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有一定年紀又事業小有所成的男人中, 有那麽一部分是很看不起女性的，或者說，這類人正處於人生中最輕視異性的階段。
這個原因分析起來麽也很好理解，不惑之年後小有所成，必然是建立在自身擅長領域勝過了一定數量的同性同齡人這個基礎上, 正是對自己信心十足、意氣風發的時候；妻子人老珠黃而自身尚且精力十足、又有浪的資本, 經過長期的出軌行為和肆意把玩年輕女孩後, 還能對女性稍有尊重……那反倒是不符合邏輯了。
人的性格是會隨著年紀增長改變的，男人沒有逼數的年紀大多也就是在25歲之前以及40歲後一直到玩不動了、生活上需要妻子照顧了這兩個時間段, 第一個階段嘛是不懂事, 第二個階段嘛是覺得自己太懂事，所以我們經常會看到這兩個年齡段的男人幹出一些愚不可及的蠢事，這並沒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
就像現在的魏茂, 明明他在聽到張大富這個名字後第一反應應該是發現情況不對勁——二十一號暴斃在酒店裏的張大富屍體在二十二日被客房服務員發現，當天就在z市某些小圈子裏引起了震動, 這事兒魏茂也是知道的——但出於40~50歲男人那強烈的傲慢和沒有逼數心理, 魏茂這會兒最強烈的情緒居然是反感……一種仿佛皇帝的威嚴被冒犯後產生的憤怒和不快情緒。
魏茂的臉馬上就垮了下來，吳莉莉的話不是重點, 吳莉莉那種不屑厭惡的態度才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他倒是沒有跟個易怒的小年輕那樣跳起來，端著副很符合他身份地位的上位者深沉架勢、怒氣衝衝道：“誰讓你進來的？！”
一般的年輕姑娘搞不好就得給魏茂震住, 顯然這裏麵不包括吳莉莉, 魏茂發現闖進來的女人依然用那種直白厭惡的態度對著他, 還冷笑了聲, 一字一句地道：“別人說官位越小架子越大、越沒有逼數，以前我不理解，看到魏主任我倒是明白了……”王林私底下喊的特工頭子董科長都是個對誰都禮貌客氣的人，這個所謂的開發區管委會主任那種天然高人一等的架子倒是比皇帝還威風，再看眼明顯不理解發生了什麽的奶茶店女店主，吳莉莉很是同情地：“你一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居然能忍得了這麽個惡心的老男人，有這種毅力恆心的話去做點別的什麽不會成功呢？”
“……你！”奶茶店女店主勃然變色，吳莉莉卻沒有跟人廢話的心情了，手一伸摁住她的肩膀，輕輕把她摁到靠近門的座位上，“坐在這兒不要動，既然你當了人家的情人，那麽就代替家屬送他一程好了。不要亂叫亂跑，這種壓力對你來說是沒有問題的，是吧？”
奶茶店女店主倒豎的柳眉被肩膀上傳來的怪力壓彎，對方戴著白色薄手套的手掌明明很嬌小，但卻像是龍的爪子一樣隨隨便便把她摁得動憚不得，當即麵露駭然之色，心底寒氣冒了上來。
“臭婊|子——”魏茂大怒，起身開口欲罵，一隻手忽然伸過來、越過不怎麽寬的仿紅木桌麵捏住他的脖子，古怪的巨力將下半句話硬生生捏了迴去。
吳莉莉眼神冰冷，連冷笑都消失了，看死人般瞪著試圖掙紮的魏茂：“好了，我懂你手裏握著很大的權力，z市這塊地頭上惹得起你的人不多，從來沒有人敢對你不客氣過，市政府管事的人更是比你還怕你出事、不管願不願意都得幫你兜著，免得z市的經濟出問題……但是這種事情總會有人管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怕這怕哪願意捏著鼻子忍受你這樣的碩鼠。”
單手拎著中年發福、體重起碼得有二百來斤的魏茂，吳莉莉仿佛炫耀能力那樣把他提高抖了抖、再慢慢放下摁迴座位裏，鬆開手在桌布上擦了擦，從小包裏拿出一台袖珍錄音機，放到桌上：“事先申明，你想要求救或是報警的話我會先把你打成殘廢再取你狗命，如果你的情人逃跑的話結果同上。”停頓了下讓對方理解，繼續道，“張大富檢具你的口供錄音我們已經獲得了，他會舉報你什麽想必你自己是有數的，當然你會說我們國家的法律隻有口供沒有證據審判不了你這種人，不過想來你也看明白了，我不是什麽法律機關來的人，並不在乎定罪證據鏈充不充分。現在，我問，你迴答，有一句話跟張大富的口供衝突我就拔斷你一根手指。”
說著吳莉莉伸手從魏茂上衣裏掏出他的手機，當著他的麵輕輕一握、把手機捏成了碎片。
原先還滿腹怒氣的魏茂看見這一幕，臉色瞬間失血。
