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市紀委審訊室,在於雁菲的強烈要求下,楊雲風推開了審訊室的門。


    “你要見我?”


    楊雲風在於雁菲的對麵坐下詢問。


    “楊書記,沒有想到,我最後還是落在了你的手中!”


    於雁菲看著麵前的楊雲風,有些感慨道。


    ”原本你是可以不走這一步的!”


    聽見於雁菲的話,楊雲風的心中也是一歎。


    隨著於雁菲落網,關於她的事情,楊雲風自然從各方的信息中知道了一個大概。


    其實於雁菲並不是真正壞人,更準確的說,她根本就沒有做壞人的機會,因為壞人已經被人父兄給幹了,一些需要做的爛事,根本不用她說什麽,就會有人幫她幹。


    哪怕是柳辰離開之前,要是於雁菲沒有選擇走如今這條路,她是可以迴頭的。


    最多就是一個不知者無罪。


    她真正的作惡,其實是從於海言的事情暴露,讓她看見了一個實現自己野心的機會,當然也有自己父親的事情敗露後,無論她知不知道,受到一定牽連是肯定的。


    所以她選擇了一條讓人不能理解的路。


    那就是一條道走到黑。


    既然要壞,那就壞個徹底!


    最終走到了現在的末路!


    “嗬嗬,我們之間本就是敵人,我要是不走這一步,結局不也一樣嗎?”


    聽見楊雲風的話,於雁菲的臉上滿是不屑。


    楊雲風想的是沒有錯,可他並不能知道於雁菲的想法,要知道她是沒有親手幹一些事情,可她既然知道父兄在幹什麽,就已經在心理上,杜絕了站在楊雲風那邊的可能性。


    正所謂白日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


    她既然知道一切,那麽想要做到什麽都沒有發生自然是不現實的。


    對她來說,與其等到後麵楊雲風將邊城各方勢力收拾完畢,在收拾她,還不如搏一搏。


    “你的資料我看過,單說為官,你很不錯!”


    “楊書記,現在的你是勝利者,當然可以這樣說,可你我從一開始的立場就不一樣,我注定不會成為你的朋友!”


    “你說的有道理!你見我要做什麽?”


    聽見於雁菲的話,楊雲風也沒有跟她繼續說的意思。


    “想跟楊書記做一個交換。”


    “哦,現在的你,還有跟我交換的籌碼?”


    “當然,而且是你現在最需要的東西。”


    “果然在你的手上!”


    聽見最需要的東西,楊雲風立即就明白說什麽。


    無非就是於海言手中的那些資料。


    要知道於家雖然被拿下,但於家所屬的人,卻沒有倒下幾個,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這些資料都在於海言的手中。


    隨著於海言死,這些資料的去處,就成為了一個謎團。


    對楊雲風來說,邊城暗處的那些人,他用陳暮生,李雨寧等人,該知道也都查的差不多了,可於家在邊城多年的人,卻不是那般好查的。


    畢竟這跟暗處的那些人不一樣,他不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去查任何人。


    於家在邊城這麽多年,門下有多少人?


    要是一個個去查,那要查到猴年馬月。


    “我想要一個身後名。”


    “這個可能性不大吧?”


    聽見於雁菲的要求,楊雲風沒有思慮就給拒絕了。


    因為於雁菲的級別,她做到的事情,想要隱瞞是不現實的,省裏也會追問。


    “我隻是不想背著那個不好的名聲。”


    於雁菲的目光看向楊雲風說出了自己實際的要求。


    這個時候,她當然不會做夢,認為憑借手中的證據,就讓楊雲風放過她,但罪名是可以商量的。


    就比如,她對父兄下的殺手。


    對於現在的她來說,無疑是最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


    “我會打報告,至於省裏答不答應,我不保證。”


    聽見於雁菲的要求,楊雲風思慮了一會,並未給出明確的答複,當然也沒有拒絕。


    因為於雁菲做的事情,的確有些天怒人怨,要是直接發布,恐怕引起波瀾,其實哪怕於雁菲不要求,楊雲風也會認真思慮這個問題。


    “有楊書記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請給我拿紙筆過來。”


    “好。”


    在楊雲風驚訝的目光下,於雁菲竟然真的將資料存放的地點給寫了下來。


    “你!”


    要是這個時候,楊雲風再不知道,於雁菲找他來,就是要把資料給他的,那就是真是沒有腦子了。


    不過依舊讓楊雲風有些奇怪她這般做的原因。


    畢竟這份資料要是交出,邊城數十年的勢力就會土崩瓦解,雖說這些跟於雁菲沒有關係了,可其中不乏跟隨於雁菲多年的人,就這樣交出,怎麽不讓人奇怪。


    “嗬嗬,隻是聽說楊書記為小女做的事情,想要表示一下感謝而已!”


    於雁菲看出了楊雲風的疑惑微微一笑道。


    “看來是我好心有好報了!”


    “當然不止,還有我也是邊城人,既然事情到了這一步,何不在人生的最後做一件好事,讓邊城真的獲得改變,哪怕將來到了地下,我也算積了陰德。”


    “有道理。”


    楊雲風微微一笑,便起身準備離開。


    “楊書記,還有一件事,我想死個明白!”


    “你說。”


    “當初,你是怎麽說服柳辰選擇你的?”


    於雁菲目光緊緊的盯著楊雲風,希望楊雲風能夠解答她心中最後的疑惑。


    “我們是一個教授。”


    “這不是真正的理由。”


    聽見楊雲風的解答,於雁菲搖搖頭,顯然不相信這個迴答。


    她跟隨柳辰多年,自負對柳辰有一些了解,當然知道,柳辰是個利己主義,單憑師兄弟這一點,根本不會讓柳辰做出選擇。


    要知道隻要柳辰願意,他可是立即就會得到所有老牌勢力支持,依舊還是那個邊城的王!


    他既然選擇了楊雲風,那麽最起碼可以說明,楊雲風能夠給他的東西,邊城所有的人都給不了。


    “我的老家在京都,我姓楊!”


    麵對於雁菲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度,楊雲風頗為無奈的搖搖頭,在拉開門之前苦笑著開口。


    聽見楊雲風最後的話,於雁菲愣了愣,隨後就想到了什麽,臉上滿是苦澀。


    “怪不得,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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