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爺從眩暈中漸漸轉為清醒時,整個人已被他密不透風的勾纏。

    單薄的布料擋不住兩人體溫的交融,熏人欲醉的龍麝香帶著強烈的男子氣息幽幽竄入鼻尖。姿勢不雅的坐在一個男人腿上已是令爺尷尬,而身前這個男人惡劣的將爺的上身對著他的胸膛揉擠更是令爺羞憤難當。當著玉娘的麵和這個說熟悉不熟悉說陌生不陌生的男人身子兩相貼的密不透風,即便是爺臉皮再厚,也擋不住無限紅霞的蔓延。

    拿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試圖與他隔開一定距離,爺怒嗔:“爪子找剁嗎?”早晚有一天爺會廢掉你這隻吸塵機!

    嬌容緋紅誘人心跳。魅眸含媚,俯身在佳人耳鬢旁廝磨,吻著嬌嫩的耳垂嗬氣低喘:“小臉這麽紅,莫不是這麽快就有感覺了?”似乎是怕懷裏人聽不懂,按在軟腰的手沿著曲線劃過脊背,暗示性的挑逗……

    身子開始毫無征兆的發軟。

    腦中片刻的眩暈後即刻被逼著恢複清醒。

    微眯的眸子漸漸浮上了隱晦的戾色。這個男人,前一刻還狠心的將爺送入蛇窋,這一刻明明知曉爺的身份卻不拿過往來說事,反而一副濃情蜜意的模樣,他究竟是打的什麽算盤?

    莫不是想著以此來羞辱爺?

    “聽話,不要胡思亂想,這一刻你什麽也不要想,隻需閉著眼睛抱緊我,好好感受,餘下的一切交給我。”低啞的聲音充滿了誘惑,摻雜於濃鬱的龍麝香中,似乎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令人無法抗拒……

    感覺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對……

    待察覺到了什麽欲躲開時,眼神開始渙散迷離……

    衣衫不知何時褪到了腰間……

    終於讓玉娘從呆楞中驚醒了過來。

    再這麽下去,一場活春宮就要在她眼前拉開帷幕了!

    “爺!你快醒醒!爺!”

    眸底一顫!氤氳散去了大半……

    魅眼帶著絲惱意給暗處的人打了個眼色。

    瞬息,礙事的人就被拖走了。

    “乖,閉上眼,我們繼續。”

    衣衫不整,玉臂勾纏,頭微仰,急促嬌喘,軟糯的貼著身前的男人一副索歡的姿勢……這是剛剛‘驚鴻一瞥’中爺從他眼睛中看到的自己此刻的模樣。

    先前僅僅片刻的功夫就令爺差點繳械投降,究竟是爺定力不夠,還是他手段過強?

    四肢無力的躲閃著他的糾纏,恨得咬牙,卻又無可奈何,剩下的就僅有毫無實質性作用的質問:“混蛋,你是不是對我下藥了……”身子軟綿,欲反抗卻力不從心,分明就是被下了藥的症狀。

    “沒。”廝磨著那熱燙的粉頰,司寇殤聲音低柔,勾人的魅眸輕挑,見懷裏人疑惑的神情,低迷輕笑:“但不巧的是,你的體質特殊的很,碰上龍麝香便發生了讓人欣喜的反應。”如此敏感的人待會嚐起來估計會令他欲罷不能吧。

    原來如此。

    真是要死了,為何早些時日沒有發現這麽要命的毛病……

    剛欲抬起的手瞬息酥軟,無力的垂下。

    “寶貝,不要想著逃,知道嗎,嗯?”落在他手裏的女人還想著逃,真是太不把他司寇殤放在眼裏了。

    欣賞著麵前這張在情欲和理智中做著掙紮的小臉,借著琉璃盞澄澈的光澤,用目光細細的描摹著那柔和的輪廓,對上那雙迷離的水眸,心裏某個地方在不知不覺中竟柔軟了起來……

    “想嗎?”抬手細細擦拭去她額上的細密的薄汗,他蠱惑著魅眸,絲絲誘惑流轉其中。申傲天,申傲天……連名字都傲的人他不會期待著從她口裏說出妥協的話,可是他就是想逗她,想看她羞惱的模樣。

    深吸口氣,極力做到兩耳不聽蛤蟆叫。

    扯扯發絲想逼得自己清醒點,以便有力氣爬離催情劑,可毫無知覺的頭皮令爺萬分挫敗。難道爺已經到了被這催情劑毒害的神誌不清,痛覺麻木的地步?

