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於掌心處的蠶絲綾收放自如,幾乎沒費什麽氣力將遠在幾丈處的大活人生生拉了過來,精健的胳膊隨意的一攬,尚處在驚魂未定中的人兒便被他結結實實的勾纏在了臂彎中。

    攬著懷裏人一個乾坤倒轉,散發著龍麝香的男性軀體瞬息壓上了羸弱的女體。

    “啊,你挪開你!”嗚嗚,壓死爺了!

    “你什麽你?本殿下即便是再不濟也是這南陵國掛了名上了皇譜的皇子,你一個小小賤婢,有什麽資格對本殿下大唿小叫?”奴大欺主,當著他的麵敢如此囂張不敬,也無非是仗著有個倍受寵愛的公主主子。捧高踩低,永遠是皇宮不曾改變過的規則。

    賤婢?賤婢?爺怒了,兩手成爪,牙根癢癢的要與他掐。

    眼神似乎無意掠過那想要飛上來的小手。掌心隔著單薄布料反複摩挲著玲瓏曲線,語調不輕不重,好看的唇掠起的弧度卻是斂盡陰霾的冷:“要不是看著你還有幾分姿色,就單憑你今日的忤逆之舉,撂在以往,本殿下早就叫人拖你出去扔進了蛇窋。”

    瞳孔華麗麗的打了數個哆嗦,掐到半腰的爪子沒出息的軟了下來,垂放於絲滑的錦被上絲絲冒著冷氣。

    蛇窋,好恐怖的名詞……一隻九曲十八彎的小蛇就足夠讓爺驚魂的五髒移位,恐懼的骨頭打架,更遑論這一窟的軟體動物,估計是會逼得爺魂飛遠,魄散盡吧?

    見身下人蒼白害怕的小模樣,司寇殤剛剛不忿的心情才稍稍找到了絲平衡感。

    心情一好,手下的動作就勤快了許多。

    “姿色差強人意,可這身子就不盡人意了。”笑的輕佻:“腰不夠柔,不夠軟,要配合本殿下的姿勢恐怕是有些難度。若待會受不了的話就吱聲,別逞強硬扛著,要是折斷了你的小腰,會掃了本殿下的興。”

    “還有這裏,沒發育似的。雖然本殿下不喜歡太過豐滿的女人,可你這,一隻手抓起來都綽綽有餘,也未免太讓男人沒有成就感。”晃著諷刺的笑,又是搖頭,又是歎息。

    好強的調情手段!

    這種強不但是源於他有很強的禦女經驗,若是爺沒有猜度錯誤的話,這個男人應該對人體穴道有著恐怖的精通程度。

    想也沒想的將他的手用力拍下:“嫌小你就別摸!”

    別過臉暗透口氣,咬咬牙,暗罵著他的缺德。

    有些意外的看著自己被拍掉的手,司寇殤僵了笑,狹長的眸子眯了眯。

    “不要試圖拒絕本殿下,本殿下這是給你快樂。閉上眼慢慢享受,這是你辛苦前應有的甜頭。”將寵物喂好了,待會才能更好的來伺候他,而他才能得到更大的福利。

    想象著過會的饕餮盛餐,他撩惑的勾唇,手摸了摸那粉粉的臉頰。

    突來的涼意驚了爺一跳:“幹什麽?啊,你幹什麽你!快給我拿出你肮髒的爪子!你聽見沒你啊……”

    “不領情?”壓著身下不斷亂動的女人,他麵帶不豫,一手開始扯自己身上的衣物:“既然不願享受,那就換本殿下來享受。”

    寬衣解帶的他令爺腦袋嗡了一下,抵觸心理瘋了似地蔓延擴張,先前純當噩夢一場的想法登時散的無影無蹤。

    “司寇殤!強迫女人算什麽英雄好漢!孬種!”河東獅吼著,爺張牙舞爪的對著他又拍又打,冷不丁一條胳膊被他鉗了住,爺怒,僅存的一隻能活動的胳膊更是不要命的揮舞,一個不察,清脆的啪一聲,狠且重的拍上了他的腦袋瓜!

