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嘭!

    被踢爆的寢門光榮的倒下,渾身裹著羅刹般氣息的男人陰冷的聳立門外。

    淩厲刺骨的目光懾的爺爪抖了三許,搭在臂上的匕首啪嗒一聲擦過床沿落地,帶起一陣金屬擦地的刺耳。

    冰冷的刀麵反射出森然的冷光,射入那雙陰沉的眸子,刮起令人心驚膽顫的極地風雪!

    “你想死?”聲音冷到極點,每個字在加重音的同時亦摻雜了陰狠的意味,那種莫名的恨意聽的爺從脊背泛起了汩汩寒意。

    扯出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哪裏的話,生活這麽美好,爺還想再活五百年呢,哪會想死?”爺是那種尋短見,想不開的人嗎?

    冰冷的視線掃過床上各式的刀具,繼而陰沉的定在燒紅了的鐵鉗上,嗜血的眸光卻照舊在簇織著邪獰的火焰!

    冷風一掃,幾丈之外的人瞬息移位至跟前。

    “你敢死?”認定了那把匕首是用來自裁的,司寇殤被莫名的憤怒包圍著,眸裏紅光一片,定住眼前那雙無辜的眸子,突然有種想撕裂她的衝動!她是他的,從頭到腳從身心到靈魂都是屬於他司寇殤的!沒有他的命令她敢死?

    緩緩從地上拾起鋒芒霍霍的匕首,涼滑的指尖輕觸著刀麵,眼睛始終不離麵前貌似發怔的女人,性感的唇漸漸彎起令人驚懼的笑:“你最好不要逼我。”

    脖子沒出息的瑟縮了一下。撐著身子往後挪離,麵前這個突然變得詭異的男人讓爺忍不住想要拔腿逃離,“逼你?司寇殤,為何你今日說話都莫名其妙?”爺隻是想去除胎記而已,爺逼你什麽了?再說了,即便真是爺引刀自裁那也是爺的事,何來逼你一說?

    嗖……

    刀風掃過,匕首擦過鬢發死死釘在身後的牆壁上,晃動的劍刃上隱約著剛剛擦過瞬間割下的發絲。

    眉頭擰起,不悅的抬頭對上他邪佞的眸子,譴責意味不言而喻。

    他這是做什麽?當爺是好欺負的嗎?

    抬起下頜毫不憐惜的揉捏:“就是死,你也別想著逃離。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警告你,你的命由我不由你,若是再有一次讓我知道你擅自動我的私有物,那就休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鼻子噴煙,爺怒了!

    耗子不發威,你當爺是病鼠嗎!

    “司寇殤!請注意你的措辭!”狠狠揮掉他捏痛爺的爪子,跳下床,撞開擋路的男人,怒著臉頭也不迴的要離開。寄人籬下果真是要看人臉色的!以為爺稀罕留在這裏不成?呸!鬼才稀罕!離開這雞不拉屎的籠子,爺會過活的更好!

    想也沒想的將要走的人一把撈住,死死鉗製在自己的懷裏,半步也不準她離開。

    “不許走!你敢走,我就剁了你的腿!”帶著急切的恐嚇威脅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卻未料到非但沒起到穩住懷裏人的作用,反而適得其反,激的懷裏人掙紮更甚!

    “敢剁了爺的腿?哈,威風啊,能耐啊,了不起啊!爺今日還非走不可了,爺倒要看看,你倒是能不能真將爺的腿給剁下來!”

    腳骨,膝蓋,腹部接二連三的傳來尖銳的痛,懷裏的小女人毫不留情的專揀身體脆弱處還有他的傷處踢打,冷汗細密的覆了額頭,可禁錮她的力道不減反增,任她掐打抓撓踢的,楞是巋然不動。

    歎口氣,稍微冷靜下來的他迴想起剛剛的語氣和態度,也承認是過了些,讓她打打解解恨也是應該。隻是一想到踢開門那刹,她拿著刀比劃的一幕,他的心髒就忍不住的抽搐,擰緊!死,並不是多麽可怕的字眼,可若是降臨在她的身上,他就有種天塌地陷的惶恐感……

    半刻鍾後,某人終於打累了,罵累了,踢累了,也咬累了……世界終於安靜了下來,沉默了半刻鍾的男人終於再次有了說話的空擋。

    “為何要死?”