“z市大搞經濟開發以來你很是過了好幾年皇帝般的日子，粗暴的疼痛想必你是不能接受的吧。那麽為了你自己的體感和我的方便，請認真考慮一下隨後亂扯的後果。”吳莉莉按開錄音機開關，“好了，我要開始問了。從12年到17年期間，張大富為了開發區的借貸公司合法經營、以及之後審批土地辦蛋白|粉加工廠、讓你給他的保健品欺詐打掩護，前後向你賄賂了一千多萬的現金和一套價值八百萬的房產、一倆三百萬的豪車，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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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年校園貸被取締時中央派的人來z市查訪本地金融業與g市大學生自殺事件的聯係，張大富連夜給你送了二百萬現金，你便以z市開發區經濟特區的發展由頭為借口，摁住了這件事，是不是？”
“17年，z市下河鄉一對受騙的老夫妻自殺，死者家屬要告開發區的蛋白|粉加工廠，是你出麵找了人去‘平事’，將訴訟無限期拖延，至今也沒有下文，是不是？”
……這就是魔王軍變成《物保處》後，轂袁拿出來的能讓物保處的行為“合法化”的粗暴辦法了，不但出手都是有理由的，而且還會在動手時盡量進行取證，之後作為事件的報告提交到審核組，後續的麻煩全丟給華夏政府——是要展開深挖還是捏著鼻子無視，全看你們選擇，我們反正不管……
就像這一次的事件，國家要出麵管理無數個城市中都在泛濫、觸角甚至伸到鄉村的保健品欺詐產業鏈是很麻煩的，除了取證困難外，還有個很大的問題是受害人不合作——很多老人被騙了也認為自己是心甘情願掏的錢，還認為自己買的“商品”是有價值的、投入是有意義的，乃至一些地區的當地警方要取締保健品欺詐講座時，還會有老人主動去阻止警方執法，一來二去，本就有惰性的基層越加懶得管這種事；而現在，物保處清除掉主要環節中有能量影響破壞偵察的人員時順帶提供了一定的口供，雖說沒法拿到法庭上用，但起碼能提供點偵破方向不是。
吳莉莉一連問出了二十多個問題，魏茂的神色也從一開始的抗拒變成麵如死灰，他想起張大富忽然暴斃的事情在內部流傳時一些同部門的人看他的眼神，那種幸災樂禍的意味他現在才明白過來……是了，同省的z市之前鬧出的周康事件他怎麽會忘記呢，張大富的死因可不就是像周康那批人一樣，因腦死亡而暴斃嗎……
奶茶店女店主的神情也從之前的惶恐不解變成了驚駭欲絕，她不在盯著吳莉莉的背影，而是如同看陌生人那樣死盯著魏茂。
這個女店主跟魏茂維持婚外情主要的目的當然是為了錢，對這個很有成功男人範兒的成熟男性產生傾慕情緒也是次要原因，而女人被自己的“愛”感動時，是真的會忽視對方豬一樣的外表的。但……現實的情況是，她認為自己“愛”著的成功男性其實是個卑劣的、為了錢什麽都做得出來的人渣，所謂的“愛”自然也就成了玩笑話。
半小時的口供錄取非常順利，吳莉莉也履行她的承諾，沒有因為自己對目標的厭惡釋放情緒，隻在錄音完成後做了個掏出東西丟到魏茂身上的操作。
三分鍾後魏茂軟倒在座位上，吳莉莉收迴靈魂球，轉而看向女店主：“我走後你可以報警，也可以把我來的事情老老實實向警察交代。他的死因是腦死亡，不會牽涉到你。”頓了頓，“當然了，魏茂的家屬會不會理智地放過你就不是別人管得了的事情了，為了一些想要獲得的東西走捷徑，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女店主垂首不語。
吳莉莉也不打算去教育別人什麽，每個人的人生都是自己的選擇，後果自然也是自己去承受。
“恆姐，我們這是去哪呢？”
市區內一輛行使中的比亞迪內，副駕駛座上的短發姑娘一手托腮，語氣憂鬱地。
“陳哥不是說讓我們散散心透透氣嗎，就隨便在市區裏逛一下吧。”開車的夏恆道，“對了，你不是說想去吃吃看z市的特色小吃嗎，不如去步行街逛一下？”
“沒有心情，不想了。”短發姑娘以手掩麵，“恆姐你說……我以前老覺得自己挺能耐的，怎麽我會這麽無能的呢。”
“喂喂，這話可不像是你這個大小姐會說得出來的啊。”夏恆側目，“好了你別老掛著不放了，心性試煉裏麵那麽多人沒通過，又不是隻有你給淘汰。再說白主任不是說過了，你也在下一批備選名單裏麵，還有機會的。就是我看你再這麽消沉下去，沒準兒下次也通不過，還是趕緊振作起來的好。”
短發姑娘委屈了：“你還是恆姐嗎，我本來壓力就大，你還給我加壓呢。”
夏恆笑：“所以你得跟我學，把壓力轉嫁到別人身上，自己就好受多了，你看，我現在不就在這麽幹嗎。”
短發姑娘又好氣又好笑：“你這麽大大方方的承認是想幹嘛，堵我嘴不讓我說你啊。”
“自己揭自己短總比讓別人來揭好。”夏恆嘿嘿一樂，“好了大小姐，你就放鬆點，咱們都給封閉起來多久了，要不尉遲搞事還不定能有這出來放風的機會呢。”
短發姑娘噘嘴：“我也是服氣，尉遲那個豬腦子看見劍仙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對手就衝上去，還好沒出事……”
“有過這麽一迴也是好事，起碼下次大家都知道成神道學員了不意味著無敵，還有對手存在呢。”夏恆道，“誒我先說清楚這不是炫耀啊，就是話趕話，我順著你的話頭說的。”
“呸！”
