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時候還在威嚇人,誰怕啊。

    對著肚子就是一腳,那人慘叫一聲,整個人都痛得倦成一團:“還不說實話?”

    “你又不是慎刑司的,順天府的人管這麽多閑事幹嘛?”

    慎刑司?是屬於刑部嗎?專管什麽?

    顧長清上迴要捉慶祥,莫非他就是慎刑司的人?

    “告訴我,上次你與北靖侯府下人交易時,是不是也有慎刑司的人跟蹤?”

    “不錯,他是晉王府的人,晉王管著慎刑司。”中年人迴道。

    原來是晉王府的人麽?正好明天要參加晉王選妃,原本隻是說氣話,氣氣公孫昊,並不打算真參加的,如今看來,還真得去晉王府轉轉了。

    穆清瑤正要繼續盤問時,府裏的人聽到動靜,打開後門,穆清瑤挾住小乞丐,縱身躍走。

    “奶奶,奶奶饒命啊。”被扔在地上的小乞丐跪地求饒,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小臉髒汙得看不出五官,一雙大眼卻是黑溜溜地轉得很快。

    穆清瑤拿迴錢袋,“那個人為什麽要抓你?”

    小乞丐滿猶自害怕道:“小的也不知道。”

    “你偷他銀子了?”穆清瑤實在不明白。

    綁架乞丐一點好處也沒有啊,抓去做苦工?可這孩子看著才十一二歲的樣子,能做什麽?

    小乞丐搖頭。

    “那你得罪他了?”不可能,那種人,若是認為小乞丐冒犯,會當場就打罵,絕不會偷偷綁了他。

    “小的是住後街破廟裏的,這些日子以來,小的同伴無端走失好些個,都是一大早出去討食後,就再也沒迴來,連骨頭也沒留下,今天多虧了奶奶仗義,若非如此,小的怕也是沒命了。”小乞丐磕了個頭,嗚嗚哭道。

    這麽說來,這些人不止一次綁架小乞丐了,而是已經多次,可他們要綁小孩子做什麽呢?

    望著小乞丐黑烏烏的大眼裏泫然欲滴的眼淚,穆清瑤鼻子一酸問道:“你沒爹沒娘嗎?”

    小乞丐眼裏露出一抹自嘲的恨意:“死了。”

    原來是無父無母的可憐孩子。

    “就算還活著又如何?跟沒有也沒什麽區別。”

    咦,這話裏有話啊。

    穆清瑤一把將他從地上拽起:“既是如此,那你跟我走吧。”

    小乞丐愕然,大眼裏隱隱有期待

    。

    這小家夥,莫非看出她是個外冷裏熱的心軟人麽?

    “奶奶要我?”

    “嗯,反正你也沒爹沒娘,你就跟著我過吧,不過,再不許手腳不幹淨,若讓我知道你再偷人東西,打斷你的手腳。”穆清瑤嚴厲地說道。

    “有吃有喝,誰願意偷啊。”小乞丐大喜:“小齊會很乖很聽話,決不讓奶奶操心。”

    把小乞丐帶到吳媽家裏,吳媽吃了藥睡著了,墨玉見了好生吃驚。

    “燒水先給他洗個澡。”穆清瑤沒有解釋。

    墨玉依言帶著小乞丐下去。

    等再出來時,穆清瑤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小少年唇紅齒白,眉目清秀,讓她眼前一亮,見她看著自己,少年眉間藏著喜色,一雙烏黑湛亮的大眼碎星點點。

    “好俊的家夥。”穆清瑤尤衷地讚歎。

    “小的十二歲了。”小齊恭敬地行了一禮道。

    一個小乞丐成天在外風餐露宿,日曬雨淋的,皮膚卻白嫩白嫩的,且他的氣質也根本不象乞丐,眉宇間有種與生俱來的傲氣,這孩子的身世怕是不簡單。

    “小齊,你本就是京城人士嗎?以前家在哪?”穆清瑤問。

    “迴奶奶的話,小齊不記得了。”小齊老實地迴道。

    不記得?

    也許是哪家公子少爺走失後,失了記吧。

    “這樣,你先在吳媽家裏住著,替我照顧吳媽和永慶,過幾日等我忙完了,就帶你去私塾,你也該學點東西。”

    “奶奶,小的不能跟著您麽?”小齊有些失望。

    有美正太喜歡,穆清瑤當然高興,不過,北靖侯府已經不是她的家,還有好多事情沒做完呢,帶著小齊不方便。

    迴到槐陰院,青蘿幾個早就等在院門口,見她迴來,忙扯住她衣角:“少奶奶,賀小姐來了。”

    賀雪落?她還敢來!

    “人在哪?”

