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過無數個內應,甚至連東順都想到了。


    還真沒往柳桃姐身上想過!


    秦局說,他上次來園區見我時,也看到了柳桃姐。


    按理說柳桃姐是個高情商的女人,看到秦局後,更應該表現得大方得體。


    她也算是我們園區的高管人員,身份也是有的,應該會從容麵對秦局才對。


    可是秦局發現,柳桃姐看到自己的時候,表現得很緊張,似乎從心裏在抵觸他。她的眼睛不敢去看他,這樣的反應,倒是讓秦局覺得很奇怪。


    現在發生了兇殺案,秦局想起了柳桃姐當時的表現,讓國內的人好好查了查柳桃姐的過往。


    才越發覺得蹊蹺!


    秦局讓我好好查一查這個柳桃姐。


    雖然調查柳桃姐,會讓東順很傷感情,也會讓東順很難受。


    但是為了整個園區的安全,不得不查。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個道理東順不會不知道。


    如果柳桃姐真的有問題,越快解決,對我們越有利!


    時間長了,我怕柳桃姐會對東順一家做點什麽。


    哪怕是,往東順一家人的飲食裏下點耗子藥,也是很可怕的。


    最毒婦人心,別說她幹不出來!


    東順可是我們的總管,他要是出了事兒,我們園區都很難運轉了。


    就算我查出了,坐實她內應的身份,我也不一定要直接要了她的命。


    隻要她沒有做出傷天害理的事兒,我可以讓她做個普通的惡女人,隻要不把大權交給她,讓她做個平平凡凡的女人即可。


    另外,秦局還提醒我,真正害死柳桃姐家人的,可能不是劉阿寶的人。


    所謂的境外毒梟,包括兇手特意安排的毒販癮君子,都是要把我們的注意力,吸引到劉阿寶身上。


    秦局懷疑,真正的幕後黑手,應該是白家。


    自始至終,白家人都在冒充劉阿寶的人,在裏麵搞破壞。


    雖然現在沒有證據,但憑借秦局多年辦案經驗和直覺,他深信白家是幕後主使。


    白所成這個人,本來就擅長玩陰的。


    如果要不是他用這些肮髒的手段,也不會兩次把彭家聲趕出果敢老街,讓老果敢王彭家聲一敗塗地。


    我也趁機把我給劉阿寶打電話時,他第一次和第二次的反應,說給了秦局聽。


    秦局反問我,有沒有想過,為什麽出了兇殺案,我會第一時間打電話問劉阿寶?


    還有劉阿寶第一次明明死不承認,但第二次又突然大方地承認了?


    為什麽劉阿寶前後的反差,會如此之大?


    這就是,白家在裏麵搞的鬼!


    我不禁想起宋義的話,他說他在白家的內應告訴他,我身邊有白家的狗!


    而且這條狗,在我身邊的身份還不低,位高權重!


    所以,秦局還以柳桃姐,是白家的內應,這點我是比較認同的。


    她並不是在為劉阿寶服務,而是在為白家服務!


    柳桃姐,她才是白所成藏在我眼皮子底下的,一張王牌!


    掛斷秦局的電話,我思前想後不知道,該怎麽去處理這個事兒。


    主要是太敏感了!


    柳桃姐和東順,是當著我們大家夥的麵,歃血為盟認的姐弟,成為了一家人。


    這個要是處理人不好,會出問題。


    而且,還是大問題!


    不單是東順跟柳桃姐有姐弟之情,還有東順的孩子,一直是柳桃姐帶大的,很多事處理不好就會變得越來越複雜。


    這個事情我不能直接跟東順說,也不能去找樺姐,樺姐正在跟劉冬忙活拍賣會的事兒。


    眼下我唯一能找的就是吉琳商量,可是吉林又被我留在的星輝島上。


    我迴到房間關好門窗,撥通吉琳的電話,告訴她大概的情況。


    吉琳聽完我的敘述,想了想,給我說了一個處理辦法。


    當天晚上,九點來鍾,我去了東順家。


    東順家是個套間,東順和阿一住在裏麵的房間,柳桃姐帶著孩子住在外麵的房間。


    當時一家人正在柳桃姐的房間,有說有笑好不熱鬧。


    東順看到我第一次這麽晚,直接去他家找他有些奇怪,問我出什麽事兒了。


    我故意板著臉道:“跟我走一趟,出大事兒了!


    非常嚴重的事兒!


    很可能會牽連劉家和白家,算是超級大事件!”


    我雖然把頭往東順的耳邊靠了靠,但聲音並不算小,就是故意讓在房間裏逗孩子的柳桃姐聽到。


    我神叨叨地說完話,就頭也不迴地走了,好像很匆忙。


    東順換了雙鞋,快步追了出來。


    我帶著東順來到了我的辦公室,對他說。


    “猛虎和猛龍,消失了!”