    手軟胳膊軟的搭在他身上,有氣無力的白他一眼:“你才要死呢。”

    遺留著憤怒的魅眸明顯寫滿了不信:“那這些東西要作何解釋?”

    順著他的目光掃罷了作案器具,鼻子哼哼:“你管的著嗎?”眼睛懶懶的掃掃,不期然掃過今早被爺紮在床幃中的繡花針,一道靈光極速閃過……

    不屑的口氣令司寇殤陰翳了臉色,攔腰抱起懷裏人,幾步跨上床榻:“管不著?我現在就要讓你知道,我究竟能不能管得著!”扯掉自己衣服的盤扣,不善著一張妖顛俊顏,司寇殤狠狠的壓了上來……

    “等等!”

    急迫的聲音絲毫未令他停下進攻的步伐,轉眼間身下女體就被剝落的僅剩一條粉色肚兜。埋首於芳香馥鬱的身子上,狹長的魅眸在染上一層迷醉的同時亦閃過一絲快意……想道歉?哼,恐怕太晚了!

    “我想到了!”一聲驚喜的叫聲伴隨的是肩上巨大的推力外加腹部的踢力,一時沒有準備的他就狼狽的從床上翻了下來……

    “刺青!刺青!爺怎麽這麽笨,怎麽才想到呢!”拍拍自己的腦袋,爺沉浸在自己的興奮中,絲毫未察某個男人從床下爬上來的黑臉男人。

    揉著已經見血的腹部,司寇殤臉色難看的恐怕不能再難看了,反觀眼前這樂的手舞足蹈的女人,心口堵得更甚。

    “什麽事值得你這麽高興?”

    心情好,看豬都是帥的。

    捧著司寇殤一張黑鍋底臉,重重的啵了一下,兩隻亮亮的鼠眼彎成了下弦月:“快去給爺找個會刺青的人過來!”待會刺個什麽好呢?牡丹?嫌棄的皺鼻,俗!玫瑰?更俗!

    呆呆的撫著唇角,司寇殤眼神發愣。

    轉眼看見某人發傻,不悅的踢了他一腳:“發什麽呆!快去!”

    機械的點點頭,轉身下榻,在腳跟觸及靴子的刹那驟然迴魂!

    這個女人,將他奴隸使喚了不成!

    眉頭擰成了蚯蚓:“你要刺青?”

    廢話!賞給他一個白目,低頭輕撫著雪臂上那血色妖嬈,陪伴了近二十年,一朝舍棄,若說一點都不留戀那是自我麻痹。

    在那蔥白指尖撫上那點血色時,他瞬息恍然了些什麽,除了為她並不是想不開尋短見而鬆口氣外,更多的是難以言喻的喜悅襲卷上心頭。他無比清楚,她此舉意味著什麽……

    “我來幫你。”

    低柔醇和的嗓音一改先前的陰冷,詫異的挑眉,印入眸底的是妖嬈多情,“你會?”懷疑的眼神。

    不置可否的魅笑:“一切交給我。”

    端起女婢沏好的茶水,司寇宇抬眼做不經意間瞥過座下的女人,收迴明銳的眸光,笑看著莫子謙:“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用眼神安撫了下旁邊不時扯他衣角的女人,對著司寇宇的方向有禮的頷首,儒雅的笑無懈可擊:“大殿下有話便可直說。”

    呷口茶,他精明的目光攫住莫子謙臉上細微的變化:“既然夜公子如此爽快,那本殿下可就要直問了。不知夜公子和先前的那個女人……”

    莫子謙當然可以聽出那拖長話音裏所蘊藉的意思。

    合上折扇,歎口氣,語氣流露出幾許歉意:“在下眼拙誤認了故人,情急之下失了手給殿下造成了不必要的困擾,心裏著實不安……”

    所謂不必要的困擾當然是指那位無辜枉死的下人。

    豪氣的一擺手:“夜公子客氣,一位卑賤的下人而已,能死在夜公子手裏那是他的造化!”

