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彥軒親自帶領衙差到趙府緝拿趙運使的時候,趙家卻發生了滅門的慘案,趙府亂成一團,主子全部喪命,下人也找不到主心骨。  根據不小心目睹事發情況的下人說,酉時剛到,就有黑衣人闖入趙家,先是對趙運使的兒女下手,然後是對趙運使以及趙夫人譚氏下手,那些妾室也有遭了殃的,隻


    有一個幸存活了下來。


    事發後,書房也失了火,趙運使的屍體也被燒焦,但是根據衣著打扮,以及屍體外形、麵部模糊的輪廓,還是能認出這是趙運使。  短短一個時辰之內,趙運使家慘遭滅門,事發突然,溫彥軒霎時間也懵了,原本是帶著衙差來緝拿趙運使,現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由緝拿趙運使,變成破解趙家滅


    門的真相。


    衙差們見那些下人慌慌張張的迴稟案情,也覺得不可思議,他們剛奉令來抓捕趙運使,趙運使就遭遇刺殺死了。


    捕頭偷偷瞧了眼自家知縣大人的臉色,見他臉色陰沉下來,低聲問:“大人,這可如何是好?”


    溫彥軒沉聲吩咐:“將屍體帶迴衙門,讓仵作驗屍,那些仆人也先帶迴去,等候審理。”  趙運使明顯是被人殺人滅口,靠仵作也追查不到兇手,但這是必要流程,官府發現有命案發生,必須立案查辦,至於能否追查得到兇手,那就另外說,畢竟衙門裏一


    大堆無頭懸案尚未破。


    捕頭聽了命令,馬上吩咐衙差隨他一同進去將屍體抬出來帶迴衙門,而那些下人也全部跟著迴衙門。  此事一出,就連左鄰右裏,以及瞧見抬出一具具屍體的老百姓,也驚詫不已,趙運使官職高,官居從三品,趙家素來沒什麽大事發生,忽然發生了件大事,便是滅門


    慘案。


    迴到衙門後,溫彥軒便吩咐捕頭帶領衙差去賀禦史家,將徇私枉法,包庇鹽運司的賀禦史緝拿歸案,兄長先前說的,動了趙運使,便可動賀禦史。


    緊接著,又吩咐仵作驗屍,自己則是例行審訊從趙府帶迴來的仆人,所得的結果都與在趙家得到的信息差不多。  那廂,溫彥宸得知趙運使一家慘遭滅門,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眉頭緊緊蹙起,定南侯這是要棄車保帥,放棄趙運使這枚棋子,連有可能藏著重要文件的書房都燒了,


    以防萬一。


    長平朝溫彥宸跪下,自責道:“大人,都是屬下辦事不力,讓對方得逞,壞了大人的計劃,請大人責罰。”


    聞聲,溫彥宸垂眼長平,見他一臉自責,道:“長平,你先起來,此事不能怪你,雙拳難敵四手,敵人聲東擊西,你分身乏術。”


    長平還是沒起來,他執行任務,鮮少有失敗的,這迴因為他的失職,讓重要犯人死於非命,拖延了進度。  溫彥宸見他還跪著一動不動,沒有起來的意思,隻求自己責罰他,又道:“趙運使本就要死的,早死晚死都一樣,至於京城那個幕後之人,現在我也奈何不了他,做這


    種事的人,一般都謹慎,不會輕易留下把柄,就算出事,那也是棋子出事。”


    聞言,長平詫異抬頭:“大人,那您難道要暫且擱置此事了?”


    “怎麽會?”  溫彥宸神色一頓,接著說:“來揚州一趟,我現在也掌握了一些線索,順藤摸瓜就能查清楚,連帶另一件案子也能查清,他也就隻能再瀟灑個一年半載,你先起來說話


    。”


    長平聽了,自責才有所消減,依言起身:“是,大人。”


    溫彥宸想了想,遂吩咐道:“你今晚再去一趟趙家,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特別是被燒掉的書房,多帶幾個人,以防萬一。”


    長平頷首應聲:“屬下明白。”


    溫彥宸擺了擺手,示意他馬上去辦:“你先下去吧。”


    長平出了屋子,秦綰妍才從內室出來,看了眼門外已無人影,旋即轉眼看溫彥宸,揚起一抹淺笑。


    溫彥宸疑問道:“綰綰,你笑什麽?”


    秦綰妍笑問:“事實上,沒有你跟長平所說的那麽簡單吧?”  “確實比我說的要複雜一些。”溫彥宸勾唇淡笑,邁步到她身邊,拉著她坐下,仔細跟她道,“長平跟了我那麽多年,對我忠心耿耿,我又豈會輕易處罰他?趙運使便是


    沒死,短時間內我也不能拿定南侯怎麽樣,都堅持了那麽久了,心態放平,一步步來吧。”


    秦綰妍聽了,蹙了蹙眉頭,疑問道:“他們不是有書信往來嗎?那些書信不能作為證據?”


    溫彥宸含笑搖了搖頭,道:“定南侯做事素來謹慎,又豈會用他自己的筆跡來與趙運使通信,讓人輕易有機會抓住把柄,他都是仿了別的筆跡寫信。”


    聞言,秦綰妍眉頭皺得更緊,又問:“那怎麽將這罪名扣到他頭上?難不成還還他逍遙法外?”  “讓他逍遙法外是不可能的。”溫彥宸搖頭失笑,接著說,“無論他現在是否棄車保帥,我也沒有足夠的證據,暫時動不了他。而且皇上容不下他,就算他不會因私鹽一


    事遭殃,也會因別的事,綰綰可還記得我們來揚州的目的?”  秦綰妍點了點頭,她自然記得,他們來揚州,還為了顏家的事,看看此事與顏家滅門有何聯係。定南侯與揚州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趙運使的夫人還是定南侯的遠房


    表姐,定南侯未上京任職之前,就是在揚州安家的,祖籍也是揚州的。上京任職後,趙運使便是定南侯留在揚州的一枚棋子。


    沉默片刻,她又問:“你這些日子都在忙私鹽一事,可有查到有何關聯?”  溫彥宸眸光沉了沉,緩緩道:“經過這些日子的查探,也有新發現,江都縣的上一任知縣,是顏首輔的門生,且與顏首輔師生關係頗好,卻因貪墨被削除官職,判流放


    千裏,卻在流放途中身亡。”  聽罷,秦綰妍愕然抬頭看他,揚州私鹽泛濫,上一任知縣估計不是替死鬼,而是暗中查私鹽的事,擋住那些人的路,才被栽贓陷害。好巧不巧,還是顏首輔的門生,那他們就不得不多想了,盡管顏首輔的門生不止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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