誰也說不清那是什麽神情,狂怒或者大哭,像是痛苦到了極點,整張麵孔已經沒辦法保持一個表情了。傅如歌不是不殺他,而是她喜歡折磨一個人慢慢的死去,那才是最痛快的趣事。


    “你小小一個小姐竟然敢殺我,不怕我父親告上皇帝,刺殺你麽?”


    傅如歌淡淡一笑,竟拔下自己發間的簪子,頓時一頭銀絲披散開來,飄渺美麗。輕輕撫摸了一下,隨後緩緩上前兩步,將那鋒利的簪尖抵住了對方的咽喉,她微微一笑,聲音輕柔地道:“錢公子,本宮不喜歡被別人威脅,每次人家威脅本宮,本宮心裏就會很害怕,對,很害怕,而讓本宮害怕的人,本宮都會殺了他!”


    錢敬看著傅如歌逐漸通紅的眼睛,嚇得屁滾尿流,卻還是鼓起勇氣認為傅如歌不會殺自己,“我死在這裏,皇後一定會知道是你做了,倒時候陛下也會殺了你,快……快放了我。”


    “殺了你,誰陪我的花?你推翻了我的花,你可知道那些花有多昂貴?一棵豆蔻年華就是四百兩銀子,一棵盛世繁華就七百兩銀子,一棵九天素娥就是一千五百兩銀子,你們想都不想就叫人全部采了,那麽算起來應該是十八萬六千兩銀子。


    “你……你開什麽玩笑,你一個小小小姐哪裏有那麽多錢買這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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