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將要在嵩陽大牢裏坐上十年的牢獄,唐浪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雖然在《少林寺》這個電影世界的十年,隻有現實世界裏的十天,但是,他唐浪仍然是要在這個世界裏一分一秒絲毫不差地度過十年的時光的。


    這其中的難受,可想而知。


    “十年之後,我出獄的時候,這覺遠小和尚恐怕都二十六七了,說動他踏入紅塵和白無瑕結婚,將會更加渺茫吧。——我還要學習少林功夫呢,在這裏浪費十年的時間,可真是太可惜了。怎生想個法子越獄出去才好啊?”


    自從踏入了嵩陽大獄的那一刻起,唐浪便已經開始想著如何越獄了,雖然他戴上了手銬腳鐐,極為牽製他的任何活動。


    唐浪所在的牢房,隻有十平方米左右的樣子,裏麵卻擁擠著十多個囚徒。


    這十幾個囚徒也都帶著手銬腳鐐,行動大受限製,他們有的坐,有的躺。唐浪進去,幾乎隻剩下了站腳的地兒。


    牢房裏,汙臭難聞,充滿了[***]的氣息。


    聞著撲麵而來的一陣陣的惡臭,唐浪隻覺得惡心,想要吐出來,卻又吐不出來。就這樣,他很快就頭暈目眩起來。


    十幾個囚徒都紛紛拿著異樣的眼光看著唐浪。


    “嗬嗬,新到囚徒長得還真是皮光柔滑,屁股也一俏一翹的,可真是個絕妙的阿堵物。老大,這可是你手裏的行貨啊。”


    一個長相萎縮的精瘦漢子,對著牆角處坐地的一個滿臉虯髯的猛壯漢子大獻著殷勤。


    那牆角的虯髯大漢,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眼唐浪,似是極為滿意,口中哈哈大笑起來,“瘦包猴,等爺用完了,也給你小子嚐嚐鮮。”


    那長相萎縮的精瘦漢子聞言,喜得手舞足蹈。


    眾囚徒也都跟著大聲哄笑了起來。


    一個牢子走了過來,大聲地斥責:“都給爺老實點!奶奶的,哪個不長眼的,需要爺們伺候的,盡管挑事兒。想吃‘板刀麵’,還是‘煮餃子’,爺們都奉陪。”


    ——這就是王牢子的聲音。


    唐浪對這個聲音很熟悉。


    想到王牢子在這個監獄上班,唐浪知道以後的時光,恐怕少不了受他的折磨。


    王牢子的一番叫罵,使得眾囚徒一個個的都噤若寒蟬,閉口不言,停止了鼓噪喧嘩。


    顯然,這十幾個囚徒沒少受這些牢頭獄卒的毒打折磨。


    唐浪雖然是從現實世界而來的,但是,他顯然知道這幾個囚徒談論的是什麽。他冷笑不語,靜觀其變。


    他所待的黑牢位於地下五米的土地之中,中間有一條過道,兩邊都是牢房。


    牢房的四周、上下都是用巨木圍成,巨木都是用粗重的鐵鏈鎖係。


    由一個個的巨木覆蓋的房頂,中間露出了兒臂大的縫隙,白天的時候便有陽光透射進來,到了晚上之時,偶爾也有陰柔的月光透過這些縫隙傾瀉到這個肮髒的牢房裏。


    平時,看守嵩陽監獄的獄卒牢子,便在牢房的房頂上走來走去地巡視,而那些囚徒則在他們的腳下苟延殘喘。


    晴天的時候倒還好,一到雨天,牢房裏便滿滿的都是水。後來,嵩陽縣便又在牢房的上麵,加蓋了一個簡易的房子,有房頂和牆麵遮擋風雨。


    不過,一到了冬天,監獄裏還是會有人凍死。那些大多都是沒有家人前來送棉衣的可憐囚犯。


    天一黑,整個牢房便暗了下來。


    十幾個囚徒擠在這個小小的牢房裏,實在是太擁擠了。


    唐浪費了半天的勁,才勉強坐在了地上,上半身靠在巨木上,伸直了自己的雙腿。


    他伸腿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一個囚徒的腿。


    那名囚徒大罵:“烏龜王八蛋,沒長眼睛啊。”


    唐浪臉上一熱,黑暗之中已然挨了那名囚徒的一腳。


    他也不敢聲張,更不敢還手,畢竟,他剛剛來到這個牢房,對裏麵的情況還不是很熟悉。況且,就算是他叫嚷起來,或是與那名囚徒對打,必然引來獄卒牢子,到時候,恨他入骨的王牢子就有了整治他的借口了。