    “他們怎麽會消失了?


    怎麽迴事?”


    東順追問。


    “他們去抓白所成的小兒子了,口口聲聲還說要弄死人家!”


    “什麽?


    怎麽會這樣?”


    東順愣在原地,顯然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歎了一口氣,解釋道。


    “還不是猛虎知道,白所成的小兒子對莫冉有想法。


    一氣之下,就去找白所成小兒子算賬。


    猛虎得知白所成的小兒子,明天要去欽邦的一個朋友那裏做客。認為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他說隻要白所成小兒子趕來,就必死無疑!


    我這不是擔心嘛!


    所以這麽晚了才叫你來,跟你商量商量這事兒要怎麽辦?”


    “可不能讓猛虎亂來,要是搞了白所成小兒子,就是逼著我們跟白家撕破臉。


    到時候發生我們跟白家的正麵衝突,就在所難免了!”


    東順說道。


    我告訴東順,“我知道,一直都在聯係猛虎和猛龍,可是到現在也沒有聯係上他們。


    這大晚上的,就是想要告訴他一聲,讓他心裏有數!”


    東順也給猛虎和猛龍打了幾個電話,他們的電話都打不通。


    我和東順都沉默了一會,我讓他先離開,告訴他居停情況,明天再議。


    東順點了點頭,離開了我的辦公室。


    東順前腳離開,我後腳就給吉琳打了電話,告訴吉琳前期騙人的話,已經傳出去了。


    接下來,就看吉琳的了!


    此時的吉琳,已經安排好人手,在東順和柳桃姐家內外,都安裝上了小型監聽設備。


    這玩意也是最近老徐給我們的,剛好現在就用上了。


    這些東西本是要交給,竄天猴他們偵查大隊用的,用於收集情報。


    現在卻不得不先用在自己人身上,感覺有些慚愧。


    也不知道以後東順知道了,會不會對我不滿?


    可有些事又不得不做!


    吉琳安慰我說,安裝這些器材,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她心裏有數,知道該怎麽操作。


    接下來,就是耐心等待消息。


    我關上辦公室的燈,一個人拿著望遠鏡坐在窗邊,吹著夜風,幹巴巴瞅著宿舍樓。


    東順迴家後,頭半夜他們家兩間屋子的燈都沒有關。


    不知道是不是在說,猛虎和白所成小兒子的事兒。


    直到十二點多,燈才熄滅。


    他們家的燈熄滅了,但我們才進入最關鍵的時刻。


    我泡了杯咖啡提神,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東順家。


    好不容易堅持到兩點鍾以後,咖啡也不掛用了。


    我耷拉著腦袋,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幾乎快要睡著時,微微抬頭迷迷糊糊地瞥了一眼東順家,一下就來了精神。


    我揉了揉眼睛,坐直身體,伸著脖子往東順家看。


    隻見柳桃姐披著一件衣服,躡手躡腳從屋子裏出來,還不停地往四周環顧。她悄無聲息地,繞到宿舍一處無人的角落,開始撥打電話。


    看到的這一幕,讓我的心跌落到穀底。


    大半夜鬼鬼祟祟出來打電話,更加說明了,柳桃姐很可能有問題。


    我和吉琳編造的這個謊言,就是為了給柳桃姐挖坑,試探她是不是內應。


    如果她真的是內應,知道了關乎白所成小兒子生死的問題,必然會立馬把消息告訴給對方。


    白所成小兒子明天去參加欽邦朋友的聚會,也是我憑空捏造出來的借口。


    這種謊言,隻要通知猛虎和猛龍配合,在指定的時間內關掉聯係方式就行。剩下的,就是我自己的表揚了。


    我隻要表現出緊迫感,才能逼出柳桃姐,晚上給白所成傳遞消息。


    這些都是吉琳的主意,我在這方麵是自歎不如。


    柳桃姐在角落裏說了兩三分鍾的話,剛掛斷電話,就被我們園區的一夥,隱藏在暗處的人包圍了。


    柳桃姐被抓時,眼睛瞪的老大寫滿了不可使用,我在望遠鏡裏看的清清楚楚。


    這些人都是吉琳安排的,領頭人是半邊臉。


    你可別小看了其貌不揚的半邊臉,這小子有個絕活,就是會躲藏。


    不論在任何地方,他能把自己偽裝得好好地藏起來,讓你找不到他。


    他能做到在你眼皮子底下隱藏,你還就是發現不了他。


    以前他在黑心園區逃跑時,曾經也用過隱藏的方法,後來他藏了兩天餓了,出來找吃的才被打手發現,差點沒把他打死!


    他還在我們麵前表演過,我們幾個人到處找他,找了半老天也沒把他找到。


    這家夥也沒有什麽特殊的工具,但就是能藏到你意想不到的地方,讓你死活找不到。


    也算是個絕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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