把車停在萬達廣場附近的地下停車場，倆姑娘嘻嘻哈哈勾肩搭背的往步行街方向走。z市的市區規劃做得不錯，別的不說起碼停車位沒那麽緊張，從這個側麵也能看出這任市長的野心，從12年搞城市建設起就堅定認為市區內會缺老多私家車車位了。
從中華西路過來的吳莉莉與神道學員夏恆在步行街入口處錯身而過，神經比較粗的吳莉莉一無所覺，頭也不迴地向東而去，隨口與同伴聊著天的夏恆卻似乎察覺到了什麽，轉頭看向吳莉莉的背影，神色中露出疑惑。
“恆姐？”同行的短發姑娘問了句。
“……沒事。”夏恆伸手按了下胸口，她自己也不太懂之前那個瞬間沒來由的心悸究竟是什麽。
次日、元月24日晚，王林從歸來的轂袁一行人手中接過裝著靈魂球的旅行袋，說了幾句欣慰鼓勵的場麵話，迴頭鑽進自個兒房間，立馬毫無形象地眉開眼笑。
“哇擦，成色都這麽好，可以說是相當給力了！”跟老農民撫摸莊稼一樣挨個把旅行袋內的靈魂球摩挲了一遍，王林越發得意自個兒計劃通——還是有小弟比較爽，坐在家裏屁事不幹就有收獲了。
把靈魂球挨個排開放到桌麵上，再把放床頭的盆栽抱過來，外放精神力探入其中——物質位麵帝利亞斯隻剩下一株八厘米高點兒的幼苗，精神世界裏人還是龐然大物，反正王林的精神力探入幼苗後就好像來到一座巍峨巨城前，抬頭望去目之所及全是巨大城門和無邊無際的城牆，裏麵有啥完全看不到。
“帝哥、帝哥！”王林乖巧呆在原地唿喚，“開飯了！”
整個精神世界因為一句“開飯了”出現異動，王林不敢托大，趕緊抽出精神力，自己退後數步，保持恭敬姿態。
但讓人失望的是……預想中帝利亞斯現身讓王林飽下眼福的場麵沒出現，花盆裏的幼苗紋絲不動，隻是在表麵出現某種張力、把排在桌麵的十來個靈魂球化作黑霧吸入其中，數秒後黑霧吸收幹淨，幼苗又恢複了平靜，仿佛沉睡中的帝利亞斯隻是下意識地作出吸收暗能量的舉動，但本身並沒有醒來。
“誒——”王林這下感覺就不是很好，雖說帝利亞斯在眼前晃的時候總讓人亞曆山大，但是好一陣子見不著吧，又挺想念的……起碼眼睛能不閑著嘛！
垂頭喪氣地把盆栽抱迴原處放好，王林掏出小直尺量了下幼苗高度，顯然，吸收這一批靈魂球並沒讓幼苗生長：“成長期和暗能量無關嗎……那麽重點還是在酒精催化劑上？”
看了下上次澆灌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八小時，王林走迴客廳從櫃子裏拿了瓶藥用酒精出來，細心地倒進花盆裏——他已經琢磨出規律了，要是灌得太勤的話幼苗不能完全吸收，多餘的酒精會從花盆下漏出來，每隔八小時澆灌一瓶95%濃度藥用酒精的話就能保證盆中沙土一定的濕潤度，每隔24小時測量時就能發現較為明顯的成長。
做好澆灌工作，王林出了臥室坐到沙發裏繼續琢磨空間魔法符文，一天前董曉蘭帶了幾個人過來跟華笙、老李、符音附子姐妹花一起體驗了次幻想鄉，這幾個人的素質相當的不錯，一趟幻想鄉體驗下來提供的無屬性能量不比董曉蘭這個特工頭子差，王林很是收獲了一批“存貨”，現在，他就挺想趕緊把空間魔法的符文搞搞清楚，然後拿手頭的存貨能量試驗一下——總用實控土地神的幻術投影施展魔法還是很不方便，產生了消耗就得用黑色種子補充，現在帝利亞斯沉睡著，王林可沒那麽多黑色種子敢拿來隨便消耗。
最簡單的同位麵即時傳送魔法就有104個符文，這個難度對王林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施展一次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習慣了精打細算的王林在理解學習之餘就順帶琢磨著怎麽去魔改這個原始符文，提高適用性……
魔族粗獷粗暴的魔法使用習慣對於從魔族的魔法學識入門的王林來說是不太友好的，起|點太高了，每一步走起來都特別費力，哪怕是有現代科學常識、基礎數理化知識這個外掛也很不便，不然的話理論上他已經把幻術符文琢磨透徹了，再來學習理解不同體係但根源相同的空間魔法不該會這麽費力。
呆坐在沙發上、看起來像是在發呆虛耗時光的王林，這會兒的注意力完全沉浸在精神世界中，麵對著小山般大小、一字排開的百多座符文原型狂抓頭皮；這種真正的魔法符文結構上實在是比屬於“伎倆”的幻術複雜了太多，就算他有過對人族的魔法大加修改的經驗，要對這玩意兒動手還是得從頭研究起。
“這一片節點到底是用來幹什麽的……砍掉會不會有影響呢……”
“空間通道……空間跳躍……太麻煩了，能不能用亞空間規則替代呢……”
“——等等！同位麵即時傳送需要空間折疊？我記得空間魔法描述裏麵這個是難度最高消耗最大的？那麽跨位麵的傳送到底是——”
“臥槽！哎唷！”王林猛然從沙發上跳起來、膝蓋撞到了茶幾上，痛得這貨眼睛冒淚花，但這也覆蓋不了他本身的激動情緒，幾乎是嘶聲竭力地大吼出聲，“原來是這麽迴事嗎！同位麵即時傳送需要折疊空間、定位空間坐標，這是影響到一整個位麵空間規律的魔法，所以消耗才這麽大，反之，跨位麵傳送不需要折疊空間、空間坐標隨緣，機緣巧合下某些空間震動也能影響到跨位麵傳送門開啟，所以魔族中的下級惡魔可以通過獻祭魔法打開傳送門、帝利亞斯也能在自身虛弱到極致的情況下來到地球？”