    掰開那扯發絲扯得帶勁的小手:“抓錯頭發了,小天天。”

    小天天?爺小臉直抽。

    香肩瑩潤,曲線玲瓏,關不住的春色令他口幹舌燥。

    他等的時間也未免太久。

    在女人身上花如此大功夫,恐怕這還是第一次。為了女人而委屈自己,恐怕這也是第一次。

    不過,這個女人有讓他如此相待的資本。

    抱起柔若無骨的女人,他大步衝著屏風後的床榻走去,芙蓉帳一掀,兩人紛紛陷落軟榻。

    “你究竟在別扭個什麽勁?”他撐起身子看著身下人螳臂擋車的幼稚動作,瞅著她亦是大汗淋漓,眼眸中逐漸浮上了陰鬱。

    如此堅持,莫不是心裏麵有人了?想到這一層,他的眸色愈發的陰翳,腦海中飛快掠過當初差點要了他命的一掌。

    難道是他?嘴角一凜,眸裏血光一閃,殺機隱現。

    爺也想知道爺究竟在別扭個什麽勁。

    委屈的嘟噥著小嘴不語,屈著小腿抵著他的小腹愣是不讓他得逞。

    輕微一聲響,銀色麵具脫落,一張蠱惑人心的驚世之姿呈現眼前。

    在爺怔愕之際,一隻漂亮的大手將爺的下巴轉了過來,逼爺與他麵對麵:“好看嗎?”

    恍惚的點頭。

    “既然好看就不要拒絕,知道嗎?”

    沉默。

    笑容斂起。

    “看來是我的魅力還不足夠,不過你放心,日子長得很,本殿下有信心讓你為這張臉陷入瘋狂之境。”

    “小鼠崽,你要記住,千萬不要背叛我……倘若被我知曉了你敢做出些不忠於我的事……我想,你是不願知道懲罰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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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神一抖,下意識的想要再次放抗,可司寇殤卻不再給爺磨蹭的機會……

    清晨醒來,床榻旁邊人影無蹤,可淩亂的床褥無比清楚的告訴爺,昨晚的一切並不是一場春夢。

    扯著垂下的流蘇勉強起身,動作間身上的錦被滑落,吻痕掐痕咬痕青青紫紫的縱橫交錯,慘不忍睹。

    奶奶的,幾輩子沒上過女人了他!靠!

    啪嚓……

    “誰?誰躲在那?”迅速撈起被子將周身包了個嚴實,爺兩目如炬,死死盯著發音的屏風後。

    “妹妹別怕,是我。”環佩叮當,伴著柔和的女聲,一個穿戴得體的女人轉過屏風,施施然向著爺走來。

    麵容精致,雍容大方,優雅端莊,舉手投足之間富貴逼人,看起來在王府中的地位應該不低。

    爺眼眸一挑:“皇子妃?”

    女子並不訝然,隻是微微一笑:“妹妹好眼力。”

    腦中迅速閃過她的粗淺資料……王雨旋,王墨的獨女,十六歲嫁於三殿下為妃,婚後四年來並未有所出。

    暗忖著她的來意,可麵上笑容依舊,不失禮數:“恕我此刻狼狽,不能給皇子妃請安。隻是不知皇子妃此刻到訪,所為何事?”難道是嫉妒那個男人‘寵幸’爺,這個府裏女主人為報複奪夫之恨,特意來給爺小鞋穿的?好像電視上都是這麽演的。

    綻開一個和煦的笑容,她款款走到床邊,安然坐下,在爺防備的神色中神態自然的拉起爺的手:“妹妹不必這般生疏,你我共同侍奉殿下,也算是一家人,以姐妹相稱即可。我比妹妹先進門,若是妹妹不嫌棄的話,就稱我一聲姐姐……”

    “嗬嗬,真是抱歉,我爹就我這麽一個孩子。”

    當即冷場。

    可能從來沒見過這般不識時務說句難聽的話叫做給臉不要臉的人吧,王雨旋麵色有些難看,先前精致的笑擺在臉上逐漸僵硬,細看有點苦笑的意味。長長的眉睫垂下遮掩住眸裏的百般意味,耳尖的爺從她那稍顯急促的唿吸中,隱隱聽出了她似乎是想要哭的意味。

    眉頭輕皺,爺鬱悶的拿眼角瞅著她塌下去的小臉,狐疑著這女人的臉皮不會這般薄吧?

    “其實我並沒有什麽別的意思,隻是希望在這三殿下府裏,大家能和和氣氣,和睦共處罷了。若是妹妹實在覺得我攀不上你的話,那就權當我沒說,就此作罷……”

    “娘娘,您好歹也是這府裏頭的女主子,即便您脾氣好,您善良,可您也不能為了這個沒名沒分的賤女人而委屈自己,降低身份!”