    眼角急驟抽搐的程度表明了他此刻的心情。

    無視上方刮來的陰冷刮皮的風,對上他那冒狠的眸子,爺亦耍狠的瞪緊小眼,在他腦門頂胡亂的一抓一扯一揪,聽著他的悶哼聲,陰險的笑笑。

    跟爺比狠,瞎了他的狗眼!

    “不要挑戰我的忍耐極限,真將老娘惹火了,老娘讓你去寺廟念經去!”見他眼神發狠,爺一怒,威脅性的拉拉纏在爺掌心處他那質感頗好的毛。

    見過威脅他的人,但他何曾見過這等架勢來威脅他的?

    拿著頭發來威脅皇子,這種事情說出去匪夷所思,令人好笑。可是他此刻卻怎麽也笑不起來。

    “鬆手。”

    “不鬆!”

    頭皮一痛,他咬牙不斷。這個該死的女人又加大了力度!

    司寇殤恨恨的吸著冷氣,明明痛,可身為皇子的尊嚴不容他在卑微的宮女麵前表現出脆弱。

    隱忍著,他帶著涼意的目光向橫過他耳側的胳膊瞥了瞥:“再給你最後一次機……”心弦猛地一震,到口的話戛然而止。機會?他司寇殤何曾這般心地善良的會給人機會?這般忤逆他的人,放在以往,殺她十次都不夠泄憤,何來機會一說?

    想著自己為這個女人破了太多的例,他的神情有些陰鬱。

    手探上了半透明的頸子,司寇殤神色莫測,眯眸在命脈處反複摩挲,貌似踟躕猶豫。

    他的動作意味著什麽爺再清楚不過。

    停止了叫囂聲,爺屏氣凝神大氣不敢喘,眼角餘光暗暗往寢門口瞄了瞄……

    “殿下。”

    一聲渾厚的男音似天籟之音讓爺不自覺的彎了彎唇。

    從頸子上收迴手,連他自己都未察的莫名鬆了口氣,看向聲源處:“什麽事?”

    “迴殿下,玉蘭閣的公公奉玉蘭公主之命,前來跟殿下要赤眉女。”

    一個要字,體現了勢力的懸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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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寇殤臉陰了,爺臉晴了。

    不悅的看向笑的跟狐狸般的女人,眼眯了眯:“似乎在你預料之中?”

    幸虧走前遇到了玉蘭閣的公公,也幸虧這公公人還不笨,才讓爺免於一難。

    司寇殤,雖說你是薩達爾部落的大汗,但在這裏,你的勢力連一個小小的七品官都不如,更遑論一個倍受老皇帝寵愛的公主?

    雞蛋碰石頭這種愚蠢的事情他司寇殤是不會做的。除了將爺送迴,他別無他法。雖然呆在宮裏無聊透頂,還要被逼著幹活,但無論如何,要好過在毒物手裏過活。

    這個女人的心思怎麽能逃得過他那雙毒辣的眸子。

    想逃離他?最起碼也得等他膩了再說!

    “左冥。”

    “屬下在。”

    “後院月姬。”手一推,床頭處的銀色麵具飛向了左冥。

    準確無誤的接過麵具,左冥麵無表情的行禮:“屬下明白。”

    月姬,司寇殤後院的女人。別人不知,三殿下府裏的人可都知道,這個月姬其實是個受神詛咒的赤眉女……

    要赤眉女不是?給她就是。

    宴會上沒人見過這個女人的模樣,誰敢說,她就是那個赤眉女?

