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十天就要過年了,公社裏來往的人很多,距離大巴過來,還有些時間,唐戰便帶著溫果兒去了國營飯店。


    公社裏的國營飯店也就不到50平米的麵積,裏麵擺著幾張磨得掉漆的方桌,服務員倒是帶著白帽,袖口還套著白袖套,點餐口掛著一個小黑板,上麵寫著早上供應的餐食,這個時代糧食都緊缺,早餐隻有兩樣供應。


    肉包子,1個6分,糧票1兩;肉絲麵, 1碗3角,糧票2兩。


    唐戰找了個位子讓溫果兒坐好,點了四個肉包子和兩碗肉絲麵端到桌前。


    溫果兒吃了一個肉包,一碗麵,味道還不錯,這個年代的食材可都是純天然無公害的,沒有轉基因,也沒有催化劑......


    兩人吃完出來正好趕上去縣城的車。


    這是一段不太美好的旅途。車上坐滿了人,還有幾個上來晚的站在座位中間的過道裏,腳下是各種包裹,甚至還有幾個大娘,拎著活雞活鴨,整個車廂的味道別提多酸爽了。


    看出她的不適,唐戰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休息,經過兩個小時的煎熬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先和唐戰一起去了當地的武裝部,從武裝部出來,唐戰便拉著他去了百貨大樓。


    這是溫果兒前世今生第一次逛這裏的百貨大樓。


    一座白色的兩層樓,兩層麵積加起來有500平方米,一樓是文具和一些小百貨,二樓是紡織品、鞋帽、鍾表等。


    溫果兒大概了解了這個時代流通的東西,不過她卻是沒有半點消費欲望。


    唐戰以為她不舍得花錢,把她帶到布料區,選了兩塊布料,又把她帶到手表櫃台,指了一塊白盤鋼帶的上海牌女士手表給服務員,爽快地付了款。


    這一下就花掉了160塊錢,還有一張手表票,在這個肉包子隻要六分錢的時代,溫果兒心想:“這男人可真是舍得”!


    溫果兒想把空間裏的東西給家人帶些迴去,可身邊一直跟著這個警覺性極高的男人,看來隻能另找時機了。


    之後又在唐戰的堅持下,買了個保溫壺,一個臉盆,2塊香皂,和兩瓶雪花膏。


    兩人轉去供銷社,又買了1斤大白兔奶糖,2斤水果糖,2斤瓜子,2斤雞蛋糕,5斤大米,5斤白麵,5斤五花肉,大包小包地滿載而歸。


    有了前車之鑒,溫果兒提前從空間取出了暈車藥服下,倒是一路順利迴到公社。


    正在兩人考慮怎麽迴村的時候,就看到隊裏的王大爺趕著牛車急匆匆地從兩人旁邊路過,溫果兒注意到牛車上躺著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老人的臉色青紫,唿吸急促,雙腿不停地抽搐著。


    她一眼就看出這位老人是心髒病發作了,情況很危急。


    “四哥,快攔下牛車!”


    唐戰不明白小媳婦的意圖,但看媳婦兒著急地樣子,還是聽話地照做了。


    “唐小子呀,人命關天呐!”王大爺不滿地拉住牛車,著急又不滿地喊著。


    趁著兩人說話的間隙,溫果兒已爬上牛車,偷偷從空間取了片藥給老人服下,然後快速做心肺複蘇。


    王大爺和唐戰看到,也不說話了,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的動作。


    “唐小子,你媳婦兒這是?”王大爺看著她的動作很是不解。


    “她應該是在救人......”唐戰憑自己的猜測迴答。


    果然,下一秒,老人猛咳了幾聲,清醒了過來。


    “這,這就活了?”王大爺震驚地語無倫次。


    “你感覺怎麽樣?”唐戰爬上牛車,扶起老人的上半身。


    “沒事了,老毛病了,咱迴去吧!”


    老人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睿智的目光掃向麵前的男女。在看到溫果兒的樣子時,老人眼裏詫異地閃過亮光,隻不過瞬間又被壓下,氣息虛弱。


    “孟老頭呀,你可終於醒了,要不是這小唐媳婦兒,你這條命可就沒嘍~”王大爺也總算舒了口氣。


    四人一起趕著牛車往迴走,路上溫果兒才從王大爺口中知道這位老人是誰。


    這些年,上麵時不時會下放一些人到各個村子裏進行勞動改造,這些人在村子裏被稱為壞份子,不但時不時拿出來批鬥一番,還要住最艱苦的地方,做最累最髒的工作。


    村子裏的人都離他們遠遠的,怕被冠上親近壞分子的名頭,以至於好多被下放的幹部和知識分子被排斥,被疏離、被斷親,甚至妻離子散。


    這位孟老頭就是從上麵下來的人員之一,今天在挑糞的途中突發心髒病,大隊長擔心鬧出人命,趕緊讓王大爺趕上牛車,帶來公社衛生所。


    一路上,孟老頭都閉著眼睛,沒有參與三人的對話。


    終於在天黑前幾人趕迴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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