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不自覺看向容墨墨消失的方向,她好像去別墅後麵的花園玩去了。放下手中的雜誌,趙畫迴到自己的房間,容墨墨剛才隻不過說了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更改了她整個人的思想與行動,她甚至在考慮是否要與原顏梟友好相處,以怎樣的姿態與她交流。


    雖然她的話聽上去像是想讓自己和原顏梟互相爭寵,其實她是想讓這個家變得更好而已。或許在很久以後,她要去感謝這個無聊的事佬。


    容墨墨啃著蘋果踏進後花園,正要感嘆一下原顏梟家的後操場真大,卻發現花園的花叢中央孤零零的立著一個畫板,旁邊放著一把椅子,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畫板這東西容墨墨高三藝考的時候常用,所以一看見對她來說便是一種痛苦的迴憶,高三集訓時封閉式管理每個學生要在畫室連住三個月突擊畫技,她當時都快畫吐了,從此發誓再也不從事純美,再也不想用畫板,所以便選了服裝專業。


    但盡管對純美嗤之以鼻,認為比起設計油畫什麽的一點意思都沒有還不如直接拍照片方便,但容墨墨還是被畫板上那副畫所吸引。畫布上隻畫了一朵杜鵑花,用的是點彩,遠遠看去栩栩如生,卻被藝術處理過,既真實又虛渺,像是生長在雲上的花朵。


    最有意思的是,這朵杜鵑花的形狀是一個窈窕女子跳舞的倩影,人的形狀與花的形狀結合的很好,很像是容墨墨上學時老師讓畫的設計色彩。花是生命力的一種表現,而畫這畫的人在花中添加了舞者的影子,便讓這幅畫看起來更加朝氣蓬勃,傳達出更強烈的生命力。


    容墨墨很好奇這幅畫是誰畫的,幾乎是瞬間,她便想到了原冬梅上次跟她提起的原顏缺,記得原冬梅說過自己的兒子雖然是個智障但是繪畫很有天賦。


    容墨墨抬腳走進,正要仔細看看這幅畫,身後突然被人抱住,她還以為是原顏梟,剛要說聲‘別鬧’,轉過頭後卻發現那是個男人。


    見到這個男人的臉,容墨墨一下愣住。


    “墨墨。”來人親昵的叫著她,連剛刷好的調色盤都不管不顧的掉在了地上,隻顧著空出手來繞到她身前拉住她的胳膊開心的傻笑著:“墨墨,我好想你~!”全


    “你不是……穆顏缺麽?”容墨墨傻傻的問,這個名字已經太多年沒叫過,所以她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可是對方也同她一樣很多年都沒叫過自己的名字了,卻能一下叫出她的名字,還單看側臉便認識出她。


    穆顏缺,他曾經與自己在一個畫室學畫。容墨墨終於想到剛見到原冬梅的時候為什麽覺得她眼熟了,因為高二她在畫室學畫的時候原冬梅總是去接穆顏缺迴家,那時她還年輕,容墨墨對她依稀有些印象。.x$


    而現在原冬梅離婚改嫁了,又把孩子都改成了自己的姓,所以穆顏缺就變成了原顏缺,並且那麽多年前的名字容墨墨已經忘的差不多,當初聽到原冬梅提起原顏缺時才隻是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


    原冬梅家現在這麽有錢,當初原顏缺能和自己在一個畫室學習也是因為那時原冬梅的粥鋪沒有現在發展的這麽好,規模還很小,所以原冬梅便為原顏缺選了個出名的畫室,而不是請一個名師來單獨教他。


    “墨墨,你不記得我了嗎?”原顏缺見容墨墨沒反應,便小心翼翼的問著,眸子如水,像是隨時隨地都能滴出淚來,小孩子一樣,讓人輕易便能覺察出他的委屈。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誰說要附原顏缺身什麽的,腫麽可能!太無厘頭啦就算要附身的話也會找個死人(身死或腦死),雖然原顏缺隻有四五歲智商卻是有思維的,他是個活生生的正常人,不能被剝奪生命權。


    ☆、61、癡兄二三事


    隔了這麽多年,就算是小時候最熟悉的兄妹大概再次遇到後麵對對方都會有短暫的不自在,人也不是當初的那種性格,那種感覺。可是原顏缺,他真的一點都沒變。


    容墨墨像從前那樣摸了摸他的頭:“記得啊,你畫畫又變好看了。”


    從前的原顏缺盡管在藝術方麵天賦很高卻不受同學們的尊重,因為大家都知道他腦子不好,沒有人陪他玩,就算畫得再好也沒人誇獎他,就算他的笑容再燦爛,那些人依舊會欺負他。


    那時容墨墨還不認識原顏缺,隻知道畫室中來了個傻子學畫,後來有天原顏缺坐在她旁邊畫,她覺得畫得不錯就誇了一句,沒想到原顏缺反應很大,正在下筆的筆觸一下沒把握好從畫麵上斜斜的抖了下來,但是他一點也不在意,而是麵帶激動與感激的問著容墨墨:“真的嗎?我畫得很好看?我畫得真的很好看?”