    因此,唐浪並不敢輕舉妄動。


    此時,正是那春末夏初之時,月光正好。


    陰柔的光亮透過牢房頂上搭建的簡易房屋的窗戶,又從巨木的縫隙之中射入牢房之中,使得牢房裏麵具有了一定的能見度。


    突然,兩名囚徒一左一右的死死地抱住了唐浪的兩隻胳膊,又有兩名囚徒也在同時之間按住了他的兩條腿。


    任憑是唐浪練過四年的散打,有一定的搏擊功底,但是,在被四名囚徒有預謀地牢牢控製住他的四肢之後,他愣是動彈不得了。


    唐浪大驚,剛想要張嘴唿喊,嘴巴便被一名囚徒緊緊地捂住了。


    緊接著,唐浪被抱住了他的兩隻胳膊的那兩名囚徒架了起來,又被掀翻在地。


    他的褲子很快就被一名手快的囚徒給扒掉了。


    唐浪來到這個所謂的《少林寺》的電影世界,本來就沒有穿什麽衣服,到了嵩山王家村王牢子的家裏,他也隻是簡單地穿了一套王牢子的粗布衣褲,裏麵是沒有穿褻衣或內褲的。


    他的半邊臉貼在了牢房那肮髒的地上,眼睛卻看到那坐在牆角的虯髯大漢,銀笑著向著他走了過來。


    “這些銀暴的囚徒,連男人都不放過……”


    唐浪的頭腦之中閃現著一些不好的想法。


    他也在想著該如何應付目前的局麵。


    牢房裏的其他囚徒也都搔動了起來,氣氛極為地濃烈。


    “難道自己今天就要這裏忍受這些隋朝人渣們的汙辱嗎?”


    唐浪的四肢被四名囚徒牢牢地控製著,他根本無法施展他的遠踢近打貼身摔的散打絕技。


    這四名囚徒的力氣極大。


    現代人的體質相比古人來說很是脆弱的。


    隋朝之時的人,還都是相當生猛的。


    唐浪練習了四年的散打,他自然可以運用一些招式的技巧,對付一兩個隋朝人,將他們“技術姓擊倒”。


    但是,此時的他身在人堆之中,又被四名大力囚徒按住,他的那點力量顯然是太過弱小了。


    他和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個重量級級別的。


    “奶奶的,亂個鳥,聒噪得老子睡覺都不安穩!”


    一個暴怒的聲音突然從牢房裏響了起來。


    月光之中,黑影一晃。


    鎖鏈稀裏嘩啦的響聲隨之而起。


    隻見那走向唐浪意圖施暴的虯髯大漢雄壯的身體,四仰八叉地躺在了牢房裏眾多囚犯的身體上。


    “砰砰……”


    又是幾拳幾腳。


    其中夾雜著鎖鏈晃動的聲音。


    唐浪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四肢擺脫了控製,獲得了自由。他趕緊從地上一躍而起,並飛快地提上了自己的褲子,係上了腰帶。


    借著陰柔的月光,唐浪看到剛剛鎖扣自己四肢的那幾名囚犯,也和那虯髯大漢一般,跌入了眾囚犯堆裏,疼得嗷嗷直叫。


    他心下大喜,知道有人為自己解圍。


    唐浪急忙看向那人,卻發現那人身材比自己還高出半個腦袋,雖然月光暗弱,看不清他的麵貌,但是,仍然給人一種氣宇軒昂、雄威凜凜的感覺。


    “多謝英雄出手相救。”


    唐浪欣喜地道著謝。


    但那人似乎並不客氣,氣唿唿地隻是一個勁地說:“你們這幫王八羔子,耽誤爺爺睡覺,惹惱了我,一斧一個,都讓你們見閻王爺去……奶奶的……”


    罵罵咧咧地說完,那大漢也不理會唐浪,徑自又到了巨木邊上,躺下睡覺。


    隨著這大漢的叫罵,那幾名疼得嗷嗷直叫的囚徒,就連呻吟之聲也變得細若蚊蠅了,似是怕真的惹惱了那個大漢。


    唐浪心說:這大漢倒是有個三兩三的樣子,一出手,幾拳幾腳便料理了這幾個兇神惡煞的囚徒。隻是不知道他姓甚名誰,到了明天放風的時候,我可得好好地認一認他,就算是結交一個慷慨正義的朋友,也是不錯的。


    那名大漢一番叫罵,原本搔動的整個牢房裏頓時變得安靜了下來,並沒有任何一個囚徒敢於打破這個可怕的寧靜。


    唐浪知道在監獄這種特殊的場所,叢林法則還是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的。


    他驚魂甫定,終於可以喘口氣了。


    想到自己光著屁股來到這個世界,又糊裏糊塗地進入了這個隋朝的監獄,還差點被剛才的那虯髯大漢**,他心中感歎著:這他娘的實在是一個可怕的旅程……神秘怪咖是不是在暗中掌控著這一切?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嗎?他或許正在通過什麽神秘的儀器在觀看著此時的自己吧。自己剛剛的表現,實在是一個標準的遜咖,有沒有……


    唐浪似乎已經漸漸地習慣了牢房裏那股腐臭的氣息,他躺在地上,雙眼迷迷瞪瞪地,似乎馬上就要入睡了一般。


    而在他的周圍早就一片的鼾聲了。


    “……王世充,吃我一斧子……”


    正要閉眼進入夢鄉的唐浪,突然聽到了這樣一句話,心裏頓時一驚。


    他急忙睜開了眼睛。


    循著聲音的來處望去,唐浪看到睡著不遠處的那名大漢,正在揮舞著手臂大叫。


    “原來是說夢話……”


    唐浪還以為王世充突然來到了這個監獄之中了呢。


    而說夢話的那名大漢,正是剛才給唐浪解圍的那個囚徒。


    唐浪轉念一想:俗話說言為心聲,又說曰有所思夜有所夢,難不成這個大漢想要刺殺“鄭王”王世充不成,他又怎麽被關在了這裏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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