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他流連芳叢萬千,可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能向她般讓他感到如此的滿足,得到如此的愉悅快感,仿佛整個人都飄蕩了九霄雲外,如癡如醉,那種酣暢淋漓的快慰令他渾身毛孔舒展,肌膚的每一寸摩擦帶來的極致歡愉簡直令他失控瘋狂,哪怕是下一刻死去也心甘情願……

    或許,這就是與深愛的女人交融的不同之處……

    扶著身下嬌軀一個翻轉,讓那癱軟如水的身子得以趴在自己寬厚的軀膛上,平息著不紊的唿吸,大掌在綢緞般的玉背上遊移,一張優雅的俊顏盡是滿足,“小鼠崽,你終於是我的了……”

    “小鼠崽……”撩惑的低喘絲絲入耳,那飽含著某種意味的挑逗,無疑是下一輪索愛的信號。

    鼠眸裏終於忍無可忍的噴出了薄怒。

    虛軟如泥的手臂無力的抵住他欲再次將爺壓到的熾烈軀體,勉強打起精神,瞪著他從牙縫裏憤恨的蹦出惱意:“你究竟有完沒完!”

    先前爺心情不好,懶得與他大打出手,可某些人就是不識趣的將爺的無動於衷當做了他放肆的條件,得寸進尺,還蹬鼻子上臉了謔!

    對於爺突來的反抗微訝,撐起身子邪邪的拿眼在被他肆虐過的軀體上來迴打量,最後將不懷好意的眸光定格在爺慍怒的臉龐上,好整以暇的望著爺潮紅一片的臉頰。

    卑鄙!

    暗暗咬牙不斷,可敵我勢力懸殊,雞蛋碰石頭的最終後果隻能是雞蛋以碎裂的雞蛋殼收場。

    不想最後被他啃得骨頭渣都不剩,隻好忍了一肚子的怨氣,勉強用好言相勸:“爺不是和你說笑,爺真的累的,若是不想爺英年早逝,你就趕緊穿上衣服滾……走吧。”

    狹長的眸子在黑暗中閃了幾許。

    “利用完了就要趕我走?真是沒有良心。”

    倒抽一口涼氣,指尖挾著怒火顫顫的點上了他傲挺的鼻尖:“警告你……莫子謙,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個晚上爺忍你很久了……”

    “看來你的精神是恢複了,那我們就接著剛才的做如何?”

    如何?你這架勢像是詢問的模樣嗎?

    模糊的意識竟閃過奇怪的念頭……若是爺將來真嫁給了他,會不會遲早有一天死在他的身下……

    絢爛的朝陽順著木窗縫隙穿透紗帳深深淺淺的照射在爺疲憊的臉龐上,金燦的陽光帶著少年的頑皮不時的挑撥緊閉的眼目,抬手憊懶的遮擋刺目的陽光,昏沉著腦袋含糊不清的嘟囔:“子熏,拉窗簾啦……”

    等了半晌,陽光依舊不知死活的在爺臉上蹦躂。

    擰著眉頭,爺抱著‘枕頭’使勁將腦袋往裏鑽,口中不滿的咕噥:“子熏,快點啦……”

    貌似……

    熱枕頭?

    帶著難以言喻的疲乏緩慢睜開惺忪的睡眼,視線朦朧,在看向懷裏愈發滾燙的‘枕頭’那刹,一個激靈傳遍全身,瞌睡蟲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

    “大清早的就要誘惑我嗎,小妖精?”聲線帶著異樣性感的沙啞,灼熱的眼神緊盯著那張睡意朦朧的可愛小臉,手掌開始不老實的沿著裸背遊移。

    昨夜的一切開始在腦海中倒放,一直到在他無度索求下昏死那刻方將記憶卡住。

    身體和意識完全複蘇後方察覺渾身痛的如被卡車壓過,散架的骨頭直在叫囂著罷工。

    抬頭望了望窗外跳了老高的太陽,眉頭擰起,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

    糟糕,怎麽這麽晚了?

    一隻溫熱的大手拿下爺的手,代替爺體貼的繼續爺剛才的動作。

    拿捏合適的力道令爺舒服的眯了眯眼。

    “你怎麽還在這?”

    “一大早起來的第一句話就傷心人,真是無情。”

    故意將熱氣噴灑在那敏感而嬌嫩的耳垂上,感到旁邊嬌軀微不可查的顫栗,他得意的勾起了邪肆的唇角。

    拉起晚娘臉,抓開他服務的爪子:“反正爺的身子你也已經得到了,你還賴在這裏做什麽?”

    掛在那英俊玉顏的笑容驟然凍結:“什麽意思?”

    咯咯低笑,晃著嘲諷的笑容對上他那雙寒星般的眸子:“爺想爺的意思恐怕是再明白不過了,莫大公子。吃飽了,擦擦嘴,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這不是你的一貫作風嗎?怎麽,為了爺要破例?還是……你另有目的?比如說,為了將眾人引來揭穿爺的身份……”

    “住口!”怒不可遏的扣住爺的下巴,狠力將爺的臉龐拉向他:“小鼠崽,你就是這麽看待我莫子謙的?我在你心裏就這般卑劣?”

