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邊的莫恩靜靜看著窗外。


    太陽早已升起,不管是夢中的少女還是現實的暗月,都已經不在莫恩的身邊了。


    莫恩取下了自己一直佩戴在胸前的勳章。


    這是自己的好友都靈王——索林·鐵足的勳章,也是莫恩從七丘唯一帶走的東西。


    在勳章的正麵是王冠和鐵錘,而在背麵則是一輪猩紅的月亮。


    鐵錘所代表的自然是都靈王,而王冠則是月之王。


    這曾經是他們友誼的證明。


    沉思中,莫恩將勳章翻轉了過來,靜靜的摩挲著背麵的猩紅月亮。


    血月在最開始是一位正常的神明,雖然算不得多好,但也沒有後來那麽癲狂。


    莫恩曾經試圖查詢祂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最終卻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唯一知道的就是血族的八大公爵之一曾經向祂進獻過一尊青銅獸。


    按照莫恩查到的線索,那應該就是血月開始癲狂的原因。


    隻是那尊青銅獸莫恩一直到成功封印血月都是沒能找到。


    以前,莫恩對此是沒什麽頭緒,而現在的話。


    察覺薩爾斯也牽涉其中的莫恩突然覺得,或許他已經找到了答案。


    薩爾斯是第二紀元早期的神祗,並被自己靠著碑穀坑死。


    他和血月是完全不同時代的人。


    但是現在,薩爾斯卻是活躍在了七丘,雖然不排除薩爾斯是聽從了歐若拉的指示。


    可考慮到歐若拉遠比血月和薩爾斯晚了那麽多年。


    莫恩覺得這件事的起因,很可能是薩爾斯為了防備不測而做了什麽。


    預言家是窺伺未來的眼睛,祂們很容易對未來做一些隻有自己知道的手腳。


    在莫恩的遊戲曆程中,莫恩也親自處理過三個預言之主留下的麻煩。


    也是因此,薩爾斯應該才是三者之間的牽頭人,隻是因為他和血月狀態都不行,所以才是由最後加入的歐若拉作為主導。


    以這一點為推論再參考曾經的經驗,那尊青銅獸恐怕就是薩爾斯留下的。


    想到這兒後,莫恩蘸了蘸茶水在桌子上畫了起來。


    不管自己的推論有沒有錯,薩爾斯和歐若拉肯定是想要解封血月的。


    血月的其餘幾個封印會被找到並破壞,也肯定是薩爾斯那家夥的功勞。


    再加上在錯誤的進程之中,也是薩爾斯為了追查最後一個封印而引爆了一切。


    那麽自己或許可以在這上麵做做手腳。


    有了方向後,莫恩便是大致構思出了一個對薩爾斯而言一定非常管用的辦法。


    “薩爾斯,要不讓我們看看這一次你還會不會撞上去吧?”


    說出了這句話後,莫恩的嘴角不由得微微揚起。


    而在莫恩畫在桌子上的圖案中,則是幾塊墓碑狀的圖案最為顯眼。


    為了追尋失落的大聖杯。


    莫恩其實和薩爾斯同行過一段時間。


    最開始,莫恩一直以為薩爾斯應該和他曾經侍奉的主神並不一樣。


    畢竟莫恩對薩爾斯的記憶一直都是他數次反對自己主神的殘酷做法。


    但可惜的是,最後莫恩還是無奈的發現,薩爾斯隻是比他曾經的主神好了一些而已。


    再往後的安斯提思·柯達爾也是大差不差,真不知道預言家的唯一性是不是被什麽玩意汙染了。


    不然怎麽一連三任序列零都這麽不當人。


    如果是瘟疫途徑這種天生的邪神途徑也就算了。


    但關鍵是,在原初的設計和構想中預言家可是三大善神之一啊!


    我賜予你得見未來的眼睛,我希望你以此引導人們走向美好和希望!


    這就是偉大的原初在創造了第一位預言家時,對祂說的話。


    這家夥到底是怎麽走偏的?


    莫恩忍不住就此深思了一下。


    片刻後,莫恩想到了一個比較關鍵的時間點——褻瀆之宴!


