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發展一日千裏,不在的兩年裏,m市雖談不上翻天覆地的變化,但其發展的規模,繁華的程度也著實令爺歎為觀止。人是物非,堪比陌生的環境,竟讓人心生種格格不入之感。

    來不及感歎架子上那琳琅滿目的商品相較兩年前多了多少新鮮的玩意,女性購物狂的代表安子就如從籠子裏逃出來的小鳥,嘰嘰喳喳的在整個超市裏飛來飛去,一個勁的拉著爺詢問這個買不買,那個要不要,順道也會問問坐在購物車裏啃著手指的元寶吃不吃這個,喝不喝那個。事實證明她的詢問毫無實際意義,因為無論爺說好與否,也不管元寶咿咿呀呀的抗議,購物紅了眼的安子都會捧著她看上的商品不要錢似的往購物車裏塞。別怪元寶抗議,本來體積有限的購物車,人家元寶坐的寬寬敞敞的,突來這麽多在他看來與他無關的東東霸占著他的空間,是人都不願意。

    欺負人小也不帶這樣的!

    胖乎乎的小手拍打著周邊堆積的奇奇怪怪的物體,粉嫩的小嘴不愛意的嘟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帶著哀怨看著他幹媽。

    強烈的視線即便是安子再遲鈍也能察覺的到,隻可惜向來自我感覺良好的安子愣是將人家元寶哀怨的眼神當成了喜歡。

    “元寶真乖,幹媽喜歡死元寶了!元寶也是喜歡幹媽的是不是啊?”喜滋滋的捧著元寶蘋果般的臉蛋狼啃一口,啵聲響起,霎時,一個大大的紅色唇印印在了元寶粉嫩的臉蛋上,滑稽的打緊。

    可愛的桃子發型,精致的不似真人的小臉蛋,複古的桃花紅對襟小褂,粉紫的綢緞小褲,再配上頸項間掛著的吉祥富貴的金色項圈和腕上的長命鎖,打眼望去,坐在購物車裏的元寶就如年畫上給人們帶來吉祥的童子。孩子漂亮本來就出彩,更難得的是精致漂亮的臉蛋上鑲嵌著靈動的烏眸,如黑鑽石浸在了水銀裏,嘰裏咕嚕轉動間散射出流光溢彩,耀眼的竟讓人挪不開眼。

    安子樂的接受別人投來的豔羨的目光,自己成不了焦點,但自己的幹兒子能成為大眾焦點也令她與有榮焉。享受著被人矚目的滋味,安子美得連眼睛都找不見,拉著元寶肉唿唿的小手一口一個幹媽怎樣怎樣的跟著元寶套著近乎,其實心裏恨不得能將幹媽的幹字去掉。

    元寶怨念了,他怎麽就攤上這麽個廢話簍子幹媽呢?

    水汪汪的大眼忽閃忽閃的,委委屈屈的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他漂亮的媽咪,奈何向來秉承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原則的某人正沒骨頭似的倚在賣電子產品的櫃台上,不亦樂乎的玩著新出的國產遊戲機,徹底將他無視。

    爹爹沒有,娘娘不愛,還有一個幹媽神經質,這樣的殘缺的家庭無疑是讓元寶的怨念更甚,水霧蒙上眸底,瞬間雲霧聚攏,大雨傾盆,電閃雷鳴。

    “嗚哇……”

    造孽啊,欺負個如此粉雕玉琢的娃子,這世間還有沒有公理了?

    千夫指的目光箭般射來,先前還美的飄忽的安子瞬間成為眾矢之的。

    “元寶乖乖,不哭不哭,幹媽給你買好吃的哦……”

    安子手足無措的抱著元寶哄著,可怎料元寶聽罷,哭的更兇了。

    小車車裏都塞滿了你的破東西,你還買!

    肉肉的小手使勁的推搡著他幹媽焦急的臉,濕漉漉的眼睛眼巴巴的往購物車裏瞅啊瞅,小嘴巴咧著扯著嗓子哭嚎著,伴隨著隻有他懂的咿咿呀呀的喊聲……放我下來!我要坐小車車!小車車!

    可能是元寶渴望的眼神太過強烈,安子眼睛一亮,終於明白了:“元寶是想坐車?”

