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身姑娘常常問自己“誰能拯救我呢?” 答案是原溪,可他在遠方,似乎連自由都失去。她已隱隱感到生活將原溪變成一個陌生的樣子,汙穢的樣子,無純潔之愛的人,但那又怎樣呢?仍得悄悄的愛他,在他出現的時候想要拋棄一切尊嚴對他哭訴“是的,我愛你,隻要能在你身旁,哪怕躲在黑暗裏相見像是做賊,需要一個精密的計劃。”紋身姑娘願意如此,卻不願意說出來,即使世界證明這不是個錯誤的方式,她仍舊沒有勇氣,原溪也沒有。這是被最初的愛情束縛捆綁的傀儡,起源於最初的純淨自然之心的終極華美追求,而一旦為了擁有,流於世俗,則失去了它純淨的一麵。這是背離他們仍在追求的真愛準則的選擇,因為不能時時相擁,不能成為一個家裏的人,一旦相逢則要瘋狂發泄生活的壓榨與不滿,用什麽方式呢?□□,狂野而熱切的□□。這是不可避免,但毫無疑問引發的問題是,這看起來像是單純的欲望發泄,找不到能被世界承認的理由,為什麽變成這個樣子?紋身姑娘知道,正如原溪解釋他與那個女人的□□“他們是合法的夫妻,即使在感到感情破碎的日子裏,□□之事仍然是合法合理的。”紋身姑娘則沒有這道護身符,若隻是與人說簡單的理由“我們相愛”無人會選擇相信。相愛的人是應該被婚姻證明的,紋身姑娘像是被原溪丟棄,找不到依靠的時候仍然不得不丟棄自己。這時候僅存的自尊仍然使她不要低頭,她責怪自己,在愛情裏麵保存自尊,是不能成全愛情的弱者。但她又能安撫自己,若是拋棄這份尊嚴,原溪是否會改變呢?因為弱小的人不值得同情可憐,他是否仍能記掛這個深愛他的女人呢?或許再也不能。


    如是哲順形容她,是一朵高貴的百合,或是一朵神秘的玫瑰。因為這份神奇的特質,才變成這個美麗的紋身姑娘。


    紋身姑娘在拯救自己的愛情,也在拯救生活裏逐漸變成世界樣子的原溪。她想自己先堅守這份真情,才能給在世界裏迷失的原溪一個證明,一份先例。那就是,愛情追求的矢誌不渝不僅隻是一個傳說。唯有如此,紋身姑娘才能明白為何自己始終珍愛原溪,唯有如此,紋身姑娘才能始終堅信,原溪會是永遠純淨單純的原溪。才能將相逢瘋狂的□□之愛變成愛情對愛情破碎的後悔與彌補,珍貴與難捨。可是如此選擇的後果,常常使紋身姑娘感到自己被鈍刀一片片切開,那些等待原溪出現的癮變成螞蟻在噬咬心髒。


    現在,紋身姑娘終於平淡許多。在離婚協議書被原溪接收之後的日子,那些發作的癮常使她痛不欲生。但幸好,原溪消失了,很久很久,了無音訊。一個人的紋身姑娘像是被鎖在戒毒所裏的人,終於艱難的把這份叫做原溪的毒癮克製許多,發作的間隔越拉越長。她隱隱感到原溪持久戰一般的離婚這場戰爭,終於落下帷幕,以她替他完成的離婚協議書作為基準,落下華美的帷幕。原溪不再想起她,預示著他的生活不再常常苦痛難忍,不再需要時刻擁抱他心中記得她的溫柔與美好,不論他愛不愛那個叫妻子的女人,他都從容了下來,是的!在彼此交換離婚協議書的時候,拉迴來的倆個人,像是共同經歷了生死,看淡世界的喧囂與無奈,不再執著與爭執明確愛與被愛的問題。生活就是這個樣子,停下來溫水煮青蛙,青蛙又怎會察覺到死亡的臨近。這樣的事件紋身姑娘因為如此精細的了解原溪,早已做好了防備,他是個茫然的內心柔軟的男人啊!


