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戰,最常用的戰術是撞擊和接舷戰。


    撞擊是利用船前麵的物體,造成敵人船隻的巨大損毀。


    接舷戰則是靠近敵船後,士兵跳上對方的船隻進行白刃戰。


    雖然有些船隻裝備了火炮等,因射程近、威力小而沒有改變作戰方式。


    隨著艦炮威力力增大和艦艇機動性能的提高,接舷戰逐漸被戰列線戰術所取代。


    但,戰列線有個前提,那就是火炮射擊技術要高。


    不是影視劇裏單純的放幾炮,打不打中聽天由命的那種。


    為了向鬆浦信貞、李旦等人展示自己水師的實力,楊承應買了一艘商船,當做演習用的靶船。


    隨著楊承應的一聲令下,由寧完我在大長山島組織船工改造的新船——福威號,在耿仲明的指揮下駛出港口。


    船上配備23門火炮,都是從卡瑞克戰船上卸下來的銅製紅夷大炮。原本的卡瑞克戰船成了運輸船,隻裝載貨物。


    這艘類似於蓋倫船的福威號,第一次采取線列戰術,利用水兵純熟的火炮射擊技巧和對風向的把握,對著靶船用炮火射擊。


    隻繞船攻擊一圈,這艘商船就沉入海底。


    隨後,耿仲明指揮船隻,對岸上隨機指定的物體炮擊,也是十炮七中。


    如此一來,不管是鬆浦信貞還是李旦等人,都吃了一驚。


    “好厲害的射擊技巧。”


    李旦淡笑著抱了抱拳,問道:“楊帥,您是怎麽辦到的?”


    “讓他們每個人都讀書識字,學習算術,了解基本的幾何原理,就能辦到。”


    楊承應笑著說道。


    聽了這個答案,李旦又問:“楊帥這麽做,就不怕你手下出逃兵,再把你的秘密都告訴他人?”


    “李公的擔憂不無道理,但是如果因為擔心這件事,而放棄對水師訓練的追求,太不值當了。”


    楊承應還有一個理由沒說口。


    就是和整個東亞的環境有很大關係。


    後金沒有水師,也沒有養水師的必要和地方。倭國的水師,本來技術不高,隨著鎖國令的出現,水師漸漸沒戲。


    李朝的水師更不談,陸軍都沒搞明白。


    明朝倒是有水師,但是缺乏足夠的動力和財力發展。


    他麾下這些水兵壓根沒地兒去。


    因此,他不擔心投敵的問題。


    “火炮威力雖大,但是近距離作戰靠的是武士的勇猛!”


    鬆浦信貞很明顯不想失了麵子,“楊帥不介意的話,就讓我們在海上較量一番。”


    “可以。”楊承應答應的很爽快,“為了不傷兩家和氣,貴我兩方都不要使用銳利的兵器,可以嗎?”


    “沒問題!”


    鬆浦信貞很有自信,自己藩的水師養了這麽久,絕對能打。


    雙方各派出一艘戰船,在海麵上撞在一起,然後接舷戰。


    然後,就給觀看的眾人開了大眼兒。


    霹靂營士兵登船後,壓根不單打獨鬥而是結成三到四人的小組,兩個人持盾,一個或兩個人拿長兵器。


    任你如何哇哇亂叫,他們就是不和你一對一,組成一個個小組把鬆浦信貞的人一個個趕下海。


    登船後,不是漫無目的瞎打,而是很有針對性的控製船隻重要位置,再掃清殘敵。


    這讓倭國人想起了一段不太愉快的迴憶。


    “還打嗎?”


    看到了結果,楊承應問道。


    鬆浦信貞垂頭喪氣地說:“不打了,貴方的水師果然厲害。”


    “那好,鳴金收兵。”楊承應向掌旗官示意。


    掌旗官揮舞令旗。


    打到一半的水師聽到號令,立刻有序的從船上撤離。


    眾人一看,果然不用再繼續進行下去。


    李旦暗中慶幸,沒真的托大,和對方較量。


    演習結束,撤場的時候,楊承應才說出自己演習的目的。


    “我要走了。臨別之際,請兩位一起來看一場戲,算是我的贈禮。”


    楊承應笑著說道:“如果有感到冒犯的地方,還請海涵。”


    鬆浦信貞苦笑:“閣下水師如此威武,叫人過目不忘。能與閣下為友,是我的無上榮幸。”


    “哪裏,能與鬆浦君、李公合作,才是我的榮幸。”楊承應道。


    “以後我們多多合作,把生意做得越大越好。”


    “一言為定。”


    楊承應伸出右手,掌心向上。


    “一言為定!”鬆浦信貞伸出右手,握住楊承應的手。


    李旦也伸出右手,蓋在鬆浦信貞右手的手背上:“一言為定。”


    三方各懷心思的握了握手,才算是正式結成了合作聯盟。


    根據曆史時間線,楊承應估計這段聯盟至少能維持個兩到三年。


    這對於楊承應來說,相當寶貴。


    訓練一支強大的水師,需要大量的時間和作戰經驗,兩到三年時間太寶貴。


    如此一來,倒是讓一直身份不對等的規伯玄方很是失落。


    他擔心,楊承應尋找到更合適的貿易對象,會拋棄對馬藩。


    在迴航途中,規伯玄方主動找到了楊承應:“楊帥,到了對馬藩以後,是否可以歇幾天?”


    “歇息?為什麽?”楊承應問。


    “藩主想和楊帥歃血為盟,結義為兄弟,不知道可不可以?”


    “當然可以。”


    楊承應答應的一如既往的爽快。


    反正這種事算不得數,讓對馬藩感到安心,何樂而不為。


    這是一般人的想法。


    楊承應卻不這樣想,他是不會和任何人結拜的。


    “真的?”規伯玄方不放心。


    “我騙你幹什麽。隻不過……”


    楊承應話鋒一轉,“有句話,恕我直言。”


    “您說。”


    “你我也算是老朋友啦,你應該知道,和我的關係應該點到即止。”


    “這話怎麽講?”


    “我沒有害你們的心思,有也沒必要。但是你們長期處於幕府與李朝之間,關係的平衡很微妙。如果過於偏重我這一方,會讓幕府對你們起疑心,那就不好了。”


    “這個嘛……”


    規伯玄方一心隻想和楊承應達成同盟,維持自己的利益。


    現在聽了楊承應的話,忽然感覺他的話很有道理。


    不到危急的時刻,還著不能做出這種舉動。


    思索再三,規伯玄方終於還是把自己剛才說的“結義”的話,收了迴去。


    這段插曲過後,楊承應再沒有別的事,在對馬島補給完後,前往李朝。


    在李朝接了張存仁及麾下士兵,便返迴金州鎮。


    時間,無情的來到了天啟四年的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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