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和熒在一旁看著邵雲這副模樣,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絲擔憂。


    看著邵雲咳嗽得如此厲害,心中不禁有些緊張,擔心他會不會有什麽問題。


    邵雲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擦了擦嘴角,看著熒和派蒙那關切的眼神,微笑著安慰道:“沒事的。”


    “我隻是在笑的時候不小心被自己的唾沫嗆到了,所以才會咳嗽得這麽厲害。你們不用擔心。”


    一聽到邵雲竟然隻是被自己的唾沫給嗆到了,熒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哦,那就好,虛驚一場……”


    緊接著開口詢問道:“不過邵雲,你來海芭夏這裏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隻見邵雲隨意地聳了聳肩,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迴應道:“其實也沒啥要緊事啦,隻不過這一整個上午都沒有瞧見你,怪想你的。”


    “而且,我從提納裏那兒聽說,你不會對那種叫靈酚香的東西過敏了,所以過來確認一下這個消息是否屬實。”


    眼看著邵雲為了求證自己是否還存在過敏反應,熒耐心地向他解釋起來。


    “嗯,確實像提納裏說的那樣,現在的我已經完全不會對靈酚香過敏啦。”


    “而且據提納裏分析,大概是因為之前我剛剛獲取草元素力的時候,對於元素力的操控還不夠熟練和精準吧。”


    稍作停頓之後,熒又補充道:“另外,海芭夏也跟我聊了一下,那些熏香原本是學者們用於和世界樹進行交流溝通的東西。”


    “也許正是由於這個原因,讓我自身與世界樹之間產生了某種特殊的共鳴現象,才導致我之前會出現昏睡的症狀,而現在則徹底擺脫了這種困擾。”


    說到這裏,往昔的種種記憶不由自主地湧上心頭。


    熒不禁迴想起當初第一次與特瓦林相遇時的情景,臉上露出一絲俏皮的笑容,調侃似的繼續說道。


    “這讓我想到咱們初次見到特瓦林的那個時候呢!那會兒我對於風元素力的掌握同樣不太理想,結果害得溫迪想要淨化它的計劃以失敗告終了。”


    邵雲坐在一旁,聽著熒講述那些什麽世界樹的溝通,還有什麽草元素之類的元素理論是完全無法理解。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地說:“熒,你說的這些對我來說實在是太複雜了,我完全聽不懂。”


    盡管如此,他用自己的方式關心地提醒著熒。


    “但是,無論如何,熒,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不管我們有沒有見到草神,我們都必須離開須彌,前往下一個國度。這沒得商量。”


    ……


    【什麽!那你怎麽辦?】


    “你給我閉嘴!我答應過空!凡事要以熒為準,我的事情並不重要!”


    ……


    熒聽到邵雲的擔憂後,安慰他,並表示自己已經不再對靈酚香過敏了。


    為了證明這一點,她還特意聞了聞海芭夏的靈酚香,結果並沒有出現任何不適的反應。


    熒隨後拉著邵雲坐在樹樁上,輕聲說道:“總之,別再為我擔心了。我準備的午飯已經做好了,一起來吃點吧。”


    邵雲看著熒遞過來的甜甜花釀雞和蘿卜時蔬湯,驚訝地問道:“有我的份嗎?”


    熒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我怎麽可能讓你看著我們吃飯,而你在一旁幹看著呢?”


    ……


    在吃飯的時候,海芭夏與邵雲之間隔著一段距離,她每一次夾菜、咀嚼食物都顯得格外小心謹慎,生怕會引起什麽不必要的麻煩似的。


    而另一邊,熒則正和邵雲興致勃勃地交談著。


    隻見熒咽下一口美味可口的甜甜花釀雞後,輕輕地拍了一下坐在身旁的邵雲,然後開口說道:“對了,邵雲,有件事我得跟你講一講。”


    邵雲,連忙將手中的餐盤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並關切地問道:“怎麽啦?”


    這時,熒先是抬頭望了一眼不遠處的洞口,接著才轉過頭來麵對著邵雲,壓低聲音緩緩說道:“就在我剛剛踏入這個洞穴的那一刻,突然做了一場毫無邏輯的夢。”


    隨後,熒便開始繪聲繪色地向邵雲講述起那個光怪陸離、令人匪夷所思的夢境。


    待她說完之後,邵雲稍稍思考了片刻,隨即總結道:“總的來說,就是你在夢中見到了一個深淵使徒,而且它還在夢裏肆意地欺負你是嗎?”


    聽到這話,熒用力地點了點頭,同時嘟起嘴巴,略帶撒嬌意味地抱怨道:“是啊,雖然我心裏清楚那隻是個夢而已,可就是覺得特別不爽!”


