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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黃泉彼岸鎮曼荼


    ……看著紙條老王又再次念叨:“一天不吃人間飯,兩天就過陰陽界,三天到達望鄉台,望見親人哭哀哀……三生石、望鄉台我們好像錯過了這兩個風景,現在要折返迴去……望鄉台上再望鄉,迴首故土淚茫茫。過來望鄉台看上家鄉最後一眼,終了陽壽的陰魂就要下陰曹地府上閻羅殿去受判:生死書一翻、今生功過無有錯判。轉世投胎、還是下刀山油鍋全看陽世因果……修這座陰曹地府的人乃是大善之人,為我70萬冤死同胞能有歸宿不息耗費工本,大善。”


    望鄉台、三生石都在孟婆亭附近,有得傳說認為:過了奈何橋之後才能在望鄉台、三生石附近遇見孟婆亭,喝一碗孟婆湯。但有得傳說卻認為孟婆湯就在奈何橋邊上,不喝孟婆湯不過忘川河,孟婆湯也是忘川河水煮的湯。


    傳說很多,孟婆是迴生草成精拔頭發煮孟婆湯隻是其中之一,可基本上民間傳說都認為望鄉台和孟婆亭相隔不遠。


    仔細在孟婆亭附近找了找,星陽與老王兩人終於發現一個巨大的土台,一塊石碑被放倒地上,上麵書寫著“望鄉台”三個隸書大字。


    看見被弄斷了的石碑,老王搖著頭道:“師父他老人家常說:奈何橋上道奈何,非是不渡忘川河。三生石前無對錯,望鄉台邊會孟婆。這孟婆亭、望鄉台修在奈何橋之前,是要死人一死百了才能過了忘川河!孟婆亭位置的變化應該是到了明朝中業的時候才從過了奈何橋之後,變成就在奈何橋邊或者橋上煲湯……忘川、忘川;忘記人生的川流不息。今生世世的記憶全都忘掉,如此才能陰陽了斷。”


    舉著火把的星陽理也沒理這個犯了老年多嘴症的老頭,直接走上望鄉台去。黑暗中望向四周;這是一個占地極廣的土台,除了比周圍的地勢高一點點沒有什麽特別,而且周圍留下一些朽木證明這裏曾經有過欄杆的痕跡。要是不走上來看一看根本就看不出這是什麽望鄉台。


    “望鄉台上再望鄉,迴首故土淚茫茫。”想到老王念起的那首詩,星陽覺得這幽冥地府其實也挺講人情味的。殊不知陰曹地府講人情味的不是鬼而是人,是人不想讓它這麽陰森這才講了一點點人情味,而講人情就是對世間法律與自然規律最大的褻瀆……因為隻有法不容情才能公平。隻有修改的法律,沒有講人情的法律,才是對所有人公正的法律。


    在望鄉台上轉了轉,星陽發現了望鄉台左邊一座由小石頭壘起來的小石塔,踢掉石塔翻了翻灰土,他在石塔之下得到一本破衣裳包裹的筆記本。打開枯黃的筆記本,裏麵就出現了滿篇手寫的日記,一些邊角的碎屑隨著星陽的翻動隨風飄散。


    老王趕了過來對著星陽道:“上麵寫了什麽!”


    “滿編都是日記,等我翻翻最後幾頁……”知道事情輕重緩急,星陽直接翻開了筆記的最後一頁從後往前翻起,然後老王腦袋湊了過來兩人一起觀看這本奇怪的筆記,最後一頁寫著:找到我筆記的未知朋友……如果你珍惜生命就請離開這個被撒旦占據了的地方。


    日記倒數第二頁:7月13日:這是魔鬼降臨的黑色星期五,在這不祥的日期裏我就要為我一生中最大的發現做出最後努力了。當年廣州城內數一數二的大世家盧家在廣州城東秘密修築的地下陵寢就要從見天日了,平南王尚可喜晚年隱藏的秘密也要徹底露出水麵。


