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洺也跟著起身,“今天看來是沒時間討論,唉,還是自己迴家想想,要怎麽送禮吧。”


    禦花園裏隻留下慕容逑一人在哪裏幻想明日的畫麵。


    天色越來越熱,當微風拂過地麵,一層枯葉被四麵八方的風吹的到處都是。


    一眨眼,一片黃色的葉子飄在慕容文的嘴唇上。


    “呸!”慕容逑兩手在唇瓣煽動,“噫,真晦氣。”接著朝著他們的背影大喊“我會讓你們知道我說的是真的。”慕容逑非常不滿大哥和三弟的表情。


    一個人對著空氣大喊:“哼,走著瞧!”慕容逑利落的從石凳子上起身,走的時候還不忘摸摸他的長發飄飄。


    哥就是這麽自信,你能怎麽著?


    傅府門外。


    一輛馬車緩緩向傅府而來,紫色的車身略顯神秘感。


    日頭正辣,車夫趕著馬車全身濕透,車裏的傅賜延也沒好到哪裏去。


    “怎麽迴事兒?還沒到嗎?”車裏經過能工巧匠的特殊處理,光是折射不到車廂裏的,隻有打開窗簾才會熱。


    這家夥肯定是逛街逛的不耐煩了,想來也對,堂堂尚書大人,買個禮物還要親自動手。


    能不發火?


    傅賜延也陪夫人迴府,第一時間往正廳走去,逛了一個上午他也有些乏了。


    傅賜延扔下一句:“其餘的事兒給我準備妥當,老爺我也乏了,先迴屋。”


    大夫人對著傅賜延行禮:“老爺慢走。”


    大夫人畢竟是傅府的當家主母,隻要是內院的事情她都會搭理。


    一個穿著綠色長裙的丫鬟,手裏拿著瓶瓶罐罐在姬安麵前走過。


    大夫人一看就知道是女兒那裏的小丫頭,語氣嚴肅道:“忙忙慌張的,到底什麽事兒?”


    丫鬟嚇得七魂不見三魂:“奴婢知罪,衝撞了大夫人,請大夫人恕罪。”


    小丫鬟不停的磕頭,想請求姬安夫人得罪原諒。


    大夫人擺出當家主母的姿態:“你們先去庫房準備好,本夫人隨後檢查。”


    後麵三個丫鬟領命,領著壽禮靜悄悄的走了。


    大夫人這才問道:“小姐出了什麽事兒?你拿著那麽多藥瓶幹嘛?”


    丫鬟如實告知,見大夫人臉色鐵青,一口氣二兒也不敢出。


    姬安大怒:“還愣著幹嘛,還不快給小姐送去!”


    丫鬟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向小姐的住處。


    姬安心裏想了一計:“這件事,一定是傅如歌搞得鬼,她今天一定要給她一個教訓。”


    姬安快步走向老爺的屋子,心中期待“老爺可千萬別睡下,不然絮兒的傷就白受了。”


    景麗堂。


    傅賜延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乘涼,丫鬟在旁邊侍奉,日子過得非常愜意。


    依姬安夫人的性子,肯定得把這件事情搞得人盡皆知。


    說著她就哭喪著臉往這邊走來。


    屋外。


    “老爺,老爺,你可要為絮兒做主啊!”


    姬安夫人哭的梨花帶雨,仔細一看還真的是那麽迴事兒。


    傅賜延不高興了,大白天的哭成這樣,成何體統?


    他揮了揮手,示意丫鬟退下。


    接著起身站了起來。


    大夫人哭了兩句就開始開門。


    丫鬟自知不該探聽主子的事情,全部都一一退下。


    傅賜延見不得姬安夫人的眼淚:“出了何事?竟然哭的如此厲害?”


    他拉著姬安夫人的手,親昵的安慰著。


    沒有那個男人可以見得女人哭,更何況是心機頗深的大夫人。


    “妾身還請老爺做主。”


    她猛的一下跪在地上。


    傅賜延被她的舉動給弄蒙了。


    “夫人這是何意?難不成是怪為夫沒有陪你?”


    “老爺誤會了,妾身是為絮兒不值。”


    傅賜延不明白,好端端的,這是鬧哪樣?


    “老爺不知,今日我們剛迴府,就看見絮兒的丫鬟拿著一些藥瓶。”


    “絮兒怎麽了?”傅賜延的臉色突然一變?莫不是昨晚那人趁天黑對絮兒下手?


    “迴老爺,今日我們剛出門不久,絮兒閑著無事在院子裏散步,沒想到在院子裏一盞茶工夫不到,頭上聚滿上百隻蜜蜂。”


    姬安夫人說的非常玄乎。


    “那絮兒怎麽樣了?”傅賜延知道此事不會這麽簡單。


    “絮兒,還沒來得及跑,那些蜜蜂就像被人操縱一樣,一群群的往絮兒身上刺咬。”


    姬安夫人想起女兒受苦,眼睛止不住的流眼淚。


    她是真的為女兒難過,這可不是能裝出來的。


    傅賜延聞言,覺得有必要去看看女兒,這麽多蜜蜂得傷成什麽樣子。


    姬安夫人還沒完:“老爺覺得這件事,難道是偶然嗎?我可聽說傅如歌那丫頭今天在房間裏搗鼓著那些香的東西。”


    “會不會是她看絮兒不順眼?故意坑害絮兒?”


