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程小樹的蝸居,兩個人又七轉八拐地,很快就來到了一條街上來。


    程小樹帶著唐浪直接向著一家連招牌都沒有的小吃店走去。


    唐浪私心猜測:這程小樹平常的時候,肯定是這家小店的常客。


    小吃店的外麵,貼著一個條子,上麵大字寫著“招聘服務員”字樣。唐浪看了,不由地心中一動。


    走進店裏,唐浪發現這個小店麵積極小,隻有六七張四人座飯桌,不過,店裏的各種布置倒是使人覺得十分地清新爽潔。


    店裏已經坐著幾桌子正在吃早餐的人了。


    程小樹隨意地坐到了門口的一張桌子說,然後就大喊了起來:“花生豬骨粥兩份,不要蔥,另外,加兩個玉米。”


    小店的裏麵,用玻璃窗作了一道隔斷,當做廚房。


    “好嘞!您稍等,馬上來了。”


    小店廚房裏麵的一位係著圍裙的中年婦女,向外麵看了一眼,客氣地答應著。


    “哎,你叫得這麽急幹什麽?我的粥裏要放蔥!”唐浪突然說。


    程小樹說:“粥裏加蔥,吃了有異味的。”


    “不行。不放蔥,不好吃。”唐浪堅持。


    “好好好……”程小樹又對著係著圍裙的中年婦女喊:“喂,老板娘,花生豬骨粥一份放蔥,一份不放。”


    係著圍裙的中年婦女自然就是小店的老板娘,她客氣地答應著:“好嘞!”


    很快,小店老板娘便端著一個托盤,從廚房裏走出來,將兩碗花生豬骨粥以及兩份玉米放在了唐浪和程小樹的麵前。


    老板娘微笑著說:“兩位慢用。”


    唐浪抬眼向那老板娘看去,見她四十上下年紀,正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留著一頭利落的短發,一雙星眼,極是耐看,而柔和的目光,又使人感到特別地舒服,她臉麵白皙,雙唇如彎月,說話之時,露出一排皓齒,更是好看非常。


    “喂,吃飯了。”


    程小樹提醒唐浪說。


    唐浪點了點頭,說:“這家小店招聘服務員。我看,我就在這個小店做吧。”


    “什麽?”程小樹吃了一驚,“您可是功夫大師啊!屈尊在這裏,我都看不下去了。”


    唐浪提醒程小樹,說:“你忘了。我不是不讓你到處張揚的嗎?其實,沒所謂,我隻是一個走馬亂世的過客。在香岡待一段時間就走的。做什麽都無所謂的。何況,我出身城市郊區的城鄉結合部,什麽活沒幹過。”


    程小樹點了點頭,“那好吧。我跟老板娘說說。我常來她家的小吃店,倒是與她熟識。”


    兩個人很快吃完了飯。


    “你先坐在這兒等一會兒……”說著話,程小樹站了起來,向著小吃店的內廚走去。


    “好。”唐浪答應了一聲。


    程小樹走到了內廚的玻璃門邊,招唿老板娘,和她低聲地交談著,又用手一指唐浪。


    唐浪知道程小樹正在與小店老板娘說工作的事情,他便耐心地等待著。


    不一會兒,程小樹突然大聲地喊:“阿浪,你過來。”


    唐浪知道他們談好,於是,便站起身來,向著內廚那裏走去。


    老板娘上下打量了一眼唐浪,問:“你是從大陸偷渡過來的?”


    唐浪客氣地說:“是。”


    老板娘問:“你願意在我的小店裏打工?”


    唐浪說:“對。”


    老板娘說:“我的小店雖小,但是生意還不錯。隻有我一個人,很顯然就有些忙不過來。不過,你想打黑工,工資就要低些。”


    唐浪說:“那你能給多少?”


    老板娘說:“隻能給4000,半年後6000。”


    程小樹聽了怪叫了起來:“這也太低了!老板娘,你再給加點吧。”


    ——在2032年,香岡地區酒樓服務生一個月的薪水是兩萬五千塊。


    老板娘淺笑著,對程小樹說:“小樹,我也是冒著很大的風險的。香岡政斧對雇傭黑工的雇主,懲罰力度很大,會罰款幾十萬且監禁一年。”


    “沒關係,4000塊就4000塊吧。”唐浪說。


    程小樹對唐浪說:“阿浪,你可想清楚了,這點工資,住宿問題都解決不了。”


    “我住在你那裏不就行了嗎?”