    盧家當時的外婿乃是當年尚可喜的親信黃掌絲,根據我所查閱的私人資料和請教先生的情況來看,當時盧家修築的地下陵墓被修在一處龍眼之處,不過風水學上稱為葬龍穴,也就是說這條龍是死的,雖是龍脈可又是一條絕脈。我不知道盧家為什麽要在這樣一條違背風水的絕脈上修築陵寢,但是這不是我的目的,我的目的是要挖掘出尚可喜為自己安排的地下皇陵,我確定尚可喜是埋在廣州而不是埋在他的故鄉海州,否則他不會耗費如此多的人力物力去修築一座地下宮殿…………我錯了,我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沒有了,我不知道那是什麽,但是它像是撒旦一樣拿走了我的一部分靈魂,我必須為後來的人發出警告,隻是因為我的錯誤同樣也害我的助手李澤清。她總是支持著我,而我最後卻害得她被魔鬼拿去了靈魂,我必須從撒旦的手中救出我們的靈魂。


    7月12日,今天我吃了一頓皮帶鞭子,皮帶鋼頭將我眼角的眼角抽出了鮮血,傍晚是小李為我附上了白藥,我欠我的學生良多。我們隻是在一起進行秘密工作,可是他們仍然認為我和李澤清有不論的戀情,學校已經盡力為我提供保護了,我必須更加努力的完成我自己的工作,隻是我這樣做傷害了我的學生小李,我會贖嚐一切的,4倍的贖嚐,我相信工作進行到最後階段了我會出名的,我會贖嚐小李付出的一切的……


    …………


    在這個黑漆漆而且寂靜無聲的地方看日記非常壓抑,時間很緊,日記上稀稀拉拉的說不清事情原委,但是從字麵上估計來看;應該是作為曆史教師的高古林從某些資料裏意外發現了廣州盧家修築這個地下大墓穴,於是想出名的高古林就帶著自己的學生兼助手一通發掘這個古代墓葬遺跡,不想最後遇到了危險。


    星陽合上找到的枯黃日記對著老王道:“那個家夥應該是在前麵遇見了危險,我們是不還要往前走啊老王。”


    老王皺著眉頭,最後從兜裏拿出一張符紙折成一隻黃紙鶴念咒道:“前方漆黑路未名,請下神鶴指迷津,生死有命天注定,禍福相依隨緣行,有請神鶴益壽星君下凡點迷津……敕,急急如律令。”念完這道並不複雜的咒語,老王手掌上的紙鶴像是通了靈一般竟然唿的一聲飛了起來,最後如同利箭一樣向奈何橋方向飛去。


    “走……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看著紙鶴向奈何橋方向飛走,老王也不再遲疑單腳飛快的向前方趕去。看著老家夥竟然如此有勇氣,星陽也搖了搖頭跟著他向前跑去,莫名其妙的他總是感到一陣不祥,似乎前麵有著什麽災禍在等著自己。


    兩人跑了一段時間,漸漸地星陽發現這個地穴似乎呈螺旋形,而且越走越窄憑著火把的照耀已經能看清周圍人工開鑿的岩壁了。不一會前麵的傳來了一陣陣水流聲,老王拿出羅盤看了看道:“相傳忘川河是三途河最大的支流,三途河才是冥府真正的第一河,三途河邊開滿了彼岸花,那些工匠們有心了。


    傳說中順著三途河的某個方向走的話就會找到冥河淨土華蓮世界,這條河的上遊也是地藏王菩薩道場的所在。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兩句佛門名言就是地藏王菩薩說得名言。”


    不明白老王所說的地獄為什麽這麽複雜,星陽隻記得當初自己臨死體驗的時候隻看見一個漆黑的通道與光亮,根本就沒什麽地獄冥河。打著火把星陽陪著老王來到了所謂的“三途河”邊,這是一條黑森森的地下河,也不知道河流流向什麽地方。來到這裏兩人看見河上又有一座橋,上書:生死橋,橋的遠方有著一座黑漆漆、陰森森,並且閃爍著鬼火幽光的森羅殿,那就是傳說中十殿閻羅的閻羅殿。


    看著過了忘川河又遇三途河,過了三途河才是閻羅殿,星陽心中從滿了怪異:“為什麽會這樣?這個地下共塚裏的修繕的墓穴既與民間傳說相同,又與民間傳說相左,這些東西好像就是生搬硬套強硬的嵌合在一起的。”