    “這樣吧,我待會兒令人將他厚葬,另外會令人送給他的家人一筆可觀的撫恤費,也算是對枉死者的一點補償吧。”

    司寇宇何嚐不知,對他家下人的重視無疑就是對他司寇宇本人的尊敬。

    拍腿爽朗的大笑:“到看不出夜公子還是位菩薩心腸的人!來人,在百花亭設宴,今日本殿下要和夜公子一醉方休!”

    附和著淺笑,可深邃如淵的眸底卻徘徊著揮之不去的惆悵。

    白皙無暇印證了他的猜想錯誤,照理說他應該慶幸應該鬆口氣才是,可莫名的,胸口間充斥著一股難言的鬱氣,吼不出,叫不出,咆哮不出,沉悶的壓在胸腔裏,煩擾著他的思緒,滋擾著他的情緒……他不明白這種煩躁源於何處,亦不明白為何每次看見身旁那熟悉卻陌生的她時都會產生一種罪惡感,他不明白,仿佛又不想明白,在糊塗與清醒的邊緣徘徊,感受最深的就是午夜夢迴時分被噩夢驚醒的揪心……

    捂著胸口排遣莫名襲來的痛意,隨意的撇臉裝作看周圍的景色不讓他人看出他的異樣。權勢是男人最喜愛的追逐,可此刻的他卻沒了興致,勉強打著精神聽著司寇宇滔滔不絕的合作大略,思緒卻漸漸偏離了軌道,此時此刻唯一想做的就是帶著她趕快迴大興,帶著她去見他……

    或許隻有那個男人才能徹底將他心底的惆悵抹掉……

    “究竟好了米!”咬著木條爺含糊不清的吼著,綁緊的雙手雙腳又不安分的動著,想要往身前趴著的男人臉上再次招唿去。

    爺都在床上都硬挺了將近一個時辰了,這個男人怎麽還沒弄完?究竟會不會!不會就說一聲,爺馬上換人!

    “還差一點,你忍忍。別再亂動,若是刺壞了,你到時候可別怨我。”埋怨的一勾鳳眼,捏起細針將工作繼續。

    尖銳的痛從臂上點點傳來,喉間忍不住發出痛吟低唿,這嬌滴滴的若有似無,近乎低咽的聲音聽在某個男人耳中,無疑是對他變相的折磨。

    閉上深諳的眸子俯身將那柔嫩雪臂上滲出的血紅舔舐幹淨,本想著以此稍以慰藉,誰知上方那聲舒服的低吟差點令他保持不住。

    不想半途而廢,深喘幾口氣將唇瓣從滋味甚好的雪嫩肌膚上扯離,曖昧的舔舔唇上的餘溫,喑啞著聲音開始沒話找話,逼迫自己轉移注意力:“想不想知道我給你刺了什麽?”

    “啊?爺不是讓你刺小鼠嗎?”靠!難道給爺玩陰的!

    話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說漏了嘴,臉色僵了瞬間後迅速恢複如常,可手下卻加快了速度,嬉皮笑臉的打著哈哈:“當然是刺小鼠了,我的意思是你猜猜我給你刺了個什麽顏色的小鼠?”

    靠!當爺三歲娃子好騙呢!

    鼠目一瞪,爺呸的吐出口中木條,四肢狂亂的蹬著要擺脫束縛:“司寇殤你這個小兔崽子給爺刺了什麽!”

    強行壓住扭動的跟個蚯蚓似的女人,“別著急,還有幾針就好了,等會兒就給你看,聽話。”顧不上什麽角度問題,也顧不上顏色搭配好看不好看了,此刻的他隻求下針快,速戰速決!