這個思路讓王林激動到不能自已，連忙將同位麵即時傳送與跨位麵即時傳送並列到一起研究其共通處和不同處，很快發現——這兩串符文中後者的數量確實要多一倍，但多出來這一倍都是用於搜索不同位麵的空間重合點、以及檢驗對麵的位麵世界安全性的，畢竟就算是魔族搞跨位麵傳送，也不見得樂意跑到寸草不生的荒蕪位麵、或是存在真神的可怕位麵去，所以魔族的跨位麵傳送都是隻去固定坐標點的，也就是不同魔界間的來往、或是隻前往人族為主的相近位麵！
“魔族記載的空間坐標中沒有地球，說明地球離魔法文明不但不在同一宇宙，次元都很遠，帝利亞斯迴不去……那麽與地球相近的異位麵有沒有呢？”這個讓人激動的想法出現在腦子裏，王林的理智瞬間就給好奇心擊敗了，興致勃勃地研究地跨位麵傳送——他這種反應就算是在魔法文明位麵也是很危險的，隨便來一個魔法師知道他產生這種想法都會驚慌堅決地讓他打消念頭，奈何……誰叫地球根本就沒有魔法文明呢？
手裏有能量存貨的王林就這麽窩在家裏瘋狂研究了兩天，到得元月二十六日下午，砍掉大量低效符文、總結出最低限度運行規律的王林，手裏握著一個全新的符文球，臉上露出猙獰病態的滿足微笑……
“來吧，讓我看看新|世界……”已經失去理智的王林將幻想鄉幻術符文球中的無屬性能量全部抽出、轉移到傳送符文球內，再將傳送符文球的運行機製啟動——他倒還沒瘋狂到連命也不要，開啟傳送符文球前先給自己套了亞空間結界，免得暴露在沒有大氣層的真空星球瞬間掛掉。
跨位麵傳送必須要有來有迴才能叫傳送，不然就是送死，王林理智失限下倒還保持著一絲求生渴望，所以在搜索不同位麵傳送節點這個步驟上他選擇了最低運行機製、也就是隻去離地球最近的位麵，這種很大程度上能稱得上是作死的傳送啟動消耗跟帝利亞斯在不同奴隸定位間即時傳送的消耗差不多，用地球科技文明類比的話大約也就是駕駛太空船到月球來迴一趟這麽個難度。
傳送符文球爆發出約等於上千瓦的大燈泡點亮後的亮度，縮在亞空間結界內的王林隻覺頭重腳輕、感受到了一瞬間的失重，整個亞空間結界也輕微地顫動了一下；下個瞬間，王林感覺到不同於室內的光線亮度，同時，他這百幾十斤的體重也忽然間變成了自己都承受不了的壓力、雙腿一軟、pia一下趴倒在地。
“我的身體出問題？不對、是重力、臥槽這重力比地球高！！”趴地上的王林麵色驟變，他都扛著這麽一身肉過了幾年了、早就習慣了，一睜眼的功夫身上的肉起碼增加了幾十斤，這麽詭異的感覺他還是能體驗得出來的。
重力增加意味著自重增加，全身的肌肉骨骼五髒六腑壓力全部提升，搞得王林一時間隻能趴在地上喘氣、動彈不得，眼睛也隻看得到身下的地麵……值得慶幸的是這個星球不是什麽不毛之地，地表生長的小草看上去也跟地球類似、翠綠青蔥，看來除了重力要比地球高個0.5倍左右外，其他地方比如大氣含量、恆星光照度什麽的都是差不多的。
如是，趴了好一會兒的王林勉強習慣了重了好幾十斤的身體，特費勁地支撐著坐起來身來……入目的還是一片青蔥翠綠，他這個魔改簡化了無數倍的傳送符文球自動選擇的坐標似乎是在什麽深山老林裏麵，目之所及全是有些與地球類似、但叫不出名兒來的綠色植被，要不是身體感受到的重力跟地球區別太大，王林簡直要懷疑是跨位麵傳送失敗、他給丟到什麽秦嶺、亞馬遜之類的地方了。
“這裏是離地球最近的異位麵？”轉動脖子打量了一圈這個仿佛原始森林的地方，才這麽微小的動作王林就感覺累得喘不過氣來。坐在原地休息了會、掏出衣兜裏的巧克力哢哢吃了兩塊，這才費力地、搖搖晃晃地起身，傳送符文球裏還有迴地球去的能量，反正來都來了，怎麽說也要看看這個地方跟有地球有沒有什麽區別。
深藍色天空中的雲層和地球沒什麽區別，掛在天上的太陽也隻有一個，沒看見科幻電影裏麵常見的、表現外星球的怪異天體，反正拍照帶迴地球的話別人最多就是認為你心情很好跑深山裏遊玩去了，不會認為這是什麽異位麵外星景色；王林安心之餘，多少覺得有些不過癮，他倒是不願意給傳送到什麽大氣層都沒有的不毛之地，但也期待著能發現新世界來著……
正猶豫要不要忍著身體重力在這地方多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麽有代表性的外星奇觀，忽地……略顯沉重的腳步聲自後方響起。
他這會兒還維持著亞空間結界，倒也沒害怕身後出現什麽猛獸，大不了馬上啟動傳送符文球迴地球就是了，於是大大方方轉頭……
亞空間結界雖然隻是魔法伎倆，好歹也是空間魔法的一種，所以這個出現的王林身後幾十米距離外的異位麵土著並沒有發現畫風不同的闖入者，還在悠閑地哼著小調、搖搖晃晃地散著步；在這名土著看不到的亞空間結界內，看清了土著模樣的王林已經誇張地鼓出眼睛、張大了嘴巴，露出了一種非常別扭清奇的、仿佛是驚喜驚駭交織的、但又並不像是被嚇到的詭異表情……
※※※※※※※※※※※※※※※※※※※※
艾瑪，白天昏昏沉沉睡了一天_(:3」∠)_
我盡力加緊補欠債啊_(:3」∠)_
