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響起拍掌聲,太子微笑著從門外進來:“怪不得眼高於頂的阿離非選你為妃,穆清瑤,你果然沒有讓本宮失望。”

    穆清瑤冷靜而戒備地看著太子,懊惱胡老爹告訴自己有小兵找茬時,自己沒有多想,怕是那個時候,太子就有所擦覺,想對自己下手了吧。

    “殿下有話直說,何必費這麽大的周章將我從刑部大牢裏弄出來?”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太子淡淡一笑,指了指公孫昊:“本宮其實真是一片好意,就是想你跟公孫昊舊夢重圓。”

    “可是,我沒興趣,多謝殿下好意,現在,能放我迴去麽?”太子怎會這麽好心,為了公孫昊不惜得罪夜笑離和賀初年兩個大boss,抓自己來肯定另有目的。

    “放了你也行,隻是,你要先迴答本宮幾個問題。”太子看了一眼公孫昊,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笑著對穆清瑤道。

    “殿下請問。”果然重頭戲要來了麽?

    “你去鐵市做什麽?”太子道。

    “沒做什麽,就是好玩,碰巧去了而已。”果然是為了兵器的事。

    “好玩?好玩你要那麽多精鐵做什麽?”太子臉一沉道。

    “怎麽?大錦有律法,不許普通百姓購買精鐵麽?我新婚,鑄個大鐵床不行啊。”這太子是不是豬啊,這麽問,不是承認自己就是私鑄兵器的幕後主使麽?

    “大鐵床?哈哈哈,不錯的想法,不知你的鐵床可曾鑄好?”太子竟然不生氣,哈哈大笑兩聲,看穆清瑤的眸中露出邪肆之色。

    穆清瑤被他盯得好不自在,冷冷道:“殿下的話問完沒有?問完了,我還要迴刑部大牢呢,沒得讓賀相說我越獄,我的罪過就大發了。”

    “穆姑娘還真是風趣,從來牢裏的人都削尖了頭隻想出來,你倒好,出來了還想迴刑部大牢,莫非上次吃的苦還不夠,這次還想再試試?”太子冷笑道。

    說起上迴刑部大牢的事,公孫昊的臉色就有點難看,那可是他與賀雪落的通力協作的功勞。

    正好穆清瑤也譏諷地看過來,他不由垂了眼眸,不敢與她對視。

    “殿下讓我跟公孫昊在一起,我情願迴刑部大牢。”穆清瑤坦然而直接地說道。

    公孫昊果然眼神一顫,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麽。

    “言歸正傳吧,說說,你去鐵市究竟是做什麽?”太子有點不耐煩了。

    “就是去玩,信不信由你。”穆清瑤道。

    “你不說,本宮就不清楚了嗎?聽說,你研製了一種製衣服的機器,比手縫要快很多倍不說,做工還很精良,你今天身上的衣服,就是你自個用機器做出來的吧,你在鐵市上,還訂了好幾台,對不對?”太子一副了然的模樣道。

    穆清瑤一點也不奇怪,他將事情打聽得如此清楚,既然公孫昊在鐵市潛伏了好多天,這點子信息打聽得到也不稀奇。

    “不錯,就是弄來玩玩的,方才不是說了嗎?怎麽,太子殿下不允許?”穆清瑤無所謂道。

    太子眼神驟亮,猛然向前一步,拉住穆清瑤的手:“本宮聽說,其實當年慶豐祥的設備,就是四歲時的你研製的對不對?你的娘,殷紫茹隻是執行者,你才是那個了不起的天才。”

    他怎麽知道這些事?娘說,知道這件事的人聊聊無幾,莫非……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穆清瑤想來個死不認帳,若這位太子殿下眼光長遠,看中自己的能力,不知會起什麽歪心思,不妙,一點也不妙,比賀相關進刑部大牢還要不妙。