    低頭看看她那雙快要燃燒的眉毛,他斂眉,打開床頭的暗格,從中掏出了一棕色瓷瓶。

    雖說紅眉配她也不賴,隻是見過了她那樣的性子,在配張揚的紅眉,則愈發給人種跋扈囂張之感,這會讓他有種把握不住的無力感,他不喜歡。

    眉頭上涼意讓爺從頹喪中微微迴了神。

    從那已經走遠的人影方向調轉眼神,爺有氣無力的揮揮手:“煩著呢,一邊去。”

    雖他未點明,但爺已經知道,這可惡的男人必定是找了應對的法子,爺走不了了,至少今晚那個太監無法將爺帶離。

    蒼天啊,爺每年除夕夜可都是好魚好肉的供你的啊!即便是平日有事沒事的詛咒你幾句,你不看僧麵看佛麵,也不至於這般損的報複爺吧?

    未理會身下人的抗議,他堅持往血紅的眉毛上塗著染料。

    最後一處上色完畢,他擰緊蓋子,扭頭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

    “還是這樣的你看著順眼多了。”

    爺惱著呢,哪裏聽得他廢話?

    又是一個揮手過去,煩躁道:“我看你哪裏都不順眼!”明明爺將他的蠱毒解了,他還整天戴個不陰不陽的破麵具裝麵癱人士,真是看了就來氣。

    麵具後的臉臭臭的,抓過那張寫滿不耐的小臉,他壓下身子恐嚇:“你最好搞清楚你現在正跟誰在講話……”

    “豬。”

    一怔後,魅眸裏登時雲濤暗湧:“有膽子就再講一遍。”

    看殘疾人的眼神:“耳朵聾的話就叫禦醫來瞅瞅。”

    眼角開始抽搐,氣的真氣紊亂,死死盯著身下的女人,想掐死似乎有點舍不得,想抬巴掌打又不想失了身份,說又說不過她,罵吧,不用說,她鐵定將他視為無物……想來想去,最後能拿來對付她的,隻有用男人對女人的通用伎倆。

    眼瞅著他又開始寬衣解帶,爺及其不耐:“我說你這人怎麽老想著那事?男女交合是得分場合,心情,還得考慮對方的意願。你自己一個人興致勃勃的,對方反而興致缺缺,一個人唱獨角戲,沒人迎合的歡愛,你覺得會有意思嗎?對著一個不情不願的女人強行下手,你很得意,覺得很有征服感,還是覺得在床第之間能充分體現你雄性魅力?”純粹一個發情生物。

    幸虧戴著銀麵,及時掩住了他瞬間暈上胭脂紅的臉。

    女孩家竟如此口無遮攔,說話露骨至極,就算是個男人說這些也會不自在可她卻講的坦然自若,沒有絲毫的羞怯之意。

    若她不是從宮裏出來的,他真會以為這樣的女人是哪個勾欄院跑出來勾引男人的窯姐。

    低頭一瞅,他的神情有些挫敗,這個女人正用一副看低你的眼神來藐視他。

    這無疑是對他男性自尊的最大傷害,想想他司寇殤現下雖貌似無權無勢,但就是他那撩惑的眼神以及那令女人酥麻入骨的調情手段,還有那無不令女人迷醉的技巧,就足矣令女人對他癡迷癡戀,愛慕傾倒,甚至甘願為他連命都不要的女人更是大把大把的排著隊……

    看著那雙對他沒有半點傾慕之情的眸子,挫敗感再次襲來,有那麽一瞬他真想將自個的麵具摘下來,甚至還愚蠢想著將他擁有上萬草原騎兵的秘密告訴她!連他都搞不懂他究竟在想些什麽!他鬱悶想要抓頭發,真是沒治了,竟然像個發情動物似的想要對著她炫耀自己的資本!這種白癡的事情他剛剛也想著做,想想,連他自己都覺得汗顏。

    眼神貌似不經意的挑著身下的女人,接到她一成不變的嫌棄眼神,他暗捏了把汗。他有種預感,若他講了,這個女人不僅不會給他崇拜儒幕的眼神半分,指不定會嘲笑的他連頭都抬不起來。

    被她嫌棄的眼神一瞅,他真是什麽興致也沒了。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簡直就有將聖人都逼瘋的本事。

    坐直了身子,他沒看她,拉好衣服指指門口:“滾出去。”

    兩眼一亮。

    莫不是要放爺走?