    “你竟敢給爺陽奉陰違,你完了你!快告訴爺,你到底刺了什麽!”

    “花。”

    “花?這麽俗的東西你也好意思刺出來,你那是狗屁品味嗎……靠,騙猴子呢!刺花能刺這麽久嗎!”

    “樹。”

    “呸!你幹脆說你刺房子得了!”

    “……”

    “怎麽不說話了?啞巴啦!”

    “……”

    “你該不會自戀的將自個的臉刺上去了吧?”

    “……”

    “算了,管你刺什麽,就是刺自個的臉也無所謂,大不了爺再找人刺迴去。”

    “誰敢?”

    “啊?”

    伸出性感的舌尖細細的在刺青上打磨一圈,撐起蒙上細密薄汗的軀膛專注的看著自己的傑作,觀賞的神情就如看一件價值連城的珍稀藝術品,滿意之色漫上了瀲灩璀璨的眸子。

    “我想這個世上應該鮮少有不要命的人敢碰我司寇殤的東西。”紅豔的唇一張一合,不輕不重的語調卻總能讓人從中聽出點寒意來。

    轉而又笑的春華燦爛,為身下女人解開束縛,眸光深深的望進那雙瞪圓的眸子裏,笑道:“不是早就著急了嗎?還不快瞅瞅我送給你身子的禮物。”

    經他這麽一提醒,爺就暫且放下跟他掐的念頭,低下腦袋急急翻開手臂內側,瞪大眼睛觀看他贈給爺的所謂禮物……

    瞳孔收縮!

    眼眶擴張!

    不可置信的暴睜!

    再一度的暴睜!

    甜膩的依偎了上去,修長的手悄然探上那柔軟細滑的後背,曖昧的來迴打著圈,“怎麽樣?是不是很逼真?”陶醉的嗅著她發絲的清香,頭歪在她的頸間親昵的磨蹭著,微勾的唇角寫盡了對未來生活的憧憬。打上了他的印記,這個女人今後就徹底屬於他了……

    微顫著肩頭,臉色僵硬的從那栩栩如生的畫麵上挪開目光,機械的點點頭:“好……逼真……”

    “真的?原以為這麽多年未練手藝生疏了呢,卻未料到寶刀未老,刺出的玩意還是那般生動逼真……嗬,若是你喜歡,我再刺上一個,來個雙宿雙棲如何?”

    語音剛落,他的臂彎上一沉,多了副軟如綿的軀體。

    低頭望著雙眸緊閉的女人,微詫之餘卻是好笑的搖頭。

    真是個沒用的女人,這也能嚇暈?

    怪不得她初見他模樣時嚇得涕淚橫流,原來它是她的克星……

    不過,暈了也好,也省了他不少力氣。

    眸裏輾轉出幾抹春色,揮手打落紗帳幾許,扯落衣衫,於旖旎漣漪中俯身含住了女人嬌嫩的唇……

    百花亭中,兩個男人飲酒對酌,一個野心勃勃,一個心不在焉,卻鬼使神差的達成了某種協議。

    “好!”興奮的呷口烈酒,司寇宇環顧了四周,湊近莫子謙壓低聲音:“隻要夜公子願意輔助本殿下,那麽一旦有朝一日本殿下繼承了大統,本殿下允諾,曳華城池以北的境地可以給你經濟壟斷特權。”

    “那在下就仰仗著大殿下來飛黃騰達了。”

    “哈哈哈!本殿下也得仰仗著夜公子呢!”

    “在下惶恐。”

    “是夜公子太過自謙。”

    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各自眼中的算計隻有各自懂得。

    一雙臂膀從背後緊緊將賭氣的女人勾纏:“還在生氣?”

    沉默。

    鼻尖磨蹭著香汗淋漓的後背,迷醉蒙上了妖冶的容顏。淺語低喃:“怎麽樣你才會不生氣?”