有一定年紀又事業小有所成的男人中, 有那麽一部分是很看不起女性的，或者說，這類人正處於人生中最輕視異性的階段。
這個原因分析起來麽也很好理解，不惑之年後小有所成，必然是建立在自身擅長領域勝過了一定數量的同性同齡人這個基礎上, 正是對自己信心十足、意氣風發的時候；妻子人老珠黃而自身尚且精力十足、又有浪的資本, 經過長期的出軌行為和肆意把玩年輕女孩後, 還能對女性稍有尊重……那反倒是不符合邏輯了。
人的性格是會隨著年紀增長改變的，男人沒有逼數的年紀大多也就是在25歲之前以及40歲後一直到玩不動了、生活上需要妻子照顧了這兩個時間段, 第一個階段嘛是不懂事, 第二個階段嘛是覺得自己太懂事，所以我們經常會看到這兩個年齡段的男人幹出一些愚不可及的蠢事，這並沒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
就像現在的魏茂, 明明他在聽到張大富這個名字後第一反應應該是發現情況不對勁——二十一號暴斃在酒店裏的張大富屍體在二十二日被客房服務員發現，當天就在z市某些小圈子裏引起了震動, 這事兒魏茂也是知道的——但出於40~50歲男人那強烈的傲慢和沒有逼數心理, 魏茂這會兒最強烈的情緒居然是反感……一種仿佛皇帝的威嚴被冒犯後產生的憤怒和不快情緒。
魏茂的臉馬上就垮了下來，吳莉莉的話不是重點, 吳莉莉那種不屑厭惡的態度才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他倒是沒有跟個易怒的小年輕那樣跳起來，端著副很符合他身份地位的上位者深沉架勢、怒氣衝衝道：“誰讓你進來的？！”
一般的年輕姑娘搞不好就得給魏茂震住, 顯然這裏麵不包括吳莉莉, 魏茂發現闖進來的女人依然用那種直白厭惡的態度對著他, 還冷笑了聲, 一字一句地道：“別人說官位越小架子越大、越沒有逼數，以前我不理解，看到魏主任我倒是明白了……”王林私底下喊的特工頭子董科長都是個對誰都禮貌客氣的人，這個所謂的開發區管委會主任那種天然高人一等的架子倒是比皇帝還威風，再看眼明顯不理解發生了什麽的奶茶店女店主，吳莉莉很是同情地：“你一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居然能忍得了這麽個惡心的老男人，有這種毅力恆心的話去做點別的什麽不會成功呢？”
“……你！”奶茶店女店主勃然變色，吳莉莉卻沒有跟人廢話的心情了，手一伸摁住她的肩膀，輕輕把她摁到靠近門的座位上，“坐在這兒不要動，既然你當了人家的情人，那麽就代替家屬送他一程好了。不要亂叫亂跑，這種壓力對你來說是沒有問題的，是吧？”
奶茶店女店主倒豎的柳眉被肩膀上傳來的怪力壓彎，對方戴著白色薄手套的手掌明明很嬌小，但卻像是龍的爪子一樣隨隨便便把她摁得動憚不得，當即麵露駭然之色，心底寒氣冒了上來。
“臭婊|子——”魏茂大怒，起身開口欲罵，一隻手忽然伸過來、越過不怎麽寬的仿紅木桌麵捏住他的脖子，古怪的巨力將下半句話硬生生捏了迴去。
吳莉莉眼神冰冷，連冷笑都消失了，看死人般瞪著試圖掙紮的魏茂：“好了，我懂你手裏握著很大的權力，z市這塊地頭上惹得起你的人不多，從來沒有人敢對你不客氣過，市政府管事的人更是比你還怕你出事、不管願不願意都得幫你兜著，免得z市的經濟出問題……但是這種事情總會有人管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怕這怕哪願意捏著鼻子忍受你這樣的碩鼠。”
單手拎著中年發福、體重起碼得有二百來斤的魏茂，吳莉莉仿佛炫耀能力那樣把他提高抖了抖、再慢慢放下摁迴座位裏，鬆開手在桌布上擦了擦，從小包裏拿出一台袖珍錄音機，放到桌上：“事先申明，你想要求救或是報警的話我會先把你打成殘廢再取你狗命，如果你的情人逃跑的話結果同上。”停頓了下讓對方理解，繼續道，“張大富檢具你的口供錄音我們已經獲得了，他會舉報你什麽想必你自己是有數的，當然你會說我們國家的法律隻有口供沒有證據審判不了你這種人，不過想來你也看明白了，我不是什麽法律機關來的人，並不在乎定罪證據鏈充不充分。現在，我問，你迴答，有一句話跟張大富的口供衝突我就拔斷你一根手指。”
說著吳莉莉伸手從魏茂上衣裏掏出他的手機，當著他的麵輕輕一握、把手機捏成了碎片。
原先還滿腹怒氣的魏茂看見這一幕，臉色瞬間失血。
“z市大搞經濟開發以來你很是過了好幾年皇帝般的日子，粗暴的疼痛想必你是不能接受的吧。那麽為了你自己的體感和我的方便，請認真考慮一下隨後亂扯的後果。”吳莉莉按開錄音機開關，“好了，我要開始問了。從12年到17年期間，張大富為了開發區的借貸公司合法經營、以及之後審批土地辦蛋白|粉加工廠、讓你給他的保健品欺詐打掩護，前後向你賄賂了一千多萬的現金和一套價值八百萬的房產、一倆三百萬的豪車，是不是？”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16年校園貸被取締時中央派的人來z市查訪本地金融業與g市大學生自殺事件的聯係，張大富連夜給你送了二百萬現金，你便以z市開發區經濟特區的發展由頭為借口，摁住了這件事，是不是？”