    “恐怕比我想象中的還卑劣。”

    不輕不重的語調徹底將他激怒:“小鼠崽!”

    “惱了?是爺誤會了你,還是因被爺一語擊中而惱羞成怒?”不屑的睥睨著臉色青白交加的他,輕嗤一聲,繼續冷嘲熱諷:“你還賴在這裏幹什麽?莫非要印證你的卑劣?謔,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對付申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算什麽男人!沒種的男人是爺這一輩子最為唾棄的,猥瑣卑鄙,即使得到了爺又怎麽樣?爺的心裏永遠不會有這種男人的一分一毫的位置,有的隻有嗤之以鼻,憎惡,厭煩……”

    卑劣,沒種,猥瑣卑鄙!

    從來沒有想到這些不堪的詞語竟也能用在他莫子謙身上!

    他的驕傲不容別人踐踏,他的尊嚴更不容別人的挑釁!

    哪怕是他深愛的女人,他也不能容忍這般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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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了一貫優雅的風度,臉色陰霾的一把將掌心下那張嘲諷的小臉推開,掀開被子,撈起地上淩亂的衣物,穿戴完畢後,揚起袖袍,頭也不迴地的摔門而去!

    豈有此理,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尖酸刻薄情理不通的女人!

    妄他待她一片真心,她卻如此侮辱他,這叫他情何以堪!

    司徒說的極是,女人,果真是寵不得的,愈是寵,愈是不知所謂的厲害!

    小鼠崽,看來真是有必要冷落你一陣了!

    王府管家正朝著安頓爺的寢房裏走去,突見莫子謙黑青著麵色藏怒宿怨的走來,心裏吃驚不小……究竟是哪個不要命的奴才惹到了這位貴主?要是王爺怪罪下來,可真沒他好果子吃,指不定一個處理不好他劉福就得收拾收拾包袱迴鄉下種地去了!

    額頭上沁出了冷汗,不等莫子謙走來,他就忙討好的矮著身子迎了上去:“莫公哎喲……”

    撞開前來詢問的劉福,此刻的莫子謙被熊熊怒火燃燒著,壓根不理會外界的一切,快步疾走,那陰冷的氣息簡直令人有種遇神殺神,佛擋殺佛的顫栗感……

    待莫子謙完全消失在視線中,爺神色斂起,迅速撈起衣服穿戴了起來。

    束好衣帶,摸索出褥子底下藏起的硬物,踹入懷中剛欲下床,床單上那觸目驚心的落紅卻陡然間晃了爺的雙目,心猛地一陣撞擊,震蕩的整個人有瞬間的發懵。

    女人最寶貴的東西,就這麽沒了。

    明明是要留給深愛的人,到頭來給的卻是自己的敵人。

    最愛的人……

    自嘲的笑了笑,恐怕是自己這輩子的癡心妄想吧!

    這樣也好,反正給不了他,給任何人都是一樣。

    摸摸懷裏的硬物,唇畔再次勾勒了抹自嘲的笑。

    最起碼,爺的落紅也算是沒白落不是?

    “哎,張三,你剛剛去了哪裏?”板著臉,劉福瞅著不緊不慢從院外迴來的人,質問道。

    無謂的撩撩額前碎發,“茅房。”

    茅房?來的方向根本就和茅房的方向截然相反,這睜著眼說瞎話也不帶這樣的!

    八字胡一瞥,剛欲發難,不輕不重的聲音再次傳來,成功的將他的滿腔斥責給噎了迴去。

    “你家王爺不是讓你來喚我過去的嗎?你若是再跟我這般唧唧歪歪的下去,不怕誤了時辰,惹得你家王爺大動肝火?”

    剛剛莫子謙那張被怒意浸伐的臉龐突然閃現在他的腦海中。

    渾身打了個寒顫,管教下人不利害的莫公子動怒這本就是他的不是,若是再加上一條延誤正事的罪責,那他真是永無翻身之日了!

    不敢再多囉嗦,急急催促著爺快跟上,帶著爺穿過迴廊腳步匆匆的衝著王爺的沁苑奔去……

    十素五葷三湯兩粥,早餐不算奢侈,但也不算寒磣,不失他王爺的身份也不算是過於浪費。

    雕龍描金的金絲楠木餐桌前,司徒絕落座於主位,司徒俊浩和莫子謙次之,分居左右,各有特色的男人氣勢卓然,絲毫不覺有主次之分,從旁觀看來儼然是三角陣勢,無端的,這一幕讓爺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一個突兀的詞匯……三足鼎立。

    見爺進來,司徒俊浩兩隻耗子眼亮晶晶的,不用說,鐵定是在謀劃著算計爺的陰謀詭計。而莫子謙全然將爺無視,喝著糯米粥,舉手投足之間不失他貴公子身份。還屬司徒絕比較順眼,見爺一進來就盯著飯桌上的菜,確切的是說飯桌上的大蝦不動,似乎意識到讓爺站著看他們吃飯是種罪過,假惺惺的指指下位的座:“坐。”

    司徒俊浩一聽他老爹發話讓一個奴隸同坐,眼珠子立馬瞪起:“父王,您怎麽能讓奴隸跟我們同坐!”