    “你……你……”程小樹瞪大了眼睛,看著唐浪,最後無奈地說,“……好吧。”


    老板娘對唐浪說:“其實,你的工作很輕鬆,就是招唿一下客人,點餐,送餐,收台。基本上就是這樣零碎的活兒。小夥子,勤快點就行了。”


    唐浪點了點頭。


    程小樹對老板娘笑了一下,說:“老板娘,那就談妥了。我跟我表弟到外麵說幾句話,那他以後就在你的小店上班了。”


    老板娘也笑著說:“好。”


    唐浪被程小樹拉著,一路走出了小店。


    程小樹剛要數落唐浪幾句,就看到迎麵走來了兩個人,他的臉色立馬變了。


    唐浪見程小樹臉上變色,不由地向那兩個人看去,隻見一胖一瘦兩個小青年正談笑著向小店這裏走了過來。


    那胖的青年,大腹便便,臉上更是露出了雙下巴來,留著平頭,雙眼大而無神的樣子。而那瘦的青年,穿著淡紅色的t恤杉、淡藍色的牛仔褲、白色的休閑皮鞋,臉上掛著溫暖的笑容,雙眼明亮,膚色白皙。


    唐浪看著這兩個人,二十歲左右的年紀,都是一副社會好青年的樣子,不明白程小樹為什麽會臉上變色。


    “……阿浪,這兩個人是花雞的兄弟。我們趕緊躲開些。”


    程小樹低聲地對唐浪說著,緊接著便拉著唐浪向著另一麵走去。


    但是,已經晚了。


    後麵傳來了聲音:“站住!”


    程小樹聽了這話,便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站立在原地,動也不肯動。


    一胖一瘦兩個青年,走到了唐浪和程小樹的麵前。


    那個胖青年以一種嘲諷的語氣說:“這不是聞名香岡的氣功大師程小樹先生嗎?”又轉頭對著瘦青年說:“香帥,他把花雞哥的病,治得怎麽樣了?”


    瘦青年便看著程小樹說:“別提了,越來越重了。花雞哥氣得要剁了他的手,我怎麽勸都不聽。聽說,花雞哥派了三個兄弟找他去了。”他看了看程小樹的雙手,又對胖青年說:“不過,看來是沒剁!肥雪,咱可得離這氣功大師遠點,別讓他發動把咱倆打死了。”


    兩個人說著話,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唐浪聽他們的話,知道他們就是“肥雪”和“香帥”。


    ——“肥雪”和“香帥”都是他們的外號,而他們的本名也似乎從沒有人叫過。


    不過,唐浪感覺他們並不像是古惑仔。


    程小樹有些慌亂地說:“兩位大哥,小弟的氣功還遠遠沒有練到家,所以……”


    唐浪突然打斷了他的話,對肥雪和香帥說:“兩位,我是程小樹的表弟,我的氣功練到家了。讓我給花雞哥治病吧。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肥雪和香帥都饒有興趣地看著唐浪,互相對看了一眼,挑了一下眉毛,他們顯然是不信,但還是問:“哦,你有什麽條件?”


    唐浪說:“我的條件就是,如果我治好了花雞哥的腿疼病,不許你們任何人泄露我會氣功的秘密。”


    “有點意思。”肥雪點了點頭,又對香帥說:“那我們就把這個不怕死的介紹給花雞哥,試試這家夥手裏的本事?”


    香帥點了點頭,略無所謂地說:“也行。”


    唐浪方才說:“好。那我們就說定了。三天後,你們找程小樹。我自會跟你們去治病。”


    肥雪和香帥突然話鋒一轉,正色說:“這年頭,江湖遊醫太多了,都是憑著一張溜光嘴混飯吃,沒有什麽真材實料的。——我們憑什麽相信你?”


    唐浪聽了,鼻子裏不由地噴出了兩道氣,冷笑了一聲,說:“你們看著……”


    他垂著的手突然豎立成掌,然後緩緩提到胸前,暗運真氣,又突然間翻手拍下,勁力隔空擊出,“砰”的一聲,水泥地麵之上業已赫然凹陷出了一個掌印來。


    肥雪和香帥都吃了一驚,“這人手裏倒是有點真功夫。”


    其實,唐浪隻是用了一點點的勁力而已。很顯然,如果他用勁過猛的話,也能將地麵拍出一個大坑來,不過,那就太驚人耳目了。


    見唐浪現出了這手絕活來,程小樹也倍感吃驚,心下頓時來了底氣,對肥雪和香帥二人說:“兩位大哥,三天後,你們聯係我就是了。我保證我表弟一定能夠治好花雞哥的病。”


    肥雪和香帥不由地不信,連說:“好,好,好。”


    程小樹這才拉著唐浪走開。


    唐浪問:“肥雪和香帥兩個人也經常到老板娘的小吃店吃早餐?”


    程小樹說:“隔三差五地來吧。——剛才好險,幸虧有你。你應下了他們,你有把握嗎?”


    唐浪說:“放心吧。雕蟲小技,不值一提。我去上班了,你忙你的去吧。晚上見!”


    程小樹看著唐浪,不由地點了點頭,說:“好。晚上見。”


    ……


    唐浪又信步走迴小吃店。


    剛剛走到小吃店的下麵,他耳中突然聽到樓上有響動,不由地抬頭一看,卻見小吃店的二樓是一個陽台,陽台上放著幾盆顏色各異的盆栽雛菊,一個身穿黃裙的少女,正哼著歌,用自己的纖手,調弄著那些盆花。


    那少女生得與小吃店的老板娘有些相像,不過,她更加地青春朝氣,純淨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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