    “我和哥哥已經見過那麽多次麵了,那個可惡的家夥居然敢在夢裏說我哥哥把我給拋棄掉了!””


    邵雲看著熒那可愛又生氣的模樣,摸了摸她的頭發,承諾道:“既然這樣,下次我遇到深淵使徒,好好教訓它一頓。”


    ……


    邵雲都想到了那種的場景了。


    深淵使徒:為什麽要揍我,我沒招你們惹你們啊!


    邵雲:熒做夢夢到你欺負她了,所以,你懂的!


    深淵使徒:哎!不是,救命啊!王子殿下!


    ……


    另一邊,在一處人跡罕至、早已被世人遺忘,氣氛格外陰森和壓抑的神秘遺跡中。


    深淵使徒“激流”毫無征兆地渾身一抖,猛地打了個寒顫,口中還念念有詞地道:“啊!這冰冷刺骨的感覺!”


    站在他麵前的深淵詠者“淵上”,疑惑地注視著自己這位舉止怪異的同事。


    “激流,你到底是怎麽迴事?”


    激流迅速迴過頭去,警覺地掃視了一圈身後,然而卻並未發現任何可疑的身影或生物存在。


    它稍微放鬆下來一些,聲音略帶顫抖地解釋道:“沒……沒什麽,隻是突然間莫名其妙地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寒意襲來,就好像‘霜落’的手搭在我的肩頭似的。”


    淵上看著激流剛才那副被凍得瑟瑟發抖的模樣,感到很奇怪。


    一個水深淵使徒在一個火深淵詠者麵前說冷,這未免有點太癲了。


    尤其是聽到“霜落”這兩個字。


    “最近一段時間是輪到霜落那家夥在王子殿下身旁效力,你怎麽感覺到它的?”


    聽到淵上的話後,激流有些尷尬地晃了晃腦袋,強裝鎮定地說道:“沒什麽,可能隻是我的錯覺罷了。”


    “好了,你別再糾結這個了,趕快繼續吧,把你所知曉的一切情報全都講給我聽!”


    一聽到激流催促自己,淵上語氣生硬地迴應道:“你這個隻會打打殺殺的家夥,到底想知道什麽啊?是我在白夜國找到的文獻嗎?具體一點啊,你具體想要了解哪方麵的情報啊?”


    激流趕忙解釋道:“王子殿下吩咐我向你學習,但他並未明確說明具體要我學什麽。所以把你知道的情報都告訴我吧。”


    淵上原本有些不耐煩,可當他聽聞是王子殿下授意激流前來求教時,態度瞬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哎呀,你這個隻會打打殺殺的家夥怎麽不早點講清楚啊!那王子殿下究竟是出於何種原因才讓你來跟我學習的呢?”


    激流連忙將彼時在層岩巨淵下方那個神秘遺跡裏所經曆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講述給淵上聽。


    淵上聽完整個故事的前因後果之後,心中已然明了。


    是激流這小子太不會說話,王子殿下讓它跟自己學學怎麽說話。


    但淵上想著,一時半會也教不出什麽道理來,也是給出了當下最好的解決辦法。


    淵上輕咳一聲,緩緩說道:“嗯……其實這件事情並沒有那麽複雜啦。以後你陪伴在王子殿下身旁,碰巧遇上王子殿下的血親以及王子殿下血親的愛人的時候,閉上你的嘴巴就行了。”


    畢竟,不會說話就閉嘴,亙古不變的道理。


    人家大舅哥跟妹夫聊天,你這個下屬發表什麽意見啊。


    ……


    邵雲騎著馬,馱著熒和派蒙,離開了海芭夏冥想的洞穴,迴到了化城郭。


    三人來到樹屋前,正打算收拾一下為數不多的行李,然後前往須彌城。


    就在這時,三人突然注意到不遠處的巡林員樹屋前聚集了一群人。


    走近一看,原來是幾名來自教令院的學者正在與提納裏交談。


    站在最前方與提納裏對話的兩名學者格外引人注目。


    其中一人名叫古拉姆,他的頭上戴著一頂銀製橄欖枝編織而成的桂冠,這頂獨特的裝飾讓他看上去宛如一位備受尊崇的傑出學者。


    而另一名學者則名為卡瓦賈,他鼻梁上架著一副精致的半框眼鏡,單從外表就能看出他是一位學富五車、知識淵博的大能之士。


    至於其他幾位教令院的學者,則默默地站立在一旁,像是襯托鮮花的綠葉一般,充當著背景板的角色。


    此時,古拉姆聽完提納裏拒絕前往教令院的理由之後,一臉嚴肅地開口說道:“提納裏,你難道不認為你給出的這種拒絕理由,完全是在避重就輕嗎?”