    既然最高領導人發話了,爺當然也就不用客氣,故意挨到司徒俊浩的旁邊,刺啦聲拉開座椅,毫無形象的坐下,持起筷子在瓷碗上用力敲了幾下後,飛快的衝著不遠處的大蝦奔去!

    死耗子,敢不讓爺坐?靠!爺就偏得坐在你跟前,慪不死你!

    嫌惡的看了眼動作粗鄙的爺,小耗子拉著臭臉,啪嗒一下放下筷子:“你滾遠一點!”

    “不會。不如你先滾一遍做下示範如何?”

    挑釁的給了他一個你算個屁的眼神,轉而吝嗇的收迴眸光,將炙熱的眼神投向了那金燦燦的大蝦……

    怔怔的看著在三秒鍾內飛走飛迴的蝦盤,筷子抵著空空如也的盤子,心髒停了三下,始終不敢相信這突如其來的噩耗……

    始作俑者一如既往的喝著粥,恍然未察四周投來的或憎恨或激賞或詢問的目光,神態自若的目光好似剛剛那自以為酷斃了的倒蝦動作不是出自他之手。

    一旁的司徒俊浩幸災樂禍的笑出了聲,重新拿起筷子,夾起塊芙蓉魚骨,吃的津津有味。

    “哼,自不量力的奴隸,就憑你這卑微的身份還妄想吃主人的食?”惡劣的諷刺挖苦著,眸光一挑,將征求的目光投向了一旁冷眼旁觀的司徒絕:“父王,你快讓這個奴隸滾一邊去……”

    司徒絕警告性的冷光令他戛然止了聲。

    悶悶的扒著米飯,丟給了爺幾個狠瞪,將口中魚骨當做了爺的替身,惡狠狠的嚼著泄憤。

    羅漢大蝦明明是子謙囑咐廚子做的,可為何……

    剛開始還以為是他心血來潮想這一口,卻未曾想他竟是用來丟的……

    還丟的這般有針對性,這不得不讓他懷疑他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

    手掌在桌下緊緊握成了拳頭,若不是考慮到會得罪司徒絕,照爺以往的脾氣早已掀了桌子,讓他們一個也甭想著吃的痛快!

    “打掃幹淨,那些肮髒的東西汙眼的很。”淡淡的衝著進來打掃的丫鬟吩咐著,語畢,仍舊八風不動的喝著糯米粥,一副風淡雲輕的欠扁模樣。

    紅著臉應了聲,懷春丫鬟不再看那令他臉紅心跳的高雅俊顏,持著笤帚簸箕剛欲彎下身打掃,一個嬌小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她一步將地上的大蝦一個不露的全數撿起兜在寬大的袍子裏,撿完後,指指地上的蝦汁,衝著呆楞的她嘿嘿一笑:“麻煩你拿拖把將這湯汁拖幹淨。”

    對三人各異的神色熟視無睹,泰然自若的兜著大蝦迴到座位,捏起一隻大蝦,優哉遊哉的剝起了皮。

    “你……你……”結結巴巴的指著爺手裏的蝦,司徒俊浩的表情好似吞了蒼蠅似的,連爺瞅見了都難受的打緊。

    索性眼不見為淨,將目光專心致誌的盯在大蝦身上,在剝幹淨蝦殼後,順理成章的將蝦仁送進嘴裏……

    “天啊,髒死了你!”

    司徒俊浩受不了的跳離座位,而同一時刻,莫子謙隔著桌子伸手扣住爺的下巴,陰鬱著臉強製性將爺嘴裏的蝦給摳了出來。

    “你!你,你簡直就是不可理喻!”憤怒的鉗製著爺的下巴,陰森的眸子寒光逼人。

    頭桀驁的用力一扭,甩開他的鉗製,爺冷眼瞅著怒發衝冠的他,冷哂:“爺看你才是不可理喻!”

    “天哪,反了反了,這個奴隸竟然自稱爺……”

    “閉嘴!”異口同聲的怒喝令司徒俊浩驚得立刻噤聲。

    瞥過眸子繼續逼視著爺,低沉的聲音裏難抑憤怒:“我不可理喻?你讓在場的人說說,到底是誰的行為不可理喻!”

    “誰不可理喻大夥心知肚明。”摔蝦還摔出理來了?切!

    重新掏出一隻蝦,在某人快要冒出火的目光中,渾然忘我的剝著。

    空氣中彌散著淡淡的火藥味,戰火眼見著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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