    紋身姑娘隻有自己感到哀傷,當身上的癮在變得不那麽難忍,八天發作的時候,她躲在屋子裏做個幽怨的的女人,冷冷的嘲笑自己。像是那段日子,原溪最初離開的日子,他一去了無音訊。而今,幾次相逢後,他仍然即將了無音訊。這一次,便是永遠的再見,不能再次相見,即是還能偶爾說些惆悵的話語彼此緬懷,但曾經留下來的記憶已然被重複消費的所剩不多,讓人提不起興致一再重演。紋身姑娘總算能保留自己心中早已經卑微的自卑尊嚴,對自己說“原溪終於走了,我終於能再次開始認真的將他的臉在時光裏緩緩擦掉艱的難旅程。”她隱隱感到這就是這場有悖於愛情的純淨與自然的重逢的現實結局,即使仍然相信,原溪的離婚事件會在不久的某一天被完成,但那時已然與她無關。他很快會與一個全新的女人歡笑,然後度過剩餘的人生,不論那個女人是誰,他都已經消費完了所有關於這個名叫紋身姑娘的記憶,選擇徹底的放下她,或許永不遺忘,卻已經再難以愛形容。


    紋身姑娘對自己說“這就是結局,即使中途泛起一些波浪,現在的結局與原溪最初離開的結局仍是一樣,失去過的,拿迴來不屬於你,仍舊得失去,第二次則再也拿不迴來。”


    晚些時候,廚師男人邀請紋身姑娘外出遊玩,她從容答應了,也許這時候她想到這是個不錯的男人。但如此想,與男人女人本身的定義毫無關係,就是這樣一份評價。這些日子的冷清,從與原溪熱切的日子裏停下來後,像是在為希望緩緩劃上句號,紋身姑娘開始懼怕這許多年來都不曾懼怕過的孤獨。這個城市停留得太久,那些熟悉的地方都屬於原溪,她一個人早已不能去看看,迴頭想想,偌大的城市許多年以後仍然是個陌生的地方。答應男人,隻是想看看,這個城市的模樣,霓虹燈裏的人們是否在離開原溪以後仍然在歡笑。


    他沒有用車,陪紋身姑娘往夜市裏緩緩的走,沒有方向也沒有目的。


    或許不願沉默取代這樣的夜行,他問“做點什麽嗎?”


    紋身姑娘陡然想起這件事“嗯”,做點什麽呢?男人與女人被城市包圍起來的時候,能做的屈指可數,紋身姑娘陡然想起的便是哲順身上那些濃烈的女人異香。那能與這個男人做點什麽呢?是的,試試讓自己身上承載他的味道,或許會懂得□□的真實意義。紋身姑娘對此好不上心,她想這個男人與原溪是同樣的,為什麽呢?與他做□□這件事,與原溪擁有同樣的意義,說出來給人聽,無人相信那是愛情。


    他說“看電影吧!”


    她說“好!”


    他說“喜歡看什麽類型的電影呢?”


    “愛情片吧!”


    “似乎沒什麽意義。”


    “看韓國愛情片吧!”


    “日本的呢?”


    “看吧!”


    “我是不是誤會你的意思?”


    “是的!但也沒有。我看過一些韓國愛情片,太過唯美,符合我的期許卻不符合我的境遇,我知道日本的原汁原味,是愛情本來的樣子。”


    “很抱歉,我認識一些女人,大概在這個城市中都比較自由。”


    “我知道,人應該是自由的。”


    “早些年,我認識一個女人,她大概如你現在的樣子,她說是一份藝術人生。”


    “藝術!曲高和寡,無人會認同的人生。”她說。


    “你表現的如此清冷,但我仍然相信你對於我的欲望表達毫不反感,事實上我感到我隻想擁有一個美麗的女人,美麗的,是誰都可以,這樣,我能發泄過剩的欲望。但與女人明言的時候,常常被人以為是壞人,當然被罵是種豬的時候那女人是最和善的。上一次我同女人說起這事,她是個□□,不拒絕與我在深夜的路邊做完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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