    緊接著,古拉姆稍稍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們都清楚,你身為巡林官,修複死域確實是你的工作職責所在。”


    “然而,你也應該明白,僅僅依靠你目前的做法,隻不過是解決了表麵問題而已,並不能真正從根源上消除死域帶來的威脅。”


    “如今,死域的情況愈發嚴峻,其危害程度早已超出了我們最初的預估。幾個月前的死域大爆發,還有前幾天化城郭被死域攻破,難道還激不起你的危機感嗎?”


    古拉姆越說越激動,情緒也是愈發高漲。


    他上前一步,慷慨激昂地說道:“卡瓦賈大人已經明確表示了,提納裏你在須彌城所能做到的事情,將直接關係到整個世界樹能否被治愈。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麽理由拒絕呢?”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提納裏的期望,透露出一種迫切的期待。


    旁邊的卡瓦賈看到古拉姆如此激動,便伸手拉迴了情緒激動的古拉姆,溫和地勸說道:“別這麽咄咄逼人,我們應該好好聽他解釋。我們是來請提納裏迴教令院的,不是來樹敵的。”


    提納裏看著這些勸說自己去教令院的學者們,心中充滿了無奈,先是自己的恩師寫信,現在又來了這麽多學者,真的很累的。


    但他還是恭敬地說道:“卡瓦賈大人,勞您親自前來,實在是過意不去。”


    先禮後兵,接下來提納裏神情嚴肅地說道:“但正因為死域現象非常嚴重,我才不能離開化城郭。”


    “我要是走了,萬一死域再次侵入化城郭,可就不是幾個巡林員躺在床上休息那麽簡單了。”


    自己要是走了,難道讓柯萊代替自己處理死域嗎?


    “而且我隻不過是個巡林官,實在不像是能為您這位知論派的泰鬥幫上忙的樣子。”提納裏謙虛地說道。


    麵子裏子都給了眼前的卡瓦賈,提納裏就不信還打發不了這些人。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卡瓦賈竟然毫不厭倦地持續勸說著提納裏。


    “提納裏,你得把目光放得更長遠一些才行!要知道,你的恩師可是親自參與了這一項偉大的拯救世界樹工程呢。如今,他迫切地需要你的強大力量來助其一臂之力呀!”


    “一旦我們成功完成這項艱巨的任務,對於整個須彌來說,無疑將會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啊!說不定連那些令人頭疼不已的死域都會被徹底清除幹淨。”


    “到那時,你作為巡林官的工作自然也就能夠變得輕鬆許多!”


    提納裏眼睜睜地看著話題兜兜轉轉,最終還是繞迴了原點,不禁感到有些無奈。


    他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額頭,長歎一口氣後說道:“唉,怎麽又說起這個話題來了……”


    “既然如此,尊敬的卡瓦賈大人,如果真是您所提及的那樣,那麽可否請您告訴我,我的老師究竟需要我幫助他做些什麽具體的事情呢?”


    麵對提納裏的追問,卡瓦賈下意識地將目光迅速瞥向一旁,臉上流露出一絲心虛的神色,結結巴巴地迴應道:“嗯……那個……等你抵達了須彌城之後,自然而然就會知曉其中詳情。”


    提納裏敏銳地捕捉到了卡瓦賈那不自然的神情,立刻雙臂交叉抱於胸前,緊盯著對方,再次追問道:“好吧,那麽請問我此次前往須彌城大概需要停留多長時間呢?”


    “我可不想迴來的時候,看到化城郭被死域侵蝕,無人生還的場景。”


    卡瓦賈緩緩地搖了搖頭,如實迴答。


    “目前暫時還無法確切地給出一個準確的時間期限。”


    提納裏在聽完卡瓦賈那含糊其辭的迴答後,底氣十足地說道:“您的意思是,盡管您親自來到了化城郭,但對於我在信中向老師提出的問題,您仍然無法給出任何明確的答複嗎?”


    “關於死域的問題,世界樹的問題,這些借口老師已經用過很多次了,我也已經問過無數次,到底是什麽課題需要如此嚴密的保密措施。”


    說到這,提納裏堅定地拒絕了前往教令院的邀請,毫不含糊地說道:“我是不會答應參加這種含糊其辭的課題的。”


    眼見提納裏對卡瓦賈大人絲毫不留情麵,古拉姆氣憤地說道:“提納裏,你!”


    然而,卡瓦賈卻攔住了古拉姆,無奈地歎了口氣。


    “唉,算了。我們的主要任務是將增援的巡林員送到這裏,勸說提納裏隻是次要的。我們完成了任務,就離開這裏吧。”


    他明白,繼續糾纏下去隻會浪費時間,還不如趕快迴到教令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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