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爾格是後金一代勇將,隻是大意在前,受傷在後,被固論額輕而易舉的抓住。


    三百後金騎兵也被繳械投降。


    “你是誰?”


    圖爾格被綁,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固論額。


    “在下,正是你想逮住的楊承應。”


    楊承應淡然迴道。


    得到肯定的迴答之後,圖爾格微愣了片刻,忽地狀似瘋狂般地怒罵:“你個瘋子……你不去救方震孺,跑來攻襲複州做什麽,難道你不顧方震孺的死活?”


    “有種你放了本將軍,我們明刀明槍再來戰過……”


    圖爾格到最後,氣得破口大罵。


    “住口!”


    蘇小敬再也聽不得圖爾格對他主帥的辱罵,惱怒地飛起一腳將圖爾格踢翻在地。


    “蘇將軍,不必與他計較!”


    楊承應出聲阻止住了蘇小敬接下來的動作。


    圖爾格近似瘋狂的言行並沒有令楊承應感到惱怒,同樣也不會讓他感到意外。


    成敗之間的巨大反差,絕大部分人在短時間內是無法接受的,更何況是圖爾格這樣向來都是順風順水的年輕人!


    “將軍,接下來怎麽辦?”


    蘇小敬微挑劍眉,沉聲問道。


    “蘇將軍你在軍中找一個與圖爾格身形相似的人,給他換上圖爾格的盔甲。”


    楊承應沉聲吩咐道。


    “將軍的意思是……偽裝成圖爾格……然後……”


    一瞬間,楊承應便會意過來。


    “詐開城門。”


    楊承應沉聲說道。


    在此之前,在得知複州情況之後,一條誘敵出城的計策便在楊承應的心裏醞釀產生。


    自己偽裝成一個叫“固論額”的牛錄額真,打出鑲藍旗的旗幟前往複州,誘騙圖爾格出城。


    受到影視劇的影響,把早期的八旗製式甲胄和後期的混為一談。


    實際上,當時的後金還不具備全員著統一甲胄的財力物力。


    區別八旗全靠旗幟,楊承應出來時帶了旗幟和少量的衣服。


    當然,白白巴牙喇護軍除外。


    因此計劃進行的很順利。


    一個時辰後,有了“圖爾格”做掩護,蘇小敬率領六百偽裝後的騎兵順利地詐開了複州西城門,並雷霆般地將城門控製住。


    隨即,楊承應率領已潛行至城外不遠處的水字營和火字營從西門殺入城中。


    促不及防、又失去統一指揮的後金士兵,特別是主力悉數被擒的情況下,在遭到突然的襲擊後,隻進行了一些無謂的反抗,便迅速地崩潰。


    複州這座在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內,迴到明軍手中。


    複州,指揮使司。


    “將軍,四門已經全部控製住。”


    蘇小敬朗聲稟報,“城中奴兵除少數人因頑抗被格殺外,大數已棄械投降,降卒已照將軍計劃,被繳械後關押在大牢。”


    “很好。”


    楊承應點頭稱讚。


    本來這些人裏麵還有明軍降卒,應該給他們做工作,讓他們迴歸大明。


    可是時間來不及,隻能暫時放棄。


    “另外,還有數十人逃出城外,是否需要派軍追殺?”


    蘇小敬問道。


    “不必了,時間寶貴,不能浪費在他們身上!”


    楊承應決然說道:“如今我軍已重奪複州,救援計劃的第一步已然順利實現。但接下來才是最為關鍵,不容有半點疏忽,否則我等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見眾人都神情專注地傾聽,楊承應接著說道:“下麵,我將各人的任務安排一下。”


    “蘇將軍,你立刻從風字營中挑選最精銳的騎兵三百,安排他們換上圖爾格麾下的甲胄,準備隨我出戰。”


    “記住,命軍士將衣甲弄得破爛一些,粘上些血汙。”


    “此外……把圖爾格弄暈後也給我帶上。半個時辰之後,我要看到你們集結在南門。”


    “得令!將軍,末將先行告退。”


    蘇小敬慨然應道。


    楊承應將目光轉向許尚,“許將軍,你負責安排人手盡一切力量將海上的船隻,能征得多少,便是多少,所征民船可用銀錢予百姓以適當補償。”


    “征調完畢之後,所有船隻悉數停靠在複州灣的渡口,此事事關我軍能否安然撤迴金州,你務必盡快完成。”


    “得令。”


    許尚領命而去。


    半個時辰後,楊承應、蘇小敬以及騎兵三百,偽裝成潰敗狀的後金騎兵,帶著被塗成滿身血汙、昏迷不醒的圖爾格,出複州南門,向西南方向行軍。


    欒古關外,後金營地。


    鑲藍旗旗主、二貝勒阿敏,正在部下的簇擁下,眺望欒古關內明軍的情況。


    “二貝勒,這些日子我們總是和欒古關的明軍小打小鬧,太不過癮了。都過了三天,該全力攻山了吧!”


    大貝勒代善的次子碩讬,像一頭剛出生的小猛虎,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


    “說實話,我也不喜歡。”


    阿敏沉著臉,沒好氣地說道:“可這是大汗的命令,要我們用欒古關做誘餌,殺傷金州來的兵馬就行,不許我們南下。”


    代善的長子嶽讬聽了這話,笑道:“以二貝勒的勇武,拿下金州易如反掌。隻是咱們手上兵力有限,不能做更多的事。”


    “你不用說好話哄我。”


    阿敏壓根不吃嶽讬捧殺那一套,“大汗的命令,我一定會忠實的執行。”


    因為我的父親,正是被大汗暗中下令毒殺的大汗親弟弟——舒爾哈齊。


    眾人跟隨阿敏巡視了一會兒,發現欒古關內的情況,比想象中的要弱很多。


    明軍士卒士氣低迷,毫無戰心。


    “嶽讬,傳我命令下去,減少進攻的頻率。從三個時辰,變成四個時辰。”


    阿敏眼中寒芒一閃,沉聲說道。


    “是。”


    嶽讬撥轉馬頭,去傳軍令。


    他們這一次南下,帶的兵馬都是新招募的旗丁,將領也大多是年輕人,目的是奪取複州的同時,鍛煉年輕人的戰鬥力。


    因此,阿敏必須把軍令說得很細。


    “緊急戰報!”


    就在嶽讬離開的時候,一名哨探急速趕來。


    阿敏勒住戰馬,興奮的想,自家的伏兵起作用了!


    轉眼間,那名探哨已來到阿敏身前十步的位置,翻身下馬跪地稟報道:“二貝勒,緊急戰報!複州城被楊承應率軍攻克,額駙圖爾格身負重傷,正往這裏敗退過來,已經快到大營!”


    在場的眾人,聽聞這個消息,無不被震撼得麵色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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