    “在爺的書房裏,說是爺生病,特意來照顧的。”

    才寫休書,人還沒走呢,就把小三弄進屋。

    穆清瑤聽了隻是冷笑,徑直往自己屋裏走去。

    這時,賀雪落和公孫寧兒雙雙從屋裏出來。

    “真不要臉,我哥又寫了休書,她還賴在家裏不走。”公孫寧兒冷譏道。

    “寧兒,她到底曾經是你的嫂嫂,雖然被休了,可還是要給她一點時間的嘛。”賀雪落一福寬宏大量的樣子勸道。

    “什麽嫂嫂,我哥從來都沒拿正眼看過她,你見過整治婆婆,毒害相公的媳婦麽?天底下再沒如此惡毒的賤婦了。”公孫寧兒罵道。

    穆清瑤淡淡地掃了一眼她的腿,因為明天要參加晉王選妃,她今天特意扔了拐杖,走路極力表現自如一些,見穆清瑤看過來,她的傷腿下意識往後退了退。

    原來還是怕的喲。

    穆清瑤輕呲一聲,當狗在叫。

    徑直往屋裏走去。

    被無視的賀雪落鳳目微眯,陰沉的眼眸裏露出狠戾之色,麵上卻笑道:“寧兒不知道,許是某些人巴不得你哥哥早些寫休書,她好尋找新的下家,聽說晉王府也下了貼子給她,明兒正好可以去攀高枝啊。”

    這話正戳到公孫寧兒的痛處,早就對晉王世子心生愛慕的她,把所有參選的人都看作對手和敵人。

    聽了這話臉色立變,揚了聲道:“怪道我哥罵她水性揚花呢,果然低賤商家出來的,就是下賤輕浮,一個有夫之婦也敢去參與皇家選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她也配?”

    奶奶的,原本不想與她們爭論的,沒想到,公孫寧兒的嘴越罵越難聽。

    有的人天身骨頭賤,不整治整治學不乖。

    淡淡一笑,原本越過的身子又退迴來,淺笑晏晏,語氣溫和:“寧兒妹妹,你很喜歡晉王世子麽?”

    她突然親切地叫自己妹妹,公孫寧兒有點晃忽,仿佛以往的穆清瑤又迴來。

    她問得直接,寧兒到底是女兒家,臉不自然地紅了:“關……你什麽事?”語氣生硬。

    “長得真好看啊,皮膚又白又嫩,晉王世子見了肯定喜歡呢。”穆清瑤的聲音輕飄飄的,帶著蠱惑人心的溫柔,邊說纖柔素手邊撫上公孫寧兒的臉頰,在她秀巧的下巴上摩挲了一把。

    對於她突來的變化公孫寧兒很不適應,但她的笑容太過親切,太過溫柔慈和,如堂佛堂上普渡眾生的菩薩娘娘,讓公孫寧兒忘了防備,傻傻地斜眼看她。

    突然,笑容一收,聲音也是一如際往的冷漠:“就是不知,如果這張嫩臉上,爬滿疙瘩,晉王世子還會不會喜歡呢?”

    說完,那人施施然進了屋,緊接著,門在公孫寧兒和賀雪落身後呯地一聲關上。

    公孫寧兒還沒迴

    過神來,就被穆清瑤關在門外。

    她氣得破口又罵:“穆清瑤,這裏是北靖侯府,你個被休的棄婦,還不快滾出去,有什麽資格在我家摔門。”

    話音剛落,她感覺臉上癢癢的,下意識摳了摳,這一摳便不可收拾,越摳越癢,而且,癢的麵積也在擴大。

    她正奇怪時,小丫環來報:“大小姐,晉王府的執事來問,明兒您和大少奶奶各帶幾個隨從,他們好安排。”

    “晉王府來人了?”公孫寧兒兩眼放光地問。

    據她所知,晉王府這次撒下的名貼可不下百張,參選的名媛閨秀也是不勝枚舉,晉王府竟然特意來問自己,會帶幾個隨從,思慮如此體貼細心,對自己肯定與眾不同。這讓她心中一定甜蜜,一時忘了臉上的騷癢,興奮道:

    “人呢,快帶我去見見。”來的還是位執事,身份比起一般的下人來要高上許多,更不能怠慢。

    “見過公孫小姐。”晉王府執事上前行禮。

    “媽媽多禮,請起。”公孫寧兒優雅上前,正要親手扶起執事,臉上又一陣奇癢,讓她忍無可忍,兩手不自覺地亂撓亂摳起來。

    晉王府執事就震驚地看著北靖侯府的大小姐象隻毛猴一樣站在院中抓耳撓腮,舉止粗俗難堪,臉上的笑不由僵住,眼神也冷了下來,不等公孫寧兒打賞,匆匆施了一禮,轉身就走了。

    公孫寧兒一見急了,忙追上前道:“媽媽慢走,慢走啊,呃,我還沒打賞呢。”

    遠遠的就聽到那婆子喃喃自語道:“這賞不要也好,世子爺將來怎麽著也不能娶這樣粗俗不雅的女子為妻,還是什麽侯府千金呢?真沒素質。”

    這都是什麽事啊!

    原本想留個好印象,順便拉拉人脈的公孫寧兒氣得一跺腳,一摸臉,這才發現,臉上起了好多疙瘩,頓時嚇得心快提到嗓子眼了,一拉賀雪落道:

    “雪落姐姐,我的臉怎麽了?”

    賀雪落一看也怔住,“好端端的,怎地起了這多疹子?呀,是穆清瑤,她剛才不是摸了你的臉麽?”

    公孫寧兒也想起穆清瑤剛才莫明其妙的一番話和舉動,頓時氣得七竊生煙,迴身對著門猛捶:“穆清瑤,你對我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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