    元寶激動的想流淚,他幹媽終於懂人話了。

    “好!幹媽這就帶元寶坐碰碰車去!”

    碰碰車?疑惑的看向豪情萬丈的幹媽,元寶懵懵懂懂的眨眼……

    “元寶,好不好玩啊?呀,別起來,快坐下,幹媽可要加速了!”

    “咦?嘻嘻……”

    “知道嗎元寶,咱們母子二人組,其實是奧特曼的化身,為了世界的和平,為了地球不被破壞,所以現在要我們乘著戰鬥機要去打小怪獸了!戰鬥機要加速了!不好,目標怪獸太過強大,幹媽得研究一下,從哪個方位進攻才能將怪獸一舉擊敗……元寶,此戰隻能勝不能敗!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元寶,為了正義而獻身,你怕不怕?”

    “……”

    “好樣的,不愧是我的幹兒子!衝啊,為了光明,為了明天勇敢的向前衝啊……”

    超市的女服務員渾身惡寒,看著那推著購物車玩瘋了的女人,腦海中已經將她劃拉到神經病一類。整整一個小時,她就推著購物車,一邊對著購物車裏手舞足蹈的孩子滔滔不絕,一邊推著購物車時而轉著圈時而推著快跑,更離譜的是衝著櫃台就撞上去,誤導孩童的說這叫碰碰車。不是沒上前勸阻過,可這個女人理直氣壯的斥責她少管閑事,那眼神好似她吃飽了撐的沒事幹似的。真是令人惱火!瞧這女人身上的名牌衣服應該不下於五位數,照理說這種有錢人家的小姐應該注意形象舉止有禮才是,怎麽說也不至於像瘋婆子般將購物車當成碰碰車,推著孩子滿超市裏瘋轉悠吧?

    “阿天,要不要上來?我推著你和元寶一快玩?”安子大嗓門的嚷嚷著,瞬息,圍觀群眾的目光探照燈般嗖的下順著安子的目光轉移到爺身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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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臉色一黑,這個可惡的安子,就知道這家夥不會讓爺安生了。

    敏感的察覺到眾人投射在爺身上那異樣的目光,嘴角禁不住失了頻率的猛抽,忙將鼻梁上的墨鏡往上推了又推,扭頭將背對著她,企圖和安子這廝保持距離。這種腦袋被蟲鑽了的女人,爺不認識。

    兩年的功夫,安子這廝變本加厲的惡劣,瞧瞧將超市弄得雞飛狗跳的,敢情來砸場子來了!

    安子不安好心的欲拔腿過來,一隊保安這時匆匆跑來,十三個保安持著警棍全副武裝,不由分說的將安子圍了起來。

    安子登的下炸毛,雙臂一展將購物車裏的小元寶護住,凜然怒叱:“想幹什麽!”

    聽到安子的怒喝,爺狐疑的扭頭,見此架勢,不由得變了臉色,手腕一凜,手裏的遊戲機不假思索的就擲了出去!

    欺負爺的人,找死!

    一聲慘叫,靠近安子的保安雙膝驟然跪地,抱著可能骨折的腿痛苦哀吟,頭不幸著地磕出了血,手裏的警棍滾落了老遠。

    突來的變故令和平年代裏安逸慣了的小老百姓們驚了膽,不知是誰先起的尖叫聲,隨即響應者此起彼伏,無不逃命般的遠離事發現場,此刻他們腦海裏恐怕閃過兩字……搶劫!

    剩下的十二保安警棍緊握,精神高度集中,萬分戒備的轉身對著‘兇器’的來源處,眼神帶著幾絲慌亂巡視著,可能是尋找拿著衝鋒槍用褲襪蒙臉的搶劫犯。

    拍拍手,桀驁不馴的推推鼻梁上的墨鏡,踩著高跟鞋冷笑著走近他們的視線。超市十三保全盤出動,單單隻是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即便爺在這個世界缺席了兩年,爺亦知道這是何其的不正常,與其將他們的行為視為職責,倒不如說是明目張膽的挑釁!

    “剛剛你是砸中的我們兄弟?”