    “你不用裝了,你娘的那一本帳,別人不清楚,北靖侯是最清楚的,你當年,用四歲的身軀建下曠世奇功,替你娘打造了一個產業基地,後來,卻不知何故,你的才華突然不見了,成了一個再平庸不過的女子,你娘才不如過去那般看重你,而你經曆過一次生死之後,那些智計又奇跡般的迴來,這就是為何,在你瘋過發後,再迴北靖侯府,幾乎判若兩人的緣故。”太子象個半仙一樣,將穆清瑤身上所發生的,大致講述得還算準確。

    穆清瑤心中一驚,麵上卻不露:“太子這都是聽北靖侯說的吧,我娘迴大錦後,可把北靖侯府整得夠慘,他會有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我也能理解。”

    “不,我爹說的句句屬實,你確實與以前不一樣了,清瑤,現在這個你,才是正正的,完整的你對不對?不是我當初走眼,是現在的你,才讓人敬重,讓人愛戀,清瑤,我們和好吧,隻要你肯和好,將來我們夫妻一體,同意輔助太子殿下,同意為大錦朝庭效力,太子殿下必定會給你一個空闊的空間,足夠讓你發揮你的才華,好不好?”公孫昊柔柔地看著穆清瑤,目中帶著乞求和熱切。

    “公孫昊,如果你耳朵不好使,我不介意再說一遍,我穆清瑤與你,今生不可能再在一起了,連下輩子,也討厭再看到你。明白了嗎?”穆清瑤煩躁地瞪著公孫昊道。

    “清瑤……”公孫昊痛苦地想要過來拉穆清瑤,太子卻抬臂一擋道:“公孫昊,穆姑娘的話說得很明白了,你就不要再癡心下去了,強扭的瓜不甜。”

    穆清瑤和公孫昊聽了同時怔住,公孫昊震驚道:“殿下,不是說好了的麽……”

    “你出去,本宮與穆姑娘有話要說。”太子卻冷冷地模公孫昊一眼道。

    他一出去,屋裏便隻有太子與穆清瑤兩個,太子素來好色,方才看穆清瑤的眼神又有些不對,公孫昊腦子裏立即警玲大響,提著膽子道:“殿下,你想做什麽?”

    太子冷厲地瞪公孫昊一眼:“怎麽?你敢管本宮的事?”

    公孫昊隻好關切地看穆清瑤一眼,向外走去。

    穆清瑤冷冷地看著太子,他不會象對小婉那樣,對付自己吧,如果真有那個心思,她不介意讓他變成太監太子。

    “阿離真的有病,你娘肯定不同意你嫁給他。”公孫昊出去後,太子卻象閑聊一樣說道。

    穆清瑤怔了怔,她現在也不想激怒他,不知那牢頭可把消息遞給夜笑離了,但願夜笑離能快點過來吧,現在能拖得一時是一時。

    “我娘是不同意,可不管他有什麽病,病得有多嚴重,我願意嫁。”穆清瑤道。

    太子眼中便閃出一絲詫異,突然道:“既便你與他可能是親兄妹?”

    如驚天一個炸雷,穆清瑤不可置信地看著太子:“你說什麽?”

    這個消息她果然會嚇到啊,太子唇邊露出得意之色:“據母後所說,你的親生父親,很可能就是晉王爺,難道,你現在還要堅定地嫁給阿離?”

    穆清瑤感覺整個頭都在嗡嗡作響,太子後麵說了什麽,她一句也聽不見,耳邊隻迴響著那五個字,你們是兄妹!你們是兄妹!兄妹!

    怪不得,娘那般反對,自己還對娘好生誤會,原來,他們兩個確實是不能成親的,與身體無關,隻是因為……如果成親,便是*!

    娘肯定不好明說,又不知道怎麽解釋,更怕傷害她,所以……

    不對,她的爹不是穆將軍麽?打小,穆將軍在家的時間雖然不多,對她卻十分疼愛,那時候,穆老太太,還有一從的親族們,都對自己很好,一個個都象對待小公主一樣寵愛著自己,可是後來,自己一嫁,什麽都變了,穆老太太處心積累的想自己死,穆清文也對自己的處境不聞不問……

    先前許多事情都想

    不通,為何穆家人會對自己前恭後倨,如今總算明白,原來,當初自己是穆家的小福星,是自己將那個貧窮的穆家變成天下第一富商,娘重視自己,穆家眾人也跟著看重。

    後來,不管自己變得平庸了還是別的,直到出嫁前,穆家人還是對自己很好。

    至於出嫁後,才露出真麵目,一是可能知道自己並非穆將軍親生,二是知道了娘的真實身份,不願意自己才是娘的地位繼承人吧,所以,穆老太太才願意對小婉好,看自己就象看一條討厭的拖油瓶一樣,那哪裏是嫡親奶奶該有的眼神?