    在宴會末端,自己偷偷帶走了作為神格的心髒。而作為窺伺未來的眼睛,祂則是特意帶走了眼睛。


    細細想來,祂似乎就是在那之後,不再履行原初賜予祂的責任。


    所以,那家夥難道是用那雙眼睛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


    具體如何,莫恩不知道。


    畢竟哪怕是莫恩,此刻也覺得這距離自己太過遙遠。


    那個時代的事情,別說遺跡了,就連文字記錄都不多。


    這甚至少到了隻要對那個時代稍有了解,便能以此在某個知名大學得到教授頭銜的地步。


    或許隻有找到祂本人才能知道一切。


    隻是說,莫恩真的不想和這些攪屎棍繼續打交道了。


    下一次,下一次找到預言家唯一性的時候,自己一定要將其永遠的藏起來。


    免得又一個攪屎棍冒出來惡心自己。


    搖搖頭的莫恩,長長出了一口氣後,便是出門去吃早餐了。


    當然,走前莫恩也沒有忘記將桌上的圖案擦掉。


    萬事小心才是上道。


    隻是才是出門,莫恩便是在空氣中聞到了一股非常特殊的味道。


    不難聞,甚至還可以說有一種非常雅淡別致的香氣。


    莫恩清楚的記得自己從沒有聞到過這種氣味。


    可當自己聞到的瞬間,莫恩就是想起了它是什麽——紅葉草。


    在那座猩紅的教堂中,身披鮮血聖衣獨自祈禱的聖少女的身上也是這樣的味道。


    隻是她的味道更加特殊,因為她是血族中非常罕見的脫血者。


    沒有血渴的她從不吸血,也不能吸血。


    所以她身上的香味更加清淡。


    片刻之後,從迴憶中脫離的莫恩驚訝的看向了這艘船。


    紅葉草是血族內的大貴族才被允許使用的玩意,想要使用這東西的話,最低都得是伯爵的家係。


    但是這艘船隻是非常普通的民船而已。


    對於把血統和身份看得比命還重要的血族而言,怎麽可能有大貴族在這種低檔次的船上?


    這對血族而言是會讓家族蒙羞的事情。


    難道是出什麽事了?!


    因為昨晚的事情所以血族發現了自己?


    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不可能現在都沒有看到人?


    那麽難道是渴血派盯上了這艘船?!


    在暗月替代了血月後,血族之中依舊有著相當數量的血月追隨者。


    他們脫離了暗月的庇佑,藏入了世界的各個角落,化身真正的吸血鬼,靠著不斷襲擊偏遠村落和落單飛艇來獲取食物和力量。


    並因此自稱為渴血派。


    因為他們認為其餘種族就是他們的食物,他們沒有理由去買血甚至是吸食牲畜的血!


    血族就應該靠著自己的爪牙和翅膀去獵取食物!


    想到了這兒,莫恩下意識的便是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轉輪手槍上。


    希望我想錯了吧。


    我身上可沒有多少秘銀子彈。


    深吸一口氣後,莫恩決定先去前麵看看情況。


    最好還能先和飛艇的安保們匯合。


    隻是如果真的是渴血派襲擊的話,保底伯爵的大貴族都出現了,這艘船恐怕兇多吉少了。


    莫恩希望是自己想錯了。


    但隨著他越是靠近餐廳,他就越是發現周邊不僅沒人,甚至到處都有打鬥的痕跡。


    不久他還在餐廳的大門前聽到了裏麵狂熱的歡唿。


    “幹掉他!”


    來自紅葉草的香氣也在此刻達到了巔峰。


    莫恩知道什麽情況下才會讓紅葉草的香氣如此濃烈——那就是沾染了鮮血時!


    聽著門後的狂歡,莫恩不由得對著原初祈禱道:


    原初在上啊,希望我能多救一些可憐人吧!


    可莫恩連祈禱都沒有做完,他就是看見眼前的大門被人轟的砸開。


    並從中飛出了一坨不明生物。


    在這個瞬間,莫恩不僅聞到了來自紅葉草的氣味,他更是看見了餐廳裏麵的一切。


    沒有想象中正抓著可憐人們大快朵頤的渴血者,甚至連血族都沒有看見。


    莫恩唯一看見的就是一群正在狂歡的乘客。


    和鼻子都是被人打歪了但卻在人群的歡唿中不斷喝彩的廚師。


    再低頭一看,那紅葉草香氣的源頭——地上那坨似乎還活著的類人生物。


    這特麽是什麽情況?!


    不等莫恩繼續反應,他便是看見船上的安保們走上來提起了那個類人生物。


    “抱歉,先生,我們似乎影響到了您的好心情。但您放心,這家夥不會出現在您的麵前了。”


    “等等,我能問問到底怎麽了嗎?”


    “沒什麽,就是這家夥不僅偷偷混上了船,而且他還跑去了廚房偷東西吃,被我們廚師長抓到後,他不僅不認罪,甚至他還打了廚師長。”


    莫恩不由得迴頭看了一眼身後因為打鬥而被砸爛的花花草草:


    “他們從廚房一路打到了這兒?”


    “對,砸壞了老多東西了。”


    另一名安保則是狠狠的給了對方肚子一拳,看著想要嘔吐卻因為肚子空空隻能幹嘔的類人生物。


    他笑道:


    “這家夥真的罪有應得,這些天我們廚房一直在少東西,而且還都是專門為貴客們準備的上等肉食。”


    另一個安保則是提起了這個類人生物鼻青臉腫的腦袋道:


    “他還叫嚷著自己是鮮血貴族,是受到月亮庇佑的權貴。真是好笑,偷東西的權貴?”


    莫恩聽的一臉震撼。


    血族內部有著極其嚴格的等級製度,所以他的確是血族,也的確是大貴族。


    甚至他還是個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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