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溫家?”  傅氏聽了她的話,緩緩抬頭看她,眼神比先前淡了幾分,看了她半晌,瞧見她露出恍然之色時,忽而一笑,淡聲道:“你說的是我們溫家,言下之意即是,你周惠不是


    我們溫家的人?”  周氏聽罷,輕笑一聲,笑得嘲諷,雙眼含淚,聲音哽咽地質問道:“娘,兒媳想做溫家的人,可你們又何曾把我當溫家的一份子?夫君要去江都縣上任那麽大的事兒,


    你們都串通好瞞著我,等人都已經啟程了才讓我知道,你們安的什麽心?”


    她話音剛落,傅氏的臉色漸冷,冷眼睨著她憤恨交加的模樣,沉聲道:“周氏,我們若沒當你是家裏的一份子,你以為你能在溫家安安穩穩的呆了近十年?”


    周氏聽後錯愕,茫然地看著傅氏。


    傅氏的眸光倏然變得犀利,繼續說道:“若非接受你這個兒媳婦,便是彥軒再寵愛你,我也容不下你,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初是使了心機才讓彥軒看上你的。”


    聞言,周氏臉色一白,心底一沉,不自覺地垂下眼眸,不敢與傅氏對視。  沒人比她更清楚,她是如何讓自己進入溫彥軒的心的,多次不經意的偶遇,以及自編自導自演的戲,在溫彥軒心目中樹立一個溫婉賢淑、知書達理的形象,讓溫彥軒


    對她印象深刻,之後的事也順利的很,成親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她進門後,傅氏也沒表現出什麽來,她以為傅氏是不知道的,沒想到這些都知道。那件事呢……那件事傅氏應該是不知道的,不然她就在溫家待不下去了。  傅氏收迴目光不在看她,又道:“這些年來,我這個做婆母的,除了你沒教育好明哥兒我訓斥過你之外,也未曾為難過你,隻因彥軒同你在一起過得幸福,你也沒有鬧


    出什麽事,我就沒管你的事。”  說著,傅氏聲音一沉,嚴厲的語氣中透著責備之意,質問她:“但你瞧瞧,你自己都做了什麽事?你在背後詆毀言哥兒,教唆明哥兒欺負言哥兒,這是你作為一個長輩


    該做的事?綰綰剛嫁進溫家,那孩子心善,待言哥兒視如己出,而你卻在她麵前挑撥離間,你安的什麽心?”  周氏聽了,有些心虛,但嘴上卻沒有絲毫的讓步,振振有詞道:“娘,那是我做錯了,可我認真也在認真改過,夫君不許我出遠門,我除了向您跟祖母請安,也未曾踏


    出過遠門半步。可你們呢?你們可有給我機會證明自己?就算你們不讓我跟著去上任,那也該讓我送行的,現在他和明哥兒離開了我才知道,你們這樣置我於何地?!”   她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傅氏登時就惱了,怒聲道:“你若真的誠心改過,彥軒他會請求外放為官?他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可你卻讓他失望透頂,那日你去找他


    ,與他大吵一架。看在你以死相逼的份上,他才妥協沒有休了你,但他也被你傷透了,還未跟我商量過就先斬後奏要去揚州,我這個當娘的也是塵埃落定了才知曉。”


    周氏聞言,震驚不已,難以置信地望著傅氏。溫彥軒外放為官,是他自己求的?就是因為那次與她吵了架,鬧著和離,她以死相逼?  那怎麽能怪她,那時候明哥兒與以前明顯不同,怪不得她會覺得溫彥軒教唆明哥兒疏遠她。溫彥軒到底是個男人,竟然為了這種小事就要跟她鬧和離,和離不成還帶


    著她的兒子遠走他鄉報複她,她真是看錯這個男人了。


    傅氏失望地搖了搖頭,道:“周氏,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可見你到此時此刻,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到底錯在哪裏,還要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


    周氏心虛地將目光移向別處,道:“娘,我沒說我自己沒錯,但是他一聲不吭的就帶走我的兒子,他就沒有錯?”  周氏說著,眼淚就忍不住往下掉,心中委屈極了。那是她十月懷胎,在鬼門關裏走了一遭才生下來的兒子,那是她在溫家的依靠,可溫彥軒卻帶走了她的兒子,這孩


    子長大都估計都不會跟她親了,他們溫家真是好算計。  “你的兒子?”傅氏微微斂起雙目,半眯著眼看她,“明哥兒是你的兒子沒錯,但他也是彥軒的兒子,不過你也沒有單純把他當你兒子那麽簡單,你還把他當成最後的籌


    碼,還專門教他不道德的事,你覺得彥軒怎麽放心將孩子交到你的手上,讓你教育?”


    周氏一時語塞,心中也委屈,其實她也沒教明哥兒怎麽樣,除了大房那外室子的事,其他的真沒教過,但溫家的人卻覺得她將所有的壞事都教給明哥兒。  那外室子的事,她也沒說錯,明哥兒雖然是庶出二房的嫡子,但也比外室子的身份體麵,明哥兒跟這樣的堂弟走在一起,豈不是有失身份?別說是作為外室子的堂弟


    了,即使是同父異母的庶弟,嫡兄都不想理會。  傅氏淡聲道:“周氏,別人這樣對你,你得好好想想自己做過什麽,彥軒臨出發前沒有休了你,留你在溫家,已經是看在你們多年夫妻情分,以及明哥兒的份上。若你


    不想繼續留在溫家,我們溫家可給你一紙休書,讓你迴周家去。”  周氏聽罷,心頭一緊。迴周家,那是不可能的,就算留在溫家需要看他們的臉色,她也不想迴周家,迴到周家,父母估計就隨意給她指一門親事,讓她再嫁,這樣很


    有可能更糟糕,在溫家她好歹還有孩子,還占著溫彥軒正室的名分。


    傅氏淡淡瞥她一眼,問:“怎麽?你想迴周家去?”  周氏此時氣勢全無,低聲訴說著自己的委屈:“娘,夫君氣惱我,我可以理解,他覺得我教育不好明哥兒,帶著明哥兒遠赴揚州府我也可以理解。但是,他們父子都走


    了,卻將我禁足於院子內,他就算不當我是他的妻子,但我是明哥兒的生母,他怎能將我如同牲畜一般豢養?”


    她是這樣想的,縱然她不能跟著去上任,也沒辦法去送行,但是解除禁足能讓她在溫家的尷尬地位得到緩解,不然那些拜高踩低的下人會怠慢她,背地裏取笑她。忽然間,她發現自己的腦子果然好使,能借此機會以退為進,清霜那死丫頭就知道膽小怕事,還想不出解決辦法,最後她還是得靠自己,求人不如求己這話說得還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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