    沉默。

    揚眉,探長脖子朝裏瞅瞅:“真的生氣了?”這種沉默還真是讓他吃不消,他寧願她跳起來朝他吼對他罵,也不喜歡這樣不聲不響的沉默。

    依舊沉默。

    這麽小氣?眸裏犯上了難色,他亦如這個世上許多男人一樣,玩女人在行,這哄女人嘛……這還真有些棘手哩……

    “司寇殤。”

    正當他為難著怎樣哄這個貌似真動了火氣的女人時,身前女人的突然出聲讓他長長鬆了口氣。

    肯講話了就意味著一切有的商量。

    手臂攬緊,兩人的身子貼的密不透風:“怎麽啦?”

    “你相信我嗎?”

    微吊的鳳眸一怔後眯起,以唇廝磨著她的後頸,聲音低沉:“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

    “一半。”

    扯過被子覆住一半的身子,對於他的答案早已了然於心,“恐怕這一半還是看在我將身子交給你的份上。”

    妖嬈的勾唇:“的確。”察覺到了身前女人似乎害冷,他伸手將被子提過,密實的蓋住兩人的身體後,又為她掖了掖被角,“你是寒性體質?”

    “不想談論這個話題。”這會讓爺想起你那可惡的小姨,指不定什麽時候控製不住情緒的爺就會把你當炮灰。

    “不想談就算了。”撩撥著綢緞般順滑的發,挑起一捋發絲在鼻間深嗅:“對於我剛剛給予你的答案,你會不會很失望?”

    “不會。因為我知道這已經是極限。”

    魅笑著搖搖頭:“不是極限,你完全有機會取得我的全部信任,問題就在於你想還是不想。”

    “我說的極限不是說你,是說我,這已經是我的極限。”

    臉色登時變得難看。笑容斂起,心底隱隱升騰起了怒意:“哦?這麽說來你不稀罕我的信任?”

    “不是不稀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力不足?”手從腋下穿過,貼著嬌嫩的肌膚緩緩下移,來到軟腹處反複的摩挲著:“這裏足就行。”

    背對著他的笑摻雜了抹不為人知的寥落。

    “司寇殤,將司寇默拉下龍椅是你夢寐以求的吧?”

    “為何有此一問?”

    搭上他放在腹上的手:“我想幫你。”

    眸裏婉轉著笑意,覆上嬌嫩的後頸,輕輕齧咬:“小騙子,其實你真正的目的是想幫你自個吧。你放心,你的仇就是我的仇,司寇宇這個畜生,我遲早有一日會讓他付出代價!至於你,以後在家相夫教子就行,男人的事,你就少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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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壓抑著想趕人的衝動,暗調好氣息,談判繼續:“說的這麽肯定,這麽看來對於拿下南陵手刃仇敵你是胸有成竹了?敢問殿下一句,待大仇得報,會不會已經是十年八年之後的光景?”

    低笑著在女人耳邊吞吐著熱氣:“你這是在打趣本殿下嗎?”

    帶些詫異:“這麽說隻需個三年五年的就可以?”

    低幽歎口氣:“還在打趣,就這麽喜歡糗你的男人?你放心,二十年之內,我絕對會將司寇宇的人頭摘下來給你當球踢……”

    “二十年?”激動的蹭的下從床上坐起,瞪著他苦大仇深:“你讓爺等二十年!你可知,二十年之後爺早已經……”臉色一變,猛地止了聲。

    “二十年後你已經怎麽了?”見麵前女人諱莫如深的止了聲,司寇殤心頭隱隱不安,坐起身,緊緊盯著她。

    “二十年我是等不及的,司寇殤,讓我幫你,多則五年,少則三年,我要讓司寇宇嚐到他當日種下的惡果!”在他手裏嚐盡了一生的恥辱,人生短暫,爺決不能帶著汙點,帶著未盡的仇恨開始另一世的生活。

    魅情?他突然想起,以前她跟他提起過,他的小姨對她下了魅情!