    突來的抱屈聲令爺驚了一跳,轉眼一瞅,原來屏風後還藏著一人。

    “閉嘴!”冷了臉嬌喝一聲,此刻的嬌容是說不出的嚴肅:“杏兒,看來是我平日太過放縱你了才養成了你口無遮攔的壞習性!迴去後,自個到管家那領罰去。”

    被稱為杏兒的女子一驚:“娘娘……”

    “你怨我也好,怪我也罷,但這頓罰是領定了。若不給你個教訓,你便永遠不知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那麽遲早有一日你會因此而喪命。咳咳……”

    “娘娘!”見她家娘娘捂著嘴不住的咳嗽,杏兒什麽也顧不上,慌忙將手中碗盅放下,匆匆奔來給她家娘娘撫背,聲音裏幾乎帶著哭腔:“娘娘別氣,是杏兒的不對,娘娘要杏兒幹什麽杏兒就幹什麽,杏兒去領罰,杏兒再也不會多嘴多舌,嗚嗚,娘娘您可別氣壞了身子啊……”

    搞什麽,這是唱的哪出?哭喪呢這。

    眼神瞟瞟,瞄到了杏兒端來的碗盅,濃濃綢綢且黑黑的東東尚且絲絲冒著熱氣,聞著味道,似乎是……

    烏眸轉悠了幾下,眼神帶著‘讚賞’看向了弱風扶柳的女子。

    喲,小樣,真看不出哦,說一套做一套,一邊說著是好姐妹,一邊給所謂的好姐妹端來送子湯,真是高啊,實在是高!剛剛她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差點爺還真以為她是來跟爺和睦相處的呢!靠!這侯門府邸的女人們果真是沒個善茬,虛偽陰險,口蜜腹劍,綿裏藏針各個都是能手!

    素手端起碗盅,爺晃悠了兩下,衝她笑笑:“給我的?”

    不知是爺的笑太過詭異,還是爺的問題太過簡單化,她不明了的望著爺,欲言又止,皺皺眉,動動唇剛欲說些什麽,忽的肩膀抖動,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再起。

    “娘娘!”杏兒駭然的指著王雨旋捂嘴的帕子,顫抖著:“血……娘娘……血……”

    天,肺癆吧?

    可別將爺給傳染上了。

    拿著碗盅迅速往外移了移,爺擰眉盯著惡心的黑汁,癟癟嘴,深吸一口氣,捏著鼻子灌了下去……

    咣當……

    喝了一半藥汁的爺實在灌不下去了,正當爺掙紮著要不要繼續灌下去時,巨大的踹門聲差點嚇得爺從床上蹦起來,手腕一抖,碗盅哐啷落地。

    不遠處的腳步聲在碗盅落地聲響起後似乎停了片刻,片刻後腳步聲急促了起來,隻聽屏風轟的倒地聲,一陣風過後,三人的麵前出現了一抹挺拔的身影。

    隱在銀麵後的緊繃的麵色在對上那張錯愕的小臉後似乎舒緩了許多,可待見到從床上驚起的柔弱女人後臉色急劇陰翳了下來,尤其是眸光掃過地上的碗盅碎片後,更是陰霾密布。

    跨前一步,巨大的陰影將王雨旋從頭到腳遮了下來。

    “你給她喝了什麽?”

    明顯感到司寇殤的怒氣,可王雨旋又不知自己哪裏做得不對,忍住要咳嗽的欲望,戰戰兢兢答道:“送子湯……”

    “誰讓你給她喝這個的!”震怒的咆哮震得房頂都搖晃了數下,而且這一咆哮驚得不僅是王雨旋這個柔弱美人,更是嚇得爺一哆嗦,兩爪扒著被子眼神怯怯的瞅著跟野獸一樣的男人。

    天哪,原來這個男人發起火來是這麽可怖……

    眼角瞅見床上的人往被子裏縮的小動作,鬱卒的透口氣,衝著王雨旋不耐的揮揮手:“迴去,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你不得接近她半步。”

    王雨旋覺得很委屈,明明是他自己訂的府裏的規矩,每次侍寢後的姬妾都必須服用送子湯,如今她也隻是按照規矩辦事,怎麽錯就歸在她頭上來了?一腔無名火都衝著她來發?