    嘎嘎!

    立刻收迴鄙夷嫌惡的嘴臉,換上熏風暖麵,心裏唱著勝利的凱歌,爺連蹦帶跳的蹭蹭下了床,重新站在地麵上的感覺真是令人心情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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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走前看了眼隱在斑駁光影中的司寇殤,爺的麵上是春天般的溫暖。

    心情好,看著麵具也是帥的。

    若放在以往,在他不高興的時候有人膽敢在他麵前露出笑容,這個人定會下場淒慘。可如今,見了那張陽光般的笑靨,他竟中邪般的心情也跟著亮了起來,有那麽一瞬,想讓她永遠對他笑的愚蠢想法竟蹦現於他的腦海中。

    想到這,他的心情霍得沉了下去,較之先前更加鬱悶了……

    這一邊,當爺懷揣著美好的希冀走出寢門,準備跨出院子進而想沿著迴廊走過閬苑再走過亭台水榭至府邸大門時,一個黑衣黑臉的人刹然出現於爺的眼前,攔住了剛出寢門不遠的爺。

    “殿下有令,命你於北廂房就寢。”

    原來,他不是要放爺出府,隻是放爺出他的寢房。

    連他的院子都沒出,爺歹命的跟著那個黑衣人,來到了他口中所講的北廂房……司寇殤寢室的隔壁……

    清晨拂曉時分,在這蟲子還未起的大清早,爺的耳邊傳來了老鳥叫。

    “起來!什麽時候了還睡,快跟我滾起來!”

    翻了個身,爺抱著毯子未睜眼,帶著鼻音哼哼:“老畜生滾開……”

    半天沒音,唯有唿哧唿哧的喘氣聲。

    柳嬤嬤臉上青紅交加,感到兩旁奴婢投來的試探目光,她的老臉掛不住了。

    “看什麽看!還不快將這個小蹄子給弄起來!”

    兩旁奴婢驚嚇的忙連連應喏。這柳嬤嬤可是三殿下的奶娘,平日裏連三皇子的姬妾們見了都禮讓三分不敢得罪,更何況是她們這些名如螻蟻的小奴婢呢?床上的這位小姐也真是夠大膽,竟敢出言如此侮辱嬤嬤,恐怕這日後的報複是少不了的。

    “小姐,快醒醒……”

    柳嬤嬤眼一瞪:“什麽小姐!從今個起她和你們一樣都是個婢女!”

    “是。”兩個小婢對視一眼,為難的也不知稱唿這個女人什麽,隻能繼續推著睡的死死的女人,含糊的喊著:“醒醒,快醒醒……”

    靠!究竟在搞什麽!還有完沒完了謔!

    蹭的下從床上坐直身子,瞪著明顯驚了一跳的兩婢,眼神陰鬱。

    “你……”

    “請問這位小姐,天塌了嗎?”

    “我……”

    “再請問這位小姐,地陷了嗎?”

    “……”

    “既然不迴答,那就說明天沒塌,地沒陷,人間仍舊完整,世間一派安寧。可世間如此美好,為何你們偏偏如此有病?一大清早的擾人美夢,你們心裏有疾病還是小時候受過虐待遺留過陰影?有病請找大夫,大門在你們身後,請走,不送!”