    許多以前想不通的事,在這一瞬,全想通了。

    原來,一切的根源,是因為,自己並不是穆家的親骨肉,是個私生子!

    可是,自己的親爹會是晉王爺?那位至今沒見過,傳說中很拽很強大的晉王爺?

    娘不是與賀初年有舊情麽?怎麽又扯上了晉王爺?

    穆清瑤感覺頭一陣混亂,象揉散的一團亂麻,怎麽扯也扯不清。

    “不是,你騙我。”眼前就浮現出夜笑離溫柔寵溺的笑容,心,象被鋼錐穿透,穿了個大洞,寒涼的風猛然灌進來,讓她又痛又冷,不由得抱緊了雙臂,大聲喊道。

    太子眼中浮出一絲憐惜,雙手按在她的肩上:“清瑤,這個世是不止有阿離一個男人的,比他優秀多了去了,不能嫁給阿離,你還可以另嫁啊。”

    另嫁?嫁給誰?

    穆清瑤猛然抬眸,就觸到太子火辣而侵略肆意的眼神,頓時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猛然一揮手,甩開太子:“在我眼裏,除了夜笑離,所有的男人都是垃圾。”

    太子還從來沒被人罵作垃圾過,氣得臉色一沉,抬手捏住穆清瑤的下巴:“垃圾?女人,你惹怒了本宮,原本本宮對你還隻有一點興趣,既然如此,就讓你這個狂妄自大的女人試試本宮的厲害如何?”

    說著,大掌一把揪住穆清瑤的胸襟,試圖要扯,穆清瑤冷喝道:“公孫昊,你是死的麽?”

    門外的公孫昊果然衝了進來,“殿下,你想做什麽?”

    太子憤怒地反腳一踹,公孫昊被踢翻在地,又眸赤紅地瞪著太子:“殿下,您不可以這樣,清瑤是臣的娘子啊,您怎麽可能奪臣之妻?”

    “你的娘子?公孫昊,不是本宮不念與北靖侯的交情,是你自己無用,本宮可是為你製造了兩次機會了,你自己無能,駕馭不了這個女人,與其讓她被

    別的男人得了去,不如讓本宮親自征服她,現在,你給本宮滾出去,不要壞了本宮的好事。”

    “不要,太子殿下,不要強迫她,她是個寧折不彎的性子,臣求太子殿下了。”公孫昊不顧胸口疼痛,納頭就拜,頭在地板著磕得咚咚作響。

    “寧折不彎?哼,等她成了本宮的人,再擰的性子,本宮也要給她擼直了。”太子說著,又一腳向公孫昊踹去。

    公孫昊明明武功要比太子高強很多,卻任由成子踢打,隻一個勁地磕頭哀家,穆清瑤不忍看下去了,這個男人,隻有在麵對過去的穆清瑤時,才強悍霸道,麵對太子這樣的人渣,卻隻懂哀求,不敢有半點反抗意識,奴才品性。

    太子連踢了公孫昊好幾腳,踹得他都吐血了,公孫昊卻還在哀求,太子不耐煩了,喝道:“公孫昊,你若再不走,本宮殺了你。”說著,抽出身上的佩劍,指向公孫昊。

    公孫昊終於紅著眼,痛苦地看著穆清瑤:“清瑤……”

    穆清瑤閉了閉眼,不想看他這一副孬種樣。

    公孫昊無奈地慢慢向外退去,太子一腳將門踹上,猙獰而又淫笑著向穆清瑤撲來。

    穆清瑤在刑部大牢突然失蹤,而且,是被不知名的人劫走了!