“17年，z市下河鄉一對受騙的老夫妻自殺，死者家屬要告開發區的蛋白|粉加工廠，是你出麵找了人去‘平事’，將訴訟無限期拖延，至今也沒有下文，是不是？”
……這就是魔王軍變成《物保處》後，轂袁拿出來的能讓物保處的行為“合法化”的粗暴辦法了，不但出手都是有理由的，而且還會在動手時盡量進行取證，之後作為事件的報告提交到審核組，後續的麻煩全丟給華夏政府——是要展開深挖還是捏著鼻子無視，全看你們選擇，我們反正不管……
就像這一次的事件，國家要出麵管理無數個城市中都在泛濫、觸角甚至伸到鄉村的保健品欺詐產業鏈是很麻煩的，除了取證困難外，還有個很大的問題是受害人不合作——很多老人被騙了也認為自己是心甘情願掏的錢，還認為自己買的“商品”是有價值的、投入是有意義的，乃至一些地區的當地警方要取締保健品欺詐講座時，還會有老人主動去阻止警方執法，一來二去，本就有惰性的基層越加懶得管這種事；而現在，物保處清除掉主要環節中有能量影響破壞偵察的人員時順帶提供了一定的口供，雖說沒法拿到法庭上用，但起碼能提供點偵破方向不是。
吳莉莉一連問出了二十多個問題，魏茂的神色也從一開始的抗拒變成麵如死灰，他想起張大富忽然暴斃的事情在內部流傳時一些同部門的人看他的眼神，那種幸災樂禍的意味他現在才明白過來……是了，同省的z市之前鬧出的周康事件他怎麽會忘記呢，張大富的死因可不就是像周康那批人一樣，因腦死亡而暴斃嗎……
奶茶店女店主的神情也從之前的惶恐不解變成了驚駭欲絕，她不在盯著吳莉莉的背影，而是如同看陌生人那樣死盯著魏茂。
這個女店主跟魏茂維持婚外情主要的目的當然是為了錢，對這個很有成功男人範兒的成熟男性產生傾慕情緒也是次要原因，而女人被自己的“愛”感動時，是真的會忽視對方豬一樣的外表的。但……現實的情況是，她認為自己“愛”著的成功男性其實是個卑劣的、為了錢什麽都做得出來的人渣，所謂的“愛”自然也就成了玩笑話。
半小時的口供錄取非常順利，吳莉莉也履行她的承諾，沒有因為自己對目標的厭惡釋放情緒，隻在錄音完成後做了個掏出東西丟到魏茂身上的操作。
三分鍾後魏茂軟倒在座位上，吳莉莉收迴靈魂球，轉而看向女店主：“我走後你可以報警，也可以把我來的事情老老實實向警察交代。他的死因是腦死亡，不會牽涉到你。”頓了頓，“當然了，魏茂的家屬會不會理智地放過你就不是別人管得了的事情了，為了一些想要獲得的東西走捷徑，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女店主垂首不語。
吳莉莉也不打算去教育別人什麽，每個人的人生都是自己的選擇，後果自然也是自己去承受。
“恆姐，我們這是去哪呢？”
市區內一輛行使中的比亞迪內，副駕駛座上的短發姑娘一手托腮，語氣憂鬱地。
“陳哥不是說讓我們散散心透透氣嗎，就隨便在市區裏逛一下吧。”開車的夏恆道，“對了，你不是說想去吃吃看z市的特色小吃嗎，不如去步行街逛一下？”
“沒有心情，不想了。”短發姑娘以手掩麵，“恆姐你說……我以前老覺得自己挺能耐的，怎麽我會這麽無能的呢。”
“喂喂，這話可不像是你這個大小姐會說得出來的啊。”夏恆側目，“好了你別老掛著不放了，心性試煉裏麵那麽多人沒通過，又不是隻有你給淘汰。再說白主任不是說過了，你也在下一批備選名單裏麵，還有機會的。就是我看你再這麽消沉下去，沒準兒下次也通不過，還是趕緊振作起來的好。”
短發姑娘委屈了：“你還是恆姐嗎，我本來壓力就大，你還給我加壓呢。”
夏恆笑：“所以你得跟我學，把壓力轉嫁到別人身上，自己就好受多了，你看，我現在不就在這麽幹嗎。”
短發姑娘又好氣又好笑：“你這麽大大方方的承認是想幹嘛，堵我嘴不讓我說你啊。”
“自己揭自己短總比讓別人來揭好。”夏恆嘿嘿一樂，“好了大小姐，你就放鬆點，咱們都給封閉起來多久了，要不尉遲搞事還不定能有這出來放風的機會呢。”
短發姑娘噘嘴：“我也是服氣，尉遲那個豬腦子看見劍仙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對手就衝上去，還好沒出事……”
“有過這麽一迴也是好事，起碼下次大家都知道成神道學員了不意味著無敵，還有對手存在呢。”夏恆道，“誒我先說清楚這不是炫耀啊，就是話趕話，我順著你的話頭說的。”
“呸！”
把車停在萬達廣場附近的地下停車場，倆姑娘嘻嘻哈哈勾肩搭背的往步行街方向走。z市的市區規劃做得不錯，別的不說起碼停車位沒那麽緊張，從這個側麵也能看出這任市長的野心，從12年搞城市建設起就堅定認為市區內會缺老多私家車車位了。
從中華西路過來的吳莉莉與神道學員夏恆在步行街入口處錯身而過，神經比較粗的吳莉莉一無所覺，頭也不迴地向東而去，隨口與同伴聊著天的夏恆卻似乎察覺到了什麽，轉頭看向吳莉莉的背影，神色中露出疑惑。