    利落的說完,抱著被子重新歸位,閉眼,再續未了的美夢。

    “嬤嬤這……”

    兩個小婢的窘迫讓剛剛自覺失了麵子的她找迴了點安慰。

    “你們兩個真是沒用!”鼻孔哼了聲,推開兩個滿臉羞紅的小婢,她趾高氣昂的走到床前,也不多做廢話,蠻橫的掀起被子,拖著床上人的胳臂,粗魯的拖下了軟床。

    “還真當自個是盤菜了?也不瞅瞅自個什麽德行,什麽身份!瞪什麽瞪!還瞪!再瞪小心挖了你這個小蹄子的眼!”

    吐口鬱氣,爺從那張一抖就掉粉渣的老臉上移過,拍拍屁股旁若無人的站起來。

    那種明顯不將她老人家放在眼裏的神情令她大動肝火:“反了你!什麽東西,竟敢在我眼底下刨蹶子!”

    刨蹶子?

    一次不聽話我打,兩次不長記性我打,三次四次還是刨蹶子我還打,我就不信,本皇子手下有馴不服的烈馬……

    停下拍衣的動作,扭過看看這個明顯處於更年期的老婦女:“你和司寇殤是什麽關係……”

    “放肆!三殿下的名諱豈是你能隨便玷汙的!”麵容扭曲,柳嬤嬤瞪著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宮裏出來的又怎麽樣?玉蘭的奴才又怎麽樣?到了三殿下這裏,你就是這裏的奴才!生是三殿下的人,死了也是三殿下的鬼!說句不好聽的話,三殿下即使是沒權沒勢他也是個主子,而你,即便是再有權勢也終究逃不過奴才二字!以下犯上,欺負到主子頭上,奴大欺主這話真是講的一點都不錯!殿下不對付你是可憐你小模小樣的怕傷了你,可老身沒有什麽憐香惜玉之情。既然殿下將你交到老身的手裏,那即便是打死你,殿下也不會說半句話!今個,老身我就要好好教訓一下你這個不懂事務的小蹄子!”

    陰狠的一抽嘴角,她伸手從袖兜一掏,未等爺看出她掏出什麽,這個老女人就蹭蹭幾步上來,對著爺鋪天蓋地的就刺了下來。

    冷不丁被刺了個結實的爺終於明白了她所持何物……宮廷變態老嬤嬤對付小宮女的慣用武器,長針。

    想不到有朝一日爺也當了迴可憐巴交的紫薇小可憐。

    不過與紫薇不同的是,紫薇隻會逆來順受,受了痛除了擠眼淚就是可憐兮兮的求饒,可爺卻不懂得求饒二字怎麽寫,爺有的是拳頭,是以暴製暴!

    哐……

    被打歪斜飛至床邊的老嬤嬤半晌沒明白過來是怎麽迴事,愣是瞪著個老眼懵了好一會,隻待兩個小婢又哭又喊又搖的老些時候,她才恍如從夢裏驚醒的模樣,痛苦的哀嚎了一聲,哭爹喊娘的叫了起來。

    “哎喲我的腰啊……哎喲喲……痛死老身,哎喲喲,不活了,老身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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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嬤嬤……您怎麽樣啊嬤嬤……嗚嗚……”

    切,瓷做的嗎?碰一下就要死要活的,難道老骨頭散架了?爺可記著呢,她紮爺的時候可是神采奕奕精神抖擻著呢!

    眸眼危險的瞅瞅還露出肩膀半截的銀針,爺的嘴角開始向下斜,遠在床邊哭爹喊娘的柳嬤嬤不期然打了個寒顫。

    一團陰影從頭到腳罩了下來。

    哭聲截然而止。

    抬眼,顫抖的喊:“來、來人呐……”

    半晌沒見外頭有人進來,她臉色一變,這才猛然想起因為怕門外的侍衛通知三殿下來阻止她教訓這個小蹄子,早在來時,她就找了個借口將他們都支走了……

    一道銀色光芒差點閃花她的老眼。

    “幹、幹什麽你?”

    半蹲著身子和她平視,爺嘿嘿的笑著,小心著尖細的針頭在她眼前晃悠:“老婆婆,人家好無聊啊,你來陪陪人家玩遊戲好不好?”