    夜世子當時臉色一白,身子一閃,便出了刑部大牢。

    賀相正抱著剛吃過解藥的賀雪落迴家,剛下巴車,迎麵走來臉色黑沉的夜世子,不由怔了怔,冷著臉往自家府門走去。

    “賀初年,你玩什麽把戲?”夜笑離原本清俊如玉的臉龐此時冷厲得如地獄歸來的遣魂使,整個人散著陰冷而殘戾的氣場,饒是賀初年見過無數大風大浪,也被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怒氣所懾,下意識道:“你說什麽?”

    “把清瑤交出來?”夜笑離又逼近一步,抬起的手掌隱隱帶著一股強大的氣流,賀初年震住,好強大的內力,不是說,他有病,不適全練武麽?

    雖然未交手,但僅憑這懾人的氣場,就足可以表明,夜笑離的武功,足足到了八級武師的境界,這在大錦,可不出三個。

    莫非穆清瑤出事了?沒有刑部大牢?

    賀相腦子轉得極快,夜笑離先他一步出宮,這會子卻不顧暴露自己真實實力來找自己討人,人,肯定不在刑部大牢,但是,誰救走了她?

    那可是死牢,一般人根本進不去,以穆清瑤的本事,也很難逃得出來。

    “你不知道?

    ”夜笑離的聲音冷若冰霜,不帶半點感情。

    “本相素來說話算話,既然已經放過穆姑娘,又豈會陰陽兩麵,夜世子找錯人了。”賀相說罷,抱著賀雪落往府裏去。

    隻聽得一聲巨響,緊接著,亂石飛濺,塵土飛揚,高高聳立的相府大門便在一瞬間,轟然倒塌。

    巨大的響動將左鄰右舍全都震出來,人們吃驚地看著相府門前的斷瓦殘垣,驚得魂魄亂飛,這是遭雷擊了麽?

    好可怕的力量啊,或者是,被什麽炸了?

    誰這麽大膽子,也對相府對手?

    人們怔怔地四處張望,卻隻看到賀相抱著自家女兒呆立在離府門的不遠處。

    賀相若不是武功高強,逃得及時,此時怕也跟門前的石獅子一樣,被炸得粉身碎骨。

    遠遠地,傳來夜世子霸道而冷厲的聲音:“這次隻是警告。”

    賀相一身冷汗地立在自己家破敗的門前,氣得渾身在發抖,而賀雪落則更緊地窩進父親的懷裏,這一迴,她是真的害怕了。

    府裏的人全都嚇得湧了出來:“相爺,相爺,可有受傷?”

    “通知工部,本相府裏遭不明黑衣人襲擊,三日之內,修繕好相府。”賀初年冷冷地命令道。

    “世子爺,看來不是賀相幹的,他若想害世子妃,肯定不會用這個法子。”顧長清跟了夜笑離十幾年,第一次見他發這樣大的火,世子爺素來性子溫和,對什麽都是漫不經心的樣子,除了麵對穆姑娘時,他才會與平常不同,象換了一個人似的。

    莫非是穆夫人?不,不太可能,穆夫人若救了清瑤,清瑤會及時通知我,不會在床板上寫下血字提醒。

    那是誰?北靖侯府?很有可能,清瑤才抓住了北靖侯私購兵器的把柄……

    可是,北靖侯隻在軍中有實力,在朝中,尤其是六部並無太親厚之人,想要神鬼不知將清瑤從刑部大牢死牢中劫走,以北靖侯的實力根本辦不成。

    既不是穆夫人,又不是北靖侯,那就隻剩下一個可能了。

    夜笑離腳尖一點,人便如箭一樣向東宮射去,顧長清根本就追不上他,驚雷和驟風兩個象影子一樣緊追而去。

    太子妃正在佛堂念經,自從被太子舍棄過一迴後,太子妃便心灰意懶,對東宮的事務都不太上心,由著賀雪落在宮裏作威作福。

    賀雪落被夜笑離下了藥,她心裏也未見得有多痛快

    ,迴宮後,就獨自迴了東宮。

    太子又不在,或許,又去了淑妃那裏吧,這陣子淑妃病好了,皇帝對她的寵愛又深濃起來,太子與淑妃也開始走勤,他就是這樣的人,有用的,就哄著,沒用的,棄如破布。

    自己是不算有用,但暫時還可以撐門麵,秦家在大錦朝的勢力還有,所以,先留著。

    突然,佛堂大門被一腳踹開,太子妃赫然迴頭,就見夜笑離如地獄勾魂使者一樣走了進來,臉沉如鐵,眼神冰寒刺骨,太子妃忍不住就打了個寒禁,顫聲問:“世……世子,這是……怎麽了?”