“恆姐？”同行的短發姑娘問了句。
“……沒事。”夏恆伸手按了下胸口，她自己也不太懂之前那個瞬間沒來由的心悸究竟是什麽。
次日、元月24日晚，王林從歸來的轂袁一行人手中接過裝著靈魂球的旅行袋，說了幾句欣慰鼓勵的場麵話，迴頭鑽進自個兒房間，立馬毫無形象地眉開眼笑。
“哇擦，成色都這麽好，可以說是相當給力了！”跟老農民撫摸莊稼一樣挨個把旅行袋內的靈魂球摩挲了一遍，王林越發得意自個兒計劃通——還是有小弟比較爽，坐在家裏屁事不幹就有收獲了。
把靈魂球挨個排開放到桌麵上，再把放床頭的盆栽抱過來，外放精神力探入其中——物質位麵帝利亞斯隻剩下一株八厘米高點兒的幼苗，精神世界裏人還是龐然大物，反正王林的精神力探入幼苗後就好像來到一座巍峨巨城前，抬頭望去目之所及全是巨大城門和無邊無際的城牆，裏麵有啥完全看不到。
“帝哥、帝哥！”王林乖巧呆在原地唿喚，“開飯了！”
整個精神世界因為一句“開飯了”出現異動，王林不敢托大，趕緊抽出精神力，自己退後數步，保持恭敬姿態。
但讓人失望的是……預想中帝利亞斯現身讓王林飽下眼福的場麵沒出現，花盆裏的幼苗紋絲不動，隻是在表麵出現某種張力、把排在桌麵的十來個靈魂球化作黑霧吸入其中，數秒後黑霧吸收幹淨，幼苗又恢複了平靜，仿佛沉睡中的帝利亞斯隻是下意識地作出吸收暗能量的舉動，但本身並沒有醒來。
“誒——”王林這下感覺就不是很好，雖說帝利亞斯在眼前晃的時候總讓人亞曆山大，但是好一陣子見不著吧，又挺想念的……起碼眼睛能不閑著嘛！
垂頭喪氣地把盆栽抱迴原處放好，王林掏出小直尺量了下幼苗高度，顯然，吸收這一批靈魂球並沒讓幼苗生長：“成長期和暗能量無關嗎……那麽重點還是在酒精催化劑上？”
看了下上次澆灌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八小時，王林走迴客廳從櫃子裏拿了瓶藥用酒精出來，細心地倒進花盆裏——他已經琢磨出規律了，要是灌得太勤的話幼苗不能完全吸收，多餘的酒精會從花盆下漏出來，每隔八小時澆灌一瓶95%濃度藥用酒精的話就能保證盆中沙土一定的濕潤度，每隔24小時測量時就能發現較為明顯的成長。
做好澆灌工作，王林出了臥室坐到沙發裏繼續琢磨空間魔法符文，一天前董曉蘭帶了幾個人過來跟華笙、老李、符音附子姐妹花一起體驗了次幻想鄉，這幾個人的素質相當的不錯，一趟幻想鄉體驗下來提供的無屬性能量不比董曉蘭這個特工頭子差，王林很是收獲了一批“存貨”，現在，他就挺想趕緊把空間魔法的符文搞搞清楚，然後拿手頭的存貨能量試驗一下——總用實控土地神的幻術投影施展魔法還是很不方便，產生了消耗就得用黑色種子補充，現在帝利亞斯沉睡著，王林可沒那麽多黑色種子敢拿來隨便消耗。
最簡單的同位麵即時傳送魔法就有104個符文，這個難度對王林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施展一次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習慣了精打細算的王林在理解學習之餘就順帶琢磨著怎麽去魔改這個原始符文，提高適用性……
魔族粗獷粗暴的魔法使用習慣對於從魔族的魔法學識入門的王林來說是不太友好的，起|點太高了，每一步走起來都特別費力，哪怕是有現代科學常識、基礎數理化知識這個外掛也很不便，不然的話理論上他已經把幻術符文琢磨透徹了，再來學習理解不同體係但根源相同的空間魔法不該會這麽費力。
呆坐在沙發上、看起來像是在發呆虛耗時光的王林，這會兒的注意力完全沉浸在精神世界中，麵對著小山般大小、一字排開的百多座符文原型狂抓頭皮；這種真正的魔法符文結構上實在是比屬於“伎倆”的幻術複雜了太多，就算他有過對人族的魔法大加修改的經驗，要對這玩意兒動手還是得從頭研究起。
“這一片節點到底是用來幹什麽的……砍掉會不會有影響呢……”
“空間通道……空間跳躍……太麻煩了，能不能用亞空間規則替代呢……”
“——等等！同位麵即時傳送需要空間折疊？我記得空間魔法描述裏麵這個是難度最高消耗最大的？那麽跨位麵的傳送到底是——”
“臥槽！哎唷！”王林猛然從沙發上跳起來、膝蓋撞到了茶幾上，痛得這貨眼睛冒淚花，但這也覆蓋不了他本身的激動情緒，幾乎是嘶聲竭力地大吼出聲，“原來是這麽迴事嗎！同位麵即時傳送需要折疊空間、定位空間坐標，這是影響到一整個位麵空間規律的魔法，所以消耗才這麽大，反之，跨位麵傳送不需要折疊空間、空間坐標隨緣，機緣巧合下某些空間震動也能影響到跨位麵傳送門開啟，所以魔族中的下級惡魔可以通過獻祭魔法打開傳送門、帝利亞斯也能在自身虛弱到極致的情況下來到地球？”
這個思路讓王林激動到不能自已，連忙將同位麵即時傳送與跨位麵即時傳送並列到一起研究其共通處和不同處，很快發現——這兩串符文中後者的數量確實要多一倍，但多出來這一倍都是用於搜索不同位麵的空間重合點、以及檢驗對麵的位麵世界安全性的，畢竟就算是魔族搞跨位麵傳送，也不見得樂意跑到寸草不生的荒蕪位麵、或是存在真神的可怕位麵去，所以魔族的跨位麵傳送都是隻去固定坐標點的，也就是不同魔界間的來往、或是隻前往人族為主的相近位麵！