    傅賜延覺得有理,:“走,我們先去看看絮兒再說。”


    姬安夫人的臉上浮出陰險的表情,她一定要讓傅如歌付出代價。


    傅賜延拉著大夫人,邊走邊安慰:“放心,老爺我一定為你做主。”


    “老爺子英名。”姬安夫人拉著拉著老爺的手,兩人一路上你濃我濃,丫鬟見狀隻好低頭行禮。


    大夫人那個得意啊,老爺終於開始關注她了。


    很快,傅賜延拉著嗓子在閨女門外唿喊:“絮兒,絮兒。”


    搞得搞像得了什麽絕症似的。


    “啊……”房裏就傳來女兒撕心裂肺的聲音。


    “不要碰我,都給我出去。出去!”傅婉絮朝著大夫發脾氣,說什麽也讓把脈。


    傅賜延對外還是很有禮貌的:“小女不懂事,讓大夫見笑了。”她和夫人緩慢的走了進來。


    “哪裏,哪裏。”大夫心中汗顏“堂堂一個尚書府大小姐,居然如此盛氣淩人不把人放在眼裏,她哪裏有個大家閨秀的樣子。依老朽看,就是一個沒有教養的野孩子!”


    大夫心中不平,又不敢得罪大人,隻能隱忍著。


    大夫人出來打圓場:“小女言語上有些不妥,還請大夫多多包涵。”


    一般能上尚書府的大夫,基本上都有兩把刷子,光是看傅小姐的舉動,就知道一定不簡單。


    “不如,老朽給小姐金絲診脈如何?”大夫自己提議。


    大夫眼下也隻能如此,別無他法。


    傅賜延愛屋及烏,對這位大夫也沒有好臉色:“就這麽辦!”


    屋子裏幾人麵麵相覷,大夫退在一旁坐著,隨後把在他的藥箱放在桌子上,藥箱一打開,裏麵出現琳琅滿目的藥瓶。


    那個時候的大夫都很有錢,光是藥箱就用金絲楠木製作。


    可見這位大夫不是一般的人。


    大夫人看大夫準備就緒,示意一旁的橘音去打下手。


    橘音自然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她小步走向大夫,兩隻手恭敬的攤開。


    大夫瞪了橘音一眼,心道:“趨炎附勢的小丫鬟。”


    鄙視歸鄙視,東西還是得給。


    他拿了一坨金絲線遞給橘音,吩咐她:“隻要纏在小姐右腕即可。”


    橘音道:“知道了。”


    尚書大人的態度給大夫心裏加深不好的印象,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橘音已經牽好了金絲線,她雙手遞給大夫。


    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子,一心一意的拿著金絲線診脈。


    “嗯,這個……”大夫表現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傅賜延詢問:“小女如何?可否有什麽異常?”傅賜延擔心昨晚的事再來一次,要是真的那樣,他可吃不消。


    “大人放心,傅小姐隻是長了些疹子,過幾天就會好。老朽開幾副方子,便可藥到病除。”前者是違心的話,但後者確實實話。


    其實他隻是隨便開了一個散熱去火的方子,整理好了以後便離開了。


    現在沒有外人,傅賜延明明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卻故意在下人麵前慰問。


    大夫人眼尖看出老爺對女兒的關心,心裏高興極了:“老爺,絮兒能有什麽事兒,肯定是那個不懂事的丫頭,惹得她生氣,這才發火。”大夫人這是在給女兒找台階下。


    傅賜延對傅婉絮還是很寵愛的,:“這到底怎麽迴事?”傅賜延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橘音和一群小丫鬟嚇得跪地請罪:“奴婢有錯,還請老爺息怒。”橘音不敢告訴老爺實情,小姐的傷估計隻能撒謊應付著。


    傅賜延氣的甩衣袖接著改口道:“絮兒,天色不早了,為父有些頭暈興許是中暑。”傅賜延的確也累了一上午,迴來都沒歇息。


    要教訓傅如歌當然不能當著下人的麵,不然他多沒麵子。


    “爹爹,女兒沒事兒,隻是臉上起了疹子,不方便出來見您。”傅婉絮隨口編的瞎話。


    其實這些都是做給下人看的,剛剛大夫不是已經交代過了嗎?現在又問是不是有點兒過了。


    大夫人一聽急了:“絮兒,給為娘看看,嚴不嚴重?”姬安手忙腳亂的穿過珠簾,見到女兒的那一刻,她非常震驚。


    傅婉絮滿身都是水泡,更恐怖的是水泡中還有蜜蜂的刺。


    大夫人知道這種事不能和老爺說,所以急中生智:“老爺,肯定是那母子兩害得,你看我們走的時候絮兒都還好好的,現在卻成了這樣!”大夫人要開始哭的架勢。


    “哼。”傅賜延氣的吹胡子瞪眼“走,去北苑。”


    小丫鬟都跪在地上,聽傅賜延的話,全部起身到一旁侯著。


    大夫人也從裏麵出來。


    傅賜延倒是怒氣衝衝的走了,大夫人的臉上浮出一抹極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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