    “告訴我,太子最隱密的別院在哪裏?”太子別院不少,他已經派人在已知的別院裏搜過,但並沒找到人。

    太子妃震了震,“本宮……不知道。”

    “不要讓我問第二遍。”夜笑離的手,隨意地按在門邊的花架上,一個精美的美人花瓶便無聲無息的碎裂。

    打碎一個花瓶很容易,但用掌中暗力震碎一個花瓶,這個功力,不是一般人有的。

    夜笑離平素雖然脾氣溫和,與人與猶,但是,真發起火來,也是任性而囂張的,太子妃嫁進東宮多年,自是見過一兩迴,她一點也不懷疑,如果自己敢多言,這顆腦袋很可能就跟地花瓶一樣。

    她臉色慘白,花容失色:“世子……去北郊找一找,他與北靖侯走得近。”

    北靖侯?果然不出所料,阿瑤這笨蛋,觸了太子的逆鱗。

    太子妃話音剛落,夜笑離的身影便攸地不見了。

    太子的大手正抓向穆清瑤的胸襟,穆清瑤早在與公孫昊的對恃中,就悄悄衝開了穴道,這還要多虧公孫昊心中對她還有情,並未下重手,也隻是點的尋常穴位。否則,以她這個沒有內力的人想衝穴,是難上加難。

    剛才裝作不能動彈,不過是迷惑太子。

    就在衣襟將破未破之際,她驟然抬膝,狠狠地撞向太子的跨下。

    太子對她本就戒備,這個女人機敏多變,防不勝防,上次在東宮分明被困在網裏,她也有本事打傷賀雪落,挾持自己。

    所以,當穆清瑤抬膝時,他腰背向後一拱,堪堪躲過了重要部位,卻還是被她撞中了小腹,頓時一陣鈍痛。

    該死的女人,若然早有防備,自己還真被他給廢了,頓時,怒火衝天,一巴掌向穆清瑤甩去。

    穆清瑤頭一偏,雖然沒被他煽中耳光,掌力還是

    擊得她發絲飛揚,耳畔一陣生痛,身子滑如泥鰍似地自太子腋下鑽過,人便到了太子背後,一掌擊去,太子踉蹌幾步才站穩,一記渾厚的掌力直撲穆清瑤的胸前,穆清瑤腳尖一點,如踩彈簧般跳起,躲過要害之處,但人還是被他的擊倒在地,胸中一陣氣血翻湧。

    該死的公孫昊,脫了她的外衣,夜笑離給她的那些瓶瓶罐罐全都在外衣袖袋裏,要不,現在一把藥粉撒去,管他是劇毒還是春藥,隻要把太子這隻禽獸放倒就成。

    見她摔倒,太子唇邊露出得意地笑,出手如電,點向穆清瑤的穴道,穆清瑤就地一個翻滾,身子如箭一樣射向太子,手中半截木棍,正是方才太子掌風掃斷的,直直地刺向太子胸前。

    太子一驚,整個人向後一仰,隨知穆清瑤這是虛招,斷棍看著嚇人,其實致命的,是她左手指間的薄刃,鋒利無比,收割過不少人命,但太子身形太過高大,穆清瑤隻劃傷了他咽喉之下,太子感覺一陣麻痛,隨手一摸,果然血淋淋的。

    他一陣後怕,隻差一寸,自己的喉嚨便被割破了。

    穆清瑤一招沒得手,也不急,趁他身形未穩,又是一記掃膛腿,但是,背後突然一股強大的內力吸來,她纖瘦的身子竟然不由自主地向後飄去,不待她迴頭,便被人製住了手腳。

    不用迴頭也知道,是與公孫昊同去刑部大牢之人,先前那人一直未出手,此翻太子危急之時,他隻一招,便將自己製住,太子身邊竟然有如此高手,今天莫非真要裁在太子這畜牲手裏?