    咽咽口水,柳嬤嬤小心的往後挪挪躲閃著針頭:“你快走開,老身不跟你玩什麽遊戲……”

    “不玩?這可不行哦,遊戲可是你挑頭的,不玩的話豈不是對不起您老人家的一番心意?”針頭衝著她又近了半毫,見她恐懼的模樣爺笑的春華燦爛:“老婆婆,來,乖乖的別動,咱們今天來玩紮眼睛的遊戲。”

    紮眼睛?不光是柳嬤嬤,就是兩旁的小婢也嚇得直哆嗦。

    柳嬤嬤的聲音裏帶哭音:“小姐,放過我吧……”

    小姐?稱唿變換的倒是快。

    笑靨依舊如花:“千萬別說話哦,這萬一要是紮錯了方位,指不定您老人家就一命嗚唿進了閻王殿提前報到了呢!嗬嗬。”

    柳嬤嬤的手暗暗捅了捅身旁的兩個奴婢,求救之意不言而喻。

    兩個小婢忍著恐懼,顫抖的衝著那個笑如春風,可所做的事情卻與那笑截然相反的女人勸道:“這位小姐,這位可是三殿下的奶娘,您不能……”冷不丁正在說話的小婢收到爺‘善意’的目光,小臉刷的下煞白,似乎連靈魂都抖了起來:“殿下……殿下會怪罪……”

    “別急小美人,等紮完了老巫婆,我再來紮你……”

    “呀……”未等話講完,那小婢就害怕的捂著眼睛驚慌失措的跑了出去,剩下的小婢恐懼的咽著口水,頗沒義氣的瞅著等待求救的柳嬤嬤:“嬤嬤,您等等,奴婢這就喊人來就您。”講完,奪路而逃。

    視線重迴老巫婆身上。

    “現在就剩下咱們倆了,遊戲繼續。”

    柳嬤嬤嚇得閉眼,鬼哭狼嚎:“救命啊!來人呐,救命啊……”

    “叫吧,叫吧,就算是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誰說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她?”低迷的聲音從門外響起,穩健的腳步聲愈來愈近:“我看你真是愈來愈放肆了,連本殿下的奶娘都敢動,你是吃定了本殿下不舍得辦你還是仍舊在妄想著玉蘭會來救你?”

    嘴角輕勾:“你來了。”

    輕哼一聲:“我再不來恐怕嬤嬤她就會死在你的手裏。”

    不以為意的站直身子,挑了眼正衝著這邊舉步走來的司寇殤:“我以為你會一直看戲,等著你的奶娘死了再過來收屍。”

    “哦?知道我在看還敢如此放肆?”

    爺撅撅嘴,就是知道你在暗處瞅著,爺才會放肆給你看。

    這麽愛看不是?爺索性一次性讓你看個夠。

    眼神一狠,未等他察覺到什麽,長長的銀針已經狠厲的紮向了柳嬤嬤的背部。淒厲的慘叫聲頓起,司寇殤臉色一變,怒氣升騰,剛欲喝斥,卻惱怒的見她動作迅猛的衝著他奶娘的後背又是三針下去!

    “夠了!”忍無可忍的捏著那施暴的小手,眼神陰霾盡顯:“對付一個老人家手段竟然如此狠辣殘忍,你這個女人心腸怎麽如此歹毒?”

    看怪物般的瞅著他:“神經病吧你?教訓我之前你好歹也先瞅瞅自個有什麽資格來教訓人。”自己都歹毒的要命,還有臉來教訓爺?嗤!也不害臊。

    司寇殤惱羞成怒,可又被噎的找不出話來反駁,壓根癢癢,緊抿著唇不再吱聲,就怕一出口的話就是讓人將她拖入蛇窋,造成他的遺憾。

    遺憾?

    想著從腦海裏蹦出的這個詞,他又怒了。他純粹是有病才會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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