“魔族記載的空間坐標中沒有地球，說明地球離魔法文明不但不在同一宇宙，次元都很遠，帝利亞斯迴不去……那麽與地球相近的異位麵有沒有呢？”這個讓人激動的想法出現在腦子裏，王林的理智瞬間就給好奇心擊敗了，興致勃勃地研究地跨位麵傳送——他這種反應就算是在魔法文明位麵也是很危險的，隨便來一個魔法師知道他產生這種想法都會驚慌堅決地讓他打消念頭，奈何……誰叫地球根本就沒有魔法文明呢？
手裏有能量存貨的王林就這麽窩在家裏瘋狂研究了兩天，到得元月二十六日下午，砍掉大量低效符文、總結出最低限度運行規律的王林，手裏握著一個全新的符文球，臉上露出猙獰病態的滿足微笑……
“來吧，讓我看看新|世界……”已經失去理智的王林將幻想鄉幻術符文球中的無屬性能量全部抽出、轉移到傳送符文球內，再將傳送符文球的運行機製啟動——他倒還沒瘋狂到連命也不要，開啟傳送符文球前先給自己套了亞空間結界，免得暴露在沒有大氣層的真空星球瞬間掛掉。
跨位麵傳送必須要有來有迴才能叫傳送，不然就是送死，王林理智失限下倒還保持著一絲求生渴望，所以在搜索不同位麵傳送節點這個步驟上他選擇了最低運行機製、也就是隻去離地球最近的位麵，這種很大程度上能稱得上是作死的傳送啟動消耗跟帝利亞斯在不同奴隸定位間即時傳送的消耗差不多，用地球科技文明類比的話大約也就是駕駛太空船到月球來迴一趟這麽個難度。
傳送符文球爆發出約等於上千瓦的大燈泡點亮後的亮度，縮在亞空間結界內的王林隻覺頭重腳輕、感受到了一瞬間的失重，整個亞空間結界也輕微地顫動了一下；下個瞬間，王林感覺到不同於室內的光線亮度，同時，他這百幾十斤的體重也忽然間變成了自己都承受不了的壓力、雙腿一軟、pia一下趴倒在地。
“我的身體出問題？不對、是重力、臥槽這重力比地球高！！”趴地上的王林麵色驟變，他都扛著這麽一身肉過了幾年了、早就習慣了，一睜眼的功夫身上的肉起碼增加了幾十斤，這麽詭異的感覺他還是能體驗得出來的。
重力增加意味著自重增加，全身的肌肉骨骼五髒六腑壓力全部提升，搞得王林一時間隻能趴在地上喘氣、動彈不得，眼睛也隻看得到身下的地麵……值得慶幸的是這個星球不是什麽不毛之地，地表生長的小草看上去也跟地球類似、翠綠青蔥，看來除了重力要比地球高個0.5倍左右外，其他地方比如大氣含量、恆星光照度什麽的都是差不多的。
如是，趴了好一會兒的王林勉強習慣了重了好幾十斤的身體，特費勁地支撐著坐起來身來……入目的還是一片青蔥翠綠，他這個魔改簡化了無數倍的傳送符文球自動選擇的坐標似乎是在什麽深山老林裏麵，目之所及全是有些與地球類似、但叫不出名兒來的綠色植被，要不是身體感受到的重力跟地球區別太大，王林簡直要懷疑是跨位麵傳送失敗、他給丟到什麽秦嶺、亞馬遜之類的地方了。
“這裏是離地球最近的異位麵？”轉動脖子打量了一圈這個仿佛原始森林的地方，才這麽微小的動作王林就感覺累得喘不過氣來。坐在原地休息了會、掏出衣兜裏的巧克力哢哢吃了兩塊，這才費力地、搖搖晃晃地起身，傳送符文球裏還有迴地球去的能量，反正來都來了，怎麽說也要看看這個地方跟有地球有沒有什麽區別。
深藍色天空中的雲層和地球沒什麽區別，掛在天上的太陽也隻有一個，沒看見科幻電影裏麵常見的、表現外星球的怪異天體，反正拍照帶迴地球的話別人最多就是認為你心情很好跑深山裏遊玩去了，不會認為這是什麽異位麵外星景色；王林安心之餘，多少覺得有些不過癮，他倒是不願意給傳送到什麽大氣層都沒有的不毛之地，但也期待著能發現新世界來著……
正猶豫要不要忍著身體重力在這地方多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麽有代表性的外星奇觀，忽地……略顯沉重的腳步聲自後方響起。
他這會兒還維持著亞空間結界，倒也沒害怕身後出現什麽猛獸，大不了馬上啟動傳送符文球迴地球就是了，於是大大方方轉頭……
亞空間結界雖然隻是魔法伎倆，好歹也是空間魔法的一種，所以這個出現的王林身後幾十米距離外的異位麵土著並沒有發現畫風不同的闖入者，還在悠閑地哼著小調、搖搖晃晃地散著步；在這名土著看不到的亞空間結界內，看清了土著模樣的王林已經誇張地鼓出眼睛、張大了嘴巴，露出了一種非常別扭清奇的、仿佛是驚喜驚駭交織的、但又並不像是被嚇到的詭異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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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白天昏昏沉沉睡了一天_(:3」∠)_
我盡力加緊補欠債啊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