    容墨墨點下頭,他望著自己已經被劃醜了的畫‘嗬嗬’的傻笑著,然後提起筆來填補剛才失手劃在畫上的空缺,在畫的途中還不時看上容墨墨幾眼,就那樣保持不時看一下的狀態安靜的畫著。


    之後那段時間,容墨墨走到哪兒原顏缺就跟著畫到哪兒,畫板總是搬到與她不遠不近的距離,有時是她對麵,有時是她左側或右側,有時就在她身後。


    每次他畫完一張畫總會先給容墨墨看,而之前他不敢輕易與人接觸,可能是常被人欺負的原因,他不敢先開口和人說話,怕別人煩他,所以每次畫完畫時便眼睛一眨不眨的瞅著容墨墨,眸中滿是期待的希望她來看一眼自己的作品。


    最好再誇他一下。


    容墨墨漸漸會意了原顏缺的想法,所以等他每畫完一幅畫都習慣過去誇上一句,最後原顏缺和容墨墨也熟了,不再不敢和她說話,怕她討厭她,反而開始總是主動找她與她膩在一起了。


    因為原顏缺,剛開始畫室中不少人同情容墨墨:你看,那個傻子又跟著她了,她就不感覺困擾麽?萬一這傻子發瘋了怎麽辦?真可憐,居然被一個傻子賴上了,我要是她就打那個傻子,把他嚇走。


    漸漸的,畫室中人對容墨墨的同情變成了鄙視:你看啊,她又開始和那個傻子說話了,你看,她居然還給那個傻子擦鼻涕,惡不噁心啊!


    原顏缺那次感冒,鼻頭總是紅紅的,說話帶著濃重的鼻音,他知道畫室中的人都噁心自己,討厭自己,他便盡量不讓自己打噴嚏,忍著不發出怪聲音。容墨墨看不下去了,雖然他的智商隻有四五歲,但外形上已經是大人了,應該在意一下自己的整體形象了,便遞給他一卷衛生紙:“擦擦吧。”


    原顏缺扯了段紙悶聲擦。


    容墨墨翻了個衛生眼:“這麽擦能擦幹淨?”說完她用一張衛生紙掐住他的鼻頭:“用力!發出聲音來怕什麽?!”


    容墨墨命令他的那次,是原顏缺早時在畫室中第一次‘認真的’擤鼻涕。


    之後容墨墨中午吃飯迴來總是會在自己的畫箱中發現莫名其妙的東西,有時是包裝上一堆外國文字的進口零食,有時是新的高檔繪畫工具,有時是奇奇怪怪的好玩的東西。


    容墨墨問原顏缺:“你給我的啊?”


    原顏缺支支吾吾的,但終於給予了肯定:“……嗯。”


    “這些是你媽給你買的吧,不用給我。”容墨墨又給他拿了迴去。


    看到容墨墨將東西給自己拿了迴來,原顏缺簡直要哭了:“你不喜歡嗎


    “不是……”


    “那就別不要……別不要我的東西。”)


    容墨墨很頭疼:“嗯,我要。”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送人好東西還要求著別人要的。


    因為原顏缺一直給容墨墨帶東西,畫室中又流傳出另外一些傳聞:我就知道,她接近那個傻子一定是有目的的!不然我們也去騙騙那個傻子?那個傻子家不是聽說很有錢麽,說不定還能給我們錢呢!


    之後,帶有目的去接近原顏缺的人有很多,都紛紛從他這裏拿到了好處,因為原顏缺會真心對待每一個人,珍惜每一個朋友。


    可這些人都是過河拆橋的主,拿了原顏缺的東西還要欺負著他,鄙視著他,當然,這些欺負和鄙視都是當麵的,因為他們覺得原顏缺是傻子什麽都不懂,他們管他要東西他還會給。


    有一次,原顏缺剛從馬場迴來,身上還穿著沒來的騎馬服來畫室,雖然大家都知道他腦子不好,但這麽一打扮還是被他的氣質所俘獲了雙眼,原顏缺本來就長得很好看,身材也很修長,是典型小女孩心中白馬王子的形象。


    不過短暫的因原顏缺而失神後,所有人都開始嫌棄自己的眼瞎,再好看有什麽用?不過是一個腦殘!


    那些平時老是向原顏缺要東西的男生將他圍了起來,開始用手拉拽他身上的衣服:“蠻好看的啊,穿這麽帥幹什麽,得瑟你家有錢啊?”


    原顏卻穿的整齊的衣服被這群男生拽亂,一個男生開始去揉他打理得一絲不苟的中長發,將他綁辮子的發箍拽下來,原顏缺的髮型一下被這個男生揉的像雞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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