    怪不得她說她等不及了,原來她是怕熬不過魅情的毒性。

    疼惜的攬人入懷,語氣低柔卻堅定:“你會等得及的,相信我,一切都會過去,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百子千孫的……”一定會的,一定會沒事的,魅情,應該會有解藥……

    這一刹那,爺的眼前恍惚間出現了這樣一幕場景……

    充滿消毒水氣味的病床前,打著點滴塞著氧氣罩的病危患者周圍圍著一圈親屬。握著患者的手,親屬們語氣真摯:“相信我們,一切都會過去的,你這隻是小病小災,一定會好起來,會長命百歲,百子千孫的……”

    晃晃神迴到現實,耳邊的餘音猶在,多好聽的謊言,隻可惜爺已經過了相信謊言的年紀。

    “司寇殤,我也知道你這樣的心性極高的男人不願接受女人的幫助,但古語有句話言,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倘若能縮短你成就大業的時間,助你達成心中宏大目標,你何不坦然接受,與己方便的同時亦與人方便?我知道,你對我還不能完全放心,但凡是會思考的人都會知道,我沒必要跟你還耍些什麽歪心思。我圖你什麽?江山?我不是男人,我要來何用?家,鳩占鵲巢著,我如今又是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即便澄清了又如何,徒增傷爾,況且那女人心機不深,即便是想起個波浪也折騰不倒申家這棵百年大樹,何不讓錯繼續下去,皆大歡喜?我究竟還能圖你什麽?其實說白了,我就是想要在有生之年解決掉害我的人。了解我的人都清楚,我絕不是什麽大度之人,可以算得上小氣,一筆筆的帳我都牢記於心,欠我的,就算是入了地府,我也要追他個幾世,不討還迴來誓不罷休!”

    “若真如你話裏所說,我倒真希望能多欠你些,讓你追著我幾生幾世不罷休。”

    兩眼一瞪:“我在跟你說正事呢!”

    無辜的眨眼:“我也在跟你說正事呢!”

    扭過身子。

    賴皮的挨了過去,“你真的要幫我?”

    白眼一翻:“你說呢?”

    “三年五載?”

    “可以給我一年的試用期。”

    無骨的將腦袋搭在軟肩上,吊著嫵媚的鳳眼向上瞅著:“忍辱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的兵馬,倘若一朝被你玩完了,恐怕我也得玩完了。”

    “我陪葬如何?”

    “可以考慮。”

    忍受不了他那婆媽勁:“不答應就算了,大不了爺另謀出路!”

    臉色開始轉陰:“你的言外之意是再投某個男人懷裏?”

    “倘若你非要這麽理解,爺無意見!”爛蜘蛛每每要曲解爺的意思,惹惱了,爺真的去勾個男人迴來氣死他!

    舌根氣的發疼,閉眼對著床頂大口喘著鬱氣,一遍遍告訴自己她中了魅情,多忍讓些,火氣壓壓別嚇到她,大不了將她的話當成放屁就行了……

    “好,我答應你的請求。”若是她高興,隨她吧!大不了如她所講,若是最後一切玩完了,他拉著她一同陪葬。死同穴,想想也不錯。不過多年的謀劃,多年的養精蓄銳,他還是不忍心看著被她玩的一點渣滓都不剩,希望一年後她能多少給他留點東西,好讓他也有個東山再起的機會。

    瞥了眼視死如歸的模樣,爺黑了臉。

    什麽德行!不情不願的,要不是看在如今就隻有他能利用的份上,爺稀罕找上個連出個門都要追殺萬裏的破爛皇子嗎!

    眼神瞥瞥,無意間瞥向了臂上露出的一點紅。

    肩一抖,兩耳爭鳴。

    “怎麽了?怎麽抖得這麽厲害?”難道魅情發作了?

    “拜托你一件事……”

    “什麽事?”

    臉埋進他的軀膛裏,左臂高高揚起:“行行好,快將這惡心恐怖的東西抹煞掉吧……”可惡的,軟趴趴的生物,這個變態男人怎麽會有這種嗜好!更令人難以忍受的是,在這軟趴趴的生物旁邊,他竟不知廉恥的寫下他的大名……殤。靠!簽名都簽到爺胳膊上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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