    “給本宮綁了。”太子後怕地摸了摸頸間的傷口,很細,但很深,該死的女人,她想謀殺自己。

    立即進來兩名武功高強的女侍衛,將穆清瑤捆了個仔細。

    看著她再也不能有什麽作為,太子淫笑著逼近,一巴抬起她的下巴:“怪不得阿離這般喜歡你,很辣,辣得夠味,你這樣的女人,本宮還沒有嚐過呢,等本宮把你騎在跨下,你會臣服的,女人,本宮要聽你欲求不滿的尖叫,到時候,可雖求本宮,哈哈哈。”

    正當太子要將穆清瑤按倒時,外麵傳來了聲巨響,手下驚唿:“保護太子。”

    太子皺了皺眉,這裏隱密得很,知道的沒有幾個,阿離能這麽快便找來?

    正猶豫之間,又是一聲巨響,窗棱都震破了。

    慘叫聲接二連三地傳來,一聲比一聲慘烈,這裏都是太子的死士,每一個人的武功都卓絕不凡,就算阿離有武功,也不可能

    一招便擊倒如此多人吧。

    彎腰提起穆清瑤,將她關進密室裏。

    剛一出來,兩扇大門被轟開,夜笑離麵色鐵青地走了進來,太子抬眸看向屋外,他引以為豪的精壯部下,一個個倒在痛苦慘叫,臉色烏黑,身上皮焦肉臭,也不知夜笑離用了什麽毒,竟然傷得人如此慘不忍睹,怪不得這些經過秘密訓練過的死士會如此不經痛,叫得這般嚎烈。

    屋裏有打鬥的痕跡,可見,人就在這裏沒錯,而她早上穿過的衣服正扔在角落裏,夜笑離的心猛然揪起,沉聲問:“人呢?交出來。”

    “阿離,你這是做什麽?知不知道這是以下犯上,冒犯儲君?”太子強自鎮定地喝道。

    夜笑離手掌一翻,土屑橫飛,他的掌力竟然將太子腳下轟出一個大洞。

    太子嚇出一聲冷汗,那名黑衣蒙麵人象幽靈一樣擋在太子麵前,目光冰冷無情。

    夜笑離冷笑,應該就是這個人進刑部抓走清瑤的吧,不然以那丫頭的本事,早該逃出去了才是。

    兩人很快對了一掌,黑衣人身形晃了晃才站穩,唇角沁出血跡來,不由驚詫無比地看著夜笑離:“你……你練到了第九層?”

    夜笑離冷笑:“你不是大錦人,沒想到,堂堂大錦太子竟然中與北戎蠻人勾結。”

    太子心中一冷道:“你知道得太多了。”

    身子往後一退,又同時冒出兩個黑衣人。

    三對一!而且個個是頂級高手。

    夜笑離仰天一笑,收了手中的藥粉:“很好,爺很久沒有練過手了,真想試試北戎的忍術。”

    三人都知道他的厲害,也不敢托大,互看一眼,同時出招。

    隻見一大團黑影在半空中旋轉,太子看看得眼花繚亂,但也隻是幾息之間,幾條人影便接二連三地砸下,地上全是斷肢殘臂,血肉噴濺,整個屋子充斥著血腥與焦臭的味道。

    太子終於怕了,象看魔鬼一樣盯著夜笑離:“你……你不是不能練武的麽?就算有些防身本事,也不可能……”

    “不可能練到如此境界是不是?三歲時,抽幹我的血,將我筋脈盡毀,以為,我就是個廢人了是不是?”夜笑離的笑,幹淨而清淺,但看在太子眼裏,如死神親臨一般恐怖可怕。

    太子驚愕地步步後退,“你……你怎麽可能……”

    “太子哥哥,讓你失望了,現在,把人交出來吧,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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