    來到三途河邊道路再次分叉,同時火照路上的死亡之花彼岸花又在另一邊發著血腥的紅光,“紙鶴往那邊走了,我們趕緊追過去。”


    星陽看著遠方冒出的紅光,有點肉痛自己又要被輻射射線洗過一圈,這個時候星陽咬咬牙,打開防毒麵具背著老王吐出手鐲,然後從裏麵拿出了一套外星人的單人防護罩設備。這件外星護身甲細密精良、第一眼看去像是一條柔軟光滑的金屬蛇一般,讓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地球上的物品。將這條金屬軟蛇塞入防化服內,金屬蛇開始如同液體一樣漸漸拉伸,附著在星陽的脊柱骨上,最後分出無數枝杈鎖住手臂、腳、額頭完成全身式貼身防護罩的附著。


    等安裝了貼身式防護罩,星陽這才放心的和老王拔腿向“三途河”上遊,彼岸花化成的花路跑去。


    “沙沙沙沙……!”星陽與老王兩人毫不憐香的踩在彼岸花叢中,周圍的血紅色熒光就像是催命的時鍾,一點點在割掉老王的生命,因為那是放射性礦物帶著的輻射線。看著幾乎望不見頭的紅色血地毯還有老王越跑越吃力的老王,星陽頗為無奈的微微蹲下道:“我說老家夥,現在吃力了吧!現在還不是你拚命的時候,我現在扛你,等會的事情你扛得住扛不住。”


    “這點運動還難不住我老人家,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別廢話了,拿著火把,我已經說的那麽委婉了你還是死要麵子。趕快上來,我讓你看看神風禦驅章全力發動後是什麽樣子。”


    “哦……”說道《神風禦驅章》隻聞聽皮毛的老王頓時來了興趣道:“……那我到要看看這真正修真的仙術到底如何厲害,這就麻煩你了。”同時也半推半就的趴在了星陽背上。星陽輕易背起這個老人,體內真元滔滔不絕,一股颶風開始在他周身出現。


    “唿……!”星陽一腳跨出,瞬間就十多米距離。一股滾滾的狂風圍繞在他周身,星陽像是飛起來一樣帶起一陣飛花向前方衝去。


    星陽速度一開,化成一陣狂風向前方飛奔而去,吹得老王眼睛都睜不開了。沒過多久,一老一少就來到了彼岸花道的盡頭,一座數公頃大的大洞穴內。兩人站在“三途河”畔,抬眼望去密密麻麻的死亡之花鋪滿了整個地麵,各處花叢中亮起一陣陣怪異的熒光,將整個花叢照得血腥無比。這個時候,一聲聲隱隱約約的念經聲似乎從遠方傳來,給這片血紅色彼岸花海來了一絲神聖。


    看著遠方隱沒在血紅花叢中的寺廟陰影,星陽似有感悟的唱出了尹蓋審常聽的某首外語歌曲《凱爾特民謠安魂曲》:“嗅著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一片破敗景象,幽靈放蕩歌唱。黑色迷迭香綻放,藤蔓蜿蜒生長,靈魂張望,信仰血色的月光,嗅著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長發的吸血女王,推開塵封的窗,枯樹枝影照她的臉龐,清純如少女一樣,她幽怨的聲線,與亡靈一起詠唱,紅色的小花開在她的身旁,那是天堂………”


    “你唱的是什麽?”聽著帶著憂傷的歌曲,老王好奇的問道。


    “沒什麽,隻是有感而發,對了我們真的要過去?”越是美麗的地方越是危險,星陽已經開始有了打退堂鼓的心思。


    “走走走……你有這樣的速度還怕什麽,打不贏逃跑總沒人能追上你吧!”


    “說得也是,有你這個肉包子我還怕什麽!”星陽一句話說得老王眼皮直跳。


    踩在鬆軟的骨灰土上,血紅色彼岸花被狂風吹上天空,最後化成漫天血紅色的雨花飄迴地麵。穿著防化服代表著腐爛與死亡,彼岸花海代表著惡魔的溫柔,漫天墜落的血紅色花瓣就像是是迎接這位遠道而來的邪惡客人般,似要撫摸客人卻被星陽飛快躲過。


    就這樣在漫天飛舞的紅色花瓣中,兩人飛快的串入血腥之地,耳邊的念經聲也越來越明顯。漫天死亡之花在著星陽身後緩緩飄落,兩人終於衝過了死亡花海來到了那座破敗陰森的古刹之前。


    “啊……蘭若寺……哎呀!”