    方臉兄持著警棍厲聲質問,黑黑的棍子就如肮髒了的人心,醜惡的讓人想吐。

    高跟鞋準確無誤的踢向了他的腿骨,手掌作刀劈向了他的手腕,淩空一撈,手裏的警棍輕巧的玩轉於手掌間,握住,下一刻以三分力道極速衝著方臉兄的頸後劈去。

    警棍敲在人體上發出悶悶的聲響,痛苦的一聲悶哼,方臉兄軟軟的倒下。

    周圍是倒抽冷氣的聲音,剩下十一人如見了牛鬼蛇神般禁不住往外倒退一步,警棍統統指向爺的腦袋。

    “好!阿天,想不到你變得這麽厲害,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安子拍手叫好,氣的十一保安吹胡子瞪眼。

    “這位小姐,你可知你無故傷人可是觸犯法律的,我們有權起訴你,追究你的刑事責任!”看樣子像是保安隊長的人物義正言辭,一邊吩咐超市工作者將傷著抬走,一邊警惕的盯著爺,不知是怕爺跑了還是怕爺再次發難收拾他們這群蝦兵蟹將。

    對他的廢話主動過濾,眼神瞥過安子身後的購物車,見元寶好奇的睜大眼睛看著這邊,應該是沒有收到什麽驚嚇,懸著的心方落進了肚裏,臉色稍微好看了些。

    若是嚇壞爺的寶貝疙瘩,爺就不止這麽不痛不癢的對付了。

    可饒是爺不痛不癢的放過他們,楞是有些蠢人不識好歹,前仆後繼的往槍口上撞!

    “兩位小姐,你們今日的行為已經給我們超市帶來了困擾,麻煩請跟我們走一趟。”

    語氣強硬不帶絲毫的客氣,甚至帶著威逼的以為,惹得安子火了,怒罵:“你們算什麽東西!”

    爺喜歡用武力說話,一棍子下去外加奪魂一腳,說話那廝飛出了兩尺遠。

    當真以為爺在大興二十年是白混的不成!

    摘下礙事的墨鏡,不怒自威的掃罷隱隱帶了懼意的一行人,輕哼聲,隱約帶著久居高位的威勢,一字一句不容置疑,“將你們幕後的齷齪種給我叫來,給你們十分鍾的時間。”這句當然是說給那躲在監控室裏不動聲色看著一切的幕後主使,不出來不要緊,爺有耐心跟他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就看他能躲多久。

    三分鍾不到的時間,總裁的專屬電梯裏走出一位貴氣逼人的女人,屆時超市人員除了十大保安全部清空。

    “蘇雪這個小婊子!”安子咬牙低咒,接觸到爺不善的眼神,變臉如翻書,討好的如小巴狗:“阿天,我也是第一次來,我也不知道啊……”後麵的自辯在爺的寒冷的眼神中自動消匿。

    “迴去再收拾你。”原來這是齊家的產業,怪不得安子砸場子般的來搗亂,可惡!這個專給爺找麻煩的安子!

    精致的妝容,低領的雪紡連衣裙,隻是配上富貴逼人的項鏈首飾,反而讓原本清純的打扮生生蒙上層庸俗來。上吊的眼兒,刻薄的唇,居高臨下的傲慢,這個齊康,什麽品位!

    隨著她的到來保安自動讓出路,扭著腰臀矯揉造作的走來,挑剔的眼兒由上到下的打量著手持警棍的爺,蘇雪的嘴角鄙夷的撇著都快撇到了東南亞,可任誰都能瞧見她眼睛裏燃燒的嫉恨火焰。

    “沈天,真想不到消失了兩年的你又迴來了,沒有去登門道賀你的平安歸來,我心裏實在過意不去。隻是康哥他實在是很粘人的,婚後我一直被他纏得緊,分身乏術,真的是抽不出多餘的功夫來做些無謂的小事,好令我苦惱啊……”說著苦惱可臉色盡是挑釁之意,塗著血紅指甲的手若有似無的摩挲著無名指上的鑽戒,全是示威的嘴臉。

    “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安子破口大罵,被爺抬手止了住,以安家和齊家的關係,安子不合適和蘇雪發生衝突,否則迴去後安子不好和她爹交代。

