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瓴生戒備著不敢挪動。小愛小聲“嗚嗚”兩聲,把何瓴生的拐杖給他叼了來。


    “走啊!”阮折站在大開的門外叫他。


    何瓴生這才牽起搖尾巴求摸頭的小愛往門外走,“你……”


    “我今天是司機,要是送你迴去的遲了,我可是會挨大導演的罵的。”阮折拉住何瓴生的手腕一語雙關,結果被人甩開,隻能無奈地聳聳肩。


    何瓴生心裏一萬個不願意再坐阮折的車,但他一想拿迴那些“照片”,二不敢惹急了這人——剛剛湊近了發現這人身高比他還高,而且就何瓴生接觸到的部分看,對方力氣很大,很可能還是個練過的……


    阮大少爺也確實練過。阮文天當年為了治他這個死性不改的小紈絝,送他去英國留過學,結果整天摸魚跑去練拳擊的阮大少爺,編劇專業課沒學的怎麽樣,倒是在腐國把性向搞歪了。


    何瓴生雖然不明白為什麽“司機”突然又放過他了,雖然知道很可能是暫時的放過,但還是微微鬆了一口氣。


    就剛剛那個情況,對方就是把他綁起來強上了,他也看不到對方的臉……雖然有小愛在,但何瓴生還是很難捨得讓小愛為了保護他被對方傷了,或者更嚴重。


    不得已,何瓴生上了車。


    一靜下來之後何瓴生就開始不舒服,心尖似有蟻群爬過,對這件本來又蠢又笨的事,何瓴生也想不出辦法來解決,這讓他的感覺愈發加重。


    小愛感覺到他的手指發抖的越來越厲害,趕緊著急地舔舔他的手。


    何瓴生不動聲色的摸摸小愛的毛腦袋,示意他安靜。


    白天很少出現這種情況,但以防萬一何瓴生還是隨身裝了一個小紙包——裏麵是兩片白色的小藥片。


    何瓴生冷汗直冒,他強行壓抑著心理暗示,艱難的摳出一片藥來塞進嘴裏。


    苦澀在舌根蔓延開來,幾乎苦的麻木。


    “等一會兒……隻要一會兒就好了……”何瓴生閉上眼心裏默念著,一會兒要見記者,他也不敢掐自己的手指,也不敢有大動作,怕被阮折察覺到異常。


    小愛察覺到了主人的異常,顯得有些焦躁,不斷的舔著何瓴生修長的手指,安慰著主人。


    很多事情都是這隻聰明的金毛不能理解的,就比如剛剛主人為什麽要和一個陌生人距離那麽親密,還示意它站遠點。


    何瓴生寧願傷了自己,也想保全小愛。


    藥效很快就發作了,等何瓴生從被阮折拉開的車門鑽出來的時候,已經能帶著禮貌得體的笑容了。


    開機拜神是傳統,而這次《盲花旦》劇組開機拜神,也將是何瓴生失明後第一次正式麵對記者。


    橫店的片場被圍得是水泄不通,何瓴生一下車就被劇組的人圍在中間抵擋住記者幾乎要杵在他臉上的話筒。沒見過這種場麵的小愛被擠得“汪汪”叫。阮折被洶湧的人群擠來擠去,等記者都跟著何瓴生走了之後,阮折西裝上的一顆扣子都不知道掉哪去了。


    拜完神,等待多時記者和粉絲立即一擁而上群情激昂。


    “何瓴生老師!你在唯明是否真的受到不公待遇?唯明在網絡上發表的言論是否是您知情並同意的……”


    “啊……生生……我生啊啊啊……怎麽會這樣啊嗚嗚嗚……”


    “……何瓴生老師!你的眼疾是否能夠治好重返娛樂圈……”


    “生生啊啊啊啊……嗚嗚……”


    “老師能否勝任這個高難度角色……”


    ……遠處的粉絲群幾乎要暴動了……


    何瓴生略有些不知所措,盡管阮文天已經告訴了他網絡上最近關於他的話題,但何瓴生依然是第一次獨自麵對這麽多刁鑽的問題。


    “呃……”何瓴生拿過話筒,記者安靜下來,隻有照相機在閃。


    “唯明對我沒有虧欠,是我自己要求和唯明解約的……關於眼疾,我也不知道能否治好,不過事已至此,我盡力拍好這一部戲,或許從此能好好休息吧……”何瓴生趕緊在劇組的護送下離開。


    “何瓴生老師!老師……”記者的長槍短炮還在竭力探尋著何瓴生的答案,但何瓴生再呆下去就走不了了。


    阮文天很擔心何瓴生,覺得他這樣一個人,根本不能照顧自己,而且總是拖著金毛怪不方便的,晚上迴到酒店給他送明天要拍的劇本,就提出給他雇幾個人照顧他。


    何瓴生不太願意。


    他有一點點潔癖,若不是很熟悉的人發生身體接觸,他都有些厭惡。


    但又沒辦法,若是帶著小愛也確實不方便,而且有些事情他自己根本處理不了。


    “那好……”何瓴生答應下來。


    阮文天開朗的大笑著拍拍他的肩,“這才對嘛!天塌不下來!別一天繃著個臉!你可是男一號,誰能有你大牌?哈哈哈哈……好好好,你先休息,明天我安排好叫人過來見你。”


    何瓴生被拍得晃悠,隻能勉強的笑了一下,送走了沒心沒肺專注藝術的阮大導演。


    阮文天感覺到何瓴生情緒有些不太好,所有今天也是來安慰安慰他的。


    “小愛。”何瓴生叫它,輕輕抱住他倒在床上,身體蜷縮起來,把臉埋在小愛溫暖柔軟的肚皮上。


    “我怎麽辦……”


    ……


    上午拍定妝照,何瓴生的門五點半被人敲響,阮文天雇了三個熟悉而且人不錯的小夥,原本是跟著他在劇組裏做一些雜活的,兩個曾經做過明星助理,雖然遠遠不如唯明給何瓴生的配置,但也勉強算是有些經驗。


    化妝的過程非常複雜,何瓴生閉著眼,乖乖任化妝師擺弄。


    因為身份原因,江與衣平時的妝麵都是眼尾帶紅眉目清秀的,帶著一點京劇的效果,還要精心的挑選口紅的色號,看哪一款適合何瓴生的效果。


    身為男明星,除了扮老人,何瓴生還從來沒化過這麽複雜的妝。


    不斷有人好奇何瓴生扮成女裝是什麽樣子,偷來化妝間串門的不知用了多少蹩腳的理由。


    張米兒的經紀人是個個子不過一米五的精幹女人,以雷霆手段為張米兒搶到了《盲花旦》的女一號元鈺一角。


    此時和何瓴生的緋聞鬧得“如火如荼”的張米兒,正沒心沒肺的坐在何瓴生的化妝間裏四仰八叉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何瓴生你簡直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你哈哈哈哈哈……”


    何瓴生麵無表情,繼續閉著眼任化妝師描眉畫眼。


    張米兒演元鈺果然合適。就是腦子比元鈺缺了一點。


    張米兒的妝麵比他簡單,初期的長公主以古怪精靈和清純為主,所以她穿好了她月白色的古裝裙子,連腰帶都來不及係就跪在何瓴生旁邊的轉椅上,趴在椅背上看他化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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