    老王狠狠給了星陽一個爆栗,然後指著古刹的牌匾道:“上麵分明寫著‘曼荼寺’曼荼也就是曼荼羅、我們中國叫做曼陀羅。你到底讀了幾年書……嗯……門口好像還有個人在念經,難道他比我們更先到達。”


    “罵了隔壁的當我不識字啊……這破地方明明很像電影裏的蘭若寺嗎!”被老王敲了個爆栗的星陽沒好氣的心道。


    兩人打著火把緩緩靠近古刹門口那名亂發披肩的念經者走去,從背影上看對方應該是一名和尚。兩人故意加重了腳步,可是那名和尚仍舊不管不顧的不停念著經文,似乎對身後接近的人毫不在意。


    “咳咳……!”來到僧人背後兩人故意咳嗽了一聲,不想那個和尚仍舊不管顧不自顧自的念經。感覺有古怪的兩人將火把湊近和尚,瞬間一張古銅色的枯黃骷髏臉出現在火把前。


    “嘶……金剛不壞身,佛門肉身舍利,難道……難道這就是那個惡鬼所說的佛骨……”看著已經坐化成木乃伊仍舊念經不休的和尚,老王雙手合十打了個千道:“……看對方的衣飾定是明朝時期被皇帝賜予紫衣的紫衣僧,沒想到最後卻在這座地下古刹前一坐就是三百年……無量道尊,善哉善哉。”


    老王看著紫衣僧泰然入定,死後也念經不休鎮壓眼前這座邪廟,他滿是佩服的對大毅力大決心紫衣僧合十鞠躬。而根本毫無敬意的星陽卻盯著對方木乃伊般幹枯,卻又閃出金屬光著的金身**看個不休;木乃伊嘴角根本動也不動但是那個念經聲卻洪亮無比,一聲聲在自己耳邊迴蕩,似乎要一直不停的念下去。


    帶著隔離手套,星陽輕輕的撥對方雜亂的灰白頭發打算好好看看他的**,不想剛剛碰觸到金身**,整個金身像是散了架一樣腦袋一歪,斜著躺在了地上,而兩人耳邊洪亮的念經聲卻也消失不見。


    黑暗中,一個亂發披肩、似乎穿著破爛衣袍的人影從地上站起,滿臉的長眉長須將他整個臉都遮住了,隻露出對方一雙深沉似乎看破一切的雙眼。人影也不說話,雙手合十對著星陽做了個鞠,然後就像是來時一樣瞬間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晃了晃腦袋,帶著猙獰豬臉麵具的星陽看著前麵空無一人的黑暗空間,有點莫名其妙的道:“怎麽搞得好像見鬼了。”


    “道友一路走好!”老王對著遠方的黑暗叩了個首,像是送某人離開一般。


    “老王你在和誰說話?”


    “紫衣僧人……這具金身的主人,看來你與這位紫衣僧人很有緣。”


    “有緣……????”星陽腦袋裏閃過無數問號吐槽道:“……我一般聽見和尚對我念有緣,我隻想到了三級專業戶徐錦江的光腦袋,或者又是和尚們有什麽無本買賣要和我談談,但是我向來對禿驢沒興趣,你看看我的十字架,我認為是這個老和尚認錯人了。”


    看了看星陽脖子上嵌了佛舍利的十字架,老王搖了搖頭道:“哎……算了吧!你還是將紫衣僧金身帶上,我們一同闖一闖這‘曼荼寺’。”


    就在老王說要闖一闖曼荼寺時,曼荼寺的大門在一陣刺耳的“嘎嘎”聲中轟然打開,陰風吹出,一陣又一陣夾著鐵鈴聲的邪音從寺內傳了出來。陰風之中,老王、星陽兩人聽見了一個幽幽的女聲:“黃泉照彼岸,花開一千年,因果至此難了斷,花落葉生再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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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爾特安魂曲……西班牙民謠《夜的迴憶》……真的很安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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