    女人的交火是對男人身價的提升,對於齊康在爺心裏已經成為過去式的男人,爺自然不會自降身份的和他的女人吵吵鬧鬧,重新戴上墨鏡,揚起唇角,隻拿眼角看著麵前這位低微的生物。

    手裏警棍一旋一轉一提,輕佻的挑起她高傲的下巴,輕輕嗤笑。

    “你這個蠢樣子真是令我手癢癢的想揍人,以後別再我麵前擺出副自作多情的模樣,因為我怕哪天我手癢的忍不住衝著你那張變態黑猩猩臉就掄了上去,我從不說笑,所以千萬不要將我的威脅當笑話。”警棍轉了個漂亮弧度,抵在她肩窩,漫不經心的敲了幾下:“還有,奉送你一句話,別以為全世界的女人都肖想你的男人,你當他是個寶,別人可隻是當他是根一無是處的草……”

    “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當我是根草。”醇厚磁性的聲音從外圍傳來,深沉,不怒自威,帶著壓抑的憤怒以及理不清的情緒,仿佛一張定身符瞬息定住了在場的人。

    當然,不包括爺以及不懂世事的元寶。

    警棍從蘇雪的肩窩收迴,漫不經心的把玩在股掌間,眼角餘光打量著經年不見的男人。

    深藍西裝依舊是他的最愛,裁剪的當的西裝熨帖在他身上恰好能突顯他昂揚挺拔的身姿,什麽都不需要做,隻需在那一站,就如天神般耀人眼目。五官深邃依舊俊朗依舊,少了昔日的青澀和玩世不恭,多了抹穩重和深沉,也多了抹成熟男人的韻味,較之以往,更吸引人。

    不可否認齊康的確是個發光體,走到哪裏都少不了女人目光的追逐,從前爺也是追逐他的女人大軍中的一員,可時過境遷,經曆過兩世的爺什麽事還看不透看不開?爺真的沒有說謊,如今他在爺眼裏真的隻是一棵無用的草。

    “這位是……齊先生?”扭過頭,爺‘懵懂’的問安子。

    一刹的錯愕後安子笑的奸詐,極為配合的大嗓門嚷嚷:“呀,阿天,瞧你這記性!才兩年不見就將咱校那鼎鼎有名的風流才子給忘了!這是齊康,齊大才子,是蘇雪的現任配偶,人稱郎豺女賤!”賤貨兩隻!賤人!

    懵懂的點頭,展齒一笑,禮貌的很:“我當是哪個不要臉的賤人竟無恥的派十三保圍堵我們二人,今日郎豺一露麵始知,原來此賤女竟是齊先生的配偶,真是受教,受教……齊先生和蘇小姐的家教令人刮目,佩服,佩服……郎豺女賤天作之合,羨慕,羨慕……”

    一席話下來,沒有絲毫不敬的語氣,從頭到尾禮貌的很,讓人不禁有種錯覺,說話的人真的是誠心誠意的受教,佩服,羨慕。

    安子憋笑憋得幾欲抽風,齊康臉色綠的可以攀比爬牆虎,蘇雪如炸毛的雞,褐紅的指尖點著爺的鼻尖就開罵。

    “沈天你這個賤……啊……”

    不留情麵的直接一腳揣她個四腳朝天,高級領導說話的時刻哪裏由得她一個小人物嘰嘰喳喳!不知死活!

    “天兒!不要太過分!”

    “你給爺閉嘴!”

    失控的當即怒喝,摘下墨鏡狠厲的甩向他憤怒的臉,陰冷的看著他不留餘地的警告:“齊康,你沒資格這麽稱唿我!若是再從聽到如此稱唿,我要你命!”

    斂起殺伐之氣,轉身從購物車裏抱起小元寶,不由分說的拉起安子,“我們走!”

    “啊?哦,走,我們走。”被剛才不掩殺意的眼神的嚇到,後知後覺的被人拉著離開,安子不覺打了個寒顫,直到走出了超市許久狂亂的心跳也不曾停下。

    阿天何時變得如此強勢而淩厲……

    僵直的立在原地,臉色難看的如陰鬱綿綿的天,被墨鏡刮傷的額頭滲出了血絲。旁邊的蘇雪哭哭啼啼,可他恍然未聞,耳邊反複迴蕩的卻是那句毫不留情麵的警告……我要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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