    紅著眼衝著他微微福身,不做解釋也不抬頭看他一眼,有些賭氣似地扭頭就走,在杏兒的攙扶下,幾乎是踉蹌著步伐而去……

    司寇殤也不知自己究竟是犯了什麽瘋,竟無緣無故的就吼了他的皇子妃。對於這個皇子妃,他雖談不上喜歡,但最起碼他向來是給予她應有的尊重,不僅是因為她是王墨的女兒,更因為他這個皇子妃知書達理,進退有度,向來不喜爭風吃醋,將他的後院打理的妥妥當當。更何況她還病魔纏身,他對她就更應該多些體諒……

    可是,他不得不承認,他不喜歡看到他的皇子妃,確切的說他後院所有的女人與眼前的人兒碰麵。說不出什麽理由,他就是不想讓麵前的女人知道那些女人的存在,即便是她早已知曉……所以,在見到王雨旋出現在她麵前時,心底莫名的慌亂令他失控,可這份失控歸根結底源於什麽,恐怕連他自個也無法窺得一二。

    待房間裏迴複寂靜的時候,他摘下銀麵,妖異的麵龐沉鬱著,舉步走向床榻。

    臉部肌肉不自然的抽了幾下。在爺麵前他竟然可以毫無顧忌的摘下麵具,這份不正常的信任讓爺的心裏隱隱生出了些許恐懼……

    “喝了?”冰涼的指尖撚了撚粉唇上殘留的藥汁,盯著那雙澄澈的烏眸,眼神陰霾。

    嘴角僵硬的扯動一個不算好看的弧度。您老人家真會講廢話。

    “不要告訴我以你的本事能聞不出來這是什麽藥。”

    再扯扯唇角。正因為聞出了啥藥爺才敢喝。

    語氣幽冷:“是覺得我司寇殤不配當你孩子的父親?”

    唇角還扯。的確不配。

    兩雙眸子默默相對,空氣的氣氛開始變得詭異。

    “我不會放你去見莫子謙的。”

    “你能不能把那麵具戴起來。”

    牛馬不相及的話湊在一塊,恐怕隻有當事人能明白其中意味。

    屈指在細膩絲滑的粉頰上輕刮廝磨,身軀微傾,曖昧的對著那張小臉吹氣。

    “乖乖當好我的女人。”

    “我七叔會來要人的。”

    眼神漸冷:“看來你是不會乖乖聽話的。”

    煙波浩渺。算你小子聰明。

    手上動作加大,隱在光影中的麵龐詭異陰冷:“別忘了,還有個玉娘。”

    展唇一笑:“若她出了事,那她的仇我會替她報。”

    妖眸微微一眯,手滑下下巴,將下巴靈巧的轉過來:“還真是沒心沒肺,就是不知若此刻我用來威脅你的籌碼是莫子謙,你會不會還是如此刻般瀟灑?”

    “我可以理解你這是在吃味嗎?”

    臉色迅速一沉。

    將手中的柔滑一把甩開,他站直身子,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坐在床上笑的恣意的女人,心裏升騰起一股無名火。

    “你覺得你配?”該死的女人,竟敢將身子給了別的男人!

    “不配。”所以請你老人家高抬貴爪,放了爺。

    答得如此順溜,尤其是那副閑談風月的無謂模樣更是令他心口一陣憋悶。

    “起來。”

    “不起。”討厭的男人,見了就煩。拉好被子,躺下,裝死。

    那副嫌惡的表情看在他眼裏簡直就是怒火的催化劑……

    身上錦被被肢解的支離破碎時,爺怒了,抱起玉枕衝著他劈頭蓋臉的就揍去:“你這個小王八羔子,爺忍你一夜了知道嗎!整個晚上又啃又咬的,你屬狼狗的嗎你!得了便宜還賣乖,爺還沒到法院告你誘奸罪,你反而不陰不陽的指責爺不是處!靠!找處去幼兒園得了,殘害殘害國家幼苗,順便讓爺也有個至你於死地的機會!還有臉嫌棄爺不是處?靠,想想就來氣!爺是不是關你什麽事?你是我爹?我祖宗啊?我又沒丟你的臉,你管的找嗎你!爺上麵有老大,下麵有老二老三,試問你算老幾?真是不識好歹,爺這還沒找你算賬呢,你竟還腆著臉給爺找晦氣,純粹就是腦殘!tmd這種破鳥地真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抓起身下床單往身上混亂一裹,蹦跳著下床,越過貌似被罵傻模樣的司寇殤,怒氣衝衝的往外衝去。

    靠!這種地方,真是受窩囊氣受的夠夠的!

    一雙臂膀從身後將爺牢牢的勾纏,伴隨的還有某人陰柔的聲音:“你以為我司寇殤的府邸是什麽?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得了的?任你打罵了這麽久,本殿下可算是超乎限度的忍你,你若是再是不識好歹,那就莫怪本殿下心狠手辣。”感到身前的女人似乎安靜了下來,他臉色舒緩了些:“將衣物穿戴好,待會讓丫鬟們伺候你梳洗,梳洗完後陪我用膳。”

    背對著他的烏眸裏流轉的是說不出的嘲弄。

    司寇殤,僅僅一夜而已,就蠻自覺的將爺當成自個的所有物了?

    心狠手辣?嗬